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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借着月色,我看见了站在嵇家铁铺旁的一棵老槐下的身影,依然是蓝衣宽袖,衣诀飘飘,虽然看不清来人的轮廓,我却十分清楚他是谁。
心下却觉得十分奇怪,这么几年来,我们的来往并不多,说浅了是点头之交,说深了也就算是普通朋友,怎么他今夜突然找上门来?
但想归想,还是快步走上去。
“大当家。”
秦凌淡笑,走了几步站出来。月光轻柔地洒下,正好照清他的脸庞。
脸部线条十分柔和,眉宇间透着一股出尘的清灵,许久不见,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陌生。
“许姑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挑了挑眉,“大当家,这么久不见了,您的行事怎么变得如此怪异?大半夜的不睡觉特地跑来十里外的这儿问候曾经的客户?”
他一听就知道我的意思,也没生气,抱手作了个礼,“秦某就知道许姑娘会见怪。所以在这先,就赔礼了。”
“我说笑呢,大当家别介意。”我轻笑一声,“大当家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人,你就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话音刚落,就见秦凌神色一敛,严肃地道:“许姑娘,我想冒昧地问,你可有结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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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卷 。。。
仇家?
我奇道:“大当家,此话从何说起?”
“几日前莫约酉时,我觅人楼接见了一个男客人,他直道来意,要找人——名叫许影的女子。神色凝重,我怕不是善者,觅人楼一向有道规矩,不接可能招来灭门之祸的请托,便私底下查了他,意外地却是一片空白。一般来说,没有觅人楼查不到的人,而当初接许姑娘的请托时,我也曾私下调查过,结果亦然。”秦凌微微侧身,“所以才冒昧前来问许姑娘,可曾结过仇家。”
我心一震,跳得飞快。这个世界上,除了秦凌和曹璺,再也没有别人知道我的名字是许影。曹璺很安稳幸福地和何安生活在一起,而且生了一男一女,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而秦凌……
我认认真真地对上他的眼眸。
我和他来往并不密切,交情也不够深厚,但……我信任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有种感觉告诉我他可以信任。
“许姑娘,你的眼神绵里藏针,看似柔和,却锐气逼人。秦某想,大概可以猜想出你心里正在掂量着话的可信度。”他轻笑道。
“不,大当家你误会了。”我连忙解释,“我只是想请大当家,对我形容一下那男人的样貌?”
秦凌略一偏头,开口道:“双目如炬,眉目英挺,着装十分华贵,而且言谈间很是谨慎。因为他不曾向秦某道过姓名和自身情况。”
我安静地思考。
知道我叫许影的,排除曹璺和秦凌,就只有……可也不对啊!记得外公说过,时光机的时限是一年,一年之后就会将之拆除,那东西未公开也罢,但若是公开了,不知道要惹多少事端。所以,应该已经不可能……那么,来找我的人,到底是谁?
“多谢大当家连夜相告。许影感激不尽!那,请问大当家是怎么回那人的话?”
“秦某对他说这几日有急事缠身,请他稍待几日再来。”
他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细密。我对他福身:“多谢。许影还想麻烦大当家一件事情,不知大当家……”
“但说无妨。”
“我想见那个人。”
“喔?”听到我的决定,秦凌似乎不意外,只道:“许姑娘可决定好了?若是来者不善……”
我柔柔地笑着打断他,“大当家,请相信我。就这么办吧。而且叔夜明日要离开一个月,日子就定在这期间吧,你看怎么样?”
秦凌只是默了一瞬,便道:“既然你意已定,秦某自然是按照姑娘的意愿来办。”
看这话说得……说得好像我才是老大似的。“辛苦大当家了。”
“无妨,举手之劳。如此,秦某先告辞了。”
“大当家请小心。”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多谢。秦凌许久未见许姑娘,许姑娘变了许多。”
我笑
27、第二十六卷 。。。
望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变老了吗?我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还叫我姑娘?若让人知道,也不担心笑掉大牙。”
他闻言,露齿一笑:“你说笑了。秦某想说的是,许姑娘更美了。好了,夜已深,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就此别过。过几天我会差人送信给你。许姑娘多多留意。”
死不改口是吧?
“嗯,大当家,夜深风凉,下次你记得不要耍帅穿得这么单薄了。”我眼底染上了调笑,口中却一本正经地道:“那么,许影在此谢过。”
我目送他离去后,边进屋边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万般疑问环绕着我的思绪。
究竟是谁呢?
不过,过几日就可以知道了。而嵇康这几日不在家,我要出门就更方便些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现在最想知道,究竟……是谁呢?
想到有可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来到这儿,便觉得心下激动不已,同时却也从心底涌起一股担心,他们来干什么呢?会是要将我带回去么?
我回了房间将门带好,见嵇康已经睡了,轻轻打了个小哈欠,便和衣躺下依偎着他的身体。
而这一夜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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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去了?”我惊诧地叫。
嵇康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瞥了我一眼:“没错。”
“为什么?”我不禁问道,“你们……不是都约好了么?”他不去了?那我……
“可以推。”嵇康轻描淡写,眉宇间一片淡漠,举止动作皆是一副意气自若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可我这个妻子不是白当的,女儿也不是白给他生的,于是我明明白白地指出:“叔夜,你在不高兴。”
“并没有。”他反驳。
没有?语调比平时都要平板,神色比平时都要淡漠,从不失约的他甚至要推掉之前已经答应的约定。他他他、他这不是生气闹别扭是什么?
“你怎么了呀?你以前从来不食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使你不得不推掉邀约?”
“璺,你想太多了。”嵇康平静地说,“只是突然想在家多陪陪悦悦。”
陪悦悦?
我有点傻眼,“可……子期和阮咸带着悦悦游苏门山去了啊。你忘了么?”
他一怔,忽的转头:“是么?”
“是啊。而且,子期昨晚不是还特地来告诉你,他一早就要带悦悦出门的。”我歪着脑袋坐在他对面:“叔夜,你今天很奇怪喔。怎么了吗?”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欲言又止,终是作罢。“时候不早了,你要上集市了么?我和你一道去吧。”
“诶,你今天真不赴约?”我想了一会儿,开始套话。
“不赴。”
“不打铁?”
“不打。”
“不看书?”
“不看。
27、第二十六卷 。。。
”
“可吕安和吕巽稍后就到家了。”我提醒他。
“让他们与郭兄去就可以。”
“平日里的事情都不做,那你要做什么?”
“陪你上集市。”
“……”
“……”他嘴巴闭得好紧呐!于是我决定采用“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
“……”他不动。
“……”我也不动。
“……”
“……”
“……”
“……”
大家都不动。
但我的火候终究和他没法比,我还是先动了。
知道他不想说,嘴巴就比什么都牢,可终究还是出于女人好奇又鸡婆的本性,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叔夜,你肯定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对不对?”
“没有。”
“……”
他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断更是好孩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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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卷 。。。
嵇康突然改变主意让吕安郁闷无比,他本就是因为嵇康也在受邀之列才答应一道的,但有因约在先,他仍是悻悻然地拎着小包袱和郭遐周走了。
我凝着嵇康平静的侧脸,他不动如山,明明知道我的注视,却还是静静地翻阅着书,不愿意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这几天吃饭时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变成了一个闷葫芦,有时候我说话他也不应答。而最近却不看书了,把看书的时间都拿来打铁。
就算我再呆也该明白了,这么拼命打铁是在发泄着什么吧?
嵇康嵇叔夜——在生闷气。
史书说“嵇康二十年来未见喜愠”,说他怎么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结果我瞧着他脾气还闹得挺像那么一回事。而且,我完全不知道原因嘛……那晚上过后态度就变了……等等!该不会是……
难道他听见了那晚的对话?照时间的推测,我很难不从那方向想。
这个疑问刚闪过,就见他突然转过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声,沉进了谷底。他听见了?听见了多少?
一时间,心跳仿佛近在耳边。如果是这样,那也解释得通了。我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张了张口:“叔夜,我……”
“我到院子里打铁。”他道,然后起身往外走。
看他这反应,嵇康他八成是知道那晚我和秦凌会面了,不管听到多少或者看到什么,他已经误会,却是九成九的事实了,妻子半夜瞒着自己和另一个男人会面,是怎么解释都不合理的。我苦笑着摇摇头,却也没有打算解释,因为不管怎么解释都不对,那不如,缄默到底。
“娘。”正想着心事,一道清脆稚嫩的童音就将我的思绪打断。抬眸向门口望去,悦悦被向秀抱着朝我甜甜地笑。
向秀对我颔首,“嫂子,我们回来了。”他说完便将悦悦放了下来,小小猪蹦蹦跳跳跑进了我的怀里。“娘,苏门山好漂亮啊!”
“是吗?”
“嗯!可惜爹和娘不在,娘,下次让爹爹带我们一起去好吗?”
“哟?不要你子期叔叔带了?”
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子期叔叔也要嘛!”
我捏了捏她的鼻尖,“娘还不知道你啊。来,把这块毛巾拿去帮你爹擦汗。”
“喔,刚刚爹爹在打铁,他抱住我的时候一身汗味,熏死我了!”她吐吐舌头,接过了我手中的毛巾。
“你个小丫头,你爹是为了谁才这么辛苦的?”
“为了娘啊!”悦悦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我一愣。
“为了娘嘛!”她以为我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上次爹爹说娘的生辰快到了,所以他……”还未说完,她顿时捂住嘴巴,眼睛贼溜贼溜地转。“糟糕……爹爹要我不许说的!”
我怔然。是这样么?所以
28、第二十七卷 。。。
才拼命么?
我的……生辰?算算日子,曹璺的生辰好像就是下个月初十……是这样吗?那么,在他这样辛苦的背后,我给了他什么样的误会?他心里又是什么感觉呢?
我蹲□来,“来,把毛巾交给娘。”
悦悦疑惑地歪着头,“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