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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其君心头一跳,果然自己的预感是对的:“此人名方山,是一名秀才,并非马连镇人。此次秋闱落榜,所以一个月前在马连镇租了这一套小院准备来年再考。听说此子为人孤僻,所交之人并不多。不知陈小姐从何处得知此人为他杀。”
“是啊,我也想知道,陈小姐有何高见。”
还没等陈默回答,外面就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众人抬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快速地走了进来,冲着刘其君行了一礼:“见过大人。”
刘其君有些头疼地看着霍梓轲,心中不住哀嚎,千躲万躲,怎么这人还是来了。
这霍梓轲是府衙最近新聘请的仵作,原来那个仵作已经告老还乡,那时刘其君觉得这人虽然年少,但是各项考核下来也是个不错的人才,便让他担任仵作一职。
可是几日相处下来,才知道这请来的是个大爷,扣月例没事,只要有案子就行,而且毕竟年少,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让刘其君头痛不已。
昨日是霍梓轲验的尸,断定是猝死,可是刘其君却觉得里面有猫腻,故而今天单独请了陈默来查看。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陈默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少年。
霍梓轲一身蓝衣,少年英姿勃发,身形颀长,五官张扬富有生气,活力有余,沉稳不足。
陈默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查看尸体。
霍梓轲俊脸憋得通红,他明显感觉到这个小丫头在蔑视他,虽然她一言未发!
“你,你倒是快说啊!”怎么会知道是他杀!他霍梓轲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小女孩能说出什么一二三来,虽然胆子是够大。
但是霍梓轲不得不承认,他内心深处是极渴望知道答案的,非常想知道是否他的判断真的出了错误。
“很简单,”陈默指着尸体上的尸斑解释道:“一般而言,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可以根据尸斑和尸体的僵硬程度来判断,这具尸体的尸斑呈现淡青色,再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是可以推测出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天前。”
陈默话音一落,霍梓轲立即激动不满道:“这不是和我的判断一样吗?那你为何--”
“但是,”陈默不理会霍梓轲的不满,打断他的话继续她的推断:“我发现这具尸体应该是被人冰冻过,推迟了死亡时间。我们除了可以通过尸斑尸僵来判断死亡时间,还可以通过尸体的温度判断。一般而言,人死后,产热停止而散热仍继续,尸体逐渐变冷。平均每小时下降0。5摄氏度。可是这具尸体的温度却明显低于他正常该有的死亡时间的温度!”
如果说刘其君对这些什么尸斑尸僵、尸体温度一头雾水的话,那霍梓轲简直就是欣喜若狂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什么叫“摄氏度”,可是他之前也曾经有注意到尸体的温度和死亡时间确实有关系,但是没有找到什么精准的联系。今天听陈默一说,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下他不敢再打扰陈默,胡乱插嘴了,反而成了好好学生样,一脸认真地听陈默继续讲下去。
“当然,仅仅这点可能也会出现特殊情况。但是请大人看这边。”陈默将死者胳膊上的衣服拉了起来,露出了满是尸斑的胳膊,“若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包裹在衣物内的尸体的尸斑要明显多过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尸斑,这应该就是尸体冰冻时内外温度不一致所致。”
霍梓轲被陈默这话说的满脸羞红,是的,要是昨天他验的再仔细一些,说不定就能发现这个不对劲了。
刘其君则是满脸欣慰,不枉他忙活一场,原来这个人果然是枉死的!
“那,陈姑娘能推断一下这人的具体死亡时间吗?”
“因为被冰冻过,扰乱了具体死亡时间,但是还是能推测出一个范围,此人应该已经死了5天左右。而且你们可以排查一下有冰窖的人家。”
要知道在古代,冰可不是人人都用的起的,非是有点家底的人家才用的起冰。
刘其君被陈默说的眼前一亮,之前因为听了霍梓轲的判断,所以只盘查了近三天的可疑人物,但是一无所获,若果说这谋杀发生在5天以前,那么这事情就有待商榷了。
而且,有冰的人家,在马连镇这样的小镇,还真是不多。
看来这次把凶手缉拿归案是迟早的事情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是死因呢?就算可能被凶手冰冻过,死因呢?”霍梓轲虽然接受了死亡时间的推断,但是仍然不服气,明明这个小丫头也没说出死因啊!
“霍梓轲,这案件已经极其明了,肯定是他杀!还纠结什么死因,到时候盘查一番,必然能抓到凶手,死因也能不攻自破了。”
刘其君瞪了霍梓轲一眼,这小子就会给他添麻烦!
“不,刘大人,死因确实很重要。”陈默完全无视刘其君的解围,一脸认真地对着刘其君纠正道,搞得刘其君还真是脸上无光--这小丫头真不给面子。
陈默再次低下头仔细地从观察尸体,甚至扒开死者的嘴巴嗅了嗅其中的味道,看的春香几欲呕吐。
难怪这个聒噪的少年觉得是猝死,果然就表面看看不出有什么外在伤口,死状也不是中毒所致。
要是有现代的精密仪器就好了,一照什么都一目了然,何须如此麻烦。
正当陈默考虑是不是要进行剖尸检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春香,把剪刀拿给我。”她不相信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先进到运用神经性毒素,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扯开死者的儒生帽, 飞快地剪掉了死者所有的头发,顿时令所有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死者的头顶处正中间插着一根钢钉!
“看来这就是死因了。”陈默说的轻松,可是刘其君和霍梓轲都是深吸了一口冷气,谅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致命伤居然是在这里!
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怎么会想到这死因恰好是掩盖在三千烦恼丝下面呢!
刘其君立即吩咐自己的手下出去盘查,对着陈默这个小姑娘是既敬重又得意。
敬重这姑娘小小年纪本事不凡,得意自己竟是个慧眼识珠之辈。
“今天真是辛苦陈小姐了,听说你刚回来,想必现在累了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捕快去做就行了。
春香也一脸渴望地看着陈默,对呀对呀,快回去吧!
一路舟车劳顿,还没休息上呢,就来验尸,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那么自如地把尸体摆弄来去,春香实在觉得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下。
陈默有些疑惑地看向刘其君:“不是还有一个尸体没看吗?”陈默工作狂的本性顿时暴露无遗,在陈默一贯的思维中,只要工作还没有结束,就没有休息两个字。
刘其君一愣,然后立马眉开眼笑:“是是是,是还有一具尸体在县衙门放着呢!”这陈小姐实在太对胃口了,原本有点不好意思,想让她先休息一下,没想到她倒也不嫌累。
如此甚好,甚好。
几人离开民宅的时候,霍梓轲也立马跟上,刘其君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子,这回碰到高手了吧!看你还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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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百年尸骨
几人再次赶到衙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府衙里的下人拿着一盏灯笼领着众人往停尸房走去。
深秋的夜风吹在人身上已经觉得非常的寒凉,四周的花草树木被风一吹,立即悉悉索索作响,领头下人的影子在灯笼的火光下被拉的很长。
今夜月黑风高,本该此刻坐在农家小院里就着烛光吃着晚饭,此刻却在通往停尸房的路上。
春香搂紧了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打个寒战,不知为何她总觉的今晚的风特别阴凉,心中哀嚎:我的好小姐诶!怎么偏偏就要这个时候来验尸呢!
陈默上次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这次可谓轻车熟路,仆人掏出钥匙打开门的瞬间,风涌入了停尸房,伫立在白森森骸骨旁边的蜡烛上的火光随着风摇曳起来。
如果说今天下午那具完整的尸体是个开胃小菜的话,那么今天晚上的正餐算是真正开始了。
“这是七天前在马连山脚下发现的尸骨。当时几个农妇在山脚下挖野菜,结果挖出了一具尸骨,找到的时候只见白骨,连衣物都没有发现。”
在这种没有任何现代仪器的时代,最最讨厌的就是挖出一具单纯的白骨,什么线索都没有,谁知道这人死了多久,又是谁!
在场的几位男子还好,虽然心里也是觉得对着这么一具白骨,毛骨悚然的很,但是尚且还能维持形象。春香可就惨了,双股战战,尤其是对着这明明灭灭的烛光看那具尸体,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心脏极限!
压抑住自己想跑的冲动,春香将医箱递给陈默,然后迅速将目光移开,怎么也不敢再去看一眼那具尸骸。
陈默命令仆人拿住烛台靠近尸体,检验骨头是她的拿手好戏,此时她轻轻地拿起尸体上的每一部分骨架开始细细查看:“从耻骨下角看,尸体为男性,肋骨软骨关节发育到最后阶段,表明死亡时已经超过39岁,第四颈椎股表明曾遭严重挤压,呼,这人可吃了不少苦!这种疼痛感一般人难以忍受!”
陈默嘴中冒出一串串专业名词,别说是刘其君了,就是霍梓轲也是云里雾里,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质疑陈默的话,因为陈默脸上的神情庄严而郑重,绝非玩笑!
“此人生前多次受伤,小指骨擦伤,脊椎骨擦伤,大腿骨擦伤,几乎都是锋利武器所伤。此人可能是士兵或经常出生入死。”陈默将骸骨上的伤痕一处处指给大家看。
陈默的判断令众人都大吃一惊,如此说来此人应该是武功超群之辈,怎么会死在马连山脚下呢?难道马连镇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陈默不理众人的惊讶,继续她的工作:“现在没有仪器检验,但是根据我的判断,这具尸骨已经死了有百年左右。”
陈默的下一句话又令所有人再度吃惊异常,居然百年前就死了!
其他衙役和霍梓轲都吃惊的同时都松了一口气--百年前的尸体,看来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刘其君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百年前,身上多处受伤,死于马连山脚下,难道是--
不敢自己胡乱猜测,只能寄希望于陈默能给出更多的细节:“那陈小姐是否能看出此人是因何而死?”
“此人身上多处重伤,但是若论致命伤的话,应该是在头骨处。”陈默突兀地将头骨拿到众人眼前,两个衙役被吓得连连倒退,就连刘其君也骇地立即转过头去,只有霍梓轲一脸兴味地靠上前去查看。
春香看着陈默简直无语,小姐,你敢不敢再彪悍一点!
“这里,头骨这边的裂纹应该是被重物所击,按照这裂纹扩散的大小,足以致死。”
霍梓轲第一次发现这个讲话总是语气平平的陈小姐,此时杏眼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