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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鄂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同时去扶酒坛,末凡的大手覆在了玫果的小手上。
玫果心跳突然漏跳半拍,抬起头,见对方的黑眸也是陡然一黯,心跳迅速加速跳开了,忙垂下眼睑,抽出手,将手藏在桌下,轻轻的扭。
末凡收起突然乱了的思绪,将酒坛放到桌上,“这是……”
“是酒,是酒。”小娴将扣在坛口上的两个大碗取下来,放在桌上,笑眼里满是戏谑。
玫果在桌下踹了她一脚,这丫头越来越不得了了,现在连她都敢算计了。
小娴识趣的在玫果没发作前,向末凡行了个礼,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桌子两边的视线同时落在了那坛酒上。
玫果刚才想好的种种灌酒的方式,比如让他猜拳,行酒令,全在那大酒碗前胎死腹中了,这么一碗酒下去,不用等他酒后吐真言,自己已经趴在这桌上了。
末凡反而变得大方了,拆开坛口封泥,斟了两碗酒,瞬时间,酒香扑鼻,“这就是郡主的节目?”
“呃……咳,咳……”节目本是她出的,不过这中间的环节有点错位了。
“郡主备下这酒,定不是自己想醉。”
“咳……”玫果现在除了干咳,不知该说什么,什么都被他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好。
“我只怕醉后,酒品不好吓到郡主。”
玫果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她有一个住在县城的朋友,曾经喝醉后坐上一辆人力三轮,人家拉着他在城里硬是转了两个钟头没找到家,最后不得不把他送回原处,他下了车倒是记得给钱,不过给人家的却是一块钱,那拉人力三轮的苦笑着没敢哼声,飞快的逃走了,唯恐再被他捉到在城里转悠,不知他醉了会是哪种反应,“到是有听说过,喝醉的人拿刀砍人。”
末凡嘴角轻抿,笑道:“那到不至于。”
“那就好。”玫果轻拍着胸口,“我还没灌你的酒呢,你怎么就说得象一定会醉一样?”
“郡主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既然郡主想我醉,就会千方百计的让我醉。”
“既然这样,那你就请吧。”玫果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酒碗,既然什么都猜得到,那不也必再浪费脑细胞,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劝酒了,只希望他醉了后,可别有什么可怕的表现。
末凡也不找借口推脱,果然端起了碗一饮而尽。不等玫果催促,又再斟满,饮下,如此反复,七八碗酒下肚,仍没有醉态。
换成玫果惊讶了,原来小娴并不是算计自己,而是知道末凡看似文雅,其实酒量惊人。干脆将另一个碗也推到他面前,自己抱起酒坛帮他斟酒。
转眼间没了大半坛酒,才见他俊雅的容颜上泛起淡淡的桃红,清亮的眸子慢慢浑浊,心下暗暗窃喜,有门了。
末凡端起酒的动作很慢,但饮酒时却很快,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依然温和安静,竟看不出被她逼迫的愠色。
玫果又再斟满一碗酒,抬起头,“你不恼我吗?”
“不恼。”
“就算我陷害你,你也不恼?”
“不恼。”
“为什么?”
“因为你是玫果。”
玫果双手微微一颤,因为玫果,而不是因为郡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醉吗?”
“知道。”他晃晃沉重的头,已有醉意,“郡主是想我酒后吐真言。”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喝?”
他微笑着,“只怕要让郡主失望了。”说完趴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那一笑让玫果喉咙猛然一紧,都说带着醉态的女人特别的迷人,没料到带着醉态的末凡俱有同样的杀伤力。
推推他,“喂……”
“嗯……”
“喂……”
“告诉我那赌注是什么?”
“……”
“喂……”
“……”
任玫果怎么推,他硬是没了声音,这一来,她反而沉不住气了,推他的力道也大了些。
没料到他却不受力,顺着她的力道,滑到了桌下。
玫果急了,转过来,蹲下身,拍着他泛红的脸,“喂,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仍得不到回答。
玫果对他又掐又拍的,末凡硬是如一撇烂泥一样烂睡。折腾了半天,累得气喘如牛,坐倒在他身边,踹了他一脚,“还说什么醉后,酒品不好,我看是好得过分才是。”
这一脚踹过去,他却有了反应,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酒醉的人十分沉重,这一压下来,顿时让玫果出气多,吸气少,“喂,末凡,醒醒。”手上使力却推不开他半点。
身上的人却睡得很不安份,闭着眼的俊脸在她身上蹭啊蹭。
第四十四章白累一场
玫果身体瞬间崩紧,这人的酒品还真是差劲。
末凡嗯哼了两声,仍自在她身上寻找着睡得舒服的姿势,最后滚烫的脸埋在她颈窝里,才安份下来。
玫果瘫在地上,为了防止被他压死,作着深呼吸,还指望他酒后吐真言,结果他是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自己反而成了他的活肉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就是一个人吗,干嘛非要长这么重,压死我了。小娴啊,快来救我啊。”
可惜小娴早已经有多远躲多远,哪里听得见她在这儿哀嚎。
正呻吟着,末凡侧过脸,细腻富有弹性的唇贴上她的颈项,他梦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果儿。”那声音轻柔的象是唤着自己心爱的人,但又带着浓浓的痛楚。
玫果所有神精瞬间崩紧,顾不得挺尸,“末凡,你想说什么?”
“果儿。”他用唇轻蹭着她光洁修长的粉脖。
“我是果儿,你想跟我说什么?”玫果轻声的哄着他,都说在人说梦话时,如果尽量温柔的和他对话,对方就有可能会乖乖的回答问题,不过却被他蹭的脖子越来越僵硬。
他听到了她的话,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不是果儿该多好。”
这是什么话,明明叫着她的名字,又不希望是她。僵着脖子,尽量靠后看着他嘴边的苦笑,懵了,“为什么?”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肌肤,又在找她,又开始在她身上蹭。
“别总在我身上蹭,告诉我,为什么。”玫果推开他的脸。
他却顺着她的声音找到她的唇,就要凑上来。
玫果吓得忙别开脸,死死按住他的脸,不让他靠近。
蓦然腰间一紧,已被他揽住,身下有一个硬物顶在她腿间。只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问话,将按在他脸上的手抽回,握成拳,快速的一拳击出。
末凡一声闷哼,放开手,翻过一边,努力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晃了晃巨痛的头,发现脸上某处涨痛不已,却没能想起这痛是怎么回事,等看到一边怒目而视的玫果时,挣扎着坐起,“郡主怎么睡地上,地上凉。”说完,忙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衣衫,见自己衣衫完整,长松了口气。
玫果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他的那表情就象是害怕自己乘他醉酒后,对他不轨一般,“很好,你还知道地上凉。”
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没忘了顺手将她也从地上捞起来,拖向床边。
玫果尖叫着,“你做什么,放手。”
他微皱了皱眉,这头和脸实在太痛了,把她丢在床里,自己在她身边躺下,好生好气地哄着,“睡了。”
“我要回自己房里睡。”坐起身,想跃过他身体爬下床,刚才的那暮让她仍有后怕。
他用仍带着浓浓醉意的眼,睨视着她,“你是怕我借着酒性对你怎么样?放心,除非你自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玫果张口结舌的瞪着她,他刚才明明差点就……瞪了他好一会儿,狠狠地说,“你的酒品真的很烂。”
他笑了笑,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揉着被她打青了面颊,拉她睡下,“小娴已经睡了,别去打扰她了,睡吧。”说完,自己先合上了眼。
玫果见他酒是醒了,刚才的事是不会再发生了,但又有些失望,折腾了半晚,什么也没能问出来,侧身躺下,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好看的脸部侧面轮廓上,再次感到那种久违的心安。再看到他脸上那块淤青,忍不住笑了。如果没有那错差的穿越,先认识的是他,他们之间会不会不同与现在?他们之间会不会能彼此看到对方的心?
“你真的不怕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我酒后并不多言。”
“可是你真有说话呢。”
他陡然睁开眼,看向她,“是吗?”
“嗯。”
“我说了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
“你说呢?”
“你怕输。”
“既然敢赌,就不会怕输,只是不愿输。”
“如果我一辈子想不起那个赌约,而你输了,你会说出来吗?”
“会。”
“我能相信你吗?”
“以前的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玫果在他眼眸里知道,他没有说谎,如果说谎的话,那他的演技已到了炉火纯青,是自己无法辩认的。“人会变的。”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象是要看穿她驱体下的魂魄。
玫果不敢与他直视,将视线再次移到相握住的手上,“你是希望我变还是不变?”
“不变。”他转开头,不再看她,他合了眼,“睡吧。”
她全身一震,他居然宁肯她是过去的那个恶魔,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个恶魔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
第二天,玫果刚回到王府,便接到太子派人送来的请柬,约她去茶苑品茶。
玫果小嘴一撇,随手便将请柬撕了。
“定是那个妓子前去诉了苦,搬了太子来给她撑腰,难道小姐不借这机会给她些颜色看看?”
“明知是鸿门宴,我又何必去自寻麻烦?再说了,我且能和一个妓子一争长短。”
“可是太子既然下了贴,如果不去,那不是失礼了?”自从天外天那事后,小娴对那太子也是死了心了,不指望玫果跟他能幸福。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玫果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拿上自己防身的小短驽,“我去我三哥那儿,你去吗?”
“小姐去哪儿,我自然是要跟着的,要避开太子,只需回弈园,为什么要舍近远走边界,去三少爷那儿?”小娴哪里敢留下来当活靶子。
“我爹虽然不能过问弈园的事,但他们总有出园子的时候,我爹如果要为难他们,他们也是难避免的。”玫果想到上次冥红险些因她而丧身,便不能不事事多个心眼了,“太后说了,没什么要事,太子是不会去边界的了,这样说来,只有三哥那儿是最安全的。”
当下,玫果写了封信留在卧室,只说外出采药。
与小娴换了男装,易了容,偷了两匹马,溜出王府,径直出了城,一路游山玩水的奔着逸之的军营去了。
第四十五章充当射手
边界军营将军大账内……
逸之坐在书案内,一只手的手指反复轻敲打着桌面,一只手撑着变大了的头,俊逸的脸膛愁得快拧出了水,眉心的川字分明写着,“很头痛。”三个大字。
玫果耷拉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书桌不远处,拍开在她身后轻轻拽她衣摆的小娴的手,偷偷的抬起头偷看三哥的表情变化,遇到逸之扫来的视线,忙将头重新埋低。
“你真是胡闹,今天晚上住一晚上,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逸之看着玫果涂得黄黄黑黑的脸,又好气又好笑。
“三哥,我大老远来,怎么也得多住几天吧?”玫果哪肯才来就被送回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且是你想来就来的?”逸之真想一脚把她们踹回家去。
“边界。”玫果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
“你也知道这是边界,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