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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话来。
碧若看我一脸的坚持,回屋拿了套衣服。
皇宫里的路我一条都不认识,只好由着碧若带着我走,半天到了湖边一处很隐蔽的地方,回头朝我笑道:“主子,这个地方赏月最好,您看。”
我抬头看了月亮,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只是这里十分幽静,倒是合我意。一阵湖水味道的风吹来,带了阵阵凉意。“主子,湖边天凉,我回屋给您取件衣服来。”
“嗯,去吧。”我正想一个人呆会。
碧若走了,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坐了,呆呆的看着湖中的月亮。去年的中秋,希晨带着鲜红的玫瑰和亮黄的月饼到我家提亲,那个夜晚我们一起坐在阳台上数星星,如今我是别人的小妾,他是别人的新郎,我们,在不同的时空过平行的生活。我按住了心脏,破碎的呼吸牵动的疼痛丝丝散开,细微而尖锐的布满了肺腑,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月亮,你还有圆的时候,而我,还能有快乐的时候吗?
我站起来蹲在湖边,伸手拨弄了一下湖水,湖中整圆的月亮顿时碎了,碎落点点亮光渐渐散开,慢慢又拼凑了整园的形状,忽然想起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于是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是谁?”刚收了尾音,突然听到背后一陌生的男声。我一惊,回头看到一身的黄袍,然而那张面孔,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希晨,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心脏不停的收缩,迫得我无法呼吸。“希晨?”我听到嘴里发出的声音,立即知道完了,这是皇上,这就是我的夫君,上一世我婚礼上走失的新郎,这一世我未曾见面的丈夫。
然而容不得我继续我的惊慌与无助,扑通跪了,毕竟迟疑了些,我磕下头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皇上万岁,奴婢给皇上请安!”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听到了,这下惨了。
“回皇上的话。”我又磕了一个头,争取点时间想想,“奴婢刚刚正在祈祷,突然看到皇上龙身出现,奴婢还以为是天神,故十分惊讶,并未称呼皇上。”不管你信不信了,我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皇上没有说话,似乎在盯着我看,时间一分分过去,我跪着的腿从发麻一直到木了,要不是没有听到脚步声,我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许久,皇上终于开口:“起来吧。”
我用手撑了地站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地面,我不敢面对这么一张希晨的脸,手指轻轻颤抖,却是握不住的冰凉,只好死死抓住衣侧,不敢稍动。
只听见皇上走了几步,说:“你是哪个宫里的?”
内心满满的慌张,我该怎么说?我该说我是你的一个小妾,今日不过是出来看看月亮?不行,那么我该说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去尘宫里的。”如今选侍们都得了封号搬了出来,去尘宫里只剩下些日常打扫看管的宫女,那是宫里面地位最低身份最为低贱的宫女,这下皇上不会感兴趣了吧。
“嗯。”皇上沉吟了一下,“你刚刚唱的那个歌,是谁教的?”
谁教的?王菲?“奴婢愚笨,学这首诗的时候背不下来,自己随口唱了,今日中秋想起此景,不觉唱了出来,污了皇上的耳,请皇上恕罪。”
莫名的情绪涨得满满当当,送到嘴边却是清净的声音,眼皮低垂,掩盖了倾泻的哀伤。此时我应该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而不是在这里为了自己的脑袋战战兢兢的回答他的话。原来感情在生命面前,也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候。
“再给朕唱一遍。”我并没有反驳的可能,只好从头开始再唱,因着他已经听了一遍,并不敢故意唱走了调。
尾音减收,他却并不再开口说话,终于稍抬了头,这个一身黄袍的男子,就连背影,都是希晨的挺拔,应该是意气风发姿态,却带了秋天的萧瑟。他只是低头安静的注视着一汪湖水,似在此地失去了至亲至爱,被月光拉长的背影落了一地,却是寂寞的看自己的主人,
我正出神,他却突然转过身来,那张酷似希晨的脸一下子闯进了我的眼帘,拧紧了我的心脏,只觉全身似力气被抽干一样酸软,顺势跪了下来,却再也没能说出话来。
直到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我才瘫坐到了腿上,捂了胸口使劲的喘了几口气,碧若这才拿了衣服奔了过来,看我坐在地上,急忙伸手扶了我,“主子,您怎么了?”
我借了她的手站了起来,“回吧。”
一夜无话,我辗转到凌晨也睡了过去,直到将近中午才醒了来,正待开门叫碧若,却听见如烟细细的说了:“听说今儿个一早王公公在去尘宫找一宫女,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福气,得了皇上的眼。”
终究皇帝还是怀疑了,不知道没有找到会怎么样,难不成翻了后宫?
然而到了下午,碧若便支开了如烟如雨,“主子,王公公在去尘宫没有找到那个宫女,要内务府细细的造了各宫的宫女太监名单。”抬眼看了看我,“听说要借此清一清宫里的人。”
我一惊,这下弄巧成拙了,皇帝不过是图个新意,昨日我要是穿了妃嫔的衣服,他倒不会在意,但一个低下的宫女,能将那首《水调歌头》唱的如此悠扬,却是上了他的心,他倒不是真的想立了这个宫女,但这么一找,却发现我骗了他,这是挑战了他的威严,他定要找出了我才干休。
我站起来走了几步,定下心神来,“碧若,去坤宁宫。”既然我必定会被找出来,那我还不如自首,这样全了皇上的面子,追究起来也定会轻些。
见了皇后,我跪了,细细的说了前后,只隐了皇上像希晨的事。
皇后听完惊了起来:“你也太大胆了,你可知欺君是死罪。如今宫里上上下下都在找你,可见皇上这回是动了真章,连本宫也帮不了你。”顿了顿,“你先回去吧,如何处置,等本宫回了皇上再定。”
回屋没多久,太监便来了说皇上宣我觐见,也没心情梳妆打扮,便跟了去,反正都是死,怎么死无所谓了。
进了屋,看见皇帝正在桌上写什么,我便跪了,口称:“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许久,又是一个许久,也没有听到他的说话,我跪着不敢动,用手稍撑了地面,然毕竟是青石的硬地板,不久膝盖就由疼痛转向麻木,身子终忍不住轻微的颤抖,毛笔在宣纸上轻走的沙沙作响,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也不知道我跪了多久,他终于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去尘宫的宫女?你以为你胡诌个地方,朕便找不到你了?”
“臣妾不敢,请皇上恕罪。”我俯下身磕了个头。
“不过,朕原以为你是故意在未央湖边等着给朕演戏,如今看来,你倒真是无意中才到了那里。”演戏?我吃多了撑了!天知道我此时多么后悔昨天出门了,以后出门一定得看看皇历。
他说着便起了身,走到我身前,“起来吧,你叫牧恋?”
“是,皇上。”谢谢了,这回我是真心的感谢他。费力用手撑了站了起来,没敢再动,静静的等血液回到我的小腿上。
“牧恋,名字很好,你是牧王府的?你是牧选侍!”他的语气一直都是看玩笑般的轻松,此时却突然如天雷般在我耳边炸开,那种天子威严立即扑了来。
我脑袋一空,腾的又跪了,刚刚有一点感觉的膝盖立马如针刺般疼了起来。暗吸了一口气,又怎么了?我还怎么惹着他了,刚刚明明一幅不再追究的样子,怎么知道我是牧选侍就变成这样了?
“是,皇上。”除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个去尘宫的宫女,好个从引鸾车上摔下来的牧选侍,好个扭伤了脚养了一个多月的牧恋!”他的声音冷若冰霜,冻得我打了好几个寒颤。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中秋夜的欺瞒还可以说是我不想太过招摇,但加上我故意不想侍寝,就不再是玩笑了,作为皇帝,我触犯了他的威严,天子之威,作为男人,我折损了他的自尊心,他是皇帝,从未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的宠爱,在他身后有成千上万的女人等着他的青睐,他也从来没有(炫)经(书)历(网)过有人会拒绝他,所以我的拒绝,狠狠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他疾步走回了书桌,“王明,牧选侍欺君罔上,着廷杖三十,禁足三个月。”他说得咬牙切齿。
廷杖!他果然很生气。宫里嫔妃犯错一般都不会使用廷杖,那是太监宫女犯错才用的惩罚,一个嫔妃受了廷杖那是很丢脸的事情,听说不少嫔妃都是选择自杀来逃避如此羞辱。他对我廷杖三十,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可见他恨我到了极处。
我闭了嘴没再说话,几个太监叉了我出去,把我紧紧绑在了丁字型的廷杖凳上半分也动弹不得,只听王明唱喏:“皇上有旨,牧选侍欺君罔上,廷杖三十。行刑!”
电视里这时候都会有白马王子来救的,再不就是皇上发现他很爱我冲了出来连呼:“仗下留人!”然而这里不是电视,我只听见粗大的棍子破风的声音,背上立即散开了火辣的疼痛,鼻子一涩,眼泪布了上来。棍子依旧密密的打了下来,从背部一直打到了臀部,再往回打,开始还能觉得疼是什么感觉,后来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棍子抽搐,意识慢慢的离开了我的脑袋,三十廷棍一会就打完了,我却没有挺到廷杖结束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碧若如烟如雨在一旁低声抽泣,背后火辣辣的疼,我没敢动,只轻声呼了碧若:“碧若,给我点水。”
碧若扑了过来:“主子醒了,主子醒了。”又奔了去了茶来,边拿了勺子喂我边喊着:“如烟快去叫太医,就说主子醒了。叫来看看,如雨你去给主子端了汤来。”
邵鲁行很快赶了来,把过脉,便说到:“主子受此仗刑,内腑受伤倒轻,只是这外伤若不好好调理,极易留下疤痕,臣这里有寒露生肤膏,一日涂抹三次,只要伤处不沾水,一个月定能长出新肤。只是必会留下些新旧肌肤接痕。”
中曾看到过宫里行仗刑那是有规矩的,估计我毕竟是嫔妃,受些皮肉之苦是必需的,毕竟还是不敢真的伤了筋骨,我努力挤出点微笑,说:“有劳邵太医了。”便叫如烟送了。碧若见我很累的样子,领着他们都走了出去,“主子休息会,醒了叫奴婢。”
我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背后火辣辣的,根本睡不着。迷糊中想起了现代的爸爸妈妈,想起了杨,还有希晨,那个害我到这个世界来的混蛋,在现代毫无留恋的抛弃了我,在古代毫不留情的打了我,我上辈子一定欠他很多,要我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受他的折磨。
心里满溢了疼痛,却无从宣泄,碧若还在外间,我只有死死咬了嘴唇不出声,眼泪却布了上来,漫过发梢,我拉过被子蒙住头,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