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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萧方于她来说都是个神一样的存在,哪怕他不在她身边,哪怕两人相隔天涯海角,萧方的神话都无法于心头打败。
她不能想像这个世界上如果没了萧方会怎样,她可以接受分离、欺骗甚至相互怨恨,但是绝对接受不了他的死亡!
“如殇!”褚天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近前,只有一只手能自主活动的人死死地将她不停挥去的双臂给抓住,然后冲其吼道:“你干什么?”
“救人!”她答得理所当然!
“怎么救?靠两只手?”褚天冥忍着自己身心同时袭来的巨大的痛苦拼命地制止着如殇——“如殇你听着!我现在所承受的悲哀绝对不小于你!这里面不但埋住了你的心上人萧方,也埋住了我的父亲!可是这样只靠我们的两只手,是行不通的!”
扇子
“那怎么办?”如殇洒了满脸的泪,混着尘土抹得面颊上一道一道的灰痕。“你们这里没有起重机,也没有千斤顶,我不用双手我还能用什么!”
凄声一阵喊,话音终落时,忽就意识到褚天冥刚刚冲口而出的一句话!
“你的心上人萧方”!
“你——”她指了指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终归这里不是长谈之地。
便只用力地摇了摇头——
“萧方有大恩于我!”仅此一句,就再不多说什么。
孤独症似明白她是想要解释什么,虽然话只说一半,却也引得他的嘴角微微牵起。
手臂上的伤,一瞬之间便不怎么疼了!
眼下尘沙满天,这境况就像是在那塔达里大沙漠之中,让人睁不开眼,甚至不敢开口说太多的话。
如殇着实生气,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一手摸着孤独症以稳住自己因不断余震而站不住的身体。
一边就伸起手臂,直伸向上,以图引了小雨来压一压尘土。
可是法还未施,就听得这孤独症在其耳边小声地道:
“好像下面有动静!”
这句话适时地将如殇欲引雨的心思打断,因为大地一直都在微微地摇晃,所以这片废墟下面是不是有别的动静实在是件很难发现的事。
可到底是褚天冥,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之下,还是窥得了其中一番异样。
如殇沉下神,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虽然黄沙漫天遮了大半的视线,可是经人一指,还是可以瞧得出,那一片砖石缝隙里,好像正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往外顶着。
如殇心中一动,那微透过石缝的一样东西撩动了她最敏感的那一处神经!
房子!
那好像是一柄折扇!
救到萧方
“萧方!”突然一声惊呼,下一瞬,整个儿人如一只狸猫般弓着腰就爬到了那块地方。
孤独症也紧随其后,待到那处时,竟也顾不得自己一条手臂伤了劲骨,咬着牙强忍巨痛跟着如殇一起拼命地扒开那些石块儿。
下面的人显然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不但一点点地从碎石中挤了出来,好像在自己努力的同时还拉扯着另外一个人。
上面的两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不由得心中一喜。
跟萧方一起在这地方的、还被他拼命拉着上来,十有八九就是褚天冥的父亲——东蜀国真正的皇帝!
本来已经沉下去的心再一次复苏,不管是秦如殇还是褚天冥,都从之前悲观的情绪中重新振作起来,手下也加满了力气全力救人。
很快地,萧方伸到上面来的手最先露了出来。
如殇将那柄折扇接过,然后一把将其握住,大声地冲着下面喊——
“先生你再等等!阿殇马上救你出来!”
那被握住的手微动了动手指,只一下,就给了如殇莫大的安慰。
她几近泣不成声,她很想要感谢老天,感谢他让萧方还活着。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就只能转为呜咽,言语囫囵一片,混着泪淹没在尘沙之中。
这应该是如殇有生以来哭得最痛快的一次,哪怕当年家族突遭变故,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施舍出这么多泪来。
褚天冥没有去劝慰,事情至此,就连他自己也多多少少地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父亲!
如此亲切的一个字眼,马上就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一种激动无以言表,他觉得,就是自己现在的感受。
阿殇,不哭啊!
终于,萧方的大半截儿身子都露了出来。
地震所带来的灾害已经让这个翩翩公子完全没了那副若仙的样子,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被碎石划伤的一道道血痕。
如殇看在眼里,心都要碎了。
她强迫着自己不再哭泣,一边不停地用早已染满鲜血的双手继续往地里刨着,一边不停地冲着萧方大声地喊——
“先生!先生!你睁开眼看看阿殇!萧方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被埋住之人一看就是耗竭了大半的体力,就连睁开眼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竟也做得十分吃力。
如殇不敢想像他们在古墓下面(炫)经(书)历(网)地震的那一瞬间,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她根本无法接受。
能把萧方伤成这样,可见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的绝望。
她的呼喊让萧方缓缓地睁开眼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刹,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萧方竟拼着力气开了口,说出一句:
“阿殇,不哭啊!”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如殇哭得更凶了!
萧方轻轻地叹着,再转向褚天冥,道:
“动作快一点,我的另一只手擎着皇上呢!再挖不出来我就坚持不住了!”
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萧方的声音还是那般云淡风清。
褚天冥鼻子一酸,郑重地冲着其低下头,道了声:
“萧先生,谢谢你!”
两人再开始下一轮的挖掘,当终于将被深埋住的两个人都抬了出来时,如殇有种冲动想要跪地感谢老天!
感谢它在这段过程中没有发生太大幅度的余震,要不然,很有可能一切都前功尽弃。
那被萧方死死拉住的人,褚天冥是认得的。
父亲
正是他第一次探入晋阳城内的皇宫时,在莲院儿里看到的、救下莲妃的那个人。
在那人裸露的上臂处还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正是当初被阿神咬过的印记。
那人此时正陷入深度的昏迷中,萧方的一只手臂环在他的腋下,这才强撑着把人给救了上来。
褚天冥张了张嘴,看样子很想像如殇叫萧方那样也对着这个人叫上几声。
可是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冠以什么称呼。
皇上?——太生疏。
父亲?——他叫不出口。
他的记忆与“父亲”这个词汇半点关系都搭不上,特殊的生存环境和身世背景,让“父亲”这两个字于他来说,不仅是陌生而已。
他叫不出口,更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将其代替。
如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却是冲着被萧方带出来的那个人大声地道:
“伯伯醒醒,你睁眼看看你的儿子!褚天冥!他不是你的儿子吗?是他把你给救了出来!你快点睁开眼看一看!”
一番话,将满满的感动填进了褚天冥的心头。
顺着她的话,他竟也能开了口来,冲着那人轻轻地唤了一声——
“父亲!”
到底是骨血至亲,这一声父亲真真儿的将那人从昏睡之中唤醒过来。
虚弱的双目微微张开,还是准确无误地寻到了褚天冥所在的位置。
父子二人同时将自己的手臂伸出,继而紧紧相握。
褚天冥能感觉到父亲拼了命的想要握紧自己的手,但是力道却在暴发的一瞬过后明显减弱。
终于只剩了他一个人的力气,却见垂危之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吐了声音出来。
暗珠!暗珠!
如殇依着正常的剧情寻思,他要说的一定是“孩子,我的孩子”。
然而,声音一出,吐出来的话却令他们二人都小吃了一惊。
他说的是——
“暗珠!暗珠!”
仅只两声,伴着如殇和褚天冥惊讶的吸气声,重伤之人竟是一口气涌不上来,翻了翻眼睛,消了声息。
“父亲——”
褚天冥大惊,赶紧伸手去探鼻息,却发现已经没有一丝入气。
跟他一起有了动作的还有秦如殇,但是褚天冥探出手去触的是鼻息,而如殇却是直伸向颈动脉!
“还活着!”
她的话让褚天冥微怔,可再看如殇郑重的表情又觉得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开玩笑。
于是便不再多说,直接将人扶正,以未受伤的那只手直接压向那人头顶,猛提了一口真气就灌了进去!
如殇吓了一跳,萧方也被他这举动惊得不轻。
想要出手相拦,却无耐他已经有了行动在先。
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救法,褚天冥正在以自己的真气往对方的身体里头硬灌进去,将死的人会借着这一股真气再缓过来一阵,却也活不了太久。
而那个舍出自己真气的人,却要因此而损耗不小的内力。
这种大副度内力的消耗很伤身,内功不到家的,根本做不了。
内功到家的,输多了真气直接丧命,输少了,也是内伤一场。
如殇一边揽着萧方,一边集中精力去观察褚天冥的情况。
自心底轻数了五个数,然后再不多等,猛地一挥手臂,直接将他置于其父亲头顶的手掌给打了开。
褚天冥被她这么一拨,一下子被冲开好几米远,重重地撞在一处石堆上。
懂了,也怕了!
如殇也因内力反弹而被直接甩飞了出去,背部撞上一尊损坏的玉雕,撞得她直接咳了一滩血来。
这一口血差一点吐到她晕厥,本就在大地震最猛烈的时候被掀了个七荤八素,如今再来一下,如殇只觉得胸腔里捂着的那颗心都险些跟着飞了出去!
但她不能不出手,数到五秒,已经是褚天冥保命的极限!
再让他不停地把真气都灌输进去,到时候就算能让这位前国君多活个十天半月,他自己却也马上就要面临油尽灯枯。
褚天冥自然明白如殇是为了他好,稳定身形之后紧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其已经微微的缓过气来,这才又赶忙去看如殇。
待他目光送到之时,却发现那个被救出来之后本来已经虚弱得没有半点行动能力的萧方正一点一点地往如殇跌去的方向努力地爬着。
原本的一身白衣早已经没了本来的颜色,很多地方已经被划得露了皮肤。
他见过萧方正常的样子,那几乎是世间男子最完美的形象。
可是此时,在萧方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美好。
他爬得艰难,却很执着。
像是在用全部的生命在奔向自己所企盼的目标,哪怕皮肤在碎石的刮碰下湛出一道道的血迹也全然不顾。
褚天冥一下子就懂了,他懂了为什么秦如殇对于萧方会有如此的依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