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呀,他们没有钱……
多么痛的领悟。
没有钱怎么去买帕桌,毕竟朗日和仁青诺布又不是什么以一顶百的高手,绝对不可能从这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冲过去,冲到那主事大汉的眼前,将帕桌给劫走。
再者说了,这样劫走必定后患无穷不得安生。
朗日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他麦其家的奴隶,怎么现在转而流落到一个奴隶贩子的手上了?
仁青诺布始终不言一语,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场下,耳朵也是一字不落的将那主事大汉所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停下。
终于,主事大汉完成了一句又一句烦人啰嗦的介绍,亮出了他的底价:
三十两!
这是一个几乎和死去的女奴相差无几的底价数额,可以见得这个男奴给主事大汉的期待。在那死去的女奴之后,之前的奴隶全都是几乎可以称之为“贱卖”的处理掉了。抛弃掉死去的女奴,帕桌的这个身价底价绝对是第一高。
仁青诺布知道,他的钱不多,如果不一击拿下,恐怕没有财力跟人拼下去。
稍微的左右看看,仁青诺布就看出来了下面已经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的打算叫价。
于是,在主事大汉抬起手刚说出“开始”的那一刹那后,仁青诺布就率先的抬起了胳膊,在空中轻轻挥舞两下,也不管有没有吸引到主事大汉的注意力,高昂的嗓音便破空而出:
“一百两。”
咬字清晰,声音低沉,七十两的涨幅直接把其他想要参与竞争的人给打趴下。
什么家伙,一上来就这么大的手笔?
众人纹身扭头,随后便看到了一个身着汉人青黄色衣衫的男人正面目平静的站在不远的高处,那冷静的姿态好像刚才脱口而出的“一百两”只是鸿毛,完全不值得一提。
一见人家这么震惊,几乎所有有意图参与竞价的人都默不作声的选择了放弃。
不放弃不行啊,这家伙一上来就一百两,他们要是敢跟着叫价,包不成这就得往二百两奔。再蠢也不会这么跟着犟啊。
所以在仁青诺布说完了话以后,场面接着寂寂。
主事大汉一看这,哎呀,一百两。如果在刚开始他或许还会对这个价钱感到不!甚!满意,不过现在……啊,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下来的财神爷啊。
见到没有人再与仁青诺布参与竞价,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主事大汉就拍板定价,大事的宣布着由仁青诺布获得了这个身材健硕的奴隶的使用权。
“哈哈,这位好汉果然慧眼如炬啊!好,好,这个奴隶就归您了,还请好汉快些过来,咱们画押交易。”
帕桌从被那后面的帐篷带出来以后,都是垂首的模样,虽然看起来有点怂,但是那直邦邦的身子,一点也不懂得委屈的脊梁还是让大家知道这是一个铁血的汉子。
只不过这个铁血的汉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像之前那个死去的女奴那般坚贞,给人的感觉看起来倒是有些心灰意冷的。
不过,这个心灰意冷在听到叫价人的声音时,瞬间驱散。
仁青诺布一完价,帕桌便猛猛抬头,将他身旁那两个看管他的彪形大汉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货要发飙。帕桌几乎就在抬头的第一时间便锁定了仁青诺布的所在地,一见到那不像主子的打扮但确实是主子模样的人站在高高的地方,帕桌眼中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主……主子。”
他多么想很大声的呐喊出来,但是他发出口的声音暗哑而难听,甚至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根本没有一个确切的音节,这与帕桌往日在草原上面的呼啸而过有着翻天覆地的区别。
他听不懂旁边的这个奴隶贩子刚才走在他的身边叽里咕噜的多少一大堆,他也不知道主子方才的那一身是喊得什么。但是他知道,既然他被人在这里当众叫卖,那么主子的喊声必定是喊出了叫卖的价。
主子的声音一出来,便没有其他的人在说话,帕桌知道,肯定是主子出的价格压了其他人一头才是。
帕桌哭了,他真的哭了。
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哭过的帕桌在这一刻哭了。大小生下来,阿妈阿爸都说他是不会哭的怪胎,但是现在真相大白了,他不是不会哭,而是没有人可以让他哭。而现在,现在,他发誓要终生追随的主子,是他的慈怀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他相信主子是花了大价钱将他买下来,他发誓,郑重的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紧紧的追随主子,忠诚不二。
很快的,这场带着晦气的奴隶市场结束,仁青诺布和朗日也逆着人流来到了之前叫买奴隶的空地后面。由于仁青诺布是最后一个顾主,所以由主事大汉亲自接待。
一见到仁青诺布,主事大汉就摆出来满脸的笑容,根本不在乎仁青诺布和朗日穿得不像是有钱人的模样,乐呵呵的用汉语对仁青诺布不断的说着赞美之词。
“哎呀,好汉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太好了,太好了。”
能不太好吗,在帕桌之前,这主事大汉卖出去的奴隶几乎都没有超过五十两的,可见这个一百两带给主事大汉的惊喜。
仁青诺布不说废话,直直的看向站在主事大汉身后,一脸悲伤,双眼模糊看着他的帕桌。
仁青诺布的喉头动了动,但是最终没有说什么。朗日看着帕桌也是激动不已,如果要按照情分来说,朗日与帕桌之前的情分绝对是要比与仁青诺布的情分还要重一些。因为对于朗日来说,帕桌才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是每天一醒来就可以光着屁股去疯玩去打架赛马的同伙。
但是鉴于来的路上主子向他吩咐过不能轻举妄动,不能随便的去叫帕桌,朗日只是直直的看着帕桌,却将自己扑上去和好玩伴拥抱的冲动给生生的压了下来。
仁青诺布也有着同样的感情,只是他的自控力比较好,至少这种感情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见到仁青诺布不说话,主事大汉自然不会一个人没有一意思的在旁边嘟嘟囔囔。
拍了拍,笑道:“哈哈,我就不耽误好汉你的时间来,来,这是这个家伙的卖身契,好汉你就拿咱们说好的价钱来换吧。”
见到仁青诺布没有拿银子的动作打算,主事大汉不动声色的提醒道。
本以为就算是再不懂的颜色的人也该明白现在到了银货两讫的时候,可是谁知,仁青诺布竟然一指帕桌,暗藏着怒气的说道:
“他为什么不出声?”
这点让主事大汉脸色一变!
仁青诺布和朗日不说话好说,但是帕桌作为一个奴隶,在见到买他的人时竟然一声都不吭,很不寻常呀。
而且仁青诺布是和帕桌相识的,朗日会因为仁青诺布的交待而闭嘴不相认,但是一向粗神经的帕桌肯定不会这么懂得看时机。
为什么不说话?
仁青诺布的问话在让主事大汉脸色一变的同时,也让旁边安静不说话的帕桌一下子变得更加激动,原本就是满眼的泪水,而后更是簌簌落下。与此同时,帕桌的口中也开始发出一些模模糊糊的音节,就像是一个人在睡着时的梦呓,胡乱哼哼。
仁青诺布一瞬间便意识到了帕桌发生了什么事情,登时双眼一厉,上前一步竟然一把手便将主事大汉的领子给狠狠地揪了起来,发狠的声音在主事大汉尚且没有回过神的脸边冷冷道:
“你竟然敢骗我?”
仁青诺布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好牲口帕桌竟然会被人毒成了一个哑巴!
当一个哑巴的感觉,恐怖没有能比仁青诺布更能了解其感受。
仁青诺布当了快二十年的哑巴,这其中受到的委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多么大的痛苦。而现在,这种痛苦竟然还有沦落到他的是从帕桌身上。仁青诺布绝对无法原谅。
被仁青诺布用着宛若尖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主事大汉竟然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而这一反应过来,在发现自己竟然被仁青诺布给揪住领子的同时,全身从上到下竟然感到了一阵冰凉和震颤。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仁青诺布冰凉的双眼,狠厉的话语,还有那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另外一只手就要挥上来给他狠狠一拳的姿态。
主事大汉连忙求饶:“哎呀哎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是我没有给好汉说清楚,好汉可要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连连求饶并没有让仁青诺布松下揪着领子的手,反而抓得更紧。
主事大汉在心下一凛的同时,更是翻着嘴皮子尽快的溜着解释道:“好汉呀,这种事情……哎呀,我也是苦命人,这不是想赚点银子嘛,这才没有给好汉你说清楚。其实这个人吧,他被人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不会说话。好汉好汉,我只不过也想是多赚一点银子,这才把他不会说话这件事情给隐瞒了下来,但是好汉你放心,这家伙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去听得懂,好汉你吩咐他做事情随便吩咐,也不用担心他吵闹还嘴,绝对的!”
主事大汉一边溜溜的说着,一边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给保证。
但是由于他还被仁青诺布给揪着领子,因为这拍胸脯的动作看起来倒是跟猩猩一样,有些笨重可笑,尤其是他身上的肥肉由于他这样的种种拍打而连衣服挡都挡不住的颤动着。
仁青诺布静静看着他,这番油盐不进似乎就是要着跟他算这笔欺骗账的模样,让主事大汉在全身冰凉的同时又忍不住的心中敲鼓。
其实按说着主事大汉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毕竟当了多年的奴隶贩子,手下的保镖打手怎么样也该攒了一打,可是现在是主事大汉自己被人抓在手里呀,他的保镖打手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主事大汉看着纹丝不动的仁青诺布,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唉,真是倒了血霉,前面生意做不好,到这会儿还要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是的,毛头小子。主事大汉之前见到是仁青诺布这么一个年轻人拍到的帕桌,还高兴帕桌不会说话的事情肯定会被掩饰过去,但是没有想到这个被他轻视的毛头小子竟然这么精,只是看了帕桌几眼就能判断出帕桌不会说话。
哎呀哎呀,这下可是栽了,栽了。
想到这里,主事大汉做出了让步。
他看向仁青诺布,带着商量的口吻道:“这样吧,好汉,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是我给好汉你说谎话了,好汉你少拿点银子来买这个家伙也行,就当是我给好汉你赔礼了!”
事到如今,除了少点钱以外,还有什么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主事大汉倒是想着不要降银子,但是这个家伙既然都卖出去了,再留下多少有点不吉利的意思,再者说了,这个家伙要是卖不出去,在和那个死丫头的死一连到一块,他还真害怕他以后收的人都卖不出去了。
亏本的事情不能做。
在主事大汉向仁青诺布提出“降价”的商量后,果不其然的,仁青诺布捏着主事大汉领子的手便松了下来,似乎是在认同这个方法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终于被松开领子,主事大汉感觉到他真是死去活来了一遍。赶忙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很是精神的向后退了几步,离仁青诺布远一些。
看着面色苍白的主事大汉,对于这点让步似乎还有有些不满意,仁青诺布向他问道:“我问你,你这个奴隶是从哪里收回来的?”
仁青诺布的口气严厉,而在身上的气势暴涨,就像是一头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