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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做了一礼说:“兄弟来此,见此等凄凉之诗出现在此等闹市,犹如繁华中的一支枯木,触目惊心,想来主人定是伤心到了极处。”
“哈哈哈,这位公子果是个聪颖之人,这谜底‘天下伤心处’,被公子一语道出,直入心底啊。”
我暗暗抹了汗水,说:“不敢不敢!”
子臻笑容满面,说:“兄台今晚可是一人?不若同为兄一游?”
我斜眼看去,哥哥还是不见,子臻却是拉了我就走,说:“为兄龙亦心,敢问兄台高姓?”
亦心?却是简体的恋字,他居然用我的名来做自己的名字,心里莫名的涌动,子臻却停下来,说:“怎么?难道兄台有所顾忌?”
我忙收敛神色,说:“兄弟刘文。”
“哦,是刘兄,刘兄,前面比较热闹,咱们不如到那边瞧瞧?”
我来不及反驳,就随着他过去了,却是一条街的小吃,菜香满溢,小贩们吆喝着,食客们笑谈着,比起现代的小吃街那是更加热闹了,我一时肚子乱叫,忘记找哥哥了事了,奔了过去说:“居然还有如此热闹的地方,哥哥怎么不早带我来。”身边一阵香辣味扑来,却是一整锅的麻辣烫,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说:“啊,好久没吃了。”
子臻凑过来笑道:“不如尝尝?”
我才回过神来,身边是子臻,而不是我哥,咳了一声,假笑道:“龙兄可能吃辣的?”
子臻笑了说:“能,能。”
我忙坐到那里,说:“来两碗麻辣烫。”
很快麻辣烫就上来了,我狠狠的吸了口气,说:“香,真香。”
子臻却流落了宠溺的神色,只盯着我看,我说:“吃啊,肯定好吃。”
子臻答一句,还是看着我,拿筷子夹了一夹,送到嘴里,我也不管他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却听见子臻一顿猛咳,王明慌忙过来拍着子臻的胸口,说:“主子,小心点。”
我忙端了一杯茶过去,才想起来他在宫里从来没有吃过辣的,怎么能吃辣的呢?有一回我做了一个辣子鸡,他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还是过敏请太医来吃了不少药。
我猛然回神,放下茶杯坐了回去盯着子臻看,冷冷的说:“你早就看出来了是吗?”
子臻一急,又咳着说不出话来,只着急的要过来拉我,我侧身避开,说:“不对,从一开始哥哥带我出来就是你安排好的是吗?那个灯谜,也是你写的,对不对?”
子臻喝了一口茶,终于停下了咳嗽,着急的说:“恋儿,我……”却因说的急了,又咳了起来,闹了个满脸通红。
我也顾不得什么,过去说:“多喝些水吧,不能吃就不要吃,逞什么能!”
许久子臻才终于平息了些,反手抓住我,说:“恋儿,我,不要怪你哥,是我命他这么做的。”
我轻叹口气,任他抓着手,说:“皇上,您答应臣妾放我回家,如今又何必?”
“朕从未答应过,朕只说过暂居家中,待病愈后重回宫中。”
我闭口不言,圣旨确是如此说的,但他又如何不知,我不肯回到那个吃人的宫里。
子臻见我不说话,忙说:“不,恋儿,我不逼你,我等,等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回宫,恋儿,只是让我时常能见到你可好?”
我恍惚着眼神不看他,说:“臣妾就在家里呆着,皇上若是想见,哪能见不到。”
子臻笑颜绽开,说:“恋儿,你答应了?”
我站起来说:“夜深了,我要回去了。晚了,父亲就该发现了。”
子臻笑得甚是开心,拉起我说:“我去跟牧王爷说,他不会怎么样的。”
我转头说:“他是我父亲,我是他女儿,他责罚我理所当然。”
子臻噎了口气,说:“那我送你回去。”
我本想再辞,却见他满面讨好的笑容,终还是顺了他的意,直到了王府门口才说:“皇上请回吧。”
子臻抓着我不放,只定定的看我,我低头不敢看,说:“皇上,臣妾到家了。”
子臻猛然将我揽在怀里,贴着我的头发,我伏在他的胸口,心跳阵阵响起,,龙涎淡淡传来,顿时似陷到了无底深渊,再也爬不起来,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一点一点沾湿了他的衣襟,心中欢喜之外翻出一缕悲枪,却不肯多想。
许久,我用力离开他的怀里,淡淡说:“皇上,天色已晚,臣妾要走了。”说着向门口走去。
门里父亲跪在地上,哥哥却斜依着门槛跪的满脸大汗,下衣居然渗出丝丝红色,我忙擦了眼泪赶上去说:“爹,你这是?”
父亲不肯起来,叩首说:“臣有罪,请娘娘赐罪!”
我慌忙跪下,哭道:“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起来。”
父亲却执意不肯,又磕头说道:“如今娘娘身体痊愈,还请娘娘回宫安置。”
心里一痛,哭的心肺俱裂:“不,爹,您不要女儿了么?爹!”
父亲脸色刚毅,斩钉截铁的说:“娘娘,您是皇上的妃子,不是臣的女儿,臣恭请娘娘回宫!”
我跪坐在地上摇头,心片片碎落,霎时五脏六腑拧作一团,手脚冰凉。
“穆德,你起来,是朕让梅妃留在府里的,也是朕带她出去的,你不要怪她。”我转头看去,子臻背了手走了进来,缓缓说道。
一屋子人忙都跪了,父亲也慌忙膝行了几步叩首道:“臣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子臻伸手扶起父亲,说:“朕看今日热闹,恋儿又是待在屋里几个月了,才带了她去赏灯散心,你不要怪她。”
父亲俯身说:“臣遵旨。”
子臻又走前几步扶起我,说:“恋儿起来,今日也累了,你先去歇着吧,如烟,扶你主子进去。”
如烟上来扶了我,我顺着她回了屋里。
许是子臻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也不再逼我,然我心却凉到了心里,再也没有半点温度。
子臻再来已经是三日之后,一身青衣附身,许是少了厚重的袄子,显得有些瘦削,眉眼里却是喜色,叫退了王明,独自进了屋里,见我正在镜前梳妆,笑了上前道:“恋儿,头发还是不梳上了好看,这样披着,别有一番风味。”
心里一暖,我转身看他,这个世界能容我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如此待我,已经是极限的宠溺,若不是爱到了深处,怎能容得了我如此放肆?
子臻伸手抓起我的头发,说:“玉筝弹未彻,雾鬓风鬟乱。恋儿,可惜了你这头黑发日日藏在发髻里。”
我站起身子,说:“皇上……”
“叫我子臻。”
我笑道:“子臻。”
子臻绽开笑容,轻揽了我过去,说:“恋儿,你知道吗,我等这声,等的好辛苦。”
我轻声说:“我等着叫这声,也等了好久。”
一室寂静,春日里微风吹拂,送开了花香绿意,轻舒快意,然我们又岂能不知,春花再灿烂,也抵不了夏日的摧残,这偷来的半日顺意,终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子臻再也没有说过让我回宫的事,父亲也就不再说了。
这日如烟匆匆进来喊道:“主子,碧若来了,碧若来了。”
我喜道:“在哪里?”
如烟刚要说,碧若已经一脚迈了进来,正要磕头,我一把扶起她说:“碧若,你怎么来了?”
碧若笑道:“主子不想奴婢来么?”
我忙将她让到了座位上,回头叫道:“快上茶啊。”又说:“把昨日送来的那个梨也拿来。”
碧若笑了拉住我说:“主子。”却是使着眼色给我,我一怔,挥手说:“你们都出去。”转头说:“碧若?”
碧若点头说:“主子,您看谁来了。”
我才醒觉朝碧若身后看去,青色的布衣寂静无声,素白的面纱微微晃动,却是淑妃,当今太后,我忙跪下磕头,说:“臣妾牧恋给太后娘娘请安。”
淑妃只是轻轻点头,从我身边越过,声音柔软入肺:“今日阳光甚媚,梅妃若是得闲,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如何?”
我低头道:“是。”
门外灿烂一片,粉红的阳光照了满院子的绿芽,清新秀丽,淑妃一身青衣,却也是摇曳多姿,微风轻拂,素白面纱微微晃动,更添仪姿,我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敢吭声。
“树吐新芽,万物皆苏,此等清净在望尘宫恐是难以见到,梅妃,你说我是愿意呆在冷宫里安度晚年,还是愿意在这里受福享恩?”
“臣妾妄言,太后娘娘心性偏静,恐更爱望尘宫里的清净。”
“果然还是梅妃知我啊。梅妃,若你是这树,你是愿意会同万木同迎早春,还是愿意蓄势待发,一日得势?”
我低头道:“回太后,绿迎春,花妆春,雨送春,本就是世间规律,若是违了这定律,就算是出众得彩,又有何用?”
“梅妃,许多事情你看的很清楚,许多事情你又是不肯懂,不想懂,这些日子看来,你不是不懂子臻的难处,不是不懂子臻的用心,却不肯懂,不肯信。”
我低头不语,淑妃叹口气说:“你是不肯信,你爱的是子臻,不是皇上,你害怕他的皇权,所以你念念不忘的只是向子臻索要信任,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皇帝的恩宠怜爱也不过是弹指之间,你不信,所以你要逃避,你宁可置子臻于言官谏使之中,你宁可让你父亲日日受百官参合,梅妃,我不怪你,但是,”淑妃眼神忽然锐利,“从今往后,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你选择爱他,连他的皇位一起爱,要么,你选择放他,连你的爱,一起放。”
我心神猛的一震,该来的,终于来了。
淑妃转身道:“梅妃,你若是爱上了一个渔夫,你就得忍受他肮脏破旧的渔网,你若是爱上了屠夫,你就要接受他血腥的屠刀,你若是爱上了商人,你就要明白他惟利是图的心性,你若是爱上了皇上,你就要爱上他生杀予夺的权利,我不逼你,等你想明白了再做决定,但是,一旦决定,决不能反悔!碧若就留下来伺候你吧,我走了,你收拾收拾,子臻恐怕快来了。”
我俯身说:“恭送太后娘娘。”
如烟碧若在屋里正诉着离情,见我进来忙起了身,如烟迎上来笑道:“主子,碧若这些日子可舒坦了,倒把奴婢给忙……,”见我并无笑容,忙停住了不说,只扶了我往里走。碧若也慌忙站起来,低头后退。
我坐在椅子上,静静说道:“你们下去吧,碧若留下。”
“碧若,太后娘娘恩旨,你不用回宫了,就留在这里。”
碧若跪下磕头说:“谢太后恩旨。”
我苦笑道:“恐怕太后留你,另有所用吧?”
碧若并不抬头,平静的说:“主子明鉴,确是另有嘱咐。”
我起身走到窗前,说:“宫中赐死,毒药,白绫,匕首,太后赏了我哪样?”
碧若沉吟不答,许久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说:“此是鸩毒,口服立毙。”
“啊!”碧若大叫一声,我忙转身,却见子臻一手将瓷瓶打碎在地,一脚踢倒碧若,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主子待你情深义重,你居然将主子往死路上逼,你,该死!王明,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