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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天冥你要等我!医好了萧方我会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视线的另一端没有半点回音,只有两个重叠的背影渐行渐远。
而被她紧紧揽住的萧方却似有所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百变公子第一次对他人生出了这般依赖,可却也明白,这份依赖怕是不会长久。
……
带你去看画
秦岭悠闲山庄
还是那间雅室,还是那片片竹林,还是六间房,还是两翼亭,还是那一颗熟悉的香樟。
入了冬的季节,山里的桃花都凋成了枯枝,再见不得花瓣雨的飘落。
只有四季都翠着的竹映过毒障,将山庄团团而围,让人凭生出几许安全之感。
……
萧方在回到秦岭之后的第五个月里身体转好至八成,当他可以自如地摇着一柄崭新的折扇站到院中,甚至可以掠过小湖飞至亭里时,如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来。
她秦如殇从来没怕过什么,哪怕在自己大难临头时,也从来不会把害怕这两个字提上心来。
但是一遇了萧方的事她便会怕,曾经怕过再也找不到他,后来又怕他再也好不起来。
她甚至在将人带回山庄之后亲手给他擦去脸上的血痕时还在想,如果萧方脸上的疤再也消不下去,自己会不会愧疚得这一生都再也笑不出来?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从脑子里头移除,因为如殇知道,当初自己背上伤得那样重,都没有留下半点疤痕。
自己虽说没有萧方的妙手,可是这么些年耳濡目染,多少还是学了点皮毛。
再加上她知道萧方做的那种回颜露放在哪里!那东西当初是为了给她治背才做的,后来还有剩余,就成了这山庄里另一样宝贵的东西。
“阿殇!”她愣神儿的工夫,萧方已至眼前。
她还没转过神来,手却已经被人拉住,然后轻扯着往一间屋子而去。
她定睛看去,见是书房的方向,不由得脱口而道:
“去那里干什么?”
“看画!”萧方也不瞒,干脆地说出口。
难得糊涂
这话却让如殇心里紧紧地揪了一下。
看画!
看的必然是他师妹罗聘的画。
这是如殇最不愿意提及的一段记忆,关于那个鬼魅的药王谷,有太多的事情说不清也道不明。
慢慢的,也就开始刻意的避讳。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一趟药王谷之行实际上是被萧方所骗。
他有解救苍生之心,却又不忍心面对师妹的尸骨,这才骗瞒她说自己也身陷险境,逼得如殇不得不走上那一遭。
眼下,萧方主动提及那罗聘的画,如殇却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你放开!”她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再不肯往那书房移去一步。
萧方转头而望,面上带了无尽的凄苦。
“还是不肯原谅么?”他唤她:“阿殇,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一次……”
“不是!”她赶紧接了口来,“不是不是!阿殇怎会埋怨先生,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去回忆那段(炫)经(书)历(网)。”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弄弄清楚,总会有个结在你的心里。就算再小心,也总是会不经意地就触碰到。那样你就会不开心,而你不开心,我也就……我也就跟着不开心了。”
这样的话萧方很少说,四年多来,他一直都很小心地维持着跟如殇之间的一种平衡。
他觉得这种平衡能够让他们继续平和地相处下去,而不至于相见不欢,甚至一拍两散。
可事到如今,这份平衡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打破,不论是他和她,似乎都不愿意再继续装作糊涂。
毕竟,糊涂一生只是个传说中的境界,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怎么不清楚!”如殇直视他,“该清楚的我都清楚了!解除瘟疫的方法就是烧掉那药王谷中的一具女尸!而那女尸……就是你书房里那副画上的人物。她姓罗名聘,是你的师妹。”
不要再提
她苦笑,有一丝颓。
再道:
“我也能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诓我去药王谷!那地方那么玄妙,要不是我跟褚天冥还有鬼童三人联手,怎么进得去?你不忍面对已经死去的师妹,就让我去。而且,萧方,药王早已不在世了吧!罗聘也死了多年!而你……应该就是药王的弟子,这才学了这么一手回春妙术!”
她的话无懈可击,两个人就僵在屋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还是如殇摆了摆手,最先打破了这一片尴尬。
她说:
“算了,过去了那么久,还提它做什么。想来,那药王谷的尸体之所以生变,应该是跟那地方独特的地理位置有关。谷底下冬夏平行,这样的地方不生出异变就是怪事了。先生好好养伤,别再想那些事情,我……我回屋歇一下。”
这是如殇很彻底的一次落荒而逃,甚至在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还很追随大宗剧情的紧关住门,然后靠在门里面大口地喘了一阵子粗气。
虽然她不累,但就是会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很多事情不愿意正面而对,就像是再让她跟萧方一起并肩站在罗聘的画像面前,如殇觉得,她没有那个勇气。
悠闲山庄里,她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待得难受。
当初的恬静已经变成了一种焦燥,就连最喜欢的那间雅室也没心思再进去坐坐。
萧方偶尔会泡些茶来与之对饮,她却只将其当了白水一样送到嘴里,完全品不出半点味道。
那把被萧方养了十几年的紫砂,在如殇面前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她本来是极爱那壶的,以前总是缠着萧方把壶送给她。
梅梅其实就是个女子
萧方总是说:左右都放在山庄里,你的我的,还不都是我们的。
现在萧方将那壶推至她面前,说:
“阿殇,这壶送你。”
她却道:
“放着吧!左右都是在山庄里,你的我的,还不都是我们的!”
明明是一样的话,现在被如殇说起来,却明显的失了味道。
萧方无言以对,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生了变化。
其实他很想问: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可是始终都没有勇气,就怕她点头,就怕她承认。
于是他学会了避而不谈,也更加把保持沉默修练成精。
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当一只奄奄一息的苍鹰穿过毒雾屏障飞到如殇面前时,萧方就明白,难得的几月清静,怕也该到头了。
那苍鹰经不起秦岭的天然毒障,飞到如殇面前时就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如殇探了手臂想让它落上,却最终还是让那小生命摔到了地面。
她心中微酸,目光落在绑在苍鹰爪上的一个纸卷。
那面上印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是梅梅的标志。
她没避讳萧方,那朵梅花自然也落进了萧方的眼里。
他并没有对那纸卷发表什么看法,而是突然开了口,跟如殇道:
“梅梅其实本就是个女子,你知道不?”
如殇一愣,随即猛摇了一阵头——
“不知道!”
萧方苦笑:
“从小被当男孩子养着,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后来再入江湖,便更不愿换回女装。之所以唱戏,便是心里总也过不去的一道坎无时无刻不在跟她提醒着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梅梅将红装退在戏台,翻过了那戏中人生,便又是武装在身的江湖侠士。”
前太子作乱
萧方的话让如殇很意外,特别意外!
不过再仔细一想,确实这也并不是太难猜的事。
只不过她从来也没在梅梅是男是女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考虑,最开始相识时便被告知是个男子,便从此一直都以为她是男子。
现在想来,再娘娘腔的男人怕也做不到她那么淋漓尽致。
虽然算是个不算小的消息,但是于此时的如殇来说,这件事已经半点都牵动不起她的神经。
那张被握在手中的纸卷厚厚的,像是满满一大张卷成。
她颤抖着将那纸卷展开,满眼的墨黑文字涌了上来,斥得她一阵眼花。
然,眼再花,还是能将文字读懂的。
眼再花,还是能将意思领会的。
……
信是梅梅写的,像是一遍记叙文,语言平实,却也将这几个月来在他们那一边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实讲出。
信上说五个多月前的一天,褚天冥背着一具尸体回了晋阳的皇宫,直奔皇帝当时的所在——南书房。
梅梅跟已经好起来的鬼童听了消息之后放不下心,便追了过去。
当时褚天冥放下那具尸体,很是郑重地给皇帝磕了三个头去,先叫二叔,再叫了声父皇。
东蜀国当年的秘密被揭穿,莲妃在自己的宫院里自尽而亡。褚天冥给莲妃守了七天七夜的灵,最后晕倒在莲妃的玉棺前。
满朝文武最开始接受不了,颇有一部份人欲挑起事端,想要把皇帝赶下台去。
但最后是大病初愈的褚天冥坐阵,再由皇帝亲口答应会传位给他,这才平了一场还未兴起的变故。
但是这个变故平了,却又有另一支异军突然来袭。
那是自请去了济州的前太子!
弃宫而逃
那前太子在济州集结了大股的势力,均是其这么些年来暗自培养下来的,意图逼宫。
也不知其用了什么办法,几乎宫里所有的人都倒戈向了太子,就只有五皇子褚天平站在孤独症和皇帝这一边,带着自己手下的人与之死搏,重伤!
梅梅带着两只老虎拼死护驾,孤独症和鬼童一人杀一千,可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战到最后,皇上给褚天冥指了条秘道,示意弃宫而逃。
褚天冥临走时拿了玉玺,又一把火烧了议政殿。
那前太子说到底,只得了一座空空如野的皇宫,却始终因为没有玉玺而做不得皇帝。
如今一干人等齐聚原蜀都城,多亏当初如殇为大伙留了这条后路,这才算是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再加上万事通将隐月阁从蜀都开始重新发展,这里聚了很多武林高手,让那前太子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大范围的攻城。
那些人士由隐月阁出面,算做雇佣。
佣金就是蜀都那个老皇宫里还剩下的宝贝!
……
长信至此算是将事情说完,如殇拿在手中,暗里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回了秦岭几个月,怕的就是这个。
虽然她曾想过,暗珠没了,她可以就像从前一样继续住在山里,跟外面的世界再无半点联系。
但是很多事情,(炫)经(书)历(网)了,就再难舍弃。
梅梅、万事通、鬼童,还有褚天冥,无论哪一个,她都放不下。
“去看看吧!”到底还是萧方先开了口,“不去看一眼,永远也不得安宁。”
萧方的应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