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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云以指轻敲着桌面,“三内兵源皆远在边境,倘若京兆发生政变,那么就算三位大将军再怎么骁勇善战,不过也只是救不了近火的三滩远水罢了,咱们强就强在举兵应变可以比三内都来很快这一点。”
翁庆余欲言又止地看向其他人,“换句话说,只要我方先一步策动它变……”
“那就胜券在握。”庞云一脸眉飞色舞的。
“可是,当今圣上仍在位,发动官变岂不就成了逼宫?”对圣上忠诚不已的巽磊,愈想就愈觉得大逆不道。
庞云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对。”反正圣上年事已高又卧病已久,为免圣上已拟出下任太子的人选,在殡天后随即由那名指定人选继位因此赶在圣上驾崩之前逼宫,是有其必要的。
“若是想逼宫的话,恐怕不容易。”巽磊还是觉得此计不妥,“刺王不是自北狄带着一只兵团进驻京兆了吗?真要逼官,还得先过刺王那一关。”
“哼,不足为俱。”庞云根本就不掩脸上的嫌恶,“那只兵团不过只是刺王带回京示威的,真要论起实力,它还未必敌得过八百御林军三万护京兵团。”
风淮冷冷地问:“你们不会以为用逼宫这法子,就能结束这一切吧?”就算逼宫成功了,天子那个位置他也坐不久的,只要等三位大将军把大军开回京兆,马上又会有另一回合的逼宫,而后也将如此地恶性循环下去。
“是不能。”庞云无可奈何地摊摊两掌,“但我们不做,三内也一定会有人做。”他会想到这一点,想必三内也一样考虑到了,会打算这么做,不过只是想取得先机罢了。
风淮却推翻他的话,“不,他们目前还不至于会出此下策。”他的兄弟们才不会那么猴急。
庞云满心泛满怀疑,“你怎能说得这么有把握?”
“在铁勒把十五万大军开至京兆之前,朵湛不会妄动,舒河也还在等霍鞑休养生息后回京支持,而律滔则是还在等野焰参透那本太阿兵书。”对于那几个兄弟在暗地里盘算些什么,风淮再清楚不过,“只要三内背后的军援都还无法进京,那么三内就不会冒然通它,因为他们都想一举击败两内直逼翠微宫。”“那…”
“总之,逼宫这主意不可行,我也不愿日后落了个大不孝的罪名。”风淮专断地否决他们先前的提议,而后审慎地考虑起兵力不足的问题,“只是,巽磊的担心不无道理,光是只有八百御林军和三万护京兵团是不够的,若是与三内正面冲突的话,咱们绝对敌不过三位大将军。”
翁庆余头痛地抚着额,“打不过也没别的法子了,谁教天朝的兵源全都被握在三位大将军的手上?”
“并不是全部。”风淮却诡异地笑了。
“谁的手上还有兵?”他们三人的疑问迅即把他包围。
“我父皇。”再怎么说,他父皇才是真正的天朝统帅,为免三位大将军会起兵谋反,他的手底下,怎可能半点兵源也无?
这倒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圣上?”
“父皇手下还有一名不受三内支配的定威将军。”风淮的眼底闪烁着炯炯光彩,“这二十年来,定威将军的神风大军,一直都停留环京七郡内,准备随时奉旨出征支持三内。
“这只神风大军……”巽磊忙按桌站起,脸上怀着一丝丝期待的表情,“有多少人?”
“十万。”
“这下前进翠微宫总算有谱了。”翁庆余抚着胸坎,深深松了一口气。
庞云却烦恼地抚着下巴,“前提是,定威将军要肯出手帮忙。”
“这个……”
“定威将军?”
大雪日里窝在房里烤暖火吃橘子的无愁,讶异地止住了手边拨橘的动作,扬高了黛眉看向那两个在她房里谈天的男人,不解他们怎会谈着谈着就谈到那个让她再熟识不过的人。
“定威将军,莫远。”风淮在她手中的甜橘快掉下来时,扶稳她的小手帮她把橘皮拨完,“你认识他?”
她说得很理所当然,“他是我伯父呀。”奇怪,他们也认识她伯父?可是她记得伯父很讨厌跟这些朝中人仕往来的啊。
“你刚才说什么?他是你的什么?”宫悬雨二话不说地扔去手中的甜橘,激动地冲至她的面前握着她的两肩盘问,但他那双不规矩的手,马上即被风淮给打飞。
“亲伯父。”无愁将一片多汁的橘片塞进小嘴里,边吮着纤指上的汁液,边观察着宫悬雨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和没什么表情的风淮。
“郡主!”不敢造次的宫悬雨张大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刚想。“她低下臻首专心地吃起橘子,不抬头去看他眼底的请求。
“我、我都还没……”宫悬雨既慌乱又失望,边支吾边两手挥舞个不停。
纤纤索指朝他鼻尖轻轻一点,“都写在你脸上了。”为了风淮、他当然会希望透过她去游说她伯父出来帮风淮一把。
一径沉默地瞅着无愁瞧的风淮,不能否认,他也有些意外。
根据朝臣们的说法,长年居于军旅的定威将军,他那军人的铁汉脾气,让朝臣们难以与他相处,定威将军本身也不活跃而处于半隐的状态,所以也很少人会想起他的存在,并认为他带着点神秘色彩。但没想到,无愁竟是他的亲人。
对了,他们都姓莫,都是官宦世家出身,仔细想来,无愁的父亲还是个老郡王,在京兆南方置产已有多年,并拥有着庞大的驿队和商行,而他们莫府,世世代代为官者,无论或文或武,向来在朝中都是闷不吭声做事而不活跃的人。
“你怎从没说过定威将军是你的亲戚?”他清清嗓子,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拭净她沾着甜汁的小手。
“又没人问过我。”无愁定限凝视着他温柔的举动,这实在是很难让她不去联想,“不要告诉我,你想立刻与我成亲。”
风淮淡淡一笑,“我没那么势利。”
无愁反而因他这话而抬起臻首,不可思议地看奇Qisuu。сom书着他脸上的那份淡然。
他不势利?在这种兵源短缺的情况下,为了他将来的后盾,他“应该”要势利一点,更贪婪一些的,就算是此举是有些不义和为人所不耻,他也该把捉住她是他未婚妻的这个机会,好好跟定威将军拉拢关系,可是,他竟然不把握?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她百思不解地抚着额,“你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就算为人再怎么正直,也总该有个底限吧?
“王爷……”宫悬雨也哭丧着脸,就怕他就这样拍板定案了。
“走后门、拉关系,向来就不是我的作风。”他丝毫不理会宫悬雨的臭脸,径自独断地决定,“我会亲访定威将军与他谈谈,至于他愿不愿助我,我会再想办法。”
宫悬雨咬着下唇,“可是她的伯父……”就这样让唾手可得的大军给推掉?
他的脑筋就不能拐个弯吗?
“你出去一下。”拒绝听他唠叨的风淮一手拉起他,“我有话要和无愁私下谈谈。”
无愁不解地看他把官悬雨给拎出门去的举动,纳闷地在心底转想着,他们两人有什么事是需要私下谈的。
“撇开那些公事不谈,成亲这件事,我要你的答案。”赶完人后,风淮回到她的面前一手顶高她的下颔,两眼直视着这个说话不算话,让他空等很久的女人。
无愁几乎想呻吟,“又来了……”他怎么还是那么穷追不舍呀?为什么他的耐性就是那么差?
风淮转正她想偏过去的小脸,不肯再让她含混过去。
“你准备好履行婚约了吗?”近来忙于公事,因此也就暂时把这事摘下来,没想到她竟也不吭声,照她的态度来看,她还可能想趁机赖掉算了,若是他不来提醒,恐怕她永远也不会主动来告诉他答案。
“在你的心都搁在你兄弟的身上时,我不认为你是真心想迎我过门。”无愁幽婉轻叹,落寞地将他的手拉下来,“别在这时强迫我履行婚约,这对我很不公平。”
他没得商量地摇首,“这两者并不相于。”
“是不相干,可是我是女人,我的心眼很小,小到很难把它们看成是两回事。”
她还没大方到什么都不介意的程度,至少,她就不愿与一大堆人来分享他一人。
“如果我说我将这两者分得很开呢?”在他的心里,她与他的手足是丝毫无法相提并论的,至少,他们在心底所占的地点和份量就不同。
无愁遗憾地眨着水眸,“恐怕我还是得向你摇头。”
“为什么?”他至今还是无法明白她拒绝的主因。
“因为,我的婚姻,不是你的歉疚。”
人们说要负责任时,都是很勇敢的,可是他们并不明白,日后相处的生活更需要勇敢,或许现在嫁给他能使得他心安,也能抚平那丝丝的罪恶感,可是,她就是不要他把他后半辈子的人生建立于此上,她要的是,他的真心真意,和他的心甘。
风淮不语地盯着她失落的小脸一会,止不住的笑意,自他的胸膛传出来。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拒绝我。”搞了大半天,他总算是弄明白小女儿家的心态了。
她闷闷不乐,“这就很够了。”这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他笑謔地俯身在她的耳畔问:“那日,是谁说错过了你,我会后悔的?”他开始喜欢她这种为难自己的矛盾性子。
“那时……”艳艳红霞飞上她的雪颊,像是遇了热般,她赶忙偏过臻首逃离他停住在她耳畔的热意,“那时我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而已……”
风淮沉定地微笑,将她不愿承认的娇态用双眼细细品尝着。
在她将柔柔的吻印在他的眉心时,他才意识到,她是真的在乎他,即使是一些细微的情绪,都能牵引着她的一举一动。
恐怕连她也不了解,自她出现后,他从不曾对她设防,不曾阻止过她在他的心湖深处荡漾,他一直,试着将她融进他的天地里,让迟到的他加入她的生命里,试着去捉摸清楚她怀着多少的情意而来,而他又该如何做,才能够将她一直给予的,全都仔细收进心房里珍藏,等待有朝一日,他可以倾同样的心情还给她。
“不要又这样看人……”被他看得两颗灼灼烫热,无愁忍不住想要掩住他将心事写得那么清明的双眼,无法止颤的热意,暖暖泛满了她心房的每一处。
风淮握住她掩来的柔荑,将她拉进怀里,在她不自在地想退开时,叹息的轻吟飘绕在她的耳畔。
“我有什么好呢?”他一直很想弄明白,他究竟是哪一点值得她付出那么多。
“众生惑人之处,首于色相。”她几乎不敢直视他的限眸,“可当我有机会看清在色相之外的东西时,我在你身上发现,你有颗重情重义的心。”
“庞云说那是我的致命伤。”他低低地笑了。
“或许是吧,但我和他看的方向并不一样。”她又不似庞云那种一天到晚都在计谋着的人,她也不需总用那么严肃的心情来看他。
“那……”诱人低沉的音息盘旋在她的贝耳旁,“你是怎么看我的?”
“我……”耳际迅速烧红,无愁实时咬住菱唇,才未将心事全盘托出。
“对于我,你又是怎么想的?”他暖暖的体温随后欺了上来,密实地环住她,更逗诱得她缠绵的心跳声益发清晰。
无愁侧过臻首凝视着他,看他的黑眸在光影下炯炯灿亮,像是吸引飞蛾的光源。
当初她是怎么看他的?她是怎么陷进去的?
已记不得了,或许是因为年轻,和他当年的笑意、他正直不迁回的性格,让她忍不住想放纵青春一次,不顾后果地去面对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