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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坐在正当中的是盖着喜帕的新娘子,大红的喜服衬得皮肤粉白粉白的,饱满的指甲闪着淡淡微光。新娘子缓缓抬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指,掀开喜帕的一角想要朝车外望。
“郡主,快把喜帕盖好,您热的话,我帮您扇扇。”一旁梳着两个团髻的侍女,顶着粉如桃花的面容,急忙放下喜帕的一角,执着蒲扇扇了起来。
“红玉,我想看看离家多远了。我想家,想紫星哥哥。”新娘子的喜帕被盖上的那一刻,她姣好的面容上闪着点点泪光。
“郡主,这…恐怕回不去了。”另一侍女吐着冷气瞄了眼新娘子,那冷漠表情与她绝美的容貌形成鲜明的对比。
“呜呜呜……白玉不要生气,笑笑会乖乖的。不想紫星哥哥了,不想家了。”喜帕下面垂着的玉珠子撞得叮当响。
转魂他乡2
“笑笑……”我一下子闪了神,惦记起了那个说会在枫树下等着我的小男孩,还有那个仿若七色彩云的身影。
“啾…啾…”受到惊吓的马突然叫了起来,马车强烈的晃动了起来,听到外面兵器撞击的声音,有人喊着,“快点保护金泽的郡主!”
“啊!”这边只是一瞬就看到郡主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白玉和红玉顾不上身上的伤,慌忙地爬起身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郡主。没想到被甩出马车的郡主,还中了一箭,鲜血把喜服染成了血红,青丝也散开了。
“啊,郡主。”红玉吓得哭了起来。
“来人啊,郡主受伤了。”白玉还算冷静,急忙叫着刚击退蒙面团体的将士。
由于刚才遭受蒙面团体的突袭,整支队伍的人少了将近一半,敲锣打鼓的人吓得乘乱逃走了,奋力抗战的士兵有些受了伤。现在的迎亲队伍勉强找到一处村落,暂时落脚休息养伤。
在这堆人里受伤最重的还是金泽国郡主——上官笑,刚送到大夫那里时断了气,大家的脸瞬时变得煞白。不知是谁推了谁,又是谁不小心碰到了郡主,“咳!”郡主吐了口血后,竟有了气,虽然还很微弱。
过了几天,天灰蒙蒙的,还下着零星的细雨。一批穿着白衣白裤的人推着丧车,里面有一具没有血色、颧骨凹陷的女尸,走过官场大道。路过的人无不听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暗中有心的人则偷偷跟踪了一段后,才步伐轻快地匆匆回去复命。
“郡……白玉,累吗?要不歇会儿?”看到正轻咳着的我,红玉赶忙扶着我走到一旁。
“恩,是有些累了。”我不想硬撑,感到肩头还是隐隐作疼。冲着红玉扯起嘴角想要让她安心,抬眼撞上白玉探究的目光,故作自然地别开了眼。
看来白玉还是有点怀疑我,在我睁开眼的时候,大家都露出安心的神态,喃喃着“郡主平安!郡主千岁!”唯有白玉带着一丝冷意看着我。难道她恨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我眨了眨眼,望着屋顶的房梁,沙哑地说道:“水,我要水。”
待十天后,不知是谁找到具女尸,套上这具身体曾经穿过的喜服,盖上了白布。大家全都换上白衣白裤,头上绑着白带,推着辆丧车,重新走上官场大道。原本从金泽陪嫁过来的侍女就两名,我的身体由于伤未好,只好顶了白玉的名,盘起两撮团髻,和红玉一起跟在队伍里面。而白玉则换了套男装,把青丝一把扎起,学着其他将士的样子,走起了四方步。
上官郡主1
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
我对着铜镜,拿着梳子把碎发细细埋进云鬓里,头上一直插着的白花,终于换上了支翡翠叉。选了对比较翠绿的耳坠戴在耳垂上,拿着眉笔细细描绘柳眉,嘴唇上轻点胭脂。照了照镜子,发现脸色惨白了些,抹了点胭脂在脸颊处淡淡地晕开。
走了那么多路,离西岑是越来越近了。自从进了西岑的边境后,我们换下白色的丧服,雇了辆马车,继续赶路。
我从附近的溪边打了碗水,坐在路边的石块上,揉了揉酸疼的腰,这一路远比我想象中要辛苦许多,自进宫以来都是享受着高枕暖床,锦罗绸缎,宫里的御花园虽是常逛,可是也没有走过这么多的不平路。虽然后面坐上了马车,可这摇摇晃晃的颠簸也不比走路好到哪里。
就这么一天天的晃过去,数数日子又过了大半个月,坐在马车里的就我和红玉,白玉还是穿着男装,跟着大队伍前行。毕竟白玉是女的,体力还是差了一大截,幸好队伍里的程将军牵了匹比较乖顺的马给白玉。起初白玉在帐篷里变扭地不肯要,说什么随行的侍卫哪有随便有马骑的,这样不妥,然后扫了我一眼,盯着帐篷一角闭口不响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红玉,红玉双手搅着帕子眼睫毛有节奏地刷了一下又一下。我无奈地转过脸,抬头望了望帐篷顶,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要不我和白玉换下吧。身体也好了差不多了。”
白玉偷偷地白了我一眼,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说这话。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想这段时间的演戏算是蒙对了,随后走到红玉旁边,“红玉,明天帮我换个发型吧。”
“这可不行。”红玉听我这么真诚的提议,吓得两手更加拽紧了帕子,“郡主……这可不行。还是换红玉吧。”
“不用。”我摆了摆手,嘴角挂着笑容,“白玉这些天辛苦了,明天开始还是去马车上休息吧。程将军,劳烦您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程启帆抱拳行了个礼,“莫将还有杂务要处理,先行告辞。”
“恩,有劳了。”我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程启帆身形修长,玉树凌风,举首投足之间不乏武者的粗俗豪爽。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刻意掩饰得了的,我在深宫这五年虽比不过宋宁宗——赵扩那人的识君之眼,但青蛙和蛤蟆还是能分得清楚。程启帆,这人不简单,不光只会舞刀弄剑那种程度,他眼角的精明让我不得不防。
我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手指揉了揉,又揉了揉眼角,“红玉,白玉,我累了。”我走到床边,抱起个抱枕,往床里挪了挪,“晚上气寒,今天就三个人挤一挤,或许能暖和点。”
随后白玉把蜡烛吹熄了,跟红玉把我移到了当中,为我押好被角,随后双来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上官郡主2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了一身男装,求着红玉帮我梳头。不是我以前做贵妃做贯了,连简单的头式都不会梳,只是这头青丝也太营养丰富,老扎不好。
“红玉,帮我梳梳吧!那个等会儿再忙啦。”为什么红玉能这么镇定地无视我的话?我照了照镜子,这张脸也不差呀?要清纯,有清纯。要妩媚,能妩媚。说可爱,可是粉可爱的。但是为什么一大早的,红玉学白玉摆什么死鱼脸嘛!
“啊。。。嚏。”我揉了揉鼻子。不就早上踢了被子一角,着了点凉,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我来帮你梳。”白玉从外面进来端了盆洗脸水,“先把这身衣服换了。”不等我回答就直接把我这身男装换成了女装,“群主身体欠佳,还是坐马车的好。待会程将军会把马牵过来,到时奴婢骑马就是了。请您好好修养。”
第一次听到白玉一口气对我说这么多话。我偷偷观察了一下白玉,她对我的态度还是冷冷的,眼里的那丝探究,也没有再现,是不是我想太多了?她现在的年龄也不过是我当年刚进宫时那般大,不合年龄的成熟不会那么巧就出现在她身上吧。
白玉梳的发型和红玉的有些不同,不再是那两个可爱的发髻,换成了一个斜在耳侧的花朵,一缕青丝自然地从花朵下挑出,随后在花心处别上了支漏金的菊花。
“郡主,请起身看看。”白玉站在我身后挪了下位置,手中的镜子不再只能照出头饰了,我照了照觉得不错。
可是我现在办的是侍女,哪有打扮的那么“漂亮”的侍女,那不成了主子了?我扯了扯身上鹅黄的罗衣,这个颜色虽然是我一直中意的,“白玉,我这身打扮是不是太过了?”
“没有啊。”红玉插了句,“头饰也就那朵金菊花,很漂亮。”
白玉则专心地帮我画着妆,瞟也没瞟我一眼的回道,“这不过,红玉打扮得也漂亮的。”
“哦,那就好。”我安心的任由她们两人帮我打扮,可心里想的又是另外回事。难得白玉那么体贴的帮我梳洗,怕是我昨天说要骑马的事,让她记心了,以前的那个上官笑她可是也这么对待的?
远嫁1
“都城到了。”红玉好奇地掀起马车旁的窗帘子,“郡主,快看啊!外面好热闹的。”
“恩。”头上戴的那些头饰把我的脑袋压得生疼,穿上这大红的喜服,头上被那块喜帕挡住了视线。没想到红玉竟像个三岁的孩童,我扯了扯她的衣服,眼看她的脚都要贴向马车一边,我可不想翻车啊。
“郡主,外面很热闹呢。要不红玉帮您偷偷掀起一角,让您看几眼?”
突然红玉这样靠近我,对我说着这些话,不由心抖了一下,难到这个是试探?我寻思了一下,当时看到的上官笑分明还是个心智很单纯的孩子,哪有我现在这般的沉闷。几番思索了一下,看到那双小手拽着我的衣角晃了一下,又一下。
我笑着答道,“笑笑也很想看啊。可是,这头饰又大又重。红玉帮我顺便拿下来吧。”
没想到我会这样的反应吧。我作势起身想把这头饰连着喜帕一起从头上拿下来,这个真的很重啊。有一双手阻止了我下一步的动作,不似红玉那暖暖的手,这双手应该是……白玉。
“郡主。”一声叹息从她的口中传来,夹杂着几多无奈,几多厌烦,“这婚嫁的规矩,未见到新郎前是不能自己随便把喜帕拿下来的。”
“哦,笑笑只想看一眼,就一小眼。”我学着只有孩童才会有的撒娇,暗想着还想继续试探我吗?
“等拜好堂后吧。”怎么白玉的口气里渗着一丝同情?难道这个上官笑要嫁的相公是个会吃人的老虎?
“刚才是红玉不好。郡主,拜好堂后,可以让王爷陪您出来逛。”
“恩。”我就吱了一声,斜斜地靠在铺了毛毯的榻上休息。旁边一人帮我揉着腿,还有一人缓缓的扇着凉风。看来这次的出嫁算是联姻吧,这个王爷应该并不怎么期盼着这桩婚姻。
马车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前行着,等到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家客栈的天字房里了。
“郡主,您坐这里。”
“瞧,今天我们的郡主真漂亮。”红玉看到自己的成果,很满意的点着头,“郡主,您再忍忍。马上就有喜轿来接您了,等拜完堂,王爷用秤杆把喜帕挑了,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我好笑的看着红玉唠叨了一大串,好像自己是将要嫁女儿的娘,忍不住想逗她一下,“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那,那个,郡主,不是的。”
看到她结结巴巴的说不成句子,“扑哧。”我还是响出了声,看到红玉龇牙咧嘴的,活像个竖着毛的猫,正了正嗓子,“都好了吧。”
“是。白玉在楼下迎轿子呢。郡主,这个喜帕盖上吧。”红玉一转身,从桌上的盘子里碰过一个红苹果放到我手里,“郡主,这苹果可捧好了,不能掉。”
远嫁2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