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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卷 。。。
笑意:“回来了?”
我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用力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嗯,父亲一切安好。我陪了他几天,就回来了。”他一笑,“如此甚好。”
他没有推开我,而是将我拥入怀,“方才的谈话你都听见了么?”
“嗯。”我点头。“听见了。”
“你怎么想?”
“他是个好兄长!”不可否认,他的影响力或许大不如嵇康,也没有嵇康的风骨,在阮籍等人看来,他就是个俗人,可是不能否认,与他们相比起来,嵇喜俗归俗,却是一个好兄长,若不俗,他怎能在长兄早逝后担当起家庭重任?而且,在嵇康来到洛阳之后,便时不时地给他寄点东西,可又不敢寄多了,就怕嵇康不高兴。
嵇康轻轻地颔首,下巴顶在我的额头,“我全都明白。但我自有我所求,但他说多了,我难免有些不耐。”
语调中竟有股抱怨的味道。我忍俊不禁,突然发现,被兄长训过后的嵇康就像个孩子似的。
我请了清嗓子,回到正题:“人算不如天算,顺其自然。但我想,”我微皱眉,“按照朝廷律法,与皇亲贵族结为姻亲者,需接受朝廷的加封。所以……”所以时局并不顺应他意。他虽然清尘脱俗,却也不能无视朝纲。
我也不想问当初联姻是何意,无论是什么,但这亲总是结成了,而且以他的才华和影响力,断不可能平稳地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也就注定他卷入曹、司马两家的政治旋涡中。
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只道一句:“我想,过几天朝廷就快要下令了。”
闻言,我扬起脸:“叔夜。”
“嗯?”
“娶我,你可曾后悔?”
他定定地凝视我,“你已是我的妻,何来后悔之说?”
我暗自翻白眼,这个回答真狡诈。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脱不了责任一词。
就算知道以他的性格很可能不会说出喜欢之类的字眼,但是……
我说服自己,慢慢来吧,要吃完一头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大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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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可以去买乐透了,他一定会中大奖的!我这样想着。
昨天他话才刚说完,今天就实现了。
接到朝廷下的昭令,我们一点也不意外。不过所幸,在曹林的努力下,嵇康得了一个闲职——中散大夫是也。
于是,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这个对于这个闲位嵇康还算满意。顶着这个并不重要的闲职,我们的嵇中散可以更方便参与各种清谈玄谈等聚会。我笑眯眯地看着回房后他不甚在意地将那诏书随手仍在一边,旋即端坐于桌案前,翻开书籍。
“约莫两日前,吕安来过一次。”他突然道。
我咦了一声,“是吗?”当时我正在去山
18、第十七卷 。。。
阳县的路上。“你们说了什么?”
“他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好多了没有。顺便与我小谈一会儿。”
安静的屋中,纸页被翻过的声音。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此人如何?”
“不错。”他淡淡道:“相谈甚欢。约了改日再聚。”
我挑眉,“喔?对交友眼高于顶的嵇大师,除了七贤外,难得有相谈甚欢的人。”
他一笑,“不尽然。我曾说过,交友,贵在相知。”
我点点头,这我当然知道。吕安后来与他成为最亲密的莫逆之交。
但嵇康的一生也将因他而改变。
我望着最亲密的丈夫漾着淡淡笑意的俊美脸庞,心一颤,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现下的剧情走向已经让我到了一个最关键的岔路,而我该怎么选择?
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而这个认知,让我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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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卷 。。。
“在想什么?”嵇康察觉到我的情绪异常,不由得将书合上,双眸锁住我的视线。
“嗯?”我有些回不过神,茫然地盯着他。
“你的眼神,”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解释道:“不一样了,似是有些不安。”
我一怔,旋即咳了咳,干笑两声打哈哈:“你不是在看书嘛?怎么看起我来了。”
“你在想什么?”
我眼珠子转了转,脑袋瓜动的十分迅速,没几秒就找到了搪塞的借口,我笑得十分纯真可爱,不露丝毫破绽,然后指了指自己的一头长发,“乱了。你要不要帮我馆发?”
他静了静,无奈地笑了笑,“不想说也无妨。”说着的同时还是顺从地站起身向我走来。
常年打铁的大手已经生出了一层茧,可是也因常练字拿笔,仍然保持着修长有力的指型。
这样一双手抚过我的一头黑发,慢条斯理的细细梳弄,熟练地盘过。
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铺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午后的气氛十分恬静,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我只觉得突然间有些莫名的羞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更亲密的闺房之事都有过的呐。
“我喜欢这样。”在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时,我适时伸手柔柔地握住他的大掌。
“喜欢我为你馆发?”他眼带笑意,语调微微升起。
“嗯。”我撒娇地就着这个姿势握住他的,也不放开。
“怎么?”他也不挣开,自铜镜里打量我梳理好的发后,对上我的眼。
两人一时都无言,当然并不是相对无语的那种无言,他的眼眸一如初见般深邃宁静,但是,看向我的目光中,却多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有些耐不住这样甜蜜的气氛,娇嗔一笑,猛然转过身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
他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像是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偷袭,讷讷地问我:“要回礼吗?”我状似嫌弃抬高下巴,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玩笑话:“本小姐考虑看看。”“嗯。”他似是当真了,转身就要往回走看书的样子。我一急,连忙扯住他的衣角。
高大的身躯顿住,疑惑地眼神瞄了过来,像是在问:又怎么了?
我拧起眉,指指自己的脸颊,哀怨地看着他。
只见他下一秒顿时笑吟吟地伸过手来,轻轻地捏捏我脸,道:“我与子期稍后要到巨源(注:山涛,字巨源)那里去一趟。晚上不会回来吃饭。你自己一个人,可好?”
山涛?“何事?”
“也没什么,他只这样向我道一声,便没了下文,无妨,我去了便知。”他淡笑。“说来,自从他步入仕途后,我俩私下的来往大大减少,也是该聚聚了。”
当我目送嵇康离开后,独自一个人静坐于桌前,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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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
竟然……这么快来到么?才不出几个月,竟然就已经到了要做选择的地步了么?若是要保嵇康的命,大可以现在就一点一点地改变他的命运,而前提,必须是舍弃二十一世纪,留在魏晋。
但,这是大罪!许影,你真承担得了这种罪名么?若是一般人还还好,但,嵇康可是在历史心窝上狠狠捣了一拳的人。他对不论现世还是后世文人的影响力何止千百万,他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力,何止我说的清道的明的?许影,你如何有这种权利?谁赋予你的权利?!
我握紧自己的拳头,死死地咬住唇瓣,对疼痛毫无所觉,直到嘴里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才回过神。
而这小小的停顿让我的思绪又一次散乱。
虽然明知自己的心已经明显倾向天平另一端,但……
先不论大方向的考虑,单单以女人最在意的问题,他喜欢我吗?我们成亲没有多久,我真要为了他放弃外公?放弃我生活了十九年的二十一世纪?不管我出现之前是怎么样,但……形势所迫,我既然已经成了嵇康的妻子,也喜欢上了他,我真的可以就这样离开?那么历史的记载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离开后曹璺最终还是会回来?她的何安呢?
一旦真的面临,许许多多的不安还是会在心底不断徘徊不断徘徊……或许我之前就已经隐隐地想到,但是一个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人,我潜意识地忽略不想……
末了,我猛地一顿,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许影啊许影,你就真的把自己看得那般重要?你当真以为嵇康没了你就不能生活了么?说什么会用一生来读懂嵇康,到了关键时刻,却仍是选择退缩吗?
但,我深深吸气,及时找回了理智,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正与反。
站在理智的角度,我此番来,是为了记载真实的魏晋民风,亲眼见一见竹林七贤。可是阴差阳错融入了他的生活中,代替了原本属于曹璺的位置。现在一切的剧情都按照正史的走向发展,看起来似乎很完美,一年大限到之后我也可以交差了。
只是,先不说我离开后会不会破坏了部分历史进程的记载,但就时空过客来说,即使只无意间改变了一点点历史都是大罪!况且我既然已经涉入了,怎能置之不理?
站在感性的立场,我无法不去想象曹璺陪在他身边的画面,无法不去想象曹璺有一天也会和他躺在我们的床上极尽缠绵的画面,无法不去想象那“虽未出现在嵇康着作中,却是影响他一生的妻子”是曹璺,无法想象记载上写嵇康即使娶了一个“丑妻”却从未纳妾,是为了曹璺。
他爱她吗?光是想象,就足以让我心痛难忍了。
究竟……是去是留?
徒然发现,就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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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已经融入在这个时代里,却还是没有一个可以说真话的人。这种感觉,好孤独。
我叹了口气,阖眼。
外公,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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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走向藏匿着引导装置器的床底,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记录了多少资料,都应该先传给外公吧?然后,我想我该回去一趟和外公谈一谈了。
正蹲下想取出来,却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然后院子里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我连忙将东西又塞回去,疑惑地起身离开卧房。
这个时候,是谁来了呢?
我探出头往门外一看,不由得睁大眼,诧异地道:“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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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卷 。。。
秦凌站在院子里,笑吟吟地颔首:“是我。”
我连忙快步走出来,疑问:“大当家怎么会来呢?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心里却有点打鼓,他来干什么?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
“我正巧路过,却见嵇先生刚离去,想你或许是在家的。在门外唤你几声不见应答,门没关好,便进来了。”说完,他微笑拱手道:“希望我的不请自来没有让你不悦。”
从觅人楼路过距离十里远的嵇家?你真有闲情,我腹诽着。“我们到正厅去吧。”
他微一挑眉,“不必。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可好。稍后就回觅人楼。”
我好笑地道:“谢大当家的关心。不过,你对每个客人都这般用心,还真是辛苦。”
察觉我话里的揶揄,他竟难得红了脸:“许姑娘客气。”
说来奇怪,他也就那晚谈话的时候称呼过我一次嵇夫人,此后便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