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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了,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承诺,甚至也没表过白,一切说不定只是她陈默自己一个人的揣测罢了。
陈默很想质问,可是那种痴男怨女的戏码一向是她最最深恶痛绝的,所以到最后,陈默的面瘫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听完柳乘风的话,也只是“唔”了一声,然后并无其他。
就在陈默以为两人就应该就此别过的时候,柳乘风突然一把将陈默抱在了怀中,温热的气息不稳地喷洒在陈默的耳边:“小默,小默,小默。”那低低的声音仿似情人间最甜蜜的私语,可是听在陈默耳中却觉得更加不是滋味。
柳乘风抱得极紧,可是陈默却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柳乘风的手指,抬起头一脸严肃道:“请不要再让人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若要离开,还请潇洒。”
她不可能和柳乘风一同去东昌,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西岚国的一切,远赴万里,她陈默自认做不到。
他柳乘风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陈默而不回东昌国,虽然他一直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可是陈默就是能知道,凡是他下的决定,其实谁都不能更改。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陈默说完这句话后,深深地看了柳乘风一眼,转过身便向竹林外走去。
来的时候欢欣雀跃,走的时候却是寥落惆怅。
虽然心中微微有些酸,有些疼,可是陈默却能很快地控制住,用力地挺直背脊,没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柳乘风怔怔的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陈默的那一句话,他此刻多想冲到陈默面前抱住她、吻住她,让她不要离开,可是刚刚有了这样的念头,一阵猛烈的咳嗽突然涌了上来,柳乘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狠狠地咳着,陈默虽然听到了声音,却将背脊挺得更加直,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便再次坚定步伐,向前走去。
柳乘风摊开掌心,里面赫然一团鲜红!
苍白的嘴唇被那触目惊心的血红一染,竟是透着一抹妖异!柳乘风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越来越大,带着苍凉,带着悲愤,带着绝望--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能力留下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此次一别后,山高水长,海阔天空,若要再见,不知又是何夕。
只叹这两人此时缘深,奈何情浅!
当陈默回到马车的时候,春香一个劲地往后看,却没有看到柳乘风的影子,刚想问陈默柳公子在哪里,却听到陈默木着一张脸吩咐车夫道:“回别院。”
然后便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久久不语。
春香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她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小姐的心情并不好,虽然她仍旧无甚表情,可是刚刚那三个字的语气中,春香还是捕捉到了陈默的情绪,心中不由暗自揣测了起来,但是却不敢再说话,只能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同样也默不作声起来。
陈默不知道的是,她走后,柳乘风一直在这座竹林中从午时一直站到天黑,直到秋明实在忍不住,进了竹林找他,两人才一同离去。
当天夜里,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出了上京都,一路向着东边行去,渐渐地淹没在夜色中。
陈默在回程的路上一路都未讲话,闭上眼的时候,就是柳乘风微带笑意的脸庞,纤眉一皱,立即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清除出去。虽然如此,可是陈默还是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心情甚是不美。
人们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这让人心情不美的事情,也好像约好似的,一起冒了出来!
“臭丫头,你给小爷滚出来!”少年清越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怒意,策马横行在陈默的马车前,冲着陈默的马车大声喝道。
几个和谢昭差不多大的少年纷纷打马上前,围住了陈默的马车,马车夫一看这个阵势,又见领头之人是自家的小王爷,顿时暗道不好,将马车停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谢昭早一天或者晚一天来找陈默的茬,说不定陈默就不和谢昭计较了,因为本来上次那件事错就在陈默,若是看到谢昭这样幼稚的举动,说不定也就一笑置之了。
可惜今天谢昭运气不好,陈默此时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这谢昭还好死不死地这个时候来挑衅陈默,看来今天注定是要踢到铁板了!
陈默“哗”地一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身手敏捷地跳了出来,春香一惊,连忙颤颤悠悠地也跟着爬下了马车。
谢昭旁边的一个少年看到陈默出来的一个瞬间,忍不住吹了个狼哨,被谢昭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么美的妞,他表一下喜欢,用的着那么凶么!
可惜他那天没来参加宴会,所以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要是他知道谢昭被这个小姑娘又是摔又是打的话,他也不会嫌命长,做出这样的举动。
陈默板着一张小脸,抬头看着在马上不可一世的谢昭,语气平平地问道:“你待如何?”
明明语气平常,甚至毫无起伏,可是这话听在谢昭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嚣张,那种毫无惧意的姿态本就是对他上京都小霸王的蔑视!
忍住被陈默气的想要暴跳起来的冲动,谢昭丹凤眼一眯,丰神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如何?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人了!”
知道那臭丫头有点身手,可是那又怎样?上京都里身手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是照样被他修理地服服帖帖的?一个小小的陈默想要翻出他的手掌心,哼,做梦!
那日谢王妃一直拦着谢昭,谢昭实在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这两日在别院中,那里也都有王妃的耳目,自然不敢轻易动手,可是刚刚接到消息,这臭丫头到城郊去了,这不正好瞌睡就送个枕头么?城郊那么偏远,想要治理个小丫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谢昭可没那么傻,单枪匹马地杀过来,既然打不过这个臭丫头,难道还不能请外援么?今天带了的这几个向来和他臭味相投的少年,都是在他外公麾下的兵家子弟,别的不说,舞刀弄枪可是一流!
陈默嗤笑了一声,春香瞬间惊悚了一下:什么时候小姐会这么高级的表情了?
接下来又恢复成原来的面瘫状,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知道打不过我,小王爷就请来这么多人教训我一个小女子么?真是好大的阵仗!好厉害的本事!”
谢昭先是被那一声嗤笑给弄得火冒三丈,但是接下来陈默的话才是更让他脸憋得通红,好端端的一个美少年,愣是给陈默噎地差点气都上不来!
一直以为那个丫头是个锯嘴葫芦,没想到这不开口也就罢了,一开口居然这么能说会道,还毒舌的要命!
“哼!笑话!小爷可不是那个什么柳公子,还讲究什么君子风度!小爷打人,从来不分你是男是女,只要能打的你满地求饶,小爷可不管出手的人是不是小爷我!和小爷谈君子风度,你找错人了!”
谢昭在上京都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虽然刚刚是被陈默的话气到,可是转念一想,哼,这必是臭丫头的激将法!小爷才不会这么笨,上了她的当,今天非要治的臭丫头服服帖帖不可!
本来不提柳乘风还好,他一提柳乘风,陈默就觉得心头也冒出了一阵怒火,刚刚两人对峙时,陈默站得地方就离谢昭最近,后来谢昭和陈默讲话时,就不由自主地打马上前,所以现在形成了一副陈默在马下站在,谢昭在马上盛气凌人地俯视着陈默的画面。
也多亏了陈默长着一张好脸蛋,虽然那群谢昭的狐朋狗友也都不是良善之辈,但男人嘛,大多怜香惜玉,更何况陈默的美,还是上京都那些世家女子中难得一见的美:冷艳、高贵但又清纯,刚刚的说话中还带着点泼辣,这样的女子,实在吸引人的眼球!
就在旁边的几个少年都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默和谢昭的一来一往,等着谢昭下命令就把这小娘们五花大绑起来的时候,刚刚还不动如山的陈默,突然一脚揣在了马腿上!
陈默是谁?最厉害的人类学法医啊!这哪块骨头能令这匹马疼的撕心裂肺,不用去仔细观察,光凭本能,就踹了出去。
那匹马也是纯种的大宛驹,本就性烈,谢昭花了好长时间才驯服的,如今被陈默这一脚踹地疼痛异常,当即就仰头长啸,将谢昭狠狠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原地四处乱转。
陈默在谢昭落地的那一霎那,猛地提起谢昭的衣领,一脚踢向谢昭的腿弯处,谢昭“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陈默手中的银针在下一秒已经附在了谢昭的颈部:“不要过来!要不然我今天就要了他的命!”
陈默冲着那几个想要过来夺人的少年怒喝道,几人俱都瑟缩了一下,明显都不敢上前了。
刚刚陈默的动作完全出乎人的意料,谁能知道,那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女子居然这么彪悍,几招制伏小王爷,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谢昭几次三番受到陈默之辱,这次更是直接被打下马背,一招未出就被擒住,简直就是有生之年的奇耻大辱,禁不住怒骂道:“你们别管小爷!今天小爷就是死,也要报仇!小爷就不信臭丫头能真敢把小爷怎样!你们给小爷上!”
谢昭在那边怒骂不休,可是这周边的人谁敢上前。不敢拿您怎样?那为何她就敢将您踢下马还制伏您在地上?我们怎么觉得,这女人敢的很。
“闭嘴!一个大男人每天能不能做点正事,无聊幼稚!我告诉你,我这个银针上可是抹了剧毒,要是你乱动沾上了,可不要怪我!” 陈默不客气地呵斥道。可是她哪里知道,这小霸王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在你手中竟然三番两次地栽了,你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谢昭被陈默气得呼呼喘气,不停地呵斥那些少年,叫他们将陈默拿下,可是却谁都没敢动一下。
陈默“哼”了一声,嘲讽道:“说你有勇无谋还真是说对了!今天我就免费教你一招,记住了,这招就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众位少年被陈默这一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说的一愣,没有想到这位姑娘居然如此聪慧无双,他们都是兵家子弟,这样的话语都能写进兵家语录了!
仔细揣摩这话中的意思,竟然是觉得越想越有道理!
不由得,对着位姑娘心中升起了一抹钦佩之情。
谢昭的双手被陈默反剪在背后,陈默的一条腿狠狠地压在谢昭的背脊处,让他动弹不得,扭头看见陈默拿着银针的小手,想也不想,猛地低头一口就咬上了陈默的手背!
他也不怕陈默的银针上真有毒!
陈默一个不妨,被谢昭咬了个正着,原本手就细滑软嫩,被谢昭如此狠厉一咬,顿时就咬破了皮,鲜血的味道充斥在谢昭的口腔中。
还没等得及谢昭向陈默投向得意的一眼,陈默已经左手成刀,一把砍在了谢昭的颈脖处,谢昭眼前一黑,脖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可是即便晕了过去,谢昭还是没有松开咬住陈默的嘴,陈默将手狠狠地抽出来,才觉得疼痛异常,恼恨地瞪了晕过去的美少年一眼,只见谢昭原本就红润的嘴唇此时唇角带血,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艳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