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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那群气球是浅橙色圆形的,上面用深橘色画出太阳的笑脸:
宛瞳,我的存在只为了成为你一个人的太阳,若你另有阳光,我将成为一堆空自熄灭的灰烬。
第四天则是粉蓝色星星形状的气球:
宛瞳,如果你要,我可以去给你摘星星,哪怕会摔落尘埃,粉身碎骨!
……
他是多么的细心,还记得她会花粉过敏,不可以送鲜花。而那些横幅和字样的颜色搭配,每天的每天都会随着气球的色系重新调整,文字旁衬着可爱的星星月亮或者花花草草,有一种切切关爱的温馨,每一条都如同一枚阳光灿烂的大卡片,暖暖地要催开她的满心花朵。
而更令秋宛瞳感动的是,他会为了她而写出那么美好的文字。在过去,秋宛瞳常常会哀哀地想,凛隽铭是一名完全成熟的男人,而完全成熟的男人会本能而熟练地为自己做具体的分析,现实的考虑,密不透风的精打细算和繁复冗杂的勾心斗角里,容不下清水一样明净而简单的恒久不变和至死不渝。
然而,他竟然可以!
而且,他的文字,让她那么那么地,爱到了心尖儿上,爱到心尖儿上都颤巍巍地疼。他的文字的好和痴情小男生是不同的。痴情小男生的文字固然可以很好,却多少都会有些经过修行的痕迹,因此而带上了刻意的成分。
而他的文字,却是完完全全清水出芙蓉的舒服,自然天成,柔情中似乎有一点点小幽默,一点一滴全都说在你的心上。赏玩那些文字,就如同自己对自己说话,可以彻底地放松着去享受,完全不必担心有任何卡壳断漏。他的文字,就像一匹质地上好的暗白色绸缎,毫不扎眼,滑凉如水,能够仅仅通过与你指尖的柔软碰撞就沁入心脾,游遍全身。
可是,真的是他的文字的确有这么好,还是只要是他的,她就别无选择,只有喜 欢'炫。书。网',把那当作最好最好的来喜 欢'炫。书。网'?
要她怎么办呢?在终于发现他也爱自己的时候,她却已经再也不能爱他。
在她发现原来他一直悄悄地跟在自己身后不忍须臾而离的时候,她却只能和他逆向行驶,彼此永不回头。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命运呢?在这里面,这世上最令她心爱的东西,却必须放在远处看而不能据为己有。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可以得过且过,苟且偷生,那么在他如此强烈的爱情霍然展露之后,她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
放弃与离开。
而要她如何令他明白,那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宁愿自己痛一点,也要保住它那份或许本就稀薄得等于不存在的完美;爱到宁愿永远只能悲伤地想念,也不愿去用两败俱伤来证明,证明自己其实,不能去爱。
对于凛隽铭对秋宛瞳的殷勤,至少有两个人,是内心不悦的。
第一个是凛隽铭的助理冰原。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对秋宛瞳有一种强烈到几乎马上就成为敌意的戒备——这个女孩子,太不简单了!她看起来并没有好得不得了,可是收到的效果,却恰恰是让觉得她好的人,都一沉到底地觉得她好到不能再好。
她明明似乎从里到外都清纯善良到了极致,可为什么跟她扯上哪怕只有一丁点关系的男人,都黯然销魂,宛若正在品服一味毒药?
恐惧正是源于不了解,正是源于潜在的危险令人觉得深不可测。这个女人,比可怕还要可怕!
然而让冰原比不悦更不悦的地方在于,明明有着如此善意又强烈的直觉,偏偏还无从对他的东堂提起。
聪明的下属,是不需要反复提点的。他已经试过一次,在少爷刚刚对这个女孩子深深陷落的时候。那天东堂给他的答复是:你就当她是我看上的女人好了。
毋庸赘述,如果根本就是东堂看上的女人,那么质疑她就等于是质疑东堂的眼光,东堂的智慧,质疑东堂本人。
而事实上,那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东堂的确是看上她了;而如今,他岂止是看上?简直就是一脚踩进了一个被精心伪装成陷阱的沼泽,开始无休无止地在一个无底的深渊里缓缓下坠。
他真的很担心,终有一天,东堂会为了这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当确定秋宛瞳性命无碍之后,他曾经婉转地对凛隽铭提到过两个明显的疑点。
第一个疑点在于,那天,秋宛瞳纵身扑救的身手,凛隽铭是没有看见,然而他看见了。她的姿态到动作,漂亮干净,看起来是有功夫的,至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而东堂面对如此重要的一条疑点,竟然对他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他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可以去问问少爷,宛瞳是体育特长生,就连少爷的网球,她都几乎可以争个平手。”
可这解释太牵强了!起码也要去查查清楚,她是不是从小上过什么武术或者搏击班,那样的身手,不是一个普普通通运动员的自然质素就能达到的。
可恨的地方就在于,当时只有他冰原一个人看见了真相。如果可以,他真恨不能把自己的脑子刻成光盘,放给东堂让他自己看个清楚!
另外一个很明显的疑点,就是她为什么那天会忽然出现在出事地点,就好像事先知道了会有那场暗杀似的。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内线消息,单用一个巧合来凑,怎么想都是个笑话!
当他把这条疑问对东堂暗示之后,他发现东堂的脸色终于一变。这一点让他万分激动,以为终于唤醒了东堂已经被迷魂药熏昏过去的理智。
可是那天,他在秋宛瞳的病房外,竟然无意中听到东堂的声音,被爱火燃烧得情令智昏地替她解释:“宛瞳,你别再骗自己了!这些天,你一直偷偷跟着我,躲在暗处只为了远远地看到我,对不对?”
靠在房门上的冰原,气得手脚冰凉。
这么一来,下一步那么重要的讨论,甚至根本不用再指望还能和东堂展开。在最开始,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秋宛瞳其实是姬汝昌的人,但是暗杀那天她的表现,似乎使得这个推测不攻自破。
如果她不是姬汝昌的人,那么东堂的敌人,几乎就只剩下了一个。
她会是他们的人吗?
如果她是他们的人,那么他们这场苦肉计就很说得通了。他们已经不满意她仅仅靠近了少爷,毕竟同维的真正领袖是东堂。
而他们还不要东堂死,是因为每个案子、每个犯罪集团,都应该有一个罪魁祸首。
况且东堂一死,那笔在多少年里快速囤积成天文数字的赃款——只有东堂才真正掌握的赃款,所有人就都失去了线索,追不回来。
所以,他们派出一个女人来,先要东堂活着,再要东堂死!
这些疑虑令冰原忧心忡忡。自从成为凛隽铭的贴身助理以来,他一直有一种顺风顺水春风得意的感觉,觉得自己生逢明主,平步青云。能够跟随一位令自己真心敬佩乃至崇拜的老板,这是一个人无上的幸运。
然而如今,这位老板生平头一次令他失望了。少年英雄,终于还是栽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
但是,一日为主,终身为君。这件事情,东堂本人糊涂,那么他冰原,也就只有自食其力,暗中替他提防着了。尽心为本,如果最后还是回天无力,他至少不会下了地狱还丢掉良心。
为此,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着东堂去找列侦探,让他查明秋宛瞳的来历。
走失了幸福
在冰原之外,另外一个为凛隽铭对秋宛瞳的无微不至感到不悦的人,则是秋宛瞳的特配护士。
就在秋宛瞳入院当天,凛隽铭对亲自赶来的院长点明,必须派最好的护士来照顾她。院长诺诺而去,待秋宛瞳从手术室里出来,那位护士已经等候在了病房里。
凛隽铭不知道这名护士为什么会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照理说,他们的职业不是应当与和煦的微笑同在的么?然而当他看到这名护士每次看着秋宛瞳时,那种深深关切到仿佛痛入肺腑的神情,他又觉得放了心。人有百样,有些人在真的关心的时候,也许就是没法微笑的吧?
无论如何,只要他称职尽责就好。尤其是当凛隽铭注意到秋宛瞳对这名护士也总是言听计从、态度谦卑的时候。女孩子不是都应该对医院有些抗拒的么?虽然他知道秋宛瞳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然而她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有些情绪无常脾气怪异,那也情有可原。
所以,每次护士进来给秋宛瞳验伤换药,他都很放心。他们俩——包括护士和秋宛瞳两个人,总是在揭开纱布之前请他回避,他也就都会答应。
毕竟,看见秋宛瞳脖子上的伤口,他的心真的会很痛。
于是,他也没有听到过那两个人在他掩上病房房门回到外间工作之后,都用最低的耳语说过些什么话。
护士第一次给秋宛瞳换药的时候,他那双闪耀在大大口罩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是耳语,再加上声音发抖,已经几乎让人无法听懂。
“你……你怎么敢这么对待自己?你这条命,你自己不珍惜,还有人珍惜呢!”
秋宛瞳闭了闭眼。忽然揭开纱布的脖子立即清凉地呼吸起来,而他轻柔的手指为她涂上的药膏,更是有些冰寒的水润。
“你这个弟妇的角色,是不是扮演得有点太投入了?嗯?男友的哥哥,也需要你舍身相救吗?他就算被打中又怎么样?为什么他不可以死?为什么他的命比你自己的重要?”
秋宛瞳还是没有作声。他的话说到这一步,她脸上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
“我原以为你爱上的是凛隽辰,那就已经够糟了,结果,居然……居然是凛隽铭……宛瞳,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要拿你自己怎么办?嗯?你说话!”
药已经换完,新的纱布重新覆在了她的伤口上,而护士忍无可忍,一把把口罩摘了下来,狠狠地瞪着她。
秋宛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一脸平静到麻木的表情:“不必怎么办。”她抬起眼来,勇敢地面对着他的目光:“晏首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爱他。”
你们,当然是指的练署任,以及皇家警署负责这个案子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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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瞳若水刚回到她的公寓,就发现了邮箱里有一个大大的信封,并未寄出地址。她心里一跳,顿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她急步上楼走入家中,把门关好,然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撕扯那个信封,力气用大了,撕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的豁口。
然而里面的内容,却让她神色一黯。
随信还附有一只手机。她纳闷儿地打开,发现里面存有一个号码。她心念一动,对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对方接了起来,正是列侦探的声音。
“瞳小姐,这个……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您交给我的那两件事,我几乎都办不了,特别是第一件……”因为声音被刻意压低,他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有内容中所包含的那种抱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