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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我不喜欢你们这个样子,我也没有拒绝别人的邀请。”我真有些动怒了,学院晚宴新生携伴参加是一种传统,能帮你快速的融入学院这个集体中,学会人际交往,如果你孤身一人参加学院晚宴,这表示你这个人性情高傲或是人缘不好,拒绝与人相处,今后很难交到朋友。
所以,楚文哲约了顾佳慧,殷媛被楚文哲同居的男生约走了,没想到他们还自作主张的瞒着我推了别人的邀请,安排安德鲁在这里守株待兔。我本来还觉得无所谓的,但被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设计,真的让我觉得很不高兴。
“如萍,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见我神色不悦,安德鲁着急了,我想他也是被楚文哲他们骗了,惊慌失措的对我解释,“楚他们是好心才告诉我的,我见你一个人,所以这才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参加学院晚宴,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站在原地不动,为今之计我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接受安德鲁的邀请,要么就真的不去礼堂参加晚宴。我心里不停的思考着得失,安德鲁几近哀求的眼神让不由的心软,他对我的感情真的很真挚,让我不忍心拒绝。我决定,等这次晚宴后,把话跟他说清楚,以后连朋友都不要做好了。
“如萍,抱歉,让你等急了,学院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过去吧。”在我要答应安德鲁的时候,威廉出现了,一身英挺的浅色礼服与黑背心形成鲜明反差,无可挑剔的英俊外表,眼神看向我的时候异常温和,隐含着更深沉坚定的内容,似乎每见他一次都不有不同的感觉。“安德鲁·维尔斯,很抱歉,如萍已经和我有约了。”
不理会安德鲁惨白的脸,威廉拉着我健步离开。
“威廉,你怎么来了?”相比安德鲁,威廉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相处方式更能得到我的好感,就算明白威廉的心意,但只要他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我也就不会主动去说破。此刻他出现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更是让我对他心生好感。
“学院晚宴我当然也是要出席的。”威廉温和的一笑,让人如沐春风,蓝眼眸中闪动着让人美丽的光泽,也许他有很多面,但在我面前,永远是最温柔体贴的一面。
“你跟安德鲁认识吗?”风有点大,我护住头发不被风吹乱。
“算不上认识,他有个哥哥在桑赫斯特学院,我见过几次。”威廉轻描淡写的解释,微微上前一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帮我把被风吹散的头发理顺,为我把黑袍后面的兜帽带起,护身挡在我身侧,减少风力。
“威廉,你是桑赫斯特学院的教官吗,是教什么的?怎么会到国王学院来为我们上课?”晓得威廉不想多说,我问了另一个问题。上次在酒吧一别之后,威廉就消失了踪影,让猜测他身份好奇不已的殷媛、顾佳慧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桑赫斯特是所皇家军校,我在那里做过一年的教官,现在是桑赫斯特的一个挂名的医官,只是在因为当初主修的是心理学,偶尔会协助军医排解新兵因为紧张的训练造成的心理压力。这次是受了剑桥大学尼古拉斯·雷德霍利校长邀请,来国王学院进行心理学基础课程的试讲,雷德霍利校长想要在剑桥开设一门新的学科。”
原来他是心理学专家,我在心中点头,暗暗加上一句,而且还是一个贵族。在十九世纪前,心理学尚属于哲学的范畴,一直到1879年,德国的冯特在莱比锡大学建立心理研究,这才标志着科学心理学的诞生。现在是心理学作为一门新的学科,初步发展的时期,也难怪威廉会到国王学院讲课。
学院晚宴是在晚上七点半才开始,七点我们就到了礼堂,学院礼堂是一座古老的欧式建筑,里面古色古香,屋顶很高,有三层楼那么高的穷顶上还有穹顶画,照明基本上是靠摆在餐桌上的烛光与墙壁上的烛台,随说不上是灯火通明,却也温馨明亮。用餐的桌子像《哈利波特》中礼堂的大长条木桌,学生分二排面对面坐着,遗憾的是天花板上没有魔法所做的星空。
礼堂大堂四周墙上挂着王室和学院先贤们的画像,晚餐的席次安排分为二部分,最前方台上的餐席为尊,只有学院院士教师等资深学者才有资格入座。大部分餐桌长列于台下,普通师生只能坐在那。七点师生陆续而至,礼堂内坐满了黑色长袍的学生,大家一人一杯香槟或是葡萄酒,找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聊着天。
桌上摆放着鲜花、烛台和全套的银色餐具,每个人身边有几种供选用的酒水和各种面包。我找到顾佳慧他们所在位置,同威廉对面而坐。
“威廉,怎么是你跟如萍一起来的?安德鲁呢?”殷媛本来笑魇盈盈,看到我很威廉坐在楚文哲旁边,顾不上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殷勤的男生,脸色顿时一变。
“安德鲁临时有事,所以我邀请如萍一起赴宴。”威廉彬彬有礼的回答殷媛,像是没看见她难看的脸色般,为我倒了半杯红葡萄酒。
“好啊!威廉,不声不响的就拐走了我们如萍,都没跟我们报备一声,要请客啊!”顾佳慧精神来了,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要威廉请客,一双美目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闹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当的一声响,礼堂里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就看见瓦奥莱特。菲特勒院长带着众院士们从神秘门走进礼堂,在餐桌的首位站立。
菲特勒院长简短的讲述了国王学院的历史与传统,最后说了一句“感谢上帝赐予我们美食、幸福与爱”,大家跟着念了一遍后,就可以坐下开始用餐。
开胃菜是浓浓的蘑菇奶油汤,口感醇厚、鲜美,主菜是炸鱼和鸡排,淡而无味,我几乎动没有动,配菜是蔬菜沙拉,甜点是肉桂饼和焦糖布丁,我胃口不大,吃了一小块肉桂饼很快就放下了刀叉。
威廉吃的同样不多,见我放下刀叉后,优雅的擦拭干净的唇角后,转而低头小声向我介绍坐在首位的院士,告诉我这些院士的轶事。尽管晚宴上的菜式、味道都很简单,进餐席间,大家欢声笑语,高年级与低年级间随意的进行交流,气氛非常轻松愉快。
当的又一声散场后,大家纷纷涌向学院里的酒吧,我跟威廉落在最后,月色皎洁,穿着黑色的长袍,吹着晚间的凉风,木桥之下潺潺水流,以及四野里轻轻盈盈弥散着的玫瑰花香,宛若时光倒流至几百年前,气氛宁静而温馨。
使 徒
剑桥大学的校训有两条,一条是传统校训,众所周知,漂亮的花体拉丁字母印在剑桥校规的扉页上,几百年不曾改变,Hinc lucem et pocula sacra(拉丁语:此地乃启蒙之所,智识之源);还有一条校训,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剑桥的,翻译过来是“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忘记的越多;忘记的越多,知道的越少;那么,为什么学习?”。
为什么学习呢?来剑桥已经三个月了,每周的课程很少,在剑桥,学习近乎都是靠自己钻研、努力。大学课程分为三种类型,讲授课、研讨课、导师辅导课。讲授课一周有四节,由所选专业著名院士讲课;研讨课课程不限,由学生自主分组进行,多在校图书馆或教学楼中展开,小组成员围绕导师布置的论题进行探讨、学习;导师辅导课是除了课堂教学外的课程,导师制下每周一次的学生与导师的交流的课程。
每一个进入剑桥的学生,学院都会为他指定一位导师,每个导师少则带二三个学生,多的带有十几名学生也有,导师制是剑桥大学学院制的核心,这些导师们都是专职的,都是某一学科领域的专家学者,由学院直接聘任,与学生们一起住在学院里。每个学生每周至少有一次跟导师面对面的学习交流机会,导师对学生当下的学习和每周都要完成的论文进行讨论辅导,并对学生品行和就业各个方面进行指导。
我主修的是艺术、管理、哲学,院方安排的导师是一个精瘦幽默的小老头,嘴里习惯叼着一只黑磁烟斗,常年喜欢穿着一件像没洗干净似的灰袍子,摸样邋遢,却学识渊博。讲课精简扼要,言语犀利,往往一针见血却点到即止,他最喜欢把话说一半,常说过犹不及,剩余的要留给他的学生们自己思考,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他是一位典型的自由主义者,对道德和社会问题有着极大兴趣,提倡妇女解放与女权主义,不过在女权这个问题上他很难得到其他院士的支持与赞同,就算在课堂上,也只是寥寥几语带过,不曾深入。
我对这个时期英国的女权解放运动感到很好奇,历史在我眼前前进,曾就这个问题私下请教过罗素导师,罗素导师对于有人能理解他的想法很是新奇兴奋,抓着我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一下午他的观点,我也就后世的一些女权问题跟他展开了讨论,最后,他意犹未尽的赠送了我一本他自己的著作《婚姻与道德》,欢迎我随时前去与他继续探讨这些话题。
如果我前世的英国史学的再多一些的话,我就会知道我的这位著名的院士是谁了,伯特兰·阿瑟·罗素,二十世纪英国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历史学家,无神论者,也是这个世纪西方最著名、影响最大的学者和和平主义社会活动家之一。作为分析哲学的主要创始人,作为一位逻辑学家,罗素甚至被看作是亚里士多德以来最伟大的逻辑学家,他在数学逻辑方面的贡献是举世公认的,他和怀特海合作的《数学原理》一书已被公认为现代数理逻辑这门科学的奠基石。他所提出的“罗素悖论”刺激和推动了20世纪逻辑学的发展,他的类型理论为解决这个悖论作出重大贡献。1950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以心灵观照整个世界,被成为世纪的智者,影响了无数人。可惜,这些我都不知道,现在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讲课有趣、举止奇特的英国小老头。
“……科学是那些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哲学是那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哲学是我们可以胡说八道的一种特殊权力,哲学是有道理的猜想。青年时期的你们是豁达的时期,应该利用这个时期养成自己豁达的性格。这周的课题是哲理与逻辑,下周五之前交到我这里来。”罗素导师拿他拿朴实无华的黑磁烟斗敲了敲光洁的课桌边沿,意味着这堂课就此结束了,这是他每次结束课程的习惯性动作。
小组组长安东尼·布伦特是三一学院的学生,他把上期的论文整理交给罗素导师后,跟罗素导师在讲台上方进行交流。因为这期罗素导师在演讲版上列出的参考书籍太多,我仍然坐在原地抄录,他们说话的声音也间续传进了我的耳中。
“……,天使怎么说?”
“这个问题争议很大,毕竟从来没有过前例,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大部分天使都不同意让陆作胚胎,觉得这不合规矩,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陆能理解我们的一些观点,但她仍然太年轻,我也觉得她现在不适合加入我们,再说陆的国籍信仰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无法确保她能否保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