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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看了眼掉下的龙头,冷着笑,口里吐出的是一个个冰冷的字:“郁沚沐,这、就、是、你、的、下、场。”
“把沐流逆徒黍离带上殿来。”
乾元殿内,沐流门中弟子个个以等级高低分两列站好。三位仙尊在各自主位坐好,只不过在他们三位下首处多加了一个人的位置,他就是意柳星。
“人已带到。”两青衣弟子压着黍离走到殿中央后,各自退到两侧靠近门口的位置站好。
整个殿内的气氛很是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压抑。被带上殿来的黍离仍是一身带着墨点的黄衣。她安静的看了眼主位上的郁沚沐,然后跪下。
“把东西拿上来。”南寒元看了眼下面的黍离,开口吩咐。
“仙尊。”其中一名青衣弟子从侧殿走上来,双手摊着东西呈到南寒元面前。
南寒元拿起他手上染血的白色绸状布条,对台下的黍离道:“这是在你身边找到的,你有何话说?”
“与离儿无关。”黍离不理会南寒元,眼睛盯着正位上的郁沚沐道。
“与你无关?那你怎么解释这锁魂带会在你身边?还有这个你怎么解释!”南寒元丢出块椭圆形铜镜。
铜镜漂浮在正殿上空,射出的金色光芒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圆里渐渐显出这样的画面:
一个黄衣少女的侧面,她正带着一个浑身沾有血污的女子踏出地牢的结界。虽然这只是一个远景,但无疑是黍离与月落逃出地牢的一幕。
“难道这星宿宫里记录情况的观悉镜还能有假?!”南寒元收回那铜镜,严肃的面色带着愤怒。
“说,你勾结魔界救出沐流重犯有何居心!”
“离儿没有。”黍离惊咋,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地牢,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黍离面色难过而疑惑,仍盯着座上的郁沚沐一动不动。师父,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南寒元看着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黍离,怒气更甚,“本尊早知道留你这傻子在沐流不可!沐流门中弟子死伤上百,后山众多仙药材料被毁,私放沐流重犯,你这孽徒,还敢狡辩!”
“什么弟子死伤,什么仙药被毁,我完全不知道!离儿没做过。”黍离眼神难过却坚定地继续看着郁沚沐,师父,请相信我!
“立刻将这沐流罪徒关进地牢,用嗜骨水浸蚀,受毁魂灭魄只苦!”想着那后山成千的灵芝异草一晚被毁,上百弟子不是死就是伤,想着沐流重犯月落被救,南寒元愤然开口,不顾自己并非沐流掌门,做主下令。
“大师兄,这样光发怒有什么好处,把事情调查清楚才最重要,”月玄阻止,随后密语南寒元:你这样做,师弟不恼才怪,他可不是一般的疼这徒弟,何况他还没开口定夺呢!
随后又转向一直不语的郁沚沐,“沚沐,你说呢?”
自己徒弟出了这等事,做师父的肯定不好受,何况这个师父还是沐流的掌门。
“月玄说的对,寒元仙尊如此确实不妥。”随意坐在椅子上的意柳星看了眼郁沚沐,也开口道。
“星君,这是我沐流家事,星君还是看着就好。”本已打算压下怒气看郁沚沐如何说的南寒元,被这沐流外人意柳星又激起了怒火。他虽是沚沐好友,但他俩的梁子可是结的不小!
“本尊身为沐流掌门又是黍离的师父,理应由本尊定夺。师兄你确实逾越了。”
郁沚沐面无表情,吐出的话语也没任何起伏,想必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台下的人了吧。
“……”这沚沐居然当众叫自己这师兄难堪,南寒元忍着怒气,袖袍里的拳头握紧,不语。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包庇你这徒儿!
“离儿,为师问你,你在流云阁呆了几日了?”郁沚沐看着黍离问到。
黍离有些奇怪为何师父会问这个,不过还是恭敬答道:“到昨晚刚好十日。”
“静心咒吵了几遍?”郁沚沐看着黍离衣裳裙摆上沾着的墨迹,继续问到。
黍离一听心虚的低下头:“……两遍还……还没有。”
“在流云阁才呆了十日,静心咒两遍还未抄到,你这心思花哪去呢?”
“徒儿知错,师父不要气嘛。我现在就回去抄……”
意柳星看着这师徒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勾着愉悦的笑。看来是一场好戏啰。
郁沚沐看着黍离,突然话锋一转:“黍离,你为何会出现在沐流禁地星宿宫的门口?为何私放沐流重犯?为何与魔尊青月勾结?后山着火之事也与你有关?”
“师父,离儿没有,离儿没有,我醒来时就被师兄他们抓住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去过星宿宫地牢,怎么去的也根本不知道。”黍离跪着向前移动,想到自己师父的身边,却被玄宫、寒清二人用佩剑一左一右拦着。
“离儿,你这十日连两遍的静心咒都没抄到,昨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是把心思拿去想救人的事了还有什么?本应在流云阁思过的你却出现在星宿宫,你能说你不知道。”
“我没有,我没有,师父信我!”黍离哽咽着声音不断摇头。
“……”郁沚沐知晓黍离从小就素爱玩闹,不喜约束,却想不到闹到了这地步。他也不想相信,可眼前摆着的证据都指向黍离,自己也没发现离儿身上中过咒,再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控制,实在可笑。
郁沚沐面无表情的外表下藏着愤懑及……心痛。
“师父,相信离儿,离儿没有私通青月,离儿没有背叛沐流,离儿不可能做对不起师父的事!”黍离见郁沚沐不说话,脸仍旧毫无表情,担心师父真的相信自己做了那些事,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所以只能是:“关入地牢。”
“尊上,师叔不会背叛师门的,请尊上明察。”辰无忆见此,立刻跪下求情。离儿是自己的妹妹,平日虽然调皮,但背叛沐流的事是不会做的。
“请上仙明察。”尉迟瑞钰、秦若瑶也跪下求情。
“沚沐……”意柳星也淡了笑开口,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尊上,师妹不会是叛徒的,再说凭师妹的仙法也破不了地牢结界啊!”玄羽见此,也上前求情。
破不了结界?只有郁沚沐自己清楚,离儿是破得了这结界的。为师也不想相信,可是
“关进地牢。”郁沚沐命令,起身离开。
“师父……离儿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相信我,离儿没有背叛师父!”被寒悠、韩残二人押着的黍离看着远去的郁沚沐,倔强的憋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着。
师父,为什么不相信离儿,离儿虽然调皮,但绝不会做对不起师父的事,离儿没有做,为什么要受罚!师父,为什么不相信离儿……
在靠近偏殿只有几步距离的地方,郁沚沐停下脚步:“嗜骨水不准用,没有本尊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地牢。所有人不得违抗。”
“沚沐,你……”南寒元起身一甩袖袍,看着不再停留的郁沚沐,“寒悠、韩残,还不把这罪徒带走!”
师弟,好个好师父呀,黍离还真是你的宝贝徒弟!
第023章 噬骨更噬心(二)
“你上来干什么!”郁沚沐走出沐流殿,看着出现在水竹峰上的意柳星。
“呵,对老朋友还这么计较?你这水竹峰又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阴曹地府,就算是,我们这些仙人也根本不惧不是?”意柳星上前拍拍郁沚沐的肩,率先步入殿内。
“……”郁沚沐无奈转身,进了殿内。柳星,何时多了这么多废话!
意柳星坐下,环顾四周,雅致且精致的殿内空荡荡的,极是冷清,叹道:“沚沐你这儿还真是冷清,连个泡茶的都没有。”
“柳星,”郁沚沐本就心乱的没理清,见着意柳星还偏这时候来,“没事回你星辰居吧。”
“谁说没事?”意柳星一手靠在椅背上,一手一下下敲着楠木桌沿,“舍不得你那徒儿吧?”
“柳星……”郁沚沐闻言皱了皱眉,正欲开口。
“沚沐,大家都很清楚凭你徒弟的能力是破不了结界的,虽然证据确凿。”意柳星打断他。
“柳星,”郁沚沐开始下逐客令,“如果你是来为她求情的就请回吧!”
“沚沐,你……”意柳星无奈,转了口气问,“好,那我问你,你放走月落干什么?你明明可以抓回她的。”
“她永远醒不了……请回吧……”郁沚沐说完,消失在殿内。
沚沐,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意柳星挂着笑,转身离开。
星宿宫,地牢。
黍离被锁魂带捆在墙边,苍白的脸上还残留泪痕,眼神空洞而麻木。
虽然郁沚沐下令不得使用嗜骨水,但光是这锁魂带的折磨就已耗去了黍离大半的体力。
这曾关押月落的偌大地牢内,空荡荡的只有黍离一个人。黍离轻微的呼吸在这密闭的空间内,好像都被无限放大了似的,无力而沉重。
黍离木然地盯着斜前方,那里是地牢唯一的出口,未施结界的门口异常沉闷死寂。
那里会有他的身影吗?
我只是希望你相信我。
久到不知何时,木然盯着的双眼酸涩的连眨动都是一见奢侈的事,嘴角却微微上扬,眼神也跟着恢复了些神采。这些只因由远及近出现在她面前的这片白色。
“师父,你……怎么来了?你……相信我了吗?”许久未动的嘴唇有些干涩,喉咙发出的声音带着些嘶哑。
“这地牢结界未施,为何不出去?”面前的人背手而问,“离儿不是最烦规矩的吗?”
“逃出去只能说明我是叛徒。”黍离看着眼前绝尘之姿的白衣男子,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他来了,黍离带着喜悦开口,“离儿知道师父一定会相信我。”
“好,果真是为师的好徒儿,”白衣男子缓缓勾起笑,“离儿跟为师回去吧!”
“什么?师父……”回去?师父找出不是我做的证据了吗?
“离儿不是说师父相信你吗?随为师走就好。”郁沚沐说完,向锁魂带弹出一道白光后转身。
锁魂带从黍离四肢掉落,黍离半摊在地上,看着走在前面的郁沚沐,欣喜远远大过其他,忍着身上的痛,走出地牢。
“师父……”师父走那么快干嘛,等等离儿不行吗?一出星宿宫,郁沚沐的人影就不知上哪去了。黍离四处望望,终于模糊见到了一个白色身影。
正准备向前追去时,
“大胆罪徒,竟敢私逃!”两旁突然出现了几个沐流弟子。
领头的玄羽看着脸色苍白的黍离,眼色带着失望:“……带回乾元殿,交掌门仙尊处置!”
“是。”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是师父带我出来的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黍离脸上持续苍白着,双眼再次装上木然空洞的伪装。
为什么师父会……
“好,好,现在好了,不派人看管,不施结界,不用嗜骨水,只用锁魂带捆着,你这师父当得真好!”
殿内仍像前几日判黍离罪时一样,聚集了所有沐流弟子。南寒元气愤的话语中暗含得意。沚沐,我看你这师父怎么说!
“……”郁沚沐一直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外表下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意柳星早已离开,偌大的殿内只剩沐流中人。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出了这等事,还好暂时只有沐流自己人知晓。但人多口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等丑事早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