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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咬了老鼠啊,呜呜呜——”珍珠提起来就伤心,不管对方是不是妖怪,它可是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咬了老鼠。
做了几十年猫,主人把它当自己孩子一样宠着,跟老鼠这么亲密接触,还是破天荒第一回,没有心理障碍才怪呢!
小狐狸耸耸肩,拎起珍珠塞到某朵怀里:“实战结束,师傅我很满意,好了,收队!”
“那这老鼠妖怪怎么办?”珍珠虽然打死也不会吃它,但好歹也是自己第一个打败的妖怪,就这么浪费了又不甘心。
“让他走吧,真是奇怪的妖怪,天天在这里打洞玩。”狐狸想不通,为什么这只老鼠一定要坚持不懈地在这里打洞。
“哇呜——呜——各位少爷小姐,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啊!”老鼠终于弄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被一群厉害的妖怪抓住了,最可怕的是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神光粲然,只是看一眼,腿都软了。
像他这种没什么道行的小妖怪,对神凤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它双膝往地上一跪就开始磕头,嚎啕大哭:“各位少爷小姐,行行好啊,小的上有300岁老母,下有30岁的儿女啊!各位少爷小姐大发慈悲,不要吃了小的啊,求求你们啊,小的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各位的大恩大德啊……”
某朵的眼睛跟着他的磕头频率上下移动,一会儿就觉得头都晕了,我虽然不挑食,什么肉都吃,可是,连珍珠这货真价实的猫都看不上你,本公主又怎么下得了嘴呢?
老鼠磕头如捣蒜,眼泪狂飙,看起来甚是凄凉:“各位少爷小姐行行好,各位少爷小姐行行好,千万别吃小的啊……”
小狐狸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了付珩的口袋,掏出他钱袋来,口中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见人家叫‘少爷行行好’,我就想掏钱。”
“那为什么掏我的钱?”付珩心里很不乐意,却也没抢回自己的钱袋,看起来是蛮可怜的,罢了罢了,既然碰上就当行善积德了。
某朵同情地看着老鼠,感慨道:“原来妖怪也有以乞讨为职业的,我从来没想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小狐狸说着把钱袋整个塞到了老鼠精手里:“少爷我现在是缺钱的男人,钱不多,你可别嫌弃。”
“钱……”老鼠颤抖着手接过那个钱袋,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银币,它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几位爷不但不杀我,还……至少可以给老娘买件像样的衣服回去了……”
“你……是妖怪对吧?怎么这么像逃荒的呢。”某朵皱着眉头问。
“回小姐话,小人不是逃荒的,确实是妖怪,家住风洲的鼠妖刘三十八,本是前来帝都这里打工,无奈遇上不良雇主,昧下小的一年的工钱,以至无法归乡,滞留于此……”
他说得声泪俱下:“小人一家几十口要养……一年的生活费也就没了……”
“……”小狐狸听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真是苦大仇深的被剥削者啊,可你好歹也是个妖怪吧?至于这样让人类欺负吗?”
虽然种族不同,但大家都是妖,见老鼠被人类欺负,小狐狸心里很不是滋味,民间的小妖怪这么没有地位,全都怪陛下对人类太宽容,万事都以他们的福利为优先,妖怪和人类都是他的子民,居然这么偏心眼,想想就觉得不爽。
老鼠眼眶红红地说:“小人出身卑贱,种族名声狼藉,是以自小人祖父辈起便发誓堂堂正正做妖,数代以耕种、打工为生,实在不敢做出欺人杀生之事啊。”
他对那个骗他工作一年却分文不给的雇主也恨之入骨,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把对方怎么样。
“所以你就来拆他的楼泄恨?”某朵有点明白了,回去跟帅帅好好谈谈,妖也是需要扶贫的。
“不,不,不,小人不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老鼠慌忙摆手道:“这些楼皆是小人参与修建的,既然没有拿到应得的工钱,小人就想把自己做的工收回。”
“把自己做的工收回?”某朵打量那些筛子似的楼,想笑又强忍住:“就是说,把你干的部分拆掉吧?”
老鼠连连点头:“是,是,小人是万万不敢丧心病狂到破坏别人辛苦建造的部分的,小人只是拿走自己干的部分而已。”
“有道理!”小狐狸对他的做法颇为欣赏,老鼠算客气的了,这事儿要换成他,不把这儿夷为平地难消他心头之很。
祝黎和付珩对着那片楼群,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没道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某朵毕竟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十几年,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楼群,还是心有不忍,收回自己做的工,她没什么意见,可要是楼塌掉伤及无辜,那就罪过了。
想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于是很严肃地问老鼠:“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在这里收回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不,小人自己修的最后一块砖石刚刚也拆下来了,本来小人准备再去找一份工作,多少挣几个钱再说,不然,不然是无颜回乡了。可是现在这位少爷给了小的钱,”他用颤抖的手举着那个钱袋,哽咽地说道:“有了这些钱,小的就,小的就……可以多少买点东西回家了……”
“太可怜了!”某朵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从没看过这么可怜的妖怪,竟然被人类欺负成这样,太可怜了!来,我把这个钱袋给你!”她大方地把从花错身上牵来的钱袋递过去。
“那么我把这支玉钗也给你!”花错反应极快的拔下某朵头上唯一的白玉钗递给老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把这个玉佩送给你!”某朵无所谓的耸耸肩,一把拽下花错腰上的玉佩塞到老鼠怀里。
“我把这条腰带送给你!”付珩是第一个直接受害者,马上加入讨伐花错的行列,把他那条价值不菲的腰带扯了下来。
喜欢凑热闹的祝黎自然是不甘寂寞的,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得了他,手脚利落地扒了花错的外套:“这件衣服送你!”
小狐狸从来都是不省油的灯,立马还以颜色,三两下就把付珩和祝黎身上值钱的东西扒了下来:“这项圈送你!”
“这根腰带也送你!”
“这件外套送你!”
“这个钱袋给你!”
“这条裤子!”
“这双鞋!”
“袜子!”
“……”
老鼠手里很快就抱满了东西:“各位少爷小姐,你们实在是大善‘妖’啊……我今天是烧了高香才遇见你们啊……”
他感激涕零地哭了起来:“各位少爷小姐,你们的好心会感动老天爷的,好心有好报啊……”
这场募捐的最后,他抱着三个钱袋(花错、付珩、祝黎三人加起来的财产为一百三十枚银币,某朵逛街从来不带钱,逃过被洗劫的命运),三套衣服(不含内裤、内衣,某朵是女孩,大家没好意思扒她)鞋、袜子各三双、镶金嵌玉的名牌腰带三条,玉佩两枚、玉钗、项圈各一,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三个只穿着内衣、内裤,光着脚丫子的美少年还在频频向他挥手道别:“一路顺风啊,下次来帝都打工,记得带眼识人,找个好雇主啊……”
“实习还没有结束!”直到老鼠完全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小狐狸才恶狠狠地宣布:“那个该死的人类建筑商!害我损失了最喜欢的玉佩和腰带!”
他不能向某朵发泄,他自己的行为也没好到哪里去,于是把目标转移到了无辜者身上:“珍珠,你对付过妖怪了,现在敢不敢再去对付一个人类?”
“人类?”珍珠睁大猫眼,它还沉浸在战胜了妖怪的喜悦之中,一拍胸脯,“人类算什么!猫才最厉害!”
“那好,我们走!”小狐狸一回头,却看付珩和祝黎想溜:“喂,你去哪里?别丢下我们啊!”
“回家穿衣服。”付珩把自己的样子指给他看。
“是啊,先回家穿衣服才是当务之急。”祝黎苦着脸哀声道:“等会儿还要回宿舍,被其他同学看见了,本少爷飞度翩翩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啊!”
“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小狐狸赏了他们两个大白眼:“这叫健康美!走走,先去收拾那个黑心老板!”
付珩和祝黎泪崩,百般抗议,还是被拉走了。
看着光着脚丫子,还气宇轩昂走在最前面的小狐狸,某朵不由笑眯了眼,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竹马,傲娇、别扭、偶尔抽风蛮不讲理,却有一颗柔软的心,跟他在一起总是这么开心,什么烦心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珍珠见过那个黑心老板,凭它敏锐的嗅觉,很快就摸到了他家里。
在人类的地方不能用法术这条禁令,对他们形同虚设,有朵朵这个公主做同谋,还有什么好怕的,几人互看一眼,便极有默契地用隐身术穿墙而过。
白胖、大腹便便的黑心老板躺在浴桶里,看起来有点像泡胀了的馒头。
“呸呸!”珍珠在他上方吐着口水:“今天晚上尽看见污染眼睛的东西。”
“珍珠,上!”小狐狸手一挥,果断发号施令:“看你的了!”
这种小脚色,还没那个资格要他天狐一族的天才动手,让他的弟子代劳,已经很给人类的面子了。
“是!”珍珠大叫一声,向那肉馒头扑去。
浴桶中的男人正在为新建的楼群变成筛子的事烦恼着,突然见一只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恶狠狠地扑向自己,他用浴巾向猫抽过去,却被它灵巧地躲开了。
“吃我猫爪!”这只猫用人类语言大叫:“再来——猫牙!”
“猫……在说话……妖怪啊!”被珍珠连抓带咬的疼痛,还不及家里突然冒出一个妖怪的冲击大。
“谁是妖怪!”珍珠冲上去又是一击:“再吃我一记猫蹬腿!”
“妖怪……救命啊……”肉馒头顾不得自己光着身子,向门外逃去:“妖怪擅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你是我的实习作业,哪里走!”珍珠咬着他的脚踝拖回来,一顿爪抓牙咬,直到他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哈哈哈哈,还是猫厉害,人类算什么!”珍珠站在他的肚皮上,摆一个胜利的架式。
“告你大爷!”某朵被他最后一句话激起了火,狠狠踹了他一脚:“就你这样的人渣,还敢跟本公主叫板!”
“不错,不错。”小狐狸翻箱倒柜收刮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敷衍了事地说:“珍珠,你毕业了,你厉害!”
他很有良心地将收刮来的不义之财分成四份,见者有份:“我们走吧,免得被人看见。”
这时听见楼上呼叫声、打斗声的肉馒头的家里人正冲上来,但他们看见的只是赤条条晕在地上的肉馒头和一地的水迹而已。
这名黑心老板不久后便因为遭受到巨额索赔和被妖怪收拾的双重打击,而精神衰弱,在几个月之后宣告破产。
当然罪魁祸首们不管这些,他们正激烈讨论回家穿衣服还是索性就这样回宿舍。
*
吃过晚饭,某朵回到房间,漱洗之后便靠在床上看书,看了一会儿视线就不自觉移到墙上的油画上。
一幅一幅看过去,都是他和她,目光最后停在她长大后和他去乞巧市的那幅,就那样痴痴地看着,才几天没见,思念却如野草一般疯涨。
想念他的容颜,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一切。
想得头又开始疼了,从大脑深处慢慢疼起来,越是想念,脑海里的疼痛就越来越剧烈,她细细地抽着气,用尽所有的力气不让自己哼一声。
不想惊动貔貅,不想惊动任何人。
她知道注定的结局躲不过去,但目前也能熬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