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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提霙儿了,那孩子的个性从小就阴阳怪气,每次跟她说个话,总是冷冷淡淡的,人家不是说母女连心吗?可她明明是我生的女儿,怎么反而跟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德行,我想跟她聊都不知道从何聊起呢!”这才是她怨叹的地方,生了三个孩子,却没有一个能顺她的心、合她的意,怎么不气人?
娣姑点了下头,“格格的确打小就是个安静的孩子,老实说,王爷也不喜欢家里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恕奴婢放肆的说一句,侧福晋如果要王爷撤回府里来住,最好换个方式,不要每次见面都跟他争辩得面红耳赤不可,您老是如此,难道不怕他在别业逍遥久了,连家也不想回来了?”
“我……。”侧福晋为之语塞。
“您是要抓住王爷的心,让他重视两位贝勒爷将来的福祉,可不是要逼得他越走越远不是吗?”
侧福晋不禁长吁短叹,“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曾经努力的试过,可是,有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住脾气,王爷对元熙和元罄那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教人看了就是火冒三丈,好象这两个孩子不是它的,只有他那宝贝元勋才是,真是太偏心了!”
“因为大贝勒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孩子,王爷当然宝贝了。”娣姑也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乎。
侧福晋一张细心描绘妆扮过的脸倏地沉了下来,“不要跟我提起那女人,我这辈子最不服气的就是她,凭家世、论容貌,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如今却只能落得当个侧福晋的份,而她,连死后尸体都变成了一堆白骨,王爷还对她念念不忘,竟然还找了个容貌和她相似的女人进来。哼!可惜她没那个命享福,不知被什么人给毒死了,否则,我这口气还不知怎么吞下去呢!”
“吞不下也得吞,那女人毕竟已经死了,王爷再想念她也没用,就算容貌相像也替代不了,只希望二贝勒和三贝勒能够有一番作为,让王爷对他们刮目相看,必逼才是当务之急。”娣姑指出重点。
“你说的没错,只怪我太宠他们了,一个从早到晚沈迷在酒色中,连我这额娘的话都听不进去;另一个则懦弱无能、没有担当,将来如何能成大器?为了他们,害得我烦恼得连头发都白了。”侧福晋说得槌胸顿足、悔不当初。
娣姑赶忙为她搧风,附在她耳畔小声的道:“侧福晋别烦恼,其实咱们要扳倒大贝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喔?”她的精神都来了。“你快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这很简单,咱们只要找出大贝勒的弱点就好了。”
侧福晋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这还用你说,问题是元勋根本没有任何弱点可言,谁都知道他对人向来冷硬、无情,我从小看他长大,可从没见他对谁特别好过,就连女人也一样,从没人有本事抓住过他的心,他就像座铜墙铁壁一样,难怪皇上会这么赏识他,还有意将一名皇格格指婚给他。”唉!要是她那两个宝贝儿子能像他那么有出息,下辈子要地做牛做马也甘愿。
“没有人是完全没有弱点的,只不过……还没发现罢了。”娣姑不怀好意的笑“你的意思是说……”
“只要有耐心,总有一天会让我们逮到他的小辫子,侧福晋,咱们就等着瞧吧!”
※※※
北京的冬季是漫长的,如今才不过十月中旬,就已能感受到寒风的威力。尽管如此,靠近护国寺的南大街,这两天仍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似乎全城的人都赶来参加庙会了,不仅有各式不同的风味小吃,还有舞狮子、踩高楼、划旱船等杂耍,让人忘了气候的变幻莫测。
在众人兴高采烈的欢笑声中,只有水莲面色哀凄的穿着孝服,跪在不起眼的角落,膝前的石地上摆着一块白布,上头是她托人为的“卖身葬父”四个字。
想到爹为了怕她忧心,刻意隐瞒病情,等到大夫诊斯之后,才知道时日无多,就是仙丹妙药也救不了他的命,水莲不禁深深的自责,要是她能早一点请大夫,或许爹还有救。
如今与她相依为命十六年的爹死了,她竟然连买棺木的钱也没有,四处又借贷不到银子,最后,她只好听人家的建议,选在今天这热闹非凡的日子里;祈求善心人士肯买下她,不管为奴为婢,只要能早一点让老父入土为安就好了。
可是,她在这儿已经跪了老半天,没有人多瞧她一眼,水莲心中着实心急如焚,要是都没有人买下她,那该怎么办才好?难道非要她走上第二条路不可?如果卖身到责楼妓院,当然可以马上拿到钱,也不是没人找她谈过,但都被她严辞拒绝了,眼看一天拖过一天,难道她真的必须走上那倏不归路?
好冷喔!她用手搓了搓冷得发抖的臂膀。
“卖——身——葬——父?”此时,一名身穿华服的少年公子哥微弯着腰念着白布上的字奇Qisuu。сom书,一脸同情的说:“真是可怜,每个人都是欢欢喜喜的来参加庙会,你却跪在这里等着卖身,小姑娘,你想卖多少银子?”
听少年公子哥这么一说,他身边的小童仆脸都吓绿了,“三贝……三少爷,您别多事啊!府里头多的是丫鬟婢女,您买她干什么呢?”
“可是,人家的爹死了,我们出点钱帮她又有什么关系?”他原本怯儒的脸上难得展现坚持。
“三少爷,您可要想清楚,要是让二夫人知道了,小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您就行行好,别管这档事了。”王子做错事,倒霉的永远是他们这些服侍的下人,怨叹也没用,谁教他们命贱?
水莲生怕他临时又反悔了,迭声的说:“我会做很多的事,而且也会努力的工作,这位爷,求求你发发慈悲,水莲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小三子,你看!人家都这样求我,我再不答应的话就太没同情心了,快点拿二十两银子给她。”
小三子为难的说:“三少爷,这样不好吧!”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少年公子哥故意在水莲面前摆出少爷的派头。
小三子这才勉为其难的从钱包里拿出银子,“是,小的遵命。哪!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快去把你爹葬了吧!要是让侧福晋知道三贝勒无端花银子真个丫头进府,他这条小命准没了。”
“多谢少爷,我叫水莲不知少爷怎么称呼?住在什么地方?等我爹的后事办完,才好去找你。”她心中对这恩人充满感激之情。
小三子不客气的插嘴,“凭你也配问我们三少爷的名讳?反正三天后这个时间你在边里等我,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水莲朝他曲膝福了福,“是,那水莲就先回去,三天后一定会往这里等,请你们放心。”
“谅你也不敢骗我们三少爷的银子,没事的话,快走吧!”见她走远了,小三子牙苦着脸转向小主子。“三贝勒,咱们今天可是偷偷溜出来进庙会,现在又买了个丫头,要是让侧福晋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骂了。”
三贝勒故作勇敢状,“额娘要骂就由她骂,我从小让她骂到大,早就已经被骂习惯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额娘又怎么会知道?”
“府里没有一样事情能瞒得过侧福晋的。”小三子不乐观的说。
“你真笨,我只要把她放在松柏苑,交给贵嬷嬷去安排,我额娘就算知道也管不着。”
“松柏苑!”小三子失声大叫,“那不是大贝勒的地盘吗?”
王爷不在府里,美其名是侧福晋当家,可是,大伙儿都知道大贝勒才是正主,它的松柏苑更是整个谨德王府的权力中心,没有经过允许,任何人是不能随便靠近,何况是安插个陌生人?这小主子头脑也太简单了。
“额娘那儿伺候的人够多了,妹妹的宜芸馆也不行,所以,放在大阿哥那儿是最妥当不过了,再安插一个丫头铁定没问题。”三贝勒自认聪明的说。
小三子霎时垂头丧气,嘴里嘀嘀咕咕,“要是让侧福晋知道您真的丫头跑去伺候大贝勒,不气得把屋顶都给掀了才怪!”
“你又在念什么?”
“小的什么都没说,三贝勒,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趁事迹败露之前,赶快先溜回府去。”他可是紧张的胃都打结了。
“就听你的,咱们回去吧!”三贝勒像是突然良心发现,决定放他一马。
小三子不禁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帮忙。
※※※
直到走到华丽气派的谨德王府,水莲的樱桃小口还合不起来,觉得自己好象来到一座人间仙境,不时东摸摸、西摸摸,赞叹声不绝于耳,想必能够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了。
“哇!好美……”除了直说“好美”之外,她实在找不出其它的形容词。
小三子鄙夷的瞪她一眼,“拜托你把嘴巴闭起来,不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走快一点!”
“对不起,我只是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房子,一时太兴奋了……”任谁来到这里都会有同样的反应。
“安静一点!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如果你想在这里待下来,就要记住少说多做这句话,不然被赶出去,可别怪我没事先告诉你。”难得让小三子逮到机会逞威风,他当然不会放过了。
水莲诚惶诚恐的点点螓首,“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原来在王府里做事,居然连说话都不行,而且还可能有很多规矩要守,那她以后得小心一点,不要给恩人惹麻烦。
松柏苑有自己专属的厨房,负责的是位叫贵嬷嬷的妇人,小三子就是带水莲去见她。
一听到这小姑娘是三贝勒买下送过来的,贵嬷嬷狐疑的不禁上下打量她。
“小三子,三贝勒干嘛无缘无故送个丫头来?咱们这儿可不缺人,你还是把她带回芙蓉苑好了。”贵嬷嬷钗着腰叱道。
“贵嬷嬷,这可是三贝勒交代的,小的只是听命行事,你就别为难我了。”他讨饶的乞求。
贵嬷嬷冷冷的哼气,“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搞不好这丫头片子是你们派来的奸细,嬷嬷我当然得小心防范了。”谁不知道侧福晋费尽心机就是要除掉大贝勒,让二贝勒顶替,她当然要随时随地提防所有可疑的人。
“我不是奸细,我敬重你是位长辈,可是,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恩人的好意?”
水莲气急败坏的指责对方的不是,“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我马上走就是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来当奸细的。”
她这一番宣告让贵嬷嬷和小三子情不自禁的对她另眼相看,想不到她人小,气势可不小、“小三子,麻烦你带我去找恩人,就算要我扫茅厕都行,好过在这里受人侮辱。”三贝勒是她的恩人,谁也不能说她的坏话。
小三子吶吶的说:“这……”
“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姑娘倒有骨气,贵嬷嬷终于愿意用正眼看她了。
她有些诧异贵嬷嬷会开口问她,“我叫水莲,莲花的莲。”
“你敢对天发誓,三贝勒不是让你来这儿当奸细的。”贵嬷嬷故意问。
“当然敢了,三贝勒只说要我来当下人,帮忙伺候大贝勒,才没说过要我当什么奸细呢!”水莲很是理直气壮的说。
“如果有一天他要你当奸细,你肯吗?”
水莲连想都没想就回答,连小三子想对她便眼色都来不及,“他是我的恩人,他要我做什么,我当然就做什么了。”
小三子用力的拍了下前额,一副快昏倒的模样。
“说的好。”贵嬷嬷不怒反笑,彷佛欣赏起她的老实,加上这小姑娘长得娇俏伶俐,先观察一阵子也好。“你就留下来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