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月浅浅一笑:“原来是阿宝公公,皇上的寿宴不是要晚些时候才开始吗?怎么这么早就劳烦公公过来?”
阿宝的眼睛在水月身上微一打量,开口道:“皇上的心思,做奴才的怎么好去猜测,姑娘只管跟我去罢了。”水月略一犹豫,便随着阿宝离去。
轩辕台辉煌壮丽,高接云天,大红的綢幔装点的喜庆异常。如今早已坐满了前来道贺的臣子,外国的使臣,正中宽大的暗红龙案,一张巨大的盘龙椅向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轩辕皇神情矍铄,目光中神光闪闪,虽已六旬,却气势不减,不怒自威。身旁的中年美妇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逶迤拖地的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凤冠摇逸,一脸端庄和煦的微笑,正是皇后秋茹。
四位皇子依次坐在皇帝的右侧,左边首位坐着的是月氐太子拓拔寒,大臣们依顺序在两侧,此时正全部起身,齐声恭賀。轩辕烨眼眸中闪烁着灿若月辉的清光,朗声说道:“今日虽说是朕的大寿,但我轩辕正值升腾的旭日,天威万方,与在坐各位爱卿的功劳密不可分,来,朕先与各位满饮杯中酒!”一时间,所有人同声高呼万岁,气氛达到了高潮。
阿宝一脸媚笑凑到轩辕烨身边,低声说道:“皇上,水月姑娘带到了。”轩辕烨点了点头,眼角扫了一眼正埋头喝酒的子沐,淡淡说道:“子沐,这水月是你带给朕的,听子尧说,她不仅姿色不俗,且才艺不凡,朕也很好奇,她果真如传闻的那样吗?”
子沐站起身来,平静无波的眼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子尧,浅浅一笑:“父皇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儿子只是觉得江南女子多才情出众,心想父皇会觉喜欢,才带了回来,传闻多夸大其词,父皇还是亲自看了才知道。”
“好,那朕就看看,如果真如传闻中那样,子沐,朕会好好赏你。”轩辕烨哈哈一笑,大声道:“阿宝,宣水月!”
台下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远处正缓缓走来的白衣女子。精致的容颜竟比银白的月光炫目得多,眉如春山远黛,眼若秋波婉转,淡色红霞浅晕脸上胜似海棠醉日,神色间从容不迫,唇角微微带起的笑容太纯太净,像是不染一丝世俗烟尘。整个人一如云锁悬崖上的桀骜红梅,欺霜压雪,清美高洁。
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吸引,为之神醉。子尧端起酒杯淡淡放到唇边,仿佛自言自语:“可惜,可惜,任你再是风华绝代,一入宫门都会失了光彩。”声音很轻,却清晰的传入身旁人的耳里,握拳的手在衣袖中微抖,子沐的眼神暗淡。
轩辕烨的眼里也是光华闪烁,这个慢慢走近的女子让他心中掠过另一个人的影子,老天!你是何等的神奇,竟会造出这样神似的女子,水月么?为什么你给朕的感觉如此熟悉,魅惑人心的红颜啊,他脑子里忽然闪过很多声音:“皇上,自古红颜祸水,再不绝断,恐江山危已!”
“皇上,身为后宫妃嫔,竟然惑乱军心,再不除去,我军士气必会受损。”
“请皇上速下决定,战场变数颇大,千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毀了轩辕数朝基业啊!”
“皇上,皇上,皇上、、、、、、”
月朦胧 皇上的寿诞(四)
“皇上,您怎么了?”温婉的声音轻轻响起,皇后秋茹握住了轩辕烨冰凉的手,眸子里是如水的温柔。
从回忆中惊醒过来,轩辕烨的脸色有些发白,他转过头去对秋茹淡淡一笑,开口时竟有轻微的沙哑:“皇后不用担心,朕没有关系。”再望向水月时,回复淡定的微笑。
“你,就是水月?”轩辕烨少有的轻声问道。
“水月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悦耳的声音在轩辕台上缓缓传开,让所有人心情为之一荡。
“好,好”轩辕烨含笑点头:“听说你琴棋书画无所不精,除此之外,可还会什么?”
“皇上想看什么呢?”水月抬起灿若月华的双眸,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高高在上的皇。
“好,有气势!”满意的点头,仿佛存心想要为难她一番似的,轩辕烨扬声说道:“我轩辕自太古时期平定天下,流下几样国宝,如若水月能看出这几样宝贝,并能演艺出它们的价值,朕有重赏!”他回头叫来阿宝,低声吩咐着,四周一片啧啧之声,都不知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水月,朕真得很好奇,也很期待!轩辕烨的眼里神光精亮,兴致颇高。不一会儿,阿宝捧着大盘,上用红綢覆蓋,在水月面前举起。
这,是什么?水月疑惑的蹙起秀眉,不知所措的望向轩辕皇。
“你打开看看吧。”仍旧是不急不缓的声音,轩辕烨连眼里都揉进了笑容。伸出如玉的手臂,水月掀开了红绸,入目的是两把长剑。她抬起眼,却见轩辕烨对她点了点头,便拿起一把,缓缓抽出。
淡淡的清辉随着水月握剑的手越来越亮,当整把剑露出时,整个轩辕台变成月辉的海洋。“轩辕剑?”眼底闪过惊异,水月的眼底掩映的全是清冷的光,她看了一眼台上的轩辕烨,含笑说道:“此剑是众神采首山之铜为轩辕黄帝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轩辕剑!它是勇气、智慧、仁爱、也代表了杀戮……一切归于两个字:圣道!”
台下是一片惊呼声,左边的拓拔寒更是蓝光忽闪,望着轩辕剑的眸子不断发亮。他不明白为什么轩辕皇会拿出这柄绝世名剑,难道是想告诉他,天朝地位不可替代?想到这次来轩辕的目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惊喜。
见轩辕烨脸上流露出欣赏的微笑,水月缓缓放下,取出另外一柄剑。这把剑与轩辕不同,并没有震撼人心的光辉,也没有隐隐流露的杀气,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
水月有些目不转睛的望着,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水月?”轩辕烨的声音淡淡响起:“把你难住了?”
她的笑容淡定而自信,缓缓说道:“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所谓仁者无敌。湛泸剑是一把仁道之剑。”
“好,说得好!”轩辕烨唇边的笑容忍不住扩大,他仰头望天,叹息道:“水月,你把这两把剑归结的很好!”略一停顿,他又含笑望她:“现在,你要怎么来演绎它们呢?”
水月含笑的眸好看的弯起,将湛泸握于右手,飘渺的声音轻扬动听:“轩辕剑杀伐之气太重,现在我轩辕国强民安,正是皇上以仁爱治天下的结果,水月就用湛泸为皇上舞出盛世太平。”
她长身玉立,一身月白的衣裙随风微动,唇边的笑容渐渐隐去,这一刻她就是月的精灵。左手剑指一捏,长剑指月,如秋水长天落下,化作无边银河,在纤纤素手中婉转腾挪,伴随着清冷的嗓音,缓缓呤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坐在一侧的子沐痴痴的望着不断飘动的绝世人影,望着那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银衣流星,时而又散作漫天繁星的白衣女子,听着如梦呓的慢哦低呤,只觉心中针扎的痛。他紧咬薄唇,看着她舞着,舞着,幽幽而美丽。
灿烂而美丽的白色身影,渐渐低伏,轻轻的喘息着,然后慢慢平静下来,目光抬起,却有淡淡的惘然。
月色皎洁,四周宁静,原来,剑也可以舞得这样美丽,让人忘记它只能用来饮血。轩辕烨的脸上因为惊喜而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他附掌大笑:“水月的剑舞得好,也将仁者之剑展现的淋漓尽致,朕很佩服。”他深深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抬手一挥,又见阿宝抬上一个方正的长几置于水月面前,眯起的双眸浅浅一笑,悠然说道:“水月再看看我轩辕的这件宝物。”
话音随着阿宝掀起的红绸落下,水月的目光在落到长案上时猛得一滞。
“名琴清角!”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她的眸子里跳跃着星尘般的光,喃喃叹道:“轩辕黄帝弹清角遇神人得仙法,驾神龙而晋入天界,而传说的琴清角也就成为古琴中第二个有记载的琴——黄帝会神《清角》曲,驾龙飞仙人神仰。水月今日得见此琴,也不枉学琴一生了。”
“水月果然名不虚传,”轩辕烨赞赏的眼眸越来越热切,浅语带笑:“来吧,水月,让朕看看清角琴在你的弹奏到底有多么动听。”
微微有些颤抖的轻抚过清角琴,水月默默静立的身影孤寂而忧伤,一点一点的,仿佛有什么在心中浮现,朦胧中,三生石畔千年痴盼的人啊,你的心为谁而碎,为谁而伤?轮回千世,你究竟想得到什么?难道不知,万丈红尘,痴情可笑,唯有放弃,还我逍遙。
嘴角扬起淡定的微笑,挥手飘起纯白的衣裙,如黑夜中飘零的百合花,不羁的笑容灿烂而豪放,玉指与古琴交相辉映,恍若蝶翼颤动,如凤凰轻呤,珍珠落玉盘: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歌声宛若夏夜里清凉的风,水月脸上荡起灿然的笑,轩辕台上,余音绕梁,怕是三日不绝。
月朦胧 皇上的寿诞(五)
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又一次袭来,子沐不由自主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脸色发白。这是第几次了?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无法自拔的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他做的让他自己都惊讶。狠狠甩头,子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什么都懂,他懂自己想要什么;他懂生为皇子的取舍;他懂要想君临天下,女人就只能是他的工具;他懂放弃,懂割舍,他自认没有任何一个兄长能比得上他。
抬起疏散狂傲的眸子,子沐紧咬的唇止不住颤抖,脑子里全是那张灿烂的脸,微嗔的脸,明艳的脸,让他本就碎弱不堪的理智接近崩潰的边缘。
直到掌声雷动,他才艰难的收回心思,却不敢再看台上那动人的身影。轩辕子渊坐在他的上首边,他不解的望向子沐,低声说道:“四弟可是不舒服?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啊。”
轩辕子尧忍不住嗤笑出声:“二哥不知道吧,子沐最近常常都不舒服,看来这病从今夜过后还会越来越重的。”
“要不要让太医院的人来瞧瞧?”子渊关心的对子沐说道。
“二哥不要听他胡说,”子沐淡淡望着远处,看不出什么表情:“我没有什么病,二哥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