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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他好像也永远不会被弄脏呢。明明是一个心肠狠毒杀人不眨眼地家伙,为什么看起来却显得神圣又美丽?世界上的一切,还真是不公平得叫人觉得憎恶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各位,这几天实在是因为一些家务事太忙了。啥都不说了,努力更新。本文在五月之内一定会完结的。
黑潮(五)
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纯洁”?
这段时间周西西一直在思考着类似于这样的问题。
身体被人,不对,连人类都不算的生物强行侵犯,她并没有感到多大的痛苦。这种伤害和手被砍断身体被打穿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她漠然地想着不过只是生/殖/器官罢了,随即又为自己的这种麻木感到悲哀和恐惧。什么时候,她开始认为死亡与失去力量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在那段连回忆都不想回忆的经历里,除了愤怒,狂暴,悔恨,剩下的就是恐惧。
这个世界,没有力量,比死亡和被强/奸可怕一万倍。
她害怕的并不是“被侵犯”这个事实,她害怕的是被迪兰征服,掌控,失去力量,甚至会死去。魔族天性中对于力量的那种敏感,那一瞬间她深刻的体会到了。被迪兰任意地玩弄而没有力量反抗,只要他愿意,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杀了自己。不光是身体,哪怕是灵魂或者其他的东西,迪兰都拥有绝对压倒性的力量——这一切才是让周西西暴躁不安死命挣扎的真正原因。
一般来说,女人对于被强/奸这种事情不是都该痛不欲生才对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也许在身体被强行打开的同时,心里的什么地方也跟着坏掉了吧。就算有一天她真的还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还可以若无其事和以前一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吗?
这些想法不断地从意识深处冒出来,像缠绕不去的幽灵让她日夜难安。可是,如果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失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即使明知自己的希望基本已经算是个泡影,周西西也假装看不见一般地自我催眠着。
一切,都是为了回家,只要回家就好了,回家就可以结束噩梦了。
她时时刻刻都这么告诉自己。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她什么都会可以做,即使拿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冒险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东西了。
除了这个身体,还有“周西西”这个人格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呢?
“您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悲伤呢,怎么了,遇到那样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吧。明明在意地要死却极力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这还真是难为您了。”
西格飞的声音很温柔,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如此温柔的声线,因为他总是不屑地讥笑或者冷酷地给予她残忍的一击。但,就是这悦耳动听的声音,却诉说着让周西西狂怒不已极力想要忘记的事实。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怒视着与自己不到半臂之遥的那个半透明人影。接近白金色美丽到炫目的金色头发,永远不沾灰尘与血迹的白色长袍,虽然每一次现身他都表现得象一个有实体的人类,可周西西观察到不管是斜倚着墙壁还是背靠着门板,西格飞的双脚永远都是微微悬浮在空中,就像是什么高贵的神明不屑于触碰肮脏的土地。
永恒的黑暗中,西格飞的身体透出一层淡淡的珍珠色来,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没有月亮太阳,自己就能制造出美丽的光晕。周西西漠然地看着他,一瞬间,她涌起异常强烈的冲动想要毁灭见到的一切,越是美丽的东西她就越是痛恨。到底这种暴力的冲动是来源于卡莉残留的意识还是自己的思想,周西西暂时不愿意去思考。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冰冷的石栏杆,努力地把注意力从这种冲动上转移开来。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毁灭什么东西。如果因为自己遇到了不幸和痛苦就随便地去将这种怨恨发泄到不能反抗的弱者身上,那么和迪兰的所做所为又有什么区别。正是因为遭遇到了暴力的对待,所以才能深深体会那种痛苦和不甘。
她愤怒,她怨恨,但那只针对少数的几个人。她完全不想以暴力去让其他人遭遇到同样的痛苦。这大概就是所谓最后的底线……吧。一旦放弃这个坚持,周西西的最后存在也就消失了,她被卡莉完全同化,彻彻底底地没有了“自我”。那个时候才叫做真正的死亡。
周西西深深地吸气,手指已经陷进了石栏里,被抓碎的石头卡啦卡啦地往下掉,她不断地这么告诫自己,不能成为那种自己最痛恨的生物。
“不要企图用这种无聊的挑拨来激怒我,我不会动摇的。”
她一字一顿地对西格飞说。
“难道因为被狗咬了一口,自己就要同样化身为疯狗,不顾一切地见谁咬谁吗。对方只是一个没有礼义廉耻和善恶是非的垃圾而已,只要可以狠狠地报复他就可以。如果你是想来看我崩溃哭叫满地打滚的悲惨样子,很抱歉,你想错了。”
举起双手,看着风将掌心中那些碎屑吹走,周西西低声地说:“这种程度的伤,早就已经愈合了。”
“是啊,身体上的伤口早就长好,不过心呢?您的心是否也一样愈合,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恕我直言,我好像看见那里还在流着血,可是却被您强行捂住,任凭它腐烂发臭……”
“给我闭嘴!你又明白什么!少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周西西被他那种讽刺的语气彻底激怒,魔力激荡之下脚下的石板全部纷纷开裂,碎石四溅,但全部从西格飞半透明的身形中穿过。她狠狠地一挥手,不远处的一根石柱“咔嚓”一声断成了几截,倒下来摔了个粉碎。西格飞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用那双被遮住的双眼默默“看”着她。
“不是说会保护我吗!不是说会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吗!那么,在我被迪兰弄到流血不止的时候你在哪里!除了像一个背后灵一样的忽然冒出来嘲笑我讽刺我,你还能做什么!啊,我知道了,你和卡莉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是吧。她害得你没有了身体,像个幽灵一样苟延残喘,你一直都想报复她却找不到方法对吧。现在可好了,她的转世狼狈不堪,被人肆意地玩弄凌/辱,你看得很开心是吧,觉得很过瘾是吧!解恨了吗,痛快了吗?要不要再近距离的欣赏一次!”
周西西疯狂地大叫着,喘着气胡乱撕扯自己的衣服,她好恨,她恨这所有的一切,她恨为什么自己会遭遇到这些莫名其妙事情和伤害。已经没有办法再压制住内心的悲愤和苦闷,她只想不管不顾地发泄。
“还想看什么,要不要看我和所有的魔族交/配?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这个身体,随便怎么被玩弄都可以,我不在乎,告诉你,我完全不在乎!反正我就是邪恶的魔女,魔女天生就该淫/荡。想看我因为这种事情伤心难过,少做梦了!我才不会难过,因为我根本不在乎!”
几下就把身上的衣服撕扯得干干净净,周西西昂着头站在他的面前,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是扭曲且狰狞的。羞耻心这种东西好像完全已经死去了。自暴自弃吗?不,不是的,反正都已经全身肮脏不堪,她也不在乎更脏一点。一想到在看不见底的黑潮里越陷越深,周西西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快/感,好像这样就能报复到谁一样。
“哦,终于说出来了,这些话在您的心里藏了很久吧。”
西格飞不为所动,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静静地说。
“你也想要吗?可以啊,我给予你报复的机会和权力。你大可以去找一个最丑陋最肮脏的生物,附身也好,旁观也行。这种事情,我根本不在乎!”
周西西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她发出了像是快要断气一般的笑声,摇摇晃晃地斜靠在石壁上。冰冷的风吹拂过她赤/裸的身体,异常寒冷。不过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西格飞像是有些为难一般地皱起了眉头。
“您是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
周西西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这样的话……”
西格飞向她伸出了一只泛着淡淡光辉的手掌,触摸到了她的脸颊。明明是没有实体的存在,一瞬间竟然感到了好像被碰到的奇怪触感。
“为什么却在不甘心地流着眼泪呢?”
西格飞低声地说。
周西西愕然,她举起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冰冷的液体立刻沾湿了手指。她木立片刻,爆发出了似笑非笑的奇怪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奇怪,为什么还会流眼泪?我完全不觉得悲伤,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值得好哭泣的。哭泣又有什么用处,哭泣什么都做不到!我已经发誓绝对不会再流一滴眼泪了!到头来,到头来——”
她用力地捶打着石壁,刻意没有用上任何保护的力量,手掌很快就破裂开,在石壁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的血印,就像是在惩罚自己无意识之间流露出的软弱,周西西全身抽搐着,疯狂地看着那些血四处乱溅,陷入了一种狂热的冲动中,连西格飞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不知道究竟发泄了多久,直到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早就皮开肉绽的拳头,才愕然地抬起头。
“萨拉斯……不,不对,你是——”
那个除了傻笑和睡觉的金发圣骑士一脸肃穆地站在她的面前,不容分说地紧紧抱住了她。也许因为种族原因,他的身体温暖异常,那是属于人类才有的温度。周西西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臂,崩溃一般地痛哭起来。
“您说得很对,那种事情,没有什么可在意的。您一点过错都没有。”
“萨拉斯”用异常温柔和悦耳的声音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已经彻底被弄脏了,就算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个事实也没有办法改变。我好恨这个身体,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这个身体立刻就毁掉——”
周西西咬着牙抽泣着说,就像是身体里有什么开关被忽然打开,她再也不能压制那种汹涌的失控情绪。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再想了,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坚强,而这件事情的对她的伤害竟然那么重,重到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地步。
下巴被握住,周西西只觉得嘴唇上传来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不禁瞪大了眼睛。没有错,她看到的依然是属于萨拉斯的脸,但是那表情,还有那微笑,以及给人的感觉,不折不扣却是西格飞。
“在我看来,没有肮脏的地方。”
“萨拉斯”静静地说。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唔!”
嘴唇再一次被堵住,“萨拉斯”温和却又强硬地吻过了她的嘴唇,她的脸颊,鼻子,下巴,以及脖子,不带任何情/色的成分,就像是什么仪式。
“如果你不相信,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滚烫的手掌,以及温暖的身体完全包裹着她,属于萨拉斯的声音无比轻柔,犹如歌唱。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相信我吧。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结束的。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这一切,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我不相信……”
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周西西含含糊糊地说。她有点恍惚,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在做梦。西格飞吗,西格飞会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说因为不是自己的身体,他觉得即便是哄骗一下也无妨?心里在叫着推开他,不可以这样软弱,她早就发誓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她的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