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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杨迟点头。
“我上个学期有针对巨阳做过专题哦。七年前台湾的房地产开始堕入谷底,连带使得营建、仲介、开发公司也濒临经营困难的命运,很多公司都倒闭了。而巨阳虽有雄厚的底子可以支撑过一波波打击,但也撑得很吃力。在三年前你们公司开始往电子界寻求生机,不仅生产硬体,也把眼光投向网路资讯市场,使得原本纯粹是营建股的巨阳当下成了网路概念股,在股市大放异采。在一年之内,股价由一股二十九元红升至今二百二十八元的天价,硬是扭转了亏损的局面,好强喔!”而且依她来看,巨阳将会有更灿烂的未来。好多人想挤进去工作呢,学商的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加入其中。
“其实在网路上的投资还没到回收的阶段,毕竟台湾的环境还没成熟到那个地步。但投资人看好未来,才会使得股价不断飙涨。
你觉得巨阳能够成功转型吗?”杨迟笑问。并不表明自己正是使巨阳股票飚升的功臣。
“当然可以呀!我上个月看商业杂志报导,里面指出巨阳资讯部门的人员都是一时之选的警英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丰功伟业,连领头的杨家太子殿下,都是出色不凡的人物,真是了不起。”
杨迟哭笑不得地发现他竟然有了奇怪的封号,不自知。
“什么杨家太子殿下?”
“杂志说的嘛。它们最爱替这些名门第二代、三代的子孙取绰号了。杨家那个就叫太子殿下嘛,但好危险,他是大房的正统,是辈分中年纪最小的,要拿下江山会辛苦一点。说真的,一辈子和自己的亲人斗争,未免太过悲惨,我讨厌看这种消息。”
“是啊!我也讨厌。”杨迟低笑同意。那笑,有难以解读的苦涩。
在他们谈话的同时,云浩然已吃了半饱,听完了那些商业经之后,他已约略猜出这位杨先生可能的身分了。在一股难得的好奇心驱动下,他开口:
“杨先生,你介不介意让我知道生辰八字呢?”
若是平常,杨迟是绝对不会涉足任何命相馆的,更别说让命相师拿他的八字批命论运了;但云浩然是云晰的父亲,就算他不信这些古老统计学下衍生的神通,也不必太过推拒,岂有不告知的道理?
“请叫我杨迟就好。我的生日是……”他才说完出生年月日,便见得云父表情奇异,忍不住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二十分钟前他已对这生辰论断过。云浩然小心求证,问道:
“你是否有其他女性朋友?并且抱定了嫁你的决心?而且,恰巧姓元?”
随着云父的问题听下来,杨迟抬高了眉,想了一会,先回答道:
“是有一位元小姐,见过两次面。云先生怎么知道呢?”
“刚才我正算着相同的生日,我想这种巧合不至于太多才是。
虽然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有些时辰相当特别,你的就是。再加以证,就八九不离十了。”
是元华铃吗?她哪来他的生日?居然拿来算命,简直可笑。杨迟侧过脸打量云晰失去笑容的小脸。没兴趣探问元华铃来问命的结果,只担心云晰对他有了疙瘩。
“遇见你之后,我就没再相亲了。那位元小姐只是相亲对象之”有什么不对吗?”杨迟猜测地问:“是不是你也在我身上感觉到什么味道,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晰点头又摇头。
“跟你在一起时不会觉得,但一分开后,会有好长的时间一股味道包围,但别人都闻不到,好奇怪。会不会是我嗅觉出问题了呢?”
“以前曾经有这种情况吗?”
“喔…有吧,一月一日我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那人又不是你,所以问题应该在我。”完蛋了,她谈不该去找耳鼻喉科检查一下呀?
杨迟心中一动,脱口问:
“一月一日那天你在什么地方闻到这种味道?”
“那天好像是在东区的一间广式饮茶的茶楼吧!我跟一个据说是帅哥的人撞了一下,然后就闻到了。”一个记忆拨动出另一个记忆,她又笑道:“第二次闻到是一月三号那天,在XX饭店门口有个长腿先生替我拉佛珠…咦?你脸色好奇怪,肚子饿吗?”她停止回想,担心地看着杨迟微受震动的表情。
“是这一串佛珠吗?”他伸出一手轻拉高她左手,手腕间正戴着一条占朴的檀木佛珠。
“对呀、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车子已停在她学校门口,但他也没提醒她,一迳地以深沉的眸光凝视她,似乎世间再也没有其它得在乎的事。
“杨…杨迟……。”她总是执意要她这么唤他。她慑儒地道:
“你怎么了?”
“下车吧,我想你的同学已等得很饿了。”他微笑地探过身替她打开车门,顺势轻啄了她红唇。
俏睑飞上红晕,他这么一吻,她哪还记得要对他的异状追根究批,见车门已开,她飞也似的跳下车,连再见也忘了。
这是他第三次吻她,一样的,没什么礼貌,因为没征求她的同意。好羞人哪!
望着云晰俏丽的身影没人人群中,他才不舍地收回视线,关上车门,车子缓缓滑入车流,脑中运转着种种奇特的巧合。
是她,一月一日那天是她,一月三日那天也是她。他们虽彼此错过,仍以各自的方式挂念住对方,即使两人连见面都不曾。“他与她……是有很深的缘分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欣然接受。
他的云晰。
只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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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云晰觉得自己成了过街老鼠——总是处于抱头鼠窜的状态。有没有天理啊!
好吧!她是正在与人交往中,而且是姐妹淘里第一人,那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她也是受害者之一耶。在她根本对这桩感情都没个答案的情况下,如何对她们现身说法、开讲恋爱感言呀?
事实上从头到尾都是杨迟在行动,她连配合都不必,迷迷糊糊地当了他的女友,叫她怎么咧?
偏偏她们全追着她问。
可是她还是不懂爱情啊。
是谁说过的?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
如果是以这样来区分,她对杨迟只是一种喜欢,很淡很淡的喜欢,只处于不排斥的阶段,离“爱”还太远,她哪来的感言可以招供啊?对不对?
但怀春少女总是这样的,因为憧憬着爱情,在自身尚无着落之时就受追着已先步入爱情领域的朋友问东问西。叫她怎么咧,是不是?
唉!害她面对同学时都心虚了起来,也不好时时刻刻凑在一块儿闲聊,因为聊来聊去都会聊到杨迟身上。她们实在太好奇了,根本不相信她目前为止仍对他一无所知。
对他的了解如此贫乏,三两句就了结,如何满足得了她们无止无尽的好奇?
所以,在刚才下课后,趁采梅她们还没注意到,她率先溜出校园,一时不知要回家好.还是到什么地去。以前少不得吆喝着去吃下午茶,但现在情况非常,可能要等上一阵子了。
漫无目标地低头数着自己的步伐向前走,突地,不知起于什么感觉,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空地上围满了一堆人,像在着什么新奇事,外围的人都努力推挤着想往中心点进去,以少女为多。但她并不是喧哗声吸引,而是觉得似乎有人会受伤…
过往的经验令她不敢稍有迟疑,立即拔腿跑向那群人,不必深想该怎么做,她的身体已做了决定,用力将两名站在路肩上的少女拉回人行道上——
“干什——啊——”少女们正欲火煤地骂人,因看到一辆失控的砂石车狠狠撞上她们刚才所站立的位置边的电线杆而尖叫出来,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
而站在她们身边的云晰当下就被她们惊骇下的强劲力道推跌在地,由手肘及膝侧传来的痛可以得知,她又有皮肉痛了。
跌得太重,一时站不起来,但总要有人报警来处理吧?而且砂石车司机不知是酒醉,还是受伤昏迷,没有动静,该叫救护车来吧?
“你还好吧?”有人好心地扶起她,双臂有力而不失轻柔小心,怕使她的伤口疼痛。
“谢谢,我…还好,快叫救护车来,司机可能受伤了。咦…
你?”站直身的云晰说边抬头,因为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而忘了本来要说的话。
“啊,这不是摔碎我的玻璃心的小姑娘——你是叫云晰对吧?”
江宇几秒后也认出了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小女孩,当下抹去酷醋的脸色,浮现嘻皮笑脸的本性。不知怎么回事,他对她有一种不寻常的好感,才会在相隔一个月后,第二次见面还能认出她。事实上认人不是他的专长.他几乎是过目即忘的人。
“你是那个广告明星。”她记起来了,但已忘了他的名字。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想到了车祸,她忙道:“那个司机——”
“工作人员已经报警处理了。幸好没压到这些围观的群众,否则我们就罪过了。”
“怎么说?”对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呀?
汪宇轻扬了下浓眉。
“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在这边拍广告吗?不然你来这边围观什么?无尾熊吗?”
云晰看了下四周,发现好多女孩全围着他们看,目光点实而热切地追随着汪宇。对叹,他算是有名气的人。虽然她不太注意影剧消息,不知道他多有名,但他应该是有前途的……吧?
她很诚实地对江宇道;
“我的学校在附近,刚下课,我想去那边搭公车,才会经过这里。
我不知道这边为什么会围了一群人。”
汪宇背对着他的一大群Fans,捧心对她挤眉弄眼,怪声怪调道:“喔,我的心原本只是百孔,现在已经千疮了,好可怜的汪宇。”
云晰唇笑道:
“你在工作呢?别逗我了,我要回家擦药了,再见——”
“你受伤了!”一反原本的嘻皮笑脸,汪字面孔霎时凝了下来,小心拉起她手臂,看到她泛出血丝的手时;她的长裤也磨破了局部,那边应该也有一点擦伤。他的脸色逐渐泛白。
“汪宇,接下来……”经纪人老陈过来要拉人上工。
“老陈,这位小姐受伤了,我送她去医院,今天的工作到明天吧,反正等会警察来做笔录,我们也不可能有什么时间赶进度,交给你了,拜!”
不理会老陈的跳脚,江宁小心扶住她手臂就往马路走去,准备招呼计程车。
“我没什么事啦,回家涂涂红药水就可以了,不必误你的时间。
”何况她与他又还不熟。
汪宇调皮道:
“你不许摧毁我跷班的心愿。当是做善事吧,让我陪你去医院,可怜我为了拍这个场景已白白耗了大半天了,再耗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不趁现在溜,更待何时?”
知他只是说来让她安心,但云晰真的不认为自己有严重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比起以前,现在只是擦伤,真的不算什么。
“走啦,走啦!啊,那边有一辆计程车停下来了,我去问他要不要载人。”汪宇快步跑向不远处的一辆计程车。
云晰左右看了下,确定没有来车后才快步追向汪宇,想叫他别麻烦了,但突由十字路口转过来的一辆急驶向她的车,当下凝结了她全身血液——
她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的,完蛋了……
“云晰!”
千钧一发之际,汪宇充分展现他长期锻炼体魄后的敏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