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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小会儿,他的两条胳膊也稍微的灵活起来。
一边将和婆郎只见的积雪挤压,一边用力的捶打着能够触碰到的婆郎的身子,但是无论捶打了多少下,婆郎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仁青诺布有点急了,他往婆郎的身上面裹了四张厚毛毡子,就算是婆郎的身子骨再弱,也不可能会在这段时间内就没有意识,他还坚持到了现在呢!
赶紧到危机的仁青诺布将伸出去的双手收了回来,捂住眼睛。脸上也被一层又一层的羊毛裹着,所以脸上没有冻到,不过,他还是用双手将脸给悟紧了,直到脸上微微的感觉到了些许的温暖,才一点一点的将脸上裹着的羊毛皮子给解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没有睁开眼,而是等到微微能够适应一些外面的颜色之后,才一点一点的打开眼帘。
白,最为纯粹不过最为亮眼带着刺激的白,哪怕是在厚厚的雪层最下面,这种白色也不见丝毫的黯淡。
仁青诺布的眼睛只是稍微的打开了一线缝隙,便忍不住想要合上。不过他知道,如果合上来,再次打开恐怕还是一样的难度。于是强忍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敢全部睁开,半眯着,头向前伸去,顺着刚才胳膊向前面去摸婆郎的方向,仁青诺布看到了方才裹着婆郎的毛毡子的同样。
毛毡子现在已经全部湿透了,想必也是寒冷刺骨。
见之,仁青诺布赶忙匍匐着身子爬了过去。
身子厚衣袍全部进水,移动起来很是艰难。等好不容离婆郎进了一些后,仁青诺布又是狠狠的往婆郎的身上捶打了几下,但是很可惜,婆郎依旧没有半分的动静。
仁青诺布急忙去将婆郎头部的积雪给清扫开,然而只是刚刚一扫雪,便看到了大片的红,蕴藏在雪层里面的红,已经和雪块融为一体,无比的鲜艳。
心里一慌。
赶忙更快的继续扫雪,等到他终于能够看到婆郎的头部时,仁青诺布停住了动作。
婆郎的脑袋上压着一块巨大的雪块,正正的压着,婆郎的脑袋埋在了雪里,很明显已经毫无生机。
看样子,应该是方才雪崩的时候,一块藏在层层白漠中的利刃,重重的砸在了婆郎的脑袋上。仁青诺布看到那裹着婆郎脑袋的羊毛皮子被无数的鲜血染红,多到蔓延到了周围的雪中。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婆郎的头首恐怕已经……
“不!”
如果不是他轻易的相信他的大哥,如果不是他还对兄弟之情抱有幻想,如果在一开始他让婆郎留在山下的话!
“不,不。”
正伤心之时,雪层上方因为疏散不稳定而又是一阵晃动,直接就将仁青诺布所清理出来的所有空间给严严实实的填满住了。
仁青诺布猛地一惊,他要赶快出去!
看向那染红了的身子,仁青诺布在心里说道:“婆郎,来世你会平安一生的。”
他的身子已经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如果不再快点见到外面的世界,恐怕他也要和婆郎一样深眠在这深雪之中。
强打起精神,弯了弯冻僵的双腿,仁青诺布重新开始清理起来。
而离山脚还有好一段距离的山寨里,得到了寨民的帮助,朗日得到了一把小铲子和多张毛毡子还有热酒、干粮,连他的马也被牢牢的护住了马腿马蹄。
“少爷,等着我!”
【待续】
☆、第205章 5日:有人前来
当画眉山发出轰鸣声的那一刹那,正在寻找寨子的朗日便是心里突地一跳,急急的勒马转身,却见得原来是雪崩!这段日子以来,朗日心中莫名其妙的的不妙终于得到了印证。在担心着主子安危的同时,他也感到庆幸,庆幸还好自己逃出来了,不至于全军覆没。
在迅速的获得了必须的工具后,朗日顾不上为身体补充一点能量,迅速的调转马头原路返回。他有预感,这场雪崩绝对不是天灾,他害怕,害怕是噶当等人针对仁青诺布少爷而策划的阴谋。
原本有几近一天的路程,被噶当不要命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将马屁股抽打的是道道血痕。等到达他“逃离”之地时,早已经看不到了半分车队的模样,所有的痕迹都被大雪所覆盖,但是他知道,少爷抄近道进山里面了。
二话不说,前方的路已经全部被阻隔,强硬的牵扯着缰绳喝令着马匹强行踏入积雪中。越往前走积雪越深,基本上已经是达到了马肚子的高度。没有走多长一段时间后,马匹就不能再往前走了,无论朗日怎样呵斥,也丝毫不往前移动半步。朗日知道,这是大马的极限了。
可是,现在还不能将马给放走,否则等救到了主子之后,他们又该怎么去求救呢。然而他左张右望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处能够拴住马匹的地方。而又绝不能将马扔在这里,这里冰天雪地的,不消半刻,马身就会冻僵,恐怕等他回来,马都要冻死了。
真是越急越发愁,朗日着急着去寻找主子,但却因为拴马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困住。
原地记得脑门发汗了半晌后,朗日决定先颠回头去给马找一个能拴住也能吃草的地方后,再回来登山。
迅速返回山脚,将马拴好以后,朗日一边啃着点糌粑,一边登山而去。
仁青诺布之前行走了有一天的路程,这会儿由于覆盖了厚厚积雪的原因,在朗日的脚下,不过半天就到了。只不过这走得很是艰难,朗日基本上不走地图上所画出来的捷径,而是在爬山,因为如果要在雪里面走的话,恐怕他走上两天都走不到。
等到朗日艰难的爬上了半山腰以后,他望见了山沟沟里面有一处地方有些异常,那处平平的积雪中,突兀的出现一个大洞,而是从洞口处有一条长长的痕迹向外延伸,似乎是从山头上滑下来的。
朗日赶忙顺着山坡就像那洞口滚去,整个人基本上就是在雪地里面翻滚,就算是用两条胳膊护着脑袋,也还是感受到了无比的寒冷与疼痛。
等到朗日滚着感到了那处深深的洞后,身子滚到里面,赫然发现了婆郎的尸体!
天呐!
朗日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婆郎死了,那少爷呢,少爷呢?!
仁青诺布在离开之前,还是艰难的将婆郎的尸体从雪层下面给拖了出来,但是他无法带着婆郎的尸体前行,于是便将婆郎的尸体顺着山势往下一推,希望这样会让婆郎的尸体到达山脚处,到一处温暖的地方。
而当他自己也正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堪重负的到了极限,竟然一个头晕眼花便是昏死过去,至此,已经距离雪崩有两天了。
仁青诺布整整坚持了一天的时间才从雪地里面钻出来,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将婆郎的尸体带出来,而他体内存储的能量也终于消耗殆尽。双脚冻得麻痹,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在将婆郎的尸体从山头上滚了下去,祈祷着神灵能够保佑婆郎转世平安多福后,仁青诺布一头晕倒在地。
朗日在发现了婆郎的尸体后,通过婆郎头上的伤痕便知道了婆郎无救,悲痛之余,顺着深深的痕迹向上方望去,恳求各方神灵保佑主子还安然无恙。
在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向前方攀登后,朗日在见到仁青诺布的那一瞬间,差点就要窒息过去。
仁青诺布倒在了雪里,脸朝下,浑身僵硬。将他的身子一翻转,露出来的脸发青,已然冻得不轻。
朗日不知道该怎么样,只能慌乱的拿出了酒囊,手颤抖的将酒囊中的青稞酒就往仁青诺布的脸上倒,一边倒一边搓揉。
他不敢在这种地方给主子脱了衣服检查身体,二话不说,一下将仁青诺布沉重僵直的身体背起,艰难蹒跚的向山下走去。
此时,山脚下。
几辆装饰不算得上精致华美,但是结实至极并且显起来有一种严肃低调之感的马车从山脚经过。
马车周围的人也都是同藏民一般的大氆氇袍子的打扮,不过肤色倒是同藏民有很大的差异,不黑不红,单纯的黄皮肤经过了高原强烈紫外线的照射后,产生的暗黑色。
领头的人看到了在老前方带路的人急急的策马返回,用着十分拗口别扭的藏话问道:“怎么了,前面有什么问题吗?”
整个车队慢慢的停了下来。
前面带路的人是个年龄五十岁出头的草原汉子,他粗犷嘹亮的嗓音不等人到跟前就传进了领头人的耳朵里:
“这山里头前两天山神震怒了,我看那前头的树上拴着一匹马,还有脚印向山里头走去了,肯定是有人在山里头遭了灾,咱们还是绕过这边吧,大人可不敢沾上这些晦气嘞!”
那领头人听得也是迷迷糊糊,他的藏话只是略懂,谈不上精通,这带路的老草原汉子叽里咕噜说这么一大堆,他自然不能全都理解,只能挑重点的听。
雪崩,前面有马,有人进山里了。
啧,这可不就是有人在山里面遇难了吗?
在对带路的老藏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领头的人赶忙打马回首,到了第一辆马车旁边,恭敬的向里面禀报道:
“大人,旁边的山在前两天发了雪崩,带路的人说在前面发现了有人进山,卑职想肯定是有藏民在山中遇难了,咱们需不需要给找一找?”
话说完,马车里面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便立刻想起:“找,一定要找到!”
“是!”
领头人在收到命令以后,迅速的组织人手,安排命令,把之前还通知他们绕路的老藏民看的是一呆。
“诶,诶,我说咱们绕路嘞,你们怎么停下来了?”
领头的人是名汉人,叫做严青,长相威武,身材高大结实,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他对老藏民很是客气的回道:
“你刚才不是说有人进山了吗,大人担心那人,让派人去找呢!”
说完,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赶忙带足了人手,在给马车里面的大人又报备了一声后,快马而去。
老藏民有点惊讶还有点唏嘘的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忙活,最里面咕咕叨叨了两句,没有人听见。
看着车里面的那位老大人一会让人烧热水,一会儿让人准备干净整洁的衣服,一会儿又让人准备吃的东西,老藏民有点意外外加感慨的低声道:“菩萨嘞,没有想到这群汉地的家伙还有善心嘞。”
当然,他说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尤其是不能让车里面的那位大人听见,不过对于他说的又轻又含糊的藏话,这个一行汉人的车队里面还真没有人能听得懂。
严青带着手下十多号人在找到了老藏民口中的被拴着马匹后,迅速按照有人上山的痕迹向上寻找而去。
“都小心一点,这雪深得很,没铲子的跟在有铲子的后面。看这人是从这边进的山,估计过不了山头,好好找,这白花花一片,要是再找不见人,你们就别想吃饭了!”
“是!”
带领的人齐齐应喝一声后,便组好了队,各选择了一条路铲上去。
上山的道路很是艰难,等到这群人爬了快到日落后,才终于爬上了半山腰。严青带领的这一队人走得最快,但是也并不是率先有收获的,倒是一不小心挑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满是松软积雪,几乎要比其他小队高出一半积雪的队伍发现了人迹。
“严大人,这里发现一具尸体,男尸!”
发现婆郎尸体的人刚叫出声,就看到远远严青比划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谁知道这雪到底有没有崩完,别这小子一嗓子给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