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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懂子臻的反应,然此时若不反驳,这杀傅晴的罪名怕是非我莫属了,跪下磕头说:“回太后,当日晴妹妹在臣妾宫里确是吃了些蜜饯果子,只是当时臣妾是同晴妹妹一起进食的,如烟可以作证。”
太后冷笑了说:“如烟?就是你屋里的那个宫女?既你是她主子,怎可作证?”
“明月岂不也是晴妹妹带进来的?这蜜饯从臣妾宫里带走,中间经过的岂只是一人之手?这明月日常伺候晴妹妹,说是妹妹所食,皆有她试食,其真其假,恐不能是她一人说了就算。”
明月慌的膝行几步,说:“太后明鉴,奴婢从小服侍主子,说句不敬的话,主子待奴婢情如姐妹,从未打骂过奴婢,奴婢怎会害主子?”
太后点头道:“这话确实说不过去,梅妃,就算如烟给你作证当日你们确是同时进食,这带回平阳宫的,却是不能证明是否有毒,恐怕……”
我闭口不答,这确实是有口说不清,就算说清了,那也是没有证据。子臻却接口道:“母后说得甚是,前堂断案那可得证据确凿了才能判,明月,你可有证据证明这蜜饯上的毒,就是梅妃下的?”
明月一惊,张着嘴惶恐的看着子臻,吃吃的说:“皇上……奴婢,奴婢,这蜜饯,确实是从梅妃娘娘宫里拿出来的,主子交给奴婢后就一直没有动过。”
“那你是并没有看到梅妃下毒了?”
“奴婢,奴婢没有。”
子臻从容一笑,说:“母后,您看,如今是各说各有理,一时恐怕也找不到证据来,不如先将梅妃压在梅华殿,将明月送到死刑监里,待有了证据再审不迟。”
我稍抬了头看着子臻,心中却是一团疑云,他看着太后将我从梅华殿里弄出来,岂会猜不到太后是要将我彻底了断了?此时又要从太后手里救我,依旧是回到梅华殿里圈禁。这中间,有何区别?
皇后突然走上几步说:“皇上,此事可说是证据确凿了,梅妃既然说不出为何她送的蜜饯有毒,又不能证明是明月下的毒,此事就算是押后处理,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皇上平日里公正严明的心哪里去了?”
子臻却是脸色一变,厉声道:“皇后此话怎讲?难不成朕成了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偏袒之人了么?你们中间若是有人看到了梅妃下毒,朕马上就将她砍了,你们,谁敢说!”
里外太监宫女啪的全跪了下去,皇后慌了慌脸色,看向太后,不敢再说什么。
门口突然一阵骚乱,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太监,太后喝道:“什么事这么慌张,没点规矩。”然口气了却没有压人的气势,只见太监磕了头说:“回太后,刚刚玄北门抓到一个想偷出宫的太监,搜出不少金银珠宝。”
太后恨恨的道:“荒唐,如此小事,送到司刑监里乱棍打死就行了,还须报到这里么?”
那太监更加慌张,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从那太监怀里,搜出了一块纹龙玉佩,上书“至靖至仁”,这是御用之物,奴才不敢擅自决断,故报于皇上。”
我顿时怔在那里,纹龙玉佩是子臻送给我的,因为违制,向是碧若收的,此时却在一个太监手里找到,莫不是?我转头看向皇后,她脸色已经从惊慌中恢复了过来,眉宇间居然透出了喜色,恐怕这个太监,就是太后埋下的伏笔了。
太后点头说:“将那太监押来。”子臻忙伸手阻了说:“算了,不过是一块玉佩,送回来就成。”
太后正颜道:“皇上此话差矣,这内禁之物怎是可以随意流传出去的,这一次幸而抓住了,不询问个清楚,这就是哀家这后宫之主的错了。”
子臻没有再说什么,转过头看我,我忙避开他的眼神,看向门口。很快那太监就被绑了来,已经满脸是血,劈头散发的看不出颜色来,从他身上搜出的东西也送了来,托盘里摆满了金银珠宝,那块玉佩晶莹剔透,散着淡绿的光辉,太后放在手里把玩着说:“皇上,这可是先皇在你周岁的时候赏的,哀家以为你一直都戴在身上呢?怎么会到了这个奴才手里?”
子臻起身说:“儿臣是一直戴在身上,可能是起床的时候忘戴了。”
“什么人伺候的?怎可如此散漫?王明,平日里哀家看你伺候的还算是尽心,这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归你管,随身的东西都丢了你就不知道么?”
王明吓的满脸是汗,跪在地上磕头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太后却不再看他,说:“王明渎职,撤其首领太监之职,降为从五品太监,依旧服侍皇上,以待后效,其首领太监一职,交由王顺代管。”转头又说:“你,哪个宫里的?这玉佩,是从哪里偷来的?”
那太监磕头道:“奴才是梅华殿的,这些珠宝不是奴才偷的,是梅妃娘娘赏的,请太后明鉴啊。”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惊讶的了,此时,不过是太后在演一场已经写好剧本的戏罢了。
“梅妃,他所说的,可否属实?”
我连看都没有看那太监,嘴角居然能挂了冷笑,说:“臣妾不认识他,臣妾也并没有赏任何东西给他。”
那太监居然叫了起来说:“娘娘,您不能陷害奴才啊,这确实是娘娘赏的,娘娘还说奴才办事得力,才赏给奴才的。”
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了,这种戏码,在宫里早就不新鲜了,太后此时穿了织锦的淡黄外衣,高耸的礼髻整整齐齐,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却是一步一步摆好了棋子让我走,将我生生的送到断头台。
“哦,你办了什么大事梅妃要赏你这么多东西啊?就连这纹龙玉佩,都送你了?”
那太监更加慌张,结结巴巴的说:“奴才,奴才没做什么,只是尽心伺候而已。”
“那就更奇怪了,这梅华殿里尽心伺候的难不成就你一人?还是梅妃每个人都赏了不成?梅妃啊,你宫里那么些东西不都被瓜分了?”
我闭口不答,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子臻接口道:“母后怎可听这个奴才乱说,梅妃既然说不认识这个奴才,怎会给他赏赐。”转头喝道:“兀那奴才,你可看清楚了,摸摸你有几颗脑袋了再说话,朕现在问你,你是梅华殿的?”
“回皇上,是。”
“日常做什么?”
“奴才,奴才是偏殿打扫的。”
“那你日常并不伺候梅妃了?”
那太监慌的看向太后,太后微摇了头,那太监就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斜眼却看到那认出毒药的太医动了动身子,心里暗叫一声,来了,果见他突然脸色大变,惶恐的膝行了几步,说:“太后,臣有话要说。”
子臻愣了一下,太后却已经接口道:“说吧。”
“臣似曾闻到药香,请太后准许臣细查这搜来之物。”
子臻脸色终于变了,似要站起来,又端坐了下去,拿眼睛瞥着我看,居然是些许焦急,我咬咬牙,终于肯定这件事恐怕子臻早就知道了,等到现在才出来为我说话,定是要中间的这些时间做事。
“来人,将东西交予太医查证。”
窗外沙沙的落叶声响起,屋里人都屏住了呼吸声,只是太医的哆嗦声越来越明显,终于一撒手,一包药散撒开来,摊坐在地上,嘴里哆嗦着说:“太后,皇上,此药就是无影无踪!”
太后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说:“哦,这就奇了,这无影无踪居然在一个小太监手里?”
那太监忽然喘息着说:“太后饶命啊,不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的,是梅妃娘娘的,梅妃娘娘要奴才从宫外带进来的,奴才不知道是毒,奴才不知。”
此时我杀傅晴的罪名恐怕是定了,斜眼看向子臻,此时他倒是镇定了下来,脸色也越发的平静,不再插言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太后演这出戏。
太后厉声道:“梅妃,此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我俯身刚要说话,子臻一口插道:“你的意思是,梅妃要你将这毒下到蜜饯里,因为这个,所以赏了你这么多金银珠宝?”
“皇上圣明,奴才不敢撒谎。”
“你什么时候跟的梅妃?”
“回皇上,奴才是皇上修葺梅华殿时调到梅妃娘娘屋里的。”
“哦,那也就是几个月,我问你,梅妃最喜欢穿什么衣服?”
“啊?奴才,奴才……是紫色的。”这一问,屋里的人都吃惊的看着皇上,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哦?紫色?嗯,那梅妃把毒药给你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那太监慌的拿眼睛看太后,见太后只做不见,磕头结巴道:“奴才,奴才当时惊慌,不记得了。”
“其他的朕也就不问了,你就将梅妃叫你做事的过程清清楚楚的说一遍吧。”
我有些好笑的抬头看子臻,我审翠屏的那出戏他倒是学了个全了,样子装的倒是不错,比起我狐假虎威的样子有威慑力多了。
太后同皇后看了一眼,那太监却是已经支撑不住了,滩到地上:“奴才,梅妃娘娘深夜将奴才叫到里屋,吩咐奴才趁着放假的空,从宫外夹带进来的。”
“那,你是何时出宫,何时入宫,从哪个门?可有侍卫见证?”
“奴才,奴才是五六天前从玄北门进出的,未曾注意到当日是谁人当值。”
“来人,速速将五六天前守卫玄北门的侍卫找来,将平日里同这个太监相熟的太监宫女都找来,还有,搜查他的屋子,把可疑的东西都找来了。”
我低头冷笑,五六天,还能有什么证据能留下来。眼角却看到王明一偻身退了出去,转眼又进来走到子臻跟前说了几句,子臻猛然抬头,冰冷的盯着那太监,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说:“传他进来。”
那太监一抖,脸色已经是死灰,太后也定了定眼神,咬咬嘴唇没有说话,只见门口一人穿的富丽堂皇的进来,一双织锦青绣靴子稳稳当当的走到中间,膝盖一弯,却是恭敬有礼,口称:“草民王璃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臻转过头来看他,说:“朕看你并不似那些劳作之人,家是何处?”
那王璃低头道:“草民原是医药世家,因那时战乱,迁至云南,流传至今。”
子臻点头道:“你说这无影无踪乃出自你手,到底是谁在你手中买的?”
此话一出,满屋一阵抽气,那太监死灰的脸颊抖了抖,偷看了太后一眼,太后转眼看王璃,只听王璃抬头说:“草民不识,但定不是这屋里的人,草民可画一图样交予皇上。”太后脸色一转,眼神里射出锐利的光芒,那太监忽然一凛,头一歪,嘴角居然溢出了一股一股的黑色血,我一慌,张眼看去,太医俯身去探他的鼻息,朝太后轻轻摇了头,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是太后下的命令。子臻站起,朝太后看去。
太后脸色如常,说:“他原来嘴里藏了毒,这么深的计谋,定不是他一个小太监可以想出来的,只是如今人已经死了,这背后的人也不能主动出来招供,况也不能因王璃的一人之词定罪,皇上,依哀家看,不若将涉事之人先关押了,将此事送交司刑监审理?”
子臻脸色变了变,看了我一眼,说:“瑾尊母后旨意,梅妃大病初愈,且禁于梅华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