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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周 一贫如洗 第三夜中 白道战百骑(一)
解决了内忧,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外患,在北上贺兰部的同时,拓跋珪按照司马富强所建议的,派人去向后燕慕容垂求援。
在北上去往贺兰部的路上,东海诸人逐渐与拓跋珪身边的一些亲信混熟了,大家今后也算是共事一主的同僚了,必须打好关系。
司马富强认识了一个叫做安同的鲜卑小伙子,人还挺机灵的,而且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似乎史书里提到过此人。只不过他毕竟不是电脑,不可能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对于一些史书中露面机会较少的人物,一时想不起来也属正常。
到了贺兰部时,已是九月份,拓跋珪召集贺兰部一众首领前来商议共同对付拓跋窟咄和刘亢泥的大计。
作为东河智慧与武勇的代表人物,已成为拓跋珪左膀右臂的司马富强和张伟都有资格列席,其余人则以亲卫姿态随扈。
席间,不少贺兰部的贵族对于对抗独孤部的大军缺乏信心,公开提出反对援兵拓跋部。
对于这一点,拓跋珪事先得司马富强提醒过,早有应对的措施,因此也不恼,而是胸有成竹地告知在座的匈奴人,他已让长孙贺前往大燕慕容垂处求援,此行前来贺兰部,不过是为了拉个盟友分享胜利的果实而已。
此言一出,果然风向急转,原先还处于观望状态暂未表态的立刻纷纷表示出对拓跋部的支持,而刚才反对的几人也都没了声音。这样一来,贺兰部的援军基本上已经不成问题,就等慕容垂那边的援军到位。
会上一片其乐融融,贺兰部的贵族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于战后瓜分独孤部的领地和资源,仿佛胜利已经提前到来〃独司马富强脸色凝重,他终于想起了安同这个名字的出处。这是个本该在去往慕容垂后燕的使者,此时竟然跟着来到了贺兰部,那么慕容垂的援军可就是遥肄期了。
至于已经在路上的长孙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此人将于半途叛逃至拓跋窟咄处,根本就不会去找慕容垂。
好不容易熬到大会结束,司马富强急忙找上拓跋珪问明情况。不出所料,年少的拓跋珪毕竟不够老道,于此生死存亡的大事,竟只派出一路使节求援。
在东河长的耐心解释之下,道武帝才明白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思忖再三之后,赶紧再派出安同前往慕容垂所在的中山‖时,拓跋珪为了确辈同能够顺利抵达中山,竟要求东河随行。
乍听到这个命令,司马富强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据他所知,安同此去也是握重重,其间差点落入拓跋窟咄派出的拦截部队手中,历尽周折才抵达中山,求来救兵。所以,这绝对是个苦差事,以东河此时在拓跋珪心目中的地位,他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推了这握的任务。
他还在犹豫着,张伟却立刻答应下来,拉着队长便往外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怎么这么急着应下来?”出了大帐,司马富强埋怨到,“你也不等我想想再说。”
“有什么好想的,我知道这一路肯定是相当握,所以你才会犹豫不决。”张伟一边继续拉着队长往回走,一边解释。“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现在最缺的便是积分▲显然这是个现成的提高评价的要素,关系到积分翻倍啊!”
司马富强这才想起依然躺在集体宿舍里半死不活的黄志,想起东河岌岌可危的财政状况。一直以来,他都是以稳健为基调在带领这支队伍,结合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引导大家趋吉避凶。
这么做可谓有利有弊,显而易见的好处便是加大了队伍的存活率,减少因为盲目行动造成的不必要减员。然而弊端却也不少,东河员们因此少了危机意识,总觉得只要在他的引导下随着战局的大势行动,便能避开所有的握。
另外由于他的保守,使得东河在战争主线中的获益一直不是很高。尽管有那么几次获得B段位的评价,却终究比不上黄志于势力梦境创造的S级评价记录。
而梦境世界的基调似乎就是鼓励梦中人们富贵险中求的,每提升一个评价等级,积分便是往上翻倍。黄志的一次S评价所带来的利益,足足抵得上战争梦境中获得的四次B评价。
事之不如意者十之**,自从东撼一以来,东海镇的财政状况可谓每况愈下,入不敷出〃军山一役之后更是差点没了黄志,一下子便让东河陷入重大的危机,已经到了不拼不行的地步。
再者,定军山一役也让司马富强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人算不如天算。史书不可能面面俱到,若是大家看看古书便能玩转历史,那也无需他这个研究员来研究战争史。即便是跟着战场的大势走,依然是有着许许多多他估计不到的细节,百密总有一疏,而疏忽了任何一点都足以致命。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与其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击倒,还不如主动迎难而上,去争取更多的积分,让队友们在危急中成长,通过增强实力来提高他们的生存能力。
司马富强感激地拍拍张伟的肩膀,“没错,是该拼了。”
“喂,别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不过是为了赶紧救活兄弟罢了。”张伟有些受不了队长的眼神,赶紧辩解。
司马富强兴笑,也不和他计较。
第五周 一贫如洗 第三夜中 白道战百骑(二)
东河随安同即刻起行,对于安同求援的这段历史,北齐史家魏收所著的《魏书》中颇有些问题。
魏收此人,历经北魏、东魏、北齐三朝,被称为当时的“三才子”之一,但是生性比较轻浮,人称“惊蝶侠”。他奉命著《魏书》时曾声称:“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举之则使上天,按之则使入地。”
他以这种心态编撰出来的《魏书》,当即被指为“秽史”,他不得不三易其稿,才最终定本。当然,尽管魏收和他的《魏书》有着诸多的毛病,依然作为二十四史之一而名流千古,是第一部记述了少数民族王朝的史书。
《魏书》记录了北魏时期胡汉纷争与融合的过程,尽管还有很多不足,却也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司马富强对于北魏时期战争主线的规划完全是基于这部史书来进行的,但此时却同样因为这部史书而头疼着。
根据《魏书》原文“安同间行遂达中山。慕容垂遣子贺驎步骑六窃随之,安同与垂使人兰纥俱还,达牛川,窟咄兄子意烈捍之”,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安同顺利地抵达了中山,慕容垂派儿子慕容麟率领六千援军随行,同行的还有使者兰纥,到了牛川这个地方,拓跋意烈带兵阻挡了慕容麟的军队。
《魏书》下一句是“安同乃隐藏于商贾囊中,至暮乃入空井,得免,仍奔贺驎。”就是说安同为了躲避拓跋意烈的搜查,而隐藏于商人的行囊里,到了黄昏的时候又跳入一口枯井躲避,才得以脱逃,又跑回慕容麟军中。
就是这段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安同明明带来了慕容麟和六千援军,为何还要如此狼狈地躲避拓跋意烈,实在让人不解。
有人解释说是安同和兰纥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珪说援军已经在路上,以安抚人心,结合当时几处关键地名的具体位置,这个说法算是比较合理的。
牛川在现实世界呼和浩特东南面,盛乐(现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在呼和浩特正南方,拓跋珪和拓跋窟咄最终决战的地点高柳(现山西大同东北阳高县)则位于盛乐东方300里,而后燕都城中山(现河北石家庄东北定州)则位于高柳南方偏西五百里。
根据这些关键地点的相对位置关系,司马富强可以大致判断出慕容麟军队的行军路线,应该是从中山往西南穿过太行八胫的井陉,经过山西孟县、阳曲,便到达了晋朝时期代郡的郡治代县▲北魏的前身代国也就是因为地处代郡而得名。过了代县,往西北方向即盛乐和牛川,而往东北则是高柳。
虽然中山到牛川的直线距离只不过七八百里,但是通过曲折的太行井陉,这一路何止千里。慕容麟大军行动自然是要慢于轻骑简从的安同,所以才需要他先行一步去通知拓跋珪。
此时陪安同一起去向慕容垂求援,司马富强终于可以作为当事人之一亲历此事。一切都如同《魏书》所述,东河和安同一行顺利从中山带回了援军,并且如司马富强所料的那般,大军取道井陉入北魏。
这个时候,拓跋珪还在阴山以北的贺兰部未归,而刘亢泥和拓跋窟咄已经带着独孤部自西南后秦帝国方向逼近牛川,新生的北魏岌岌可危。
慕容麟、安同、兰纥与司马富强几人商议过后,得出一个结论。
后燕军绝对无法在十月之前到达盛乐或者牛川,而在此之前,独孤部肯定会抢先占领这一代。若是拓跋珪带着贺兰部援军先一步返回牛川,势必会被独孤部各个击破。这样一来,就算后燕援军抵达,也已经无济于事。
所以必须有人去通知拓跋珪,以便两军协同行动。经过司马富强这个“作弊者”的点拨,慕容麟将会合以及决战的地点定在了高柳,因为这处地方恰巧处于双方都可以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抵达的位置,以此来调动独孤军最为可行。
也就是说,后燕军过了代县之后将取道东北前往高柳,而拓跋珪则需要以自身作饵,吸引拓跋窟咄前往高柳。
所以说,魏收于《魏书》中对这段历史的记述只不过寥寥数语,而且于各人的传记中还有不少出入,完全无法还原历史的真相。此时司马富强亲历其境,可以说是对此战的方方面面洞若观火。
东河不得不继续随同安同行动,因为作为部署这一战略的核心人物,司马富强必须亲自回去向拓跋珪说明行动细节。
一行人和慕容麟分手于井陉太行山东侧,快马加鞭先行赶往牛川,然后准备从那里北越阴山,去贺兰部见拓跋珪。
九月末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牛川,拓跋意烈果真在此设卡监视过往的人员▲刘亢泥和拓跋窟咄的独孤部大军则驻扎在盛乐一代的草原上,只要拓跋珪敢回来,就只能是送死。
尽管梦中人们此时于拓跋珪眼中的地位要高于安同,但是由于他们几乎很少在拓跋部的老百姓面前出现,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反而是一直以来侍奉拓跋珪的安同有更多人知道,于是便有人将安同出使后燕的事情告知拓跋窟咄,并且提供了他的画像。
拓跋意烈于牛川各处张榜缉拿安同,意图切断拓跋珪的消息来源。司马富强与安同商量了许久之后,终于说服这位小伙子作为“诱饵”吸引拓跋意烈的注意力,以掩护东河通过牛川附近的阴山关卡。
几天的相处下来,黄莺对于安同的观感还不错,自然是不消这个小伙子成为替死鬼。“他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安同可是北魏三朝元老,还有四十多年可活,福大命大着呢。”司马富强看着安同远去的背影,安慰到。尽管他利用了这个小伙子,但也是根据历史的走势来巧用,而不是野蛮地“摧残”那些暂时死不了的历史人物。
牛川受阻,那是安同的宿命,并非司马富强强加于他的分外工作,所以只需顺其自然,便能取得好的结果,而无须过多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