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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贡土司眉头一皱,大跨几步,雄壮如巍峨高山般的身子一下子就挡在了梅朵的身前,将梅小肉丝完全的遮掩住了。同时,厚重沉哑的声音打断了二太太的谩骂,率先质问了过去:
“你又是趁我不在欺负梅朵?”
雪贡土司一副凶相。他很少在人面前表现出愤怒的模样,实在是因为能让这个贫穷土司愤怒的事情太少了,可是在这很少的一些事情中,就包括着他的太太和他的二女儿总是欺负他的大女儿!
本是一家人,竟然窝里斗。这件事情一直让雪贡土司大为头疼。
以往,雪贡土司不愿意对他依仗的嘉吉家的二太太发脾气,但是这次不同了。先不说雪贡家今年大丰收,并且投靠了麦其家,就单说在麦其家做客时,是二太太指使侍女德莫给梅朵下药这件恶毒的事情,雪贡土司就绝对不能容忍!
于是,今儿个雪贡土司也要爆发了。
男人不愿意软弱,但是有时候却不得不软弱。不过要是让他逮住能够发火的机会,那绝对是火焰山般的范围浩大!
雪贡土司牢牢的挡住二太太看向梅朵的视线,并且怒声呵斥道:“你们做得太过分了!梅朵好歹是我雪贡家的大小姐,你们娘儿俩倒是有什么资格欺辱她!上次卓玛干的事我没有计较,你们是不是就看我没有计较就越发张狂啊!”
好多年没有被丈夫吼过的二太太这会儿简直要气炸了。他没有看到梅朵怎么打她的侍女,他没有看到梅朵怎样狠心的踹她的肚子,他就只看见了她用手指头指着这个贱丫头,于是就什么都不问的这样朝她吼?!
二太太红着眼,同样正打算破口大骂回敬过去时,突然,楼上的经堂里传来了一声钟响。
巴米活佛到达了一个地方以后,肯定是要先拜拜佛才歇脚的。也正是这计钟响将二太太的火气给压下去了一些。
二太太用愤恨的视线盯着雪贡土司,希望视线能够穿过雪贡土司的身子,将后面的梅朵看个遍体鳞伤。
不行,她不能吵,二太太在心底告诫自己。巴米活佛待不了几天,等巴米活佛给她出了方子,八成她还有事情要拜托老爷,万一把老爷惹恼了,事情不好办了可怎么办。
二太太并不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一点点的智商还是有的。她在几番较量之后,选择了这次先忍气吞声。日后有的是时间,先放过这个贱蹄子。
呼!
二太太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憋屈全部压到心底。
她调节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争取让自己面上的怒意能消一点是一点。
她对雪贡土司笑道:“老爷您误会了,我是看梅朵她收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奴隶,害怕她上当。我可是想着要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这些狗奴才的话!”
梅朵在雪贡土司身后冷笑两声。就你的话最不可信!
同样的,雪贡土司当然也不相信二太太的鬼话,本来他都打算今天虎躯一震,一展他土司老爷的雄风呢,二太太竟然软了?!这真是一双虎拳打在棉花上——打了个气呀。
雪贡土司有点疑惑的看着二太太,一点也不相信她会这样轻易了事。
然而,二太太那张脸是笑着笑着就正常了。她手一指跪在地上装石头的木匠:“老爷一看,就是这个奴隶。长得这样花里胡哨,我可是害怕咱们梅朵被骗了!”
花里胡哨。
木匠嘴角抽搐。二太太你小学语文是秋秋教的?
雪贡土司闻言看向木匠,木匠早就惊慌的将身子转向土司老爷。不过梅朵收了木匠之后给雪贡土司说过,因此雪贡土司看了一眼,也就没说什么。
他见到二太太既然先示弱,便心里有点爽的摆摆手:“以后梅朵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行了行了,既然没事就带着卓玛休息去吧。听说你今天请来了一位活佛,好生招待着吧。”
说罢,大手一拉梅朵,就打算和她一起用午饭。边拉还边从怀里取出了一件东西。
“梅朵,麦其家的二少爷给你来信了。给,快看看,没想到这小子还识字啊!”
一封黄色的信封递到了梅朵的面前。
梅朵一愣,那个二傻子的来信?
伸手接过,还挺厚。梅朵冲雪贡土司道了句“谢谢阿爸”后,就找位置坐下。
二太太见到雪贡土司不愿理会她,再狠狠的瞪了梅朵一眼,拉着卓玛走了。留下木匠一个人有些心惊肉跳的跪在堂中,不知道该被主子们如何打发。
梅朵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随后在木匠耳边悄声道:“交给你个任务。从今天起,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二小姐爱上你,明白吗?”
木匠一惊,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向雪贡土司。当看到雪贡土司的眼睛同样看过来和他对视时,呼吸一滞,赶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大小姐敢在土司老爷的面前说这种话?虽然是耳语,但是这也太大胆了。
梅朵不在意,吩咐完,见木匠有些怔愣,一巴掌拍到他的脑门上:“听见没?”
木匠赶忙退后几步,连连点头:“知道了。”
“另外,”梅朵这次的声音毫不掩饰,“巴米活佛远道而来,二太太肯定要请活佛大人为雪贡家做点什么的。你打听打听,也好让我了解一些,不要坏了活佛大人的大事。”
意思就是要让木匠从卓玛口中套话了。
木匠再三点头领了吩咐后,拔腿就跑。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出现在大小姐面前,心脏受不了!
看着木匠仓皇离去的背影,梅朵给他扔去了个白眼,然后在雪贡土司的注视下,打开了仁青诺布写的信。
手伸进大大的信封里,一摸,厚厚的一沓纸。哎呀,这是有多少衷情要诉,这是有多少傻话要说?
指头一捏,把一摞纸拿出来一看。
……
梅朵有点不解,白的?
在雪贡土司同样疑惑的注视下,梅朵很有耐心的一张一张看了下去,但是无一例外的,统统都是空白。知道看到最后一页,再三确认了空无一字后,梅朵放弃了。对于一个傻子来说,果然是不能期待他识字的呀!
“阿爸,仁青是他在耍我吗?”
雪贡土司干笑两声:“呵,呵呵,你多包容他一些,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嘛。”
梅朵默。阿爸,你女儿脑子也有问题的,好不好?
下人们正往主子们的桌子上东西吃,侍女央兰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感觉少了个东西?
“小姐,蓝宝呢?”
梅朵头一偏,在周围看了看。诶,也是,那个小家伙跑哪儿去了?
【待续】
☆、第四十章 好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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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堆又窝在河边看鱼了。
他锃亮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水面,耳边有着花朵树叶落下的声音,也有着昆虫和飞鸟蹦扎掠过的动静。水中的鱼同他上午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又似乎更亲近了一些。
旺堆想着上午那个美丽的小姐说过的话,只要他学会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她就会告诉他关于鱼的秘密!
空气越来越热,鱼们也从深水中探出身来,游过清澈可见底的水流,绕过摇摇晃晃的水草。有小虾米在它们的尾巴处晃动,鱼尾只是轻轻的一甩,小虾米们就不知道被水流冲到哪里去了。
看着鱼儿们翕动着难看的阔嘴,并且努力的扬起异形的脑袋想要突破水面,旺堆对它们的兴趣更深了,连带着,也加深了要从阿爸那里学会汉话的信心。
他一扭头,看着身边同他一样蹲在地上,比他低一些的蓝色小怪物,嘴巴同鱼一样,渴望空气的动了一动。
旺堆不明白,这个跟在梅朵大小姐身后的獒犬,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旁?
好像是方才大小姐找到他时,这条獒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就仿佛是……恩……
旺堆有点别扭的想着,就仿佛是在看管着犯人。
不过,无所谓吧!
他心底很宽倒在了河边尚且青嫩的草地上,想着以后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让阿爸惊奇,让阿妈惊呼,让那位尊贵的小姐露出赞赏的目光;他想着以后知道了鱼的秘密,他就要告诉所有的人。
或许,他也能去当一名喇嘛。这样,他就一边化缘求佛着,一边将鱼的事情传遍天下,无论是给藏人说,还是给汉人说,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人。不论是谁都好,都好……
就这样想着,旺堆渐渐的睡着了,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嗷?”
蓝宝见到身旁的犯人竟然不给它面子的睡着了,很是不高兴的绕着犯人的“尸体”转了两圈。而后,唤了两声。
睡着的旺堆自然不会理会它了。
蓝宝郁闷的趴在草地上,一巴掌将正在蹦跶的蚂蚱给拍扁了。
这个家伙,它主子把它忘了,于是它也就把它主子忘了,都不是有好心肝的东西。
嗷!
麦其家。(放二傻子出来溜达溜达。)
仁青诺布招了招手,一个十五六岁,名为“婆郎”的小奴隶就过来了。自从服侍了仁青诺布十年的侍女,尔麦格米被梅朵给打发了去当厨娘后,仁青诺布就坚决不要侍女了。
把麦其太太看得这是个着急啊,连大少爷在听到弟弟的这个决定后,就大声嘲笑道:“果然是傻瓜,不知道女人的好”。不过,全家上下对于仁青诺布这个决定,总归还是有一个支持者的——仁青的阿爸,麦其土司老爷。
麦其土司很是正经的对傻儿子问道:“真的不要侍女了?侍女又香又软的,可比这些个兔崽子强多啦!”
仁青诺布坚定的摇头。
“你也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男人了,确定不要侍女吗?”
仁青诺布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
麦其土司在太太怨怒的目光下,最后一次确定道:“你不喜欢女人吗?”
麦其土司太太一听,个老家伙,别把儿子儿子带偏了!
仁青诺布也是瞪了阿爸一样,谁说他不喜欢女人的?梅朵不是女人?他就喜欢梅朵,他只喜欢梅朵!
麦其土司自知话有歧义,便不再追问,而是一摆手,冲着太太道:“诺布不要侍女,肯定是因为雪贡家的大小姐。这还不好?侍女不要就不要了,反正诺布也大了。”
就这么的,在麦其土司的支持下,仁青诺布的身边配上了个家丁的儿子,年纪尚小的婆郎。
“少爷,有什么事?”婆郎之前是一直在为土司家的马匹服务,这回升了级,可是把心思全都用在侍候二少爷身上,机灵的很。
仁青诺布张口就想问,但是舌头在嘴中上下了半天,也不知晓该怎么说。于是他回屋取了纸和笔。
他熟练的拿笔沾墨,姿势标准,轻轻的在白纸上写下几个蝇头小字,字小但是很清晰,身形优美,笔走龙蛇。
仁青的字很漂亮,或许他会是麦其家唯一一个能把字写的这样漂亮的人。
麦其土司并未给他的傻儿子请过老师,但是他的傻儿子却因为没事干,从小便喜欢上了那些带着墨香与灰尘的物具。于是在麦其家书记官的帮助下,仁青诺布学会了写字,学会了临摹那些书本上标准的字。
字写得越来越漂亮,写得越来越有哲理,然而书记官早早的死了,这些漂亮而又哲理的话就再也不被人发现了。
仁青诺布神情专注的在纸上写下了他想问下人的话:
信差哪天走的?今天到雪贡家了吗?送信的人和马都吃的饱不饱?路途远吗?信会丢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