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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霁皇子的意思。蔑笑道：“哦，我以为说谁，原来是那丫鬟枝蕊。殿下知道她的身份，也凭由她在府里作威作福？还个堂堂的皇子，怎连这点胆气都没有，真叫人瞧不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训斥本王。”这霁皇子俊俏的脸上让凉月说的红一阵白一阵。
凉月倒也像豁出去似的，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跟前，“你有胆子过来喝我的血，甚至咬死自己的老婆，怎没胆子去对付那个华贵妃。她不过一个皇帝身边的女人，你们这些个大老爷们的却让她降住了，你倒是愧不愧得慌。”
“够了！”霁皇子跳起来，青筋暴起，一把抓在凉月的脖子上，那眼睛像是要冒出血来。
“放开我！”凉月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来，欲拉开霁皇子的手，怎料越拉越发卡的紧，凉月就快要喘不动气了。
“啊！~”王姑姑站在门口，见状慌得连手中的铜盆也摔在了地上。扑通跪在地上道：
“殿下手下留情啊，殿下莫要伤了娘娘！~”
凉月狠狠的望着霁皇子，勉强的对一旁的王姑姑道：“姑姑。。。莫要求他，女人也得有。。。骨气。我进宫。。。做娘娘也够本了。。。原本也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心里。。的人已经不想我了。。。活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意思了。。咳咳。。”
说到此，凉月的脸色已泛了青色，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霁皇子原本气的变形了的脸抽搐了两下，呆望住眼前的凉月，手下似乎也松了力气。忽然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狠狠吻在仿若花瓣，润滑娇艳的唇上。
王姑姑见状呆在地上没有反应，凉月只是用那双蓄满眼泪的双眼瞪着他。
时间似乎停在了哪里，屋里的三个人似乎都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凉月的脸痛苦的皱缩在一起，霁皇子将其推开，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王姑姑赶忙上前查看凉月，只见她的嘴唇汩汩流出血来，脖子上赫然五个指头印子。
凉月浑身发软，慢慢滑落在地上，只听得王姑姑大喊：“鹊儿快传太医！~”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凉月缓缓睁开眼睛，刚要转头只觉的脖子已经痛的动弹不得，只得转动眼珠子看向旁边。鹊儿已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王姑姑站在不远处在铜盆里洗着帕子。凉月正要张嘴，只觉的嘴原先是麻了，这要动起来却是钻心的疼。无奈只是从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唤起王姑姑的注意。
王姑姑听到声响走过来，见凉月醒了连忙叫醒鹊儿，嘱咐去厨房做碗粥来。然后用帕子小心在嘴唇伤口的周围擦着，满脸尽是可怜心疼之意。凉月虚弱的笑了笑，轻轻摇摇头。王姑姑拭着眼泪道：
“可怜人见儿的，瞅瞅这嘴唇都肿成什么样了。脖子上也有好几条血印子，皇子殿下手也太狠了。”
凉月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怎么痛了，拍拍王姑姑的手以示安慰。
“唉！~”王姑姑瞅着凉月长长叹了口气道：“娘娘，以后在宫里可不能这样犟的，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其实今天也不能全然怪殿下，您不知道，殿下真心待裘娘娘的，就是前皇子妃。您今日这样冲撞皇子殿下，可是拿刀子割了他的心了。”
凉月皱起眉满脸不解，哆嗦着红肿的嘴唇细细的吐出几个字来，“那。。。。为何。。咬死她？是。。真的么？”而后脸又缩在一起，痛的不再说话。
王姑姑闻言满脸惊讶之色，连忙起身走到屋外四处看了看，紧紧关上房门。大气不敢使劲喘一下。
“娘娘从何而知？”
凉月欲张嘴却又痛的只能喘气看着王姑姑。
王姑姑想了想又道：
“想必娘娘也是听的传闻，这件事情奴才倒是亲眼所见。”
凉月不由的睁大眼睛，屏住了气息。
“以前伺候裘娘娘的丫鬟就是枝蕊，裘娘娘为人温柔似水，从不与人争斗。这枝蕊倒总是做娘娘的主。后来华贵妃找过几次皇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日枝蕊传华贵妃的话，说传裘娘娘问话。哪里知道那日娘娘一去便是整整一天，待回到府中已是面色发青。”
说着王姑姑站起身来，走向一旁，努力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那日原本奴才想去伺候娘娘洗漱更衣的，怎料枝蕊这个小丫头挡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后来听到枝蕊跑出来喊，说娘娘被皇子殿下咬死了。我赶忙跑去看。”
凉月顾不得身上痛半支起身子惊恐的望着王姑姑，只见王姑姑亦是满脸的恐慌道：
“我真的看见娘娘和殿下满身是血，殿下的嘴上也全是鲜血，脸色惨白，那样子真是恐怖极了。那晚裘娘娘确实去世了，皇子也一蹶不振，再无以往那种英气勃发的样子了。”
“姑姑。。可知，皇子为。。。为何。。这样。。做？”凉月痛的又倒在床上粗喘的问道。
王姑姑摇头道：“这若不是奴婢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因为平日里，殿下与裘娘娘相敬如宾，十分恩爱，谁也不知道那晚为何如此。”
“唉！~说这些做什么，你看娘娘您已经浑身是伤了，奴婢该死，还让娘娘担着份心。”王姑姑擦擦脸上的泪，向门口看了看，道：“鹊儿怎的这么久没有回来，娘娘先躺着，我去厨房看看。”
凉月两眼发直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重复着王姑姑说的那个场景。皇子殿下竟然真的嗜血，原本已经淡了的恐怖又重新从心底泛了起来。今日皇子殿下那眼神，绝不同于第一次见的那般清澈，那黑白分明的瞳仁像是要囫囵的将自己吞进去。恍惚间，皇子那狰狞的脸，竟然渐渐出现在她的眼前，凉月呆了几秒钟忽地坐起来喊道：
“皇子殿下？！”
第二十三章 逼入鸿门
更新时间2008…9…24 21：20：29 字数：2848
坐起来后，凉月才又感到脖子像要断了，嘴也痛的撕心裂肺。眼前那个影像竟然动起来，上前扶住她道：
“很痛么？今日是本王手重了。”
真的是霁皇子，凉月想向后退缩，怎奈脖子痛的让她连吸了好几口冷气，坐在原处一动也动不得。
霁皇子扶凉月慢慢躺下，见凉月满是抗拒的神态，站起身来叹道：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更加知道你怕我。但是我还知道你冰雪聪明、才华横溢，知道。。。你心里装了一个让你爱恨至深的男人。我可以保证今后绝不再犯你，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说罢一撩袍子跨过门槛离去了。
在王姑姑和鹊儿精心照顾下，凉月很快就康复了，那夜的事情再也没有人提起。霁皇子总是呆在书房里尽量避免与凉月照面。凉月也好像忘了那日的痛苦，笑容又恢复在脸上，只在远远看到霁皇子身影的时候才会呈现一丝不明意向的表情。
凉月受到王姑姑‘谆谆教导’后，也慢慢掌握了宫中的礼仪，日子久了总呆在皇子府不禁觉得憋闷，就带着王姑姑和鹊儿一起到画月廊去看壁画。凉月不禁感叹古代画匠们的精湛画技，这长长的画廊左面展现的是历年皇帝盛世的情景，右面则是传说中天宫神话，里面的仙女活灵活现，恍若就要飞出来了。
“姐姐？！”
凉月正与画中仙子畅游幻境，却被一个女声拉回到现实中，转头一看，这不是太子府的杨柳么。
“妹妹！好久没见了，一切可好？”凉月欣喜的拉过杨柳坐在一旁。
杨柳垂眸点点头，仍是一副平淡恬静的样子。凉月轻轻拍着杨柳的手道：
“好久没见，倒是觉得你丰润了不少。在太子府可好？”
杨柳点点头道：“还好，一切都是老样子。”忽地杨柳想起什么问道：“姐姐如何成了皇子妃，那日从太子府出去再没见过姐姐。”
凉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睛瞧着别处想着什么，见谅月没有回答，杨柳又道：“姐姐若有难言之隐，妹妹绝不再问了。只是前日的事情，弄得我糊里糊涂、心神不宁。”
“那倒不是，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凉月转过目光瞅着杨柳道：“我跟太子以前有过几面只缘，原本我在皇子府做杂役丫鬟，不过皇子抬爱，给我封了个皇子妃，如此而已。”
杨柳知道凉月的话中隐去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却聪慧的‘恍然大悟’，便淡淡一笔带过了。
“对了，这次选妃不是皇帝选妃么？怎么你跟戴琼倒给太子皇子当了彩女？”
杨柳苦笑道：“这皇帝的妃子岂是我和戴琼做得了的。这最后剩下的二十几人中，便挑了些官家的子女奉献给皇上。我和戴琼还有几个穷人家的女儿则被送给皇子们做彩女，我倒希望自己能被淘汰出去，回家守着爹娘也好过在这里忍受屈辱。”说罢眼睛泛着泪光。
是啊，想起那晚的杨柳，凉月也不禁为她感到难过。霁皇子也就是不露面不管事，而王诺却像个禽兽一般肆意侮辱践踏这些女人们的身体。
忍了忍眼泪，杨柳继续道：“其实做了太子妃又怎样？还不是更难过。我们这些小角色谁也不会放在眼里，顶多太子疯起来挨一晚，那太子妃却是个招风的角色，明里都对她恭恭敬敬的，私下里不知道多少人盼她倒霉呢。”
哦？！凉月脑海出现了那日在大殿上看到的太子妃，的确看上去天真单纯，不是个有城府的人。
杨柳见凉月侧目接着道：“太子最喜欢也经常宠幸的是妩彩女，那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没事儿总欺负太子妃。太子也看在眼里，却从不替她说话。无奈太子妃是个儒弱之人，受了屈总是自己躲在房里偷偷的抹泪。”
凉月听闻不由急道：“那你该去多劝劝她啊，积郁过深怕是会生病的。”
杨柳点点头，“姐姐也是个善良的人，原本我也想这么做，但怎奈妹妹身份卑微，恐叫人家抓了把柄，说我攀上什么高枝去了。唉，算了越说还越烦了，不去想了。戴琼怎样？我好些日子都没见着她了，以前在一个村里住的时候，天天吃饭干活的都腻在一起。这进了宫都闲的块长虫子了，倒没机会见面了。”
提到戴琼，凉月惋叹道：“唉。戴琼可不怎么好。前些日子病了，后来让太医给开了些药，虽然病是好了，可总感觉她郁郁寡欢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活泼的样子。”
杨柳深锁着眉头，“戴琼以前一直是个性情开朗的人，大概不适应这宫里的生活。原本当日分配彩女的时候，是我去皇子府的，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又换成了戴琼去皇子府，送我去了太子府。若是戴琼呆在太子府说不定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模样。”
两姐妹还欲说些什么，却闻一个小太监喊道：“华贵妃娘娘驾到！~~~”
华贵妃？！凉月心中一惊，她怎么如鬼魅一般，说出现就出现了呢。
华贵妃斜眼看着地上跪着一番人，笑眯眯道：“诸位平身吧。”
谢过娘娘后，凉月、杨柳低头站在两侧，等待华贵妃发话。
“这个是太子府上的彩女吧？样貌可真不错呢。”华贵妃的目光在杨柳脸上打着转，杨柳使劲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华贵妃忽地拍了她一下道：“你先回去吧，今儿我找皇子妃有些话说。”
杨柳低头担心的望了凉月一眼，缓缓道：“是！臣妾告退！”说罢转身走了。
凉月心想，这次你又要给我套个什么罪名？甄选那次的恶气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