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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在无心之中狠心的剥夺了翔翔拥有父爱的权利?
是不是,她自私的因为想要拥有爱情,而忘了翔翔比她更需要父爱?
她曾经以为,翔翔那不曾见过面、不曾拥有过的父爱,是可以被别的男人替代的,然而,当翔翔见到风笑海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却也会主动开口叫他爸爸时,她才明白,这份天生的父子亲情,就算隔了海角天涯再相见,他们也可以认出彼此。
室内万分寂静,消毒水轻刮在秦左爱细嫩的肌肤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
经过之前那等阵仗,她不只伤了颈,也伤了手,可所有的痛却抵不上看见风笑海冷漠的眼神所带给她的心痛。
此刻,他心里头在想什么,她一点也猜不透,他紧抿的唇办带着疏离,眼神始终没有落在她脸上,然而,他替她擦药的手却温柔而细腻,怕弄痛她分毫。
翔翔被大哥带到她父母身边去了,她没有异议,因为这样对翔翔最好,至少目前是如此,等一切的混乱尘埃落定,她的世界恢复平静为止。
都怪她!把这一切搞得如此混乱……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渡边的心思,就不会把翔翔搁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让他拿翔翔采威胁自己;如果她早一点看透渡边的最终目的,就不会不明白,渡边其实根本不会加害他从小看到大、始终当他是爸爸叫着的翔翔,而傻傻的被威胁,招来这些是是非非。
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告一段落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还是得面对一开始即存在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却让她紧张得连胃都揪在一起,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你没话对我说吗?”她颈项间那道醒目的刀痕所带给他的冲击,一直到现在都尚未平复。
“没有。”能说什么?其实,她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没有,那就走吧。”风笑海陡地起身,拉住她没受伤的另一只手,便往大门外走去,将她轻推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惶惑不安的看着他,“我累了,想休息。”
“办完那件事后,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风笑海修长的双腿跨上车,关门,油门踩下,车子像风般飞驰出去。
“笑海哥……我真的很累了。”
“那就闭上眼睛睡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结果,她真的累到一眯眼便不小心睡去,当她醒过来时,出现在车窗外的是纽约苏活区最大的教堂,门边的白雾喷泉洒下的水珠,是用玫瑰花的花瓣所做的,通往教堂的石阶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微风轻送,还可见到落樱续纷的美丽景致,映衬着教堂四周挂满的粉红色彩带,四处纷飞的白鸽,美得让她舍不得眨眼。
“事出突然,也为了保密,这是我所能为你做到最好的。”风笑海温柔的瞅着她,下一秒钟,宽大的臂弯嘉地纳她人怀,“我不会说一些恶心话,但是,我用我的生命承诺,将一辈子爱你、疼你、照顾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要娶你,你也要嫁我,就在此时此地,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却有说要的义务,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得太清楚了,清楚到她以为是在作梦。
曾经,她是如此渴望能嫁他,渴望到胸口发疼,可现在,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开口跟她求婚——不,是逼婚。
哈,她很开心,也很不开心,开心的是她终于如愿以偿,不开心的是……他终究还是先看到了孩子,才想到要跟她结婚。
若只是要跟他结婚就好,而不要爱情,当年的她就会直接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不是等到两、三年之后的现在。
“为什么?”就算是明知故问,也要问上一问,否则就这样呆愣在他面前,让他把她拉到教堂里去结婚?不,这实在太便宜他了。
“什么为什么?”风笑海挑高了眉,不明白这个问题问的究竟是什么。
“决定娶我啊。这么仓促,不像你的作风。”被他拥着,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刻,秦左爱的声调却很淡很冷,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时间是很仓促,不过我的心却一点也不觉得仓促,再说还不是被你逼的。”他不可能放她走,让她再有机会说要去嫁人,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先娶她回家,让她专属于他一人。
是啊,被她逼的,因为她未经他同意便替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都已经快两岁了。
秦左爱苦涩的一笑,“我不要嫁给你。”
拥着她的臂膀蓦地一紧,“我说了,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初,你未经我同意就偷偷生了我的孩子,让我错过了与孩子相聚的每一刻,是你做的第一件错事;后来,你没有老实告诉我,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还想带着我们的孩子嫁给渡边牧野,是你做的第二件错事;再来,你让我的儿子差一点成为枪靶子,是你做的第三件错事。”
“这三个错误让你失去了可以说不的权利,你的过错大到我得惩罚你一辈子,让你做牛做马伺候我这个老公。”
何况,她亲口对他说过,她这辈子爱的人只有孩子的亲生亲,现在,他清楚的明白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他,他说什么也会再退缩犹疑,他甚至非常肯定,她要的幸福只有他给得起。
“是吗?你甚至没问过我一句,翔翔是不是你的孩子,就这肯定他是你儿子?我们之前有上过床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左爱口气凉凉地,似在数落,似在埋怨,似在撇清。
她这么说是在气他吧?气他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觉到两年多前的那一晚,究竟是哪一个女子在他的大床上留殷红的血渍。
风笑海的心轻轻地为她疼着,布着些微粗兰的指尖温柔拂去她脸上被风吹落的发丝。
“是我的错,我允许你气我一辈子,不过,这改变不了你必须马上成为我新娘的事实。”他轻柔的嗓音如春风拂面,就像他掠过她发丝的指尖那般温柔,带给她一阵悸动。
那一夜,因为夏绿艳为了师兄顾惜风的不告而别,伤心欲绝的躲了起来,而他,疯狂的找了夏绿艳一夜,后来在一间常去的酒吧里喝了好几瓶的酒,直到几乎醉死为止,不,应该说他已经醉死了,至少,他真的醉到分不清那个扶着他离开酒吧的女人是谁,又是谁跟他一夜云雨,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家的大床上,那个女人留下来的只有一抹鲜红的血渍。
当时,他四处查探这个女人的下落,可是就连酒吧老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当时酒吧忙着打烊,只想速速送走他这名醉汉,也没多留意是哪个女人把他带走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却又有迹可寻——
知道他住的地方,又可以找到他常去的酒吧把他带走的女人,事实上并不多,只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把秦左爱列入怀疑的对象。当年正在纽约念大学二年级的她,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老爱跟前跟后的,偶尔见到他时也只是淡淡的、礼貌性的一笑,便回到自己房里去,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可能会是她。
或者该说,她的冷静过于常人,就算第二天晚上他找上了她家,她也和平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向他点头微笑,然后回房。
没怀疑过吗?不,该说是有的。
只是,这份怀疑在一见到她之后便被彻底打散了,当时的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被他抱过一夜的女人,因为,一个处子乍然看到前一晚可能强行抱过她的男人时,该有的羞涩、逃避或是气愤的眼神,他丝毫没在她眼里看到。
他该说自己是栽在她手上吗?
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却有着比男人更强壮的肩膀,独立的、从不怨天尤人的承担起这个他所造成的错误。
对她,他钦佩却也万分心疼,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娶她,用他往后的生命来宠她、爱她、疼她,非关责任,非关翔翔,只是想要与她厮守一生,这单纯的念头清透而明白。
可,她定是不会信吧?谁教他开口的时机慢了好几拍,慢到差一点就要由着她任性地去嫁给别的男人了。所以这回,他绝不会再迟疑了,就算婚礼有点寒酸,就算观礼的人少得可怜,他就是要她马上成为他的,一秒钟也不愿再等。
“你无法勉强我任何事的,笑海哥,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秦左爱一叹,清淡的眉间蓄着轻愁。
“我也决定了,我的决定不让任何人更改。”他坚定的望住她幽深的双瞳,只手捧起她宛若琉璃般剔透白皙的脸,“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肯定自己的决定,你了解吗?”
秦左爱点点头,微笑,“果真,笑海哥是个极具责任感的男人。原来我想得没错,想要嫁给你,就要先替你生一个儿子。”
柔声如涓,眸中含笑,一时之间,风笑海竟有些听不出也看不出她话中、眼中的喜怒哀乐,反而隐隐地觉得不安。
“你想嫁我?”
“是啊,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一定让我当你的新娘?”可惜时光飞逝,他的眼中只有夏姐,早已忘了儿时为了哄她而许下的承诺。
那天夏姐在病房里问过她,十六、七年前,不知笑海哥对她说了什么悄悄话,才让她不再闹别扭,破涕为笑,自此当起了笑海哥的跟屁虫?
答案便是这句话——
“爱爱乖喔,不哭喔,这样才会漂亮又可爱,等你长大了,笑海哥才能让你当我的新娘子……”
当笑海哥的新娘,一直是她小时候的愿望,这愿望随着日子过去越来越强烈,直到她再也无法承受笑海哥的眼底竟然没有她,然后,她悄悄地退开,越退越远。
谁料得到呢?那一晚,她竟然一路捡拾着笑海哥的伤心,一直帮着捡到他的大床上去了……
他忘了,那些话是他儿时的承诺,她却认真的期待着……
风笑海的心一拧,千头万绪无从理清,只能嘉地低下头亲吻她娇弱的唇瓣,自私的想用激情来化解她多年来的悲伤与失落,还有他的愧疚与心疼……
车窗外,金黄色的落叶飞坠,舞樱翩翩,秋意浓浓;车窗内,他的吻深切而绵长,似要倾诉那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情真。
待他轻轻放开她时,清晨的钟声适巧响起,咚咚咚地敲了六下,宛若亘古痴人的乐音,悠悠地荡人他们的心中,久久不歇,永生不灭。
刹那间,竟似永恒。
“答应我,当我的新娘。”
儿时的承诺终于成真,这么让人觉得幸福的一句话,再次从风笑海口中说出来,秦左爱蓦地鼻头一酸,汹涌的泪意瞬间浮上眼眶,她的心隐隐颤动着,几乎要因过度的快乐而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却足以抵去所有她因这个男人而曾经产生的痛,不管是心理的、生理的,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未来的,因为他真心诚意、极其温柔的这句话,都已将她的痛消弭,转化为浓烈的爱。
她真的不想这么爱他的,一点都不想呵。
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就算前头是个火坑,她还是会选择下跳……
“好,就今天……让我当你的新娘。”这是她一辈子的美呵,幸运地,她竟然可以实现。
话方落,车门已被打开,她的身子被有些疯狂的风笑海腾抱起,一路飞奔上教堂外的石阶,一步步的往他的幸福迈进。
心,在飞扬。
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让风笑海觉得天空是这么蓝,大地这么美,而他,是那么那么的幸福与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