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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怕九泉之下的安王叔死不瞑目吗?”景离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知您日后在泉下见到安王叔,会不会也是这般义正言辞?”
他知道父皇在拿他没办法的情况下,会为难瑶儿,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父皇竟会拿安王叔的死来威胁瑶儿。幸好父皇以为瑶儿还蒙在鼓里,不知晓事情的真相,否则瑶儿早都被他下令处死了。
“放肆!”皇上虽设计害死了安亲王,并将一切都嫁祸到安亲王最宝贝的女儿身上,但他却一点都不觉愧疚,反而很是理直气壮,“朕不但念在安亲王的面子上让她继续呆在安亲王府中,还在她出府后将之前五年的俸禄都一并给她,让她好好地过日子。朕这么对她,她不知谢恩也就罢了,竟还不知廉耻,勾引朕的儿子。”
他死死地盯着景离,缓缓地道,“离儿,就算她不会克死你,你难道不怕她拿刀将你捅死吗?”
皇上可以肯定,如若长平哪日不小心得知,她的父王其实是被自己的皇伯父给害死的,她绝对无法接受这一个残酷的事实。而她若知晓了,她的皇伯父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将她父王手上的兵权夺过来,送到她离哥哥的手中,她说不定会想要直接杀了景离。
“不怕。”景离不假思索地道,“本就是我勾引她在先,并非她先勾引我,若要说谁人不知廉耻,那人是我而并非她。我们成亲之后,不管她是会克死我,还是会杀死我,我都毫无怨言。在这件事情上,父皇可以放一百个心。”
他明白父皇说这话的用意,但是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害怕。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这个瑶儿,根本就不是以前的瑶儿。即便他日后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她也不会因此离开他的。
“皇伯父,你就听哥哥的,放一百个心吧!”梓瑶很是认真地道,“清远大师都已经说过了,我是精魄纯净之人,不可能是天煞孤星,更加不可能克死人,一切都只是荒谬的讹传。至于拿刀将哥哥捅死这件事,我跟他无冤无仇,就算是他把我惹恼了,我也不会动刀动枪的。所以您就不要瞎操心了,思虑过多容易伤身。”
皇上虽在听她讲话,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景离的身上。见他的神色一直都没什么变化,皇上心底隐隐有些疑惑,却也没怎么在意。
“瑶丫头。”皇上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又一次开了口,“说了这么多,朕还未亲耳听到你表态。这个瑾王妃,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梓瑶不知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上一刻还沉着个脸,现在却突然挂起了笑容,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很是奇怪,让她觉得心里面直起毛。她极力将这种异样的感觉忽视掉,然后迎上他的目光,“虽然进展得有些太快了,不过既然哥哥急着让我做他的瑾王妃,我就勉为其难地做吧!”
“哈哈哈!”皇上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勉为其难’,希望你日后不会因为这个勉为其难的决定而后悔。”
他站起身来绕过御案,走到两人身前三尺处站定,声音中的怒气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散去,“朕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何重逢不过几日,就吵吵嚷嚷着要成亲,连礼法伦常都不管不顾。眼下峄城满是你们二人的传言,若朕立即指婚,定会闹出不少事来。所以成亲这件事,暂且等到百花宴后再说,朕也要在这段时间里,将坊间的传言换上一换。”
“儿臣多谢父皇成全。”景离微微欠了欠身,“南皖联姻之事,也请父皇能够重新考虑。”
“南皖三皇子和七公主气焰太过嚣张,联姻这件事,朕定会好好思量的。但是朕还不能即刻驳了南皖皇帝的面子,你今日既已得了甜头,就配合一下朕,再勉强容忍他们几日。”
皇上说完后看了一眼梓瑶,然后意味深长地对景离道,“不管在成婚前,还是成婚后,你都得好好护着瑶丫头。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她真要对你动刀动枪的,你可千万别怪父皇答应了你们这一门荒唐的婚事。”
“父皇无需为此费心。她是儿臣求得的妻,儿臣定会护她周全。”景离对着皇上笑了笑,“父皇对儿臣这般既爱又恨,儿臣真是受宠若惊。”
“你确实应该感到受宠若惊。”皇上的表情显得很是高深莫测,“若非你是朕认定的皇位继承人,朕才懒得在你身上费这么多心思,更不可能会答应你这个无理的要求。也正是因为如此,如若你日后胆敢忤逆朕,背着朕做些什么其它的事,朕定会将你这甜头给变成苦头,明白了吗?”
“儿臣明白。”景离淡淡地道。
“你明白就好。”皇上大手一挥,“你们回去吧!朕还有政事要处理,陪不了你们说这许多话。”
待两人离开御书房,走到了一处空旷地,梓瑶才问景离,“哥哥,你和皇伯父最后那几句话,打的是什么哑谜,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他为什么认定我会对你动刀动枪的?”
“等到了适当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你的,你也自然会懂的。”景离并没有直接告诉她皇上的想法。
“算了,不问你了,问了也是白问。”梓瑶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认命地道,“我就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过我的小日子吧!”
景离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我们回府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就去四弟宫中,看看他在不在。这两日一直都未见到他,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他刚一说完,梓瑶就使劲儿地摇着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为什么不去?”景离不解地看着她,“你之前在宴席上时,不是还说要去他宫中坐一坐的吗?”
“要去也等过段日子再去。”梓瑶有些扭捏地道,“现在去感觉好奇怪。”
景离了然地挑了挑眉,“父皇这才刚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你就嫌哥哥见不得人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梓瑶撇了撇嘴,“你是哥哥,老四也是哥哥。在其他人跟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他跟前,我们俩……”
“你放心,他若知道了父皇允许我们成亲,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很开心。”景离见她卡在那里,半天都讲不出一个字来,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脑门,“我几日前就已经隐晦地告诉了他我的打算,虽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不过他在明白之后,肯定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你就别为这种事情担忧了。”
“几日前?”梓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回京才只有几日时间,又是昨日才与皇伯父谈到这件事,怎么会几日前就告诉了老四?”
“还记得你吃下清凝丹后,昏睡了两日三夜吗?”景离见她点了头,继续道,“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要娶你的。”
“哥哥!”梓瑶惊叫了一声,“我以为你昨日生出这个想法就已经是太快了,没想到你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做决定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你难道就没有痛苦地思虑过吗?”
“这可是一件高兴的事儿,为何要痛苦地思虑?”景离对她眨了眨眼睛,还是不准备告诉她实情,“我对你一见钟情,喜欢你喜欢得紧,恨不得天天都与你呆在一起。所以我肯定想要赶快将你娶回府去,然后把你从里到外吃干抹净,接着再生个一儿半女出来。”
梓瑶抽了抽嘴角,瞪了他一眼,“谁要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出来了?净想些没边儿的事情。”
情是可以谈的,亲是可以成的,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谁勉强过谁。给他吃干抹净也不是不可以,但独独生儿育女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虽说现在的这具身子里住着她自己的灵魂,但身体仍然是以前的郡主,若是不小心生出个怪胎来,那可怎么得了。看来有必要抽一个时间,认真地和他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让他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景离见她的小脸顿时变得很是严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大事,就更加不想立即将实情告诉她了。他轻轻刮了刮她翘挺的鼻梁,“你对哥哥算不算是一见钟情?”
“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应该算是吧!”梓瑶轻蹙着眉头喃喃道,“不过为什么会在乱葬岗那种地方一见钟情?感觉太诡异了……”
她似乎并不觉得“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有哪里不对,只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想着自己为何才几日就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不但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钩,还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给卖了出去。她就这么左想想右想想,都忘记了问他,为何老四知道了这事后会感到开心,甚至连韩其弘走近了也没有发觉。
“瑾王殿下,长平郡主。”韩其弘走到两人身前。在见到两人牵着的手时,他不由想起外面的传言,心里不禁有些酸涩。
“你有见到四皇子吗?”景离见他是从后面走来的,想着他之前应该是去了淑贵妃那里。
韩其弘摇了摇头,“四皇子有事去军营了,要过两日才会回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也不顾得向瑾王和郡主行礼,就慌慌张张地道,“韩公子,不、不好了,宁大小姐她不见了!”
“怎么回事?”韩其弘脸色突然一变,“午时不都还在的吗?”
宁大小姐昨日清晨被送回来后,就一直在皇后的凤阳宫中躺着,太医院里的御医们全被招去给她诊治。午后圣女也亲自到凤阳宫看她,不但治好了她的伤和疯癫,还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阳湘国都一定会把她带回去。
按理说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她也该淡出人们的视线了。不想昨夜竟是有人要将她偷偷地带走,幸好有守夜的宫人发现了异常,唤来了侍卫,抓住了那些个贼人。
四皇子眼下不在峄城里,瑾王又不愿管这些事情,所以皇上便命韩其弘代为审问。他刚刚去了淑贵妃宫中,替父亲捎了几句话,此时正准备前往御书房,将审问的结果呈给皇上,不想就出了这档子事。
“宁大小姐用了午膳后有些困乏,就去屋里休息一阵。”其中一个侍卫较为镇定地道,“可是等到一个时辰后,宫女去唤她时,却发现她早已不在床上了。凤阳宫里的人全都在找她,但是找了许久也找不到她半个人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走!再去找找看!外面把守得那么严,她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韩其弘对景离和梓瑶微微欠了欠身,“瑾王殿下,长平郡主,其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他说完就同那两个侍卫大步向凤阳宫走去。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梓瑶见他们走远了,扭头看向景离,“哥哥,你说会不会是宁文天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景离得知景昕烨不在宫内,就牵着梓瑶掉转头,朝宫外走去,“父皇必定也是怀疑他的,只是现在抓不到把柄,不好治他的罪。”
梓瑶听他这么一说,就想起了千舞提到的那个花暝宫,心道或许是花暝宫的人帮的忙。既然花暝宫连一夜屠城这种事都可以做到,帮助宁文天从宫里将宁歌带出来应该是不难的。
她想问哥哥关于花暝宫的事情,但是又不知该怎么问他,而且问了他,他也不一定会告诉她。所以她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等千舞打探到了花暝宫宫主的位置,她去见了那个宫主后再说。
景离没有送梓瑶去安亲王府,而是直接带她回了瑾亲王府。马车远远地还未驶近大门,车内身怀内力的两人就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女子高声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仍像在骑射场时那般甜美,却含着极力压制的怒气,若是这怒气一直不爆发,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