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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出来前刚在驿馆吃了早饭,现在哪里还能吃得下其他。
探到吃饭,就不得不说付账这个事情。真是感激朗日,竟然很聪明的在怀里揣了好大一袋银子!朗日以为主子还记得,实际上仁青诺布早忘了,还以为自己身无分文呢,昨天晚上两个人一通话,倒是给了仁青诺布一个惊喜。
奶糕和酥油茶很快便被热情的摊主妇人给端了上来。这会儿在街上摆摊的小贩很多,而且渐渐不是卖早点的也出来了,可见这里的市场有多么火爆。
妇人趁着还没有多少人出来吃饭,而她的准备又已经完毕的一小会儿功夫,坐到了仁青诺布和朗日的一张桌子上,对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不像是藏人的藏人很感兴趣。
“诶,诶,两个小伙子是从哪里来的,口音不像是这附近的呀!”
藏话也有无数个口音,说不定跨过一条河、翻过一座山,味道就完全改变,就更不要说是仁青诺布和朗日这千里之外的两个人。
妇人之前听朗日说话,便很灵敏的判断出两个人的口音不是本地藏民。他们这些小贩,日日在街道边上维持生计,对于五湖四海八方的口音很有判断能力。
可是,之所以主动的询问朗日,是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妇人觉得朗日的口音有些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听到熟悉的口音没有什么,可是之前朗日又说了两个人的东西被偷,连衣物都需要汉人的救济,可想而知两个人的处境有多么的困难。热情的老板娘想着还是问问,万一自己能够想起来,帮这两个人联系到同乡,也算是一件善事,积下一道阴德。
仁青诺布无语有点自卑的双手捧着热热的酥油茶碗摩挲取暖,对于妇人的问题,朗日已经做出回答。
“是画眉山那边的呢,多多的远嘞!”
“哦呀,是多多远嘞。”老板娘说。
越琢磨朗日的口音,老板娘就越是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不过正巧还没和朗日说上两句话呢,就有客人来,老板娘赶忙起身去招待。
朗日瘪瘪嘴,将视线从老板娘的身上收了回来。看着一点一点喝茶的主子,问道:
“主子,咱们这么早出来干什么?”
仁青诺布向他比划了个听和说的动作,朗日有点疑惑,不过随后见到仁青诺布随手在街上的陌生人身上点了点,立刻恍然大悟,主子这是要出来打探消息呀!
其实朗日和仁青诺布之间的默契倒是最契合的。婆郎跟着仁青诺布的时间短,而朗日则是与帕桌同仁青诺布从小玩到大,要说理解仁青诺布的意思,朗日和帕桌无疑是最能猜得透仁青心思的。而与粗神经急性子的帕桌相比,朗日谨慎心思细密,则更加能够领会仁青诺布神情行为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主子你是要在外面打探噶当他们和那个怪人的行踪吗?”朗日问。
仁青诺布点头。
朗日奇怪:“可是……主子你不是说那个老爷会帮咱们的吗?”
仁青诺布又摇头:还是要靠自己。
不是仁青诺布不相信周瑛的能力和权威,而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他担心周瑛找的当地官员不靠谱。要是让噶当和查尔斯跑了,他真是以命偿都不够后悔的。
婆郎的死和帕桌的失踪仁青诺布一直记在心头,婆郎已经遇难,若是连帕桌都救不回来,他无脸面回家!
主子的意思朗日理解,点头:“好,那主子你坐在这里慢慢吃,我到周围先问问去。”
朗日刚要起身,仁青诺布一把抓住朗日,给朗日示意先别急,还是一块行动,朗日问藏人,他问汉人,这多有效率。
“恩,好,只是我看旁边这桌是咱们藏人,先问问看。”
仁青诺布扭头,见到旁边的桌子上果然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藏人,点头。
摊主汉子在大汗淋淋的熬着酥油茶,而妇人在旁边给新来的客人准备吃食。将吃食送到位后,看到朗日正在和这两个客人聊天,问什么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大队伍进打箭炉。
妇人将东西放下,回到丈夫身上站着,眉头紧紧锁住,看着眼前的朗日一脸急切的在和两个客人打探着什么。
不过这一天到晚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多,妇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什么。碰了碰身边丈夫的身子,问道:
“诶,你说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伙子,你听他的口音熟悉不?”
男人哪里会在意这么多,就算在意了都是转眼就忘的。听自家婆娘问,脸一纠结,绞尽脑汁没想出什么。
摇头:“没有。”
妇人失望的叹一口气,喃喃道:“唉我是真的感觉在哪里听过的!”
没过两刻,问完两个陌生人空手而归的朗日和仁青诺布便消灭了桌子上的奶糕和酥油茶,给摊主结完账离开。
现在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们自然要多问一些在这里长住的居民,毕竟那些会在外面吃早点的也都是走南闯北的人,这样的人流动性极大,很少几率会知道噶当等人。
两个人相伴而去,而几乎有半个时辰之后,这家早点摊上的藏族妇人才一拍脑门,大呼:
“哎呀,我想起来!”
【待续】
☆、第227章 27日:奴隶市场
直到仁青诺布和朗日离开早点小摊有半个时辰以后,记忆里有些不好的老板娘这才绞尽脑汁的想出了她应该想到的事情。
“啊,我想起来了!”
妇人急急一拍脑门,神色着急的冲着身边的丈夫叽里咕噜的连连说:“刚才那两个小伙子说他们是画眉山西边来的,前几天咱们不就还见过一群从画眉山西边来的?说不定还和他们是老乡呢!”
妇人的急切却没有让摊主汉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件事上面。男人皱了眉头,一边两只手忙活,一边敷衍着:“哪群人,我怎么不记得?”
“哎呀,”妇人两手一拍围裙,直恼男人是个不带脑子的,“就是一大群人嘛,带着好几辆拉箱子的马车,我不是还跟你嘀咕想着那箱子里面是什么嘛?”
她这样说,男人倒是略微的有了点印象,不过终究不是什么大事。
这会儿摊子上面的客人越来越多,男人哪里还有闲工夫跟妇人唠叨这些杂事,赶忙招了招手先把几位新客人给迎到座位上面以后,扭头对着妇人就厉厉说道:
“你呀少管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的上吃的,没见人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那边几个客人正在拍桌子催促。
见到这忙碌的场面,妇人也自然不好再闲话家常八卦新闻,急忙舀酥油茶,端糌粑奶糕的,不过心里面还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注意两个小伙子,等他们来了告诉他们。
老板娘的想法是既然都是一个口音一个地方来的,就算不是一个寨子一个头人,也肯定归一个土司老爷管,看那两个小伙子可怜落单的,赶紧帮着找找老乡的好。
同时,老板娘也意识到,她对记忆里面的那个车队有印象,但是她却不对车队里面的人有印象,甚至连他们去哪里在哪里住都不知道。这好像就算是见到了两个小伙子,除了她见过他们老乡这个消息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告知的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
想帮忙却无力。
随缘吧,菩萨会保佑善良人的。
打箭炉这个古老的小城镇,一路转下来有破旧的土楼栅栏,也有恢弘气势的汉家大院。街上的人——无论是汉人还是藏人,混在一起的人来人往。后人称打箭炉为“茶马古镇”确实不是假话,街道上随处可见拉着一匹高头大马的藏人,也可见挑着一扁担盖着棉被的干茶叶的汉人。
这里有专门划分出来的“马市”和“茶市”,而与茶市不同的是,马市里面的卖家和买家并不是直接交易的。因为卖家藏人只会带一匹马来这里让顾客人瞧一瞧,哪个客人要是能瞧得上,那么再跟着藏人去城外的宽阔地界挑选更多的马。
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是很古朴并热情大方的,也不挑衅不嫌麻烦,一眼看上,卖家再等上一会儿能凑够一打就直接拉到城外挑马去了。进进出出,来往不断。
仁青诺布带着朗日只是从市集前面略略扫一眼便过去,毕竟这里面想一想也会知道不可能会有噶当或者是查尔斯的消息,所以也就用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
只是,刚走没两步。
“咣咣咣”的一阵敲锣声便将二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而听到敲锣声的显然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与其他人相比,仁青诺布和朗日两个人很明显的不在状态。
当锣声一起,周围身边原本还忙着或是闲逛的人群就全都扭过视线看向声源处,有反应激灵的已经往那边小奔过去了。
几眨眼的功夫,那边的锣声越敲越响,而仁青诺布和朗日周边的人们则全都围观了过去,像是有杂耍表演开始一般急着占位置观看。
仁青诺布对此自然没什么兴趣,刚扭头要离开,谁知说话来到打箭炉后终于说话麻利的朗日一个手快就赶忙将从他身边窜过去的一个男人给拉住了胳膊。
“诶大哥,那边有什么事呢,这么热闹?”
任谁急着看表演占位置却被人拉住都会急得跳脚,不过幸亏朗日的运气好一些碰到个好人,扭头一看朗日的发型知道是自己人就脾气压了一些,可是还是一个大吼:
“又有新奴隶了,便宜得很,凑凑热闹去!”
说罢,便不再愿意和朗日废话,甩开胳膊大步而去。
得到消息的朗日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又有新奴隶”了?
看向主子,而仁青诺布在听到朗日向路人问话时就已经停下离开的步子扭头看过来。朗日一见,赶忙问道:“主子,什么‘又有新奴隶’了?”
仁青诺布微蹙眉。两道浅浅褶的印在双眉之间,瞬间让整个温和清秀的脸庞变得眉目凌厉,微微的思索表情更是增加了一股吸引人的气质。
很明显,仁青诺布对于方才那个路人的话也是表示很不理解。
仁青诺布从未来过汉地,自然对汉地的活动无一丝了解。多吉次仁倒是来过多次,可是回家后每每给仁青诺布讲述,那讲述的都是他立的功,干了哪些让阿爸夸赞的事情,哪里会有闲心情给仁青诺布说一说异域的风土人情。
现在遇到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仁青诺布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从多吉次仁哪里获得过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前总是以为多吉次仁和他的关系恶化是从罂粟的事情开始,现在想一想,恐怕多吉次仁与他之间从来都是隔着一堵墙不曾真心靠近过吧。
“主子?”朗日唤了一声。
仁青诺布抬眼,看向远方。听那话,“新奴隶”“很便宜的”……难不成是在买卖奴隶吗?
下巴颏一抬,朗日一看,自然明白主子这是表示也去那里看一看了。
于是二人赶忙向没有一会儿功夫便吵闹震天,声音完全压得住之前茶马两市的热闹。
这是一个在茶马两市旁边的一块空地上。
其实说茶市和马市是两个集市,但是中间也没有什么阻隔,完全邻居。而这会儿出来的第三个市场很明显更吸引人,茶马两市有不少人都往那边跑,甚至连卖家都心不在焉的张望着想要瞧热闹。
等仁青诺布和朗日赶到跟前时,新开辟出来的这个市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人包围了。
不过个头高人一截的仁青诺布眼尖的发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