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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整洁,绢花做的真好看。”凉月颇有兴致的看着窗上装饰的一朵朵小绢花。
“哦?”梅昭仪显然有些意外凉月的举动,不过听到凉月对自己做的绢花赞口不绝,情绪也提起几分。“只不过几朵拙劣的花而已,成日闲着没事就瞎捣鼓些东西。”
“看得出娘娘是个心灵手巧之人,臣妾也经常做些女红的,不过这样精致的小玩意却比娘娘差得远了。”
“哪的话,若是太子妃喜欢我这里还有很多样式,只管拿去。”梅昭仪慌忙走向一边的厨子,拿出好几个大罐子,里面皆盛的是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绢花。凉月注意到那几个罐子大概是装酒的坛子,日子久了边口早已破损,有的已经裂了很长的一条缝。在这宫里,即便是个丫鬟也不会用这样的物件装东西了,何况是个娘娘,凉月感到鼻头有些发酸。
梅昭仪见凉月并不看绢花却是盯着坛子,只当是她嫌弃这坛子太破,赶忙用袖子在坛子外面擦了擦,窘道:“太子妃别看着坛子破旧,里面我是洗了好多遍的,在太阳底下也晒了段日子,干净的很。”
凉月牵强的笑了下,“我那里有几个别致的罐子,明儿个我就差人送过来。”
梅昭仪惶恐道:“不,不用了。您看我这儿简陋不堪,用不得那样高贵东西的。”
凉月走上前,拿起坛子里的绢花欣赏着,心里却惦记着自己想要问的事儿。
“我见娘娘也是个善良淳朴的人,您怎会到此地呢?”凉月一边瞧着绢花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虽然没看梅昭仪,凉月却分明感到她浑身一抖。
第六十四章 她,是那个知情的人
更新时间2008…11…25 22:01:45 字数:3133
凉月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绢花,目光却斜在梅昭仪的身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安静的仿佛已经将时间凝注了。凉月虽然不去看梅昭仪,不继续追问,可越是沉默的效果越让梅昭仪感到心慌害怕,仿佛一颗拔开栓子的手雷,这压力急剧无限的膨胀着。
也许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凉月觉得已经足够长了,她忽然转过脸来看向梅昭仪,果然这个女人脸色苍白,额头已经渗出汗珠。还未等凉月开口说话,梅昭仪出人意料的‘扑通’跪在地上。
“贱妾该死,全都是贱妾的错!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恕罪啊!”说罢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凉月万万没想到梅昭仪会有此反应,她赶忙上前扶起她,声音颤抖道:“娘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梅昭仪跪在地上并不起身,嘴里说道:“太子妃饶命,别把贱妾赶出去!太子妃饶命啊!”
无论凉月说什么梅昭仪只是这几句,又拉她不起,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道:“好了好了一切都答应娘娘的,你快起来吧,这里没人会治娘娘的罪。”
听到凉月肯定的答复,梅昭仪才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瞧见凉月站在那里赶忙搬了个凳子让她坐下,自己像个刚进宫的小丫头,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凉月想问清心里的疑虑,只好先顺着她坐下。
“娘娘,我只想问你如何来的这里,不必害怕,我并无恶意的。”
梅昭仪低头道:“太子妃问的,贱妾统统都会如实回答,只要……只要不把贱妾赶出宫去。太子妃要问贱妾如何到了这里,可要从贱妾刚入宫说起,不知您愿意听么?”
凉月点点头,颇有兴趣的瞧着她,梅昭仪蹙眉想了一会儿才幽幽道:
“贱妾大概是二十年前入宫的,那会儿只是呆在乐坊弹唱的宫女,记得有一次,皇上大摆酒宴命我们几个歌舞助兴。大概因为我唱诗唱的好,皇上一时高兴便封了我做才女。其实也不是我要的那些珠宝,也不是我想每日伺候皇上的,那都是皇上的意愿啊。可她们个个都视我为仇人,就连丫鬟也欺负我。以前的好姐妹都不再理我了。”
凉月明白,那时候的梅昭仪必定备受嫉妒,宫里这些妃子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那个时候只有皇后对我好,她教我宫廷礼仪,责罚欺负我的宫女,宫廷中的宴会也会带我在身边,真如亲姐姐一般。后来蒙皇上恩典,又将贱妾封为昭仪。”
凉月不由的点点头,皇后的确是一个宽容待人的好皇后,也能想象得到,那个时候为了保护梅昭仪她也费了心思的。
梅昭仪原本寡色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恨意。“但是没想到皇后……皇后竟会加害于我,硬生生的加在贱妾身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贬入冷宫。呵呵,那是我一直以为最亲的人,竟……”说到此,梅昭仪眼中闪烁着泪光。
“什么罪名?”
梅昭仪定了定神接着道:
“那几日皇上也不知为何只在贱妾房内就寝,大概身子不适连早朝也未曾去上。不久便生了一场大病,来了好多太医,他们替皇上看病,我也是日日夜夜守在一旁。没想到忽然一天皇后派人将我抓了起来贬入冷宫,罪名是以色魅惑皇上不上早朝,淫荡好色,损害了圣上的龙体。那时候皇上正在床上病着,谁也不敢替我说一句话,贱妾原本只是一个宫女,哪里有什么后台,自然很快的就被打入冷宫再无见到皇上的可能了。太子妃,贱妾真是冤枉的,真是冤枉的。皇上带我恩重如山,报恩还来不急,怎会加害皇上。况且那几日皇上根本就没与臣妾……同房。”
凉月暗想这个理由可也够毒的,梅昭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女人,如何承的住这么大的罪名。
“你想想皇上是何故生病?”
梅昭仪神色忧伤,恍惚道:“不清楚,只知道皇上昼夜发烧一直都昏迷不醒。”
“那你听到太医说什么了?或者其他人说什么了?”
梅昭仪细细的回忆着,而又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听到,有时候皇后与太医在屋里密谈也绝不让我知道。不过……”
说到不过,梅昭仪仿佛想起什么。
“不过有一日,我在内屋伺候皇上,皇后大概以为里屋没人,与太医说了几句话。”说完这句话,梅昭仪却惶恐起来,结巴道:“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真……好生奇怪。”
凉月问道:“他们讲的什么?”
“没……没什么,只随便几句话。”梅昭仪紧张极了,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了,双手使劲的搓着衣服。
“真的没有什么了?”
“没……没有。”
凉月久久盯着梅昭仪的脸,其实她想知道的答案已经都在这上面写的了,已是如此可怜可悲的女人,也无需再苦苦相逼。
忽地凉月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怪皇后吧,如今她也长辞人世了。”
大概凉月的弯转的太大了,梅昭仪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的呆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凉月见状忽然感到自己有些残忍,一个饱受折磨的女人干嘛还要要提起她的伤心事呢,她抱歉的笑了笑,站起身来一只手抚在梅昭仪的肩膀上道:“娘娘放心好了,今日的事情当我没说过也没听见,您好好休息把,臣妾告辞了。”
走出梅昭仪的屋子,一阵凉风吹了过来,凉月缩了缩脖子感到有些寒冷。梅昭仪仿佛一个铁砣,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里。
“姑姑回头给梅昭仪送点东西过来,每日让原来扶持琼彩女的丫头过来帮她打扫打扫,饭食也从太子府给她送来。”
“娘娘,这样不合规矩啊。”
“都是女人,我也不忍看她这样。何况这也是替皇后娘娘还得一个心愿,你照做就是了。”
王姑姑显然有些不懂,只是看到凉月满脸肃然悲愤的表情,顺从的点点头。
回到太子府,凉月很快就将这哀伤暂且搁在了一边,一面派人将秦芝澜的信快马加鞭的送去王爷府,一面在府里紧锣密鼓的收拾东西。虽然一切都已经部署周密,可凉月在亲眼看到王爷带着秦芝澜远去才稍稍松了口气。
瞧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凉月长长吁了口气。杨柳在一边感慨道:
“姐姐心善,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可回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凉月明白也许真正的战争这才要开始,她回头淡淡笑了下,牵起杨柳的手向回走去,语气轻柔却又坚定的道:“妹妹放心,虽然不敢说胸有成竹,可目前咱们的形势还算不错。”
杨柳点点头,她知道凉月聪慧过人,况且辇皇子已经大势已去,恐怕再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只是……只是自己的前途又在何方呢,想到这儿,一缕忧愁却上心头。
凉月原本以为将秦芝澜离宫的事情告诉刘舜辇,他会暴跳如雷又或者会缜密的盘问自己,可是眼前这位旧情人的反应让凉月有点摸不着头脑。刘舜辇只冷冷道:“哼,这样的伎俩也拿得上台面?”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凉月与杨柳面面相觑,刘舜辇如何这般冷静?他这急匆匆的又是去哪里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柳轻声道:“莫非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杨柳道:“只是传闻,除了姐姐还真不敢乱说。他们说辇皇子成日去宫里是见琴德妃去了。”
凉月瞪大双眼,低声道:“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况且琴德妃成日与皇上在一起呢。”
杨柳吐了吐舌头,“我就说他们是瞎说的,不过皇上近一个月倒是不太去琴德妃府里了,因为华贵妃就快生了。”
凉月不由的暗下一惊,刘舜辇此次又攀上了琴德妃?这个男人当真不知羞耻了,竟为了自己的地位不顾尊严,当起只靠女人的小白脸来了。
正待凉月与杨柳在屋里各想心事时,鹊儿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娘娘!华贵妃生了!”
凉月与杨柳同抬起头来惊讶的瞧过去,鹊儿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是个小皇子。”
天,凉月感到后心一凉,这预想的一切就要上演了。
第六十五章 风暴的前夕
更新时间2008…11…29 23:16:33 字数:2893
皇上老来得子自然不是一般的欢喜,不仅举国欢庆三日还大赦天下。宫里上下装点犹如过年一般喜庆热闹。呵,李皇后过世还不到一年,宫里的人们仿佛早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凉月一双眸子忧郁的望着天上的明月,月光犹如牛奶般温柔纯白的泻在院子的地上,仿佛皇后那暖人心肺的目光。皇后为了这个大家,呕心沥血、忍辱负重,可此时还有几个人能记得她呢。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是太子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皇上一早就宣他去正阳宫,恐怕各国和各地方官送来的贺礼要他们忙活一阵子了。看到凉月清醒的未睡,上前轻声道:“怎么还没睡?孩子们都睡了吧?”
“他们都睡了,殿下看上去很累,今天又忙了一天吧。”
太子缓缓坐下身子点点头,凉月赶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还不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子抿了口茶接着道:“皇上开心的不得了,只要有什么‘子孙满堂’之类的题词统统要求清点存入宝物库。可这事儿干吗非要我一个太子做,这还有好多地方的水患没人治理呢。”
凉月轻笑下,“皇上这是器重你,现在这些个东西不跟他命根子似的。不过更重要的是……”说到这儿,凉月微微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皇上要大家都看到太子在为这个孩子忙里忙外,显示皇家内部的和睦。”
太子苦笑着摇摇头道:“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