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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仁青诺布无语,严青在旁边说道:“仁青兄弟宽心,我家老爷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并无其他意思。”
仁青诺布点头:“周老爷的心意在下知道,只是此番前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该去做什么,所以实在是不知该怎么给周老爷您说。”
被噶当等人这么一陷害,仁青诺布不知道十车鸦片的行进程度,不知道查尔斯和噶当在哪里接头,甚至连脱离了周瑛后住在哪里,手头空空吃什么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着实令人尴尬汗颜。
他也不知到底耽误了多少时日,说不定噶当和查尔斯的交易已经完成,说不定那批鸦片早已被送往他处。
现在前路一片迷雾,可是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是为了在麦其家给自己争一口气,是为了能够对得起已死的婆郎和失踪的帕桌,也是为了他已经说出的承诺,为了那个尚在千里之外的女人。
这次出行是他自己坚持要一个人扛下来的,他不能无功而返,不能令她失望。
纵使有可能会克死他乡,不得再回归故土,也一定要办成他答应过的事!
想着想着便有些严重,仁青诺布的面上不禁表现出了些许愁容,直白的映在周瑛和严青的眼中,二人对视一眼,便知仁青身上有烦心事。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呀!
周瑛赶忙拍了拍仁青诺布的肩膀:“骚年,有什么事尽管说,老夫再打箭炉还认识不少的人,其中有官员,你有困难一定会帮助你的!”能帮就帮帮,彰显一下我大满人的慈悲包容心怀。
仁青诺布迟疑。鸦片这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说是秘密吧好像也不是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能多提高一份警惕才是。
而且,周老爷说在打箭炉认识不少的人,说不定还能帮他打听出来噶当和查尔斯那批人的踪迹呢。
见得仁青诺布还是不说话,周瑛所幸拉着仁青诺布到旁边的地上,三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再走上一两天就要到打箭炉了,队伍也不再着急着赶路,还是先了解清楚仁青诺布的难事才好。
“仁青兄弟,你如果有难事就直接给我家老爷说,我家老爷虽然说也不一定就必定给你解决,但是总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的。”严青劝道。
周瑛点头:“是啊,仁青,有什么事就告诉老夫,老夫还是有些人脉的。”
两个人一人一句,倒是让仁青诺布卸下了不少忧虑和戒备。可是,仁青诺布又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全然的相信会换来什么,谁也不好说。
在给周瑛和严青说鸦片的事情之前,仁青诺布倒是向他二人询问道:
“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只是周老爷若只是往来于两地经商,我还真是不要拖累周老爷了好。”
意思就是,你一介商人,给你说了也没有。
这话倒让周瑛和严青惊奇,要知道,这年头的商人不和官府打好一点关系可是不行,仁青诺布的难事是商人用钱都摆不平的,可见难度。
啧,天下难事解决方法无非三种,一种谈钱,一种谈感情,最后一种就是谈权了。仁青诺布的事情既然犯难,而且有求助他人的需要,那就必然不是谈感情能够解决的。而说周瑛是商人的话就不要掺和了,可见也是用钱摆不平的。这样删一删,那就只剩下权了!
哎呦,撞枪口啊这是。
周瑛和严青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难不成是仁青诺布得罪了打箭炉的官员,或是在藏地得罪了当地的头人或土司,又或是……他那个会说汉话的媳妇出事了?
脑洞越开越大,完全没有想到仁青诺布这样说,也是对这个被下人们称为“周老爷”的人的一种试探。
经过仁青诺布这段时间来的观察,这个车队绝对不是他平日里见过的那些汉族商人的车队。
汉族商人的车队不会这么多人,毕竟人一多就相当于往头上贴了六个大字:此乃土豪,等抢!而人少也不能保证安全,所以说汉族商人的队伍一般是十人的队伍,并且大部分有马无车,毕竟经商中马的最大作用不应该是拉人,而是拉货。
而周老爷的这个队伍,马基本上是用来拉车载人的,没有货物,或者有,但只是两三匹马的货物,倒像是象征性的有上一些,做个装饰,把他们一行人伪装成商人的队伍。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队伍的气氛给仁青诺布的感觉与其他正儿八经的经商队伍不同。
商人的队伍,有管事的,有小厮,有护卫,但是基本上大家之间的关系很融洽,欢声笑语不断,打闹取笑常见,见到藏人也很热情。然而周老爷这群人,关系融洽倒是也说的过去,但是这融洽之中给仁青诺布一种平常家奴们和麦其土司相处的感觉。丫鬟小厮们甚至不会轻易的和护卫严青开玩笑聊天,就更别说是和周老爷了。
这个周老爷被人称为“老爷”,但是却不是普通的管事姿态,通常都是他一句话下去,全部的人都按说的去做,不会有丝毫询问。这是很不正常的。
还有那些丫鬟,薇夕和绿袖在这个车队里面所出的地位之差连仁青诺布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
连丫鬟有地位差不算问题,麦其家官寨里面的家奴也会有受主子重视和不受主子重视的,地位自然不一样,可是薇夕一旦说什么,其他的丫鬟均是附和赞同,不见反驳。这种感觉虽然极其细微,但是细心的仁青诺布却发现了。
仁青诺布判断,这行队伍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汉族商人的队伍,但至于是什么别的身份人的队伍,他并不能猜出来,因为他对汉人并不了解。
但是刚才周老爷所说在打箭炉认识不少人甚至官员,倒让仁青诺布一惊,能够认识官员,这身份……
仁青诺布的一句话,倒是让周瑛和严青犯了难。他们的目的是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能帮仁青诺布一把就帮一把,可是现在仁青诺布直说他的难事不是商人能够帮忙的,甚至说是为了不拖累他们连告知都不愿意,原本还没什么兴趣的两人倒是对仁青诺布犯难的事很好奇。
既然需要权,那么周瑛就更能帮上忙才是。
三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上了年纪的周瑛看得开来。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反正对于仁青诺布来说,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不懂得清朝吏治的藏人,估计周瑛的身份在仁青的眼里,不会比他们寨子里的头人更有威严。而说明白还能让仁青诺布更放心信任。
哈哈笑了两声,周瑛很是和蔼的拍向仁青诺布的肩头,苍老的脸上眼角皱纹挤在一起。
“我说小伙子,若是你有难事就直说,其实老夫是汉地的一个小官,到了打箭炉跟同僚们招呼一声,你的事情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有这样的嘛,想帮人还要主动往前凑!
官?
仁青诺布看向周瑛,他对汉地官员的概念不是很熟,因为梅朵对这方面知晓的也不多,基本上两个人只能从汉人书籍上有个粗粗了解。
打箭炉严格的来说,并不能算是汉地,只是因为那里的汉人很多,汉藏经商交汇之地,统治也基本上是清朝官员。只是更藏的地区更偏远,对于麦其家的人来说,打箭炉就已经能算是汉地了。
眼前的这个老者自己就是个官,而且还认识打箭炉的官员?
以为仁青诺布盯着周瑛看是不相信周瑛说的话,忠实下属侍卫统领严青帮衬说:“仁青兄弟你不要不信,我家老爷虽然官不大,但是打箭炉的那些官员还是听得进我家老爷的交待,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我家老爷会给你做主的!”
周瑛说:“是啊,小兄弟。”
这主仆俩说着说着就要整上包青天了。八成脑补完毕,是仁青诺布那会说汉话的媳妇因为长得漂亮,被拐卖到打箭炉了。
这一来二去的仁青诺布就听明白了,眼前这个周老爷的“一个小官”的话绝对是在自谦。事实是,有事就说,周老爷拍着胸脯保证能给解决。
心下暗地叹口气,跟汉人说话就是累,官大就官大嘛,藏着掖着做什么。
思考完关系利弊后,仁青诺布便对周瑛说了关于鸦片的详细事情。
“在下是麦其土司的二儿子,此番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去打箭炉护送鸦片的。”
第一句话,便让周瑛和严青觉得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谁儿子?
【待续】
☆、第225章 25日:抵达打箭炉
“在下是麦其土司的二儿子,此番是奉了家父的命令,前去打箭炉护送鸦片的。”
第一句话,便让周瑛和严青觉得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恩……谁儿子?
可是仁青诺布却全然不在乎周瑛和严青的疑惑,一顺溜的交待道:“鸦片此物实乃大恶,家父爱财不经筛选,从一个异族人的手中得到了此物原料罂粟,并且将罂粟扩大种植。这番便是由我负责将熬制好的鸦片送往打箭炉与那异族人交易。”
这几句话让周瑛和严青理解的有些云里雾里,毕竟在仁青诺布嘴巴里面很是顺溜的事情过程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不清楚。但是,两个人还是颇有见识的,听到“鸦片”和“罂粟”二字发觉熟悉,不过也只是熟悉罢,他们对这二物并不了解,只是耳熟。
但是,这个了解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才好,等等先别讲,什么身份来着?
周瑛赶忙抬手制止了仁青诺布的继续讲述,连忙问道:“小兄弟你先等一等,你刚才说你是谁的儿子?”
估摸着“令尊”“令堂”这种称呼仁青诺布听不懂,周瑛换了个比较通俗的说法——“你是谁儿子来着?”
谁料。
仁青诺布一点头:“家父麦其土司。”
这草原上的大小土司数以千百计,周瑛也是从遥远的拉萨而来,当然不了解麦其土司是个什么实力的土司,不过,既然是土司那就证明还是有点势力的。藏族的土司在藏人中是个什么身份地位,周瑛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完全就是当地的土皇帝,周瑛接触到的几个土司也都是不把周瑛真正放在眼里的,可见这少数民族的政治统治他们这些满人还是难以渗透控制。这样想来的话,仁青诺布的身份就一下子高大起来了呢!
周瑛和严青见得仁青诺布并无说假话的模样,而且若是说假话,一开始接触他们的时候就可以编造自己的身份,完全用不着在周瑛已经明确表达可以帮助仁青的情况下,编一个极高的身份来糊弄他们。
而且……
“哦,原来小兄弟你还是土司的儿子呢,”周瑛握了握拳,意思意思,接着问道,“不知小兄弟你说的罂粟和鸦片到底是何物,这两样我倒是听过,但不甚了解。”
仁青诺布因为在家里面被鄙视惯了,所以一向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什么优越感,在给周瑛说了身份后也并无骄傲之意。听到面前二人对罂粟和鸦片不甚了解,便详细的说起来。
这一说便是半个时辰的解释时间,几乎将麦其土司得到罂粟以至于现在熬成鸦片的来龙去脉全都交代了清楚。会交代这么明白,不是说仁青诺布是傻子,什么人都信,而是通过周瑛和严青对他身份知晓之后只是有了微微惊讶却无忌讳的行为,判断出周老爷的这个官绝对不会是小官!
仁青诺布虽然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