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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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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谁?”

末凡和寒宫婉儿同事问出声。

“就是伤他之人。”傅青云仅凭这枪伤,已经料到与他与他相搏之人的功力是何等深厚,“只是这人既然伤他,未必肯出手,除此以外便只有求助镇南王妃和寒宫雪,一人一晚的轮番来,只是王妃不知踪影,而寒宫雪……”

第475章情到深处反无情

末凡长松了口气的同时,有满面愧色,“伤他之人便是小可。”

傅青云眼前闪过惊诧,不敢相信的飞快看了看末凡,老脸也有些发热,玫果未醒那些年,他长住奕园,竟没看出那时的小末凡竟有这能耐,他这一辈子,阅人无数,竟把常围在身边之人看走了眼,但算是块老姜,仅是片刻间的失神便又再坦然。

“如此甚好,有你与你母亲换着,该是不会有问题,这些日子只需步步按我的安排行事。”

末凡垂首恭敬的应了,起身吩咐人准备担架,等安排妥当,又在看向悬崖,眼里的痛浓的无法化去,这山谷有多深,没人清楚,有一点却再明白不过,从这崖上落下去,想有生还,是万万不能,虽然母亲已吩咐人去寻找她的尸骨,但他的心如何能安?

转头见傅青云正四处乱看,知他是在寻玫果,但玫果跳崖之事,却如何愿意说出口,“神医如何会来?”

“我接到镇南王妃的急报,便连夜赶了过来,我那捣蛋的小徒儿呢?”他这话想问许久了,眼下准备下山,也不见她的人影,难道说她根本没来?可是冥红却明明在这儿,望向冥红,冥红红着眼圈,别开脸。

傅青云到这时候已闻出了味道,收了笑,“她怎么了?”

末凡长叹了口气,没见到她的尸骨,虽然明知她不可能生还,却还不肯承认,神色黯然,现在离子时尚远,他要自己亲自去确认,“王妃真是天人,万事都料事如神,如非王妃,舍弟只怕……神医随家母回行宫休息,末凡去去便回,至于果儿之事,稍后,小可会一一向神医禀明。”

抬头望向虞国方向,不知王妃可料到果儿已出意外,……如果得知果儿死讯,将会如何?只怕是再也容不得燕国了。

寒宫婉儿对末凡和玫果心中有愧,虽然她并不惧怕虞瑶,但是她深知丧子之痛,而玫果是她唯一的女儿……自小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宠着爱着,如今却死在燕国,还是为了自己儿子跳崖,于情于理,她都无处站脚,长叹口气,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

猜到末凡是想下崖寻找玫果,虽然此崖极险,但阻止的话却说不出口,好在风儿命悬一线,不必再担心凡儿会舍下他求死,也不拦他,上前一步,柔声道,“你要小心。”

末凡木然的点了点头,“神医和二弟就交给母亲了。”说罢,向傅青云拱了手,便走回场中拾起地上的重剑,交与母亲,又拾了银枪在手,刚要起身,又见地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想起这是弈风交予玫果之物,当时玫果忙于枪就弈风,过于伤心,竟没收起这物。

躬身拾起,轻柔的拭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的像那个东西是个活物,怕重些便弄痛了它,待擦拭干净,小心的重新放进弈风怀中,虽然此物是玫果之物,但在他处取出,只怕是他们之间的见证,他不能贪。

目送母亲河神医护着官兵抬着弈风下山,使着轻功,从玫果跳下处,快速下滑。

这山谷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路下来均不见玫果身影,越往下越寒冷,到了后来,以他的内力都有些抵不住,直到日落,才下到谷底。

谷底是一汪寒潭,潭极大,也不知下面水有多深。

他绕着潭转了一圈,不见玫果尸骨,只在十几丈高处的从石壁伸出来的树丫上看见一小片白布在寒风中飞扬,忙跃上那石壁,攀上树枝,取下那片白布,入手柔滑,正是玫果身上撕裂下来的衣衫碎片,心脏瞬间收紧,她果真落了下来。

低头看了下去,脚下正对寒潭,死去的心,生气一些希望,如果这潭够深,或许……

再也不假思索,攀下石壁,脱了靴子,跃下寒潭,潭水冰冷刺骨,心里又是一黯,她如落下,不知能不能抵得这冰水。

潜入水中细细的搜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到胸中抽干空气,才出水换口气,不肯有片刻停留,又迅速潜入水中,如此两个时辰之后,直到天色已暗,在水下无法视物,才出了水。

心中一片灰暗,活了的心又在死去,她就算落下,这么长时间,没见出水,只怕也是没得活路,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寻到她的尸体,送还虞国,她是虞家的人,王妃定然很想最后见女儿一面,这罪该他去领。

想是这样想,却不肯死心,一次又一次的扎入冰水中摸索,整张脸连着唇都冻得乌黑,仍不肯上岸,直到日落西山,怕误了子时给弈风渡气,才无可奈何的上了岸。

这往后的日子,因为弈风重伤,不能随意移动,寒宫婉儿只得在行宫住了下来。

寒宫婉儿令手下将今日之事完全封锁,虽不可能永远不被普虞二国知道,但只盼着能拖过这九九八十一天再论,否则一旦虞瑶追究过来,怕不能按时为弈风疗伤,又再送了他的性命。

至于寒宫雪被弈风一掌震断了好几根胸骨,内脏也严重受损,虽然有神医在此,末凡却不请神医为她看治。

只派宫中医术算得上高明的太医为她医治,就算寒宫雪过些日子清醒了,也挑不出她的毛病,万一知道了神医在此,只推说神医不肯出手,神医是玫果的师傅,不肯救她,在情理之中,寒宫雪也只得认。

如此一来,没一两年工夫,寒宫雪是难自行活动,暂时也不足为虑。

为防寒宫钰使坏,将她受伤的消息也进行了封锁。

派人将朝中必须她和末凡定夺的公务都搬到了此处批阅,其他事物便暂时交给了亲信处理。

如今对她而言,还有什么比救儿子的命更重要。

因为玫果之事,对末凡更是愧对,这么些年来,她哪能不知,这个儿子心中无求,唯一求的只有玫果,而玫果却在他眼前生生的断送性命,叫他对这世间还有和留恋,活着事不过是为了责任,对天下百姓,对母亲,对兄弟……

除了责任,哪怕是堆满金山银山给他,对他而言,都是一无所有。自己这些年因为那个人苦不堪言,但那个人怎么说还活着,恨他,爱他,他终是活着。而他心中的人却化成了烟,已再无盼头,这往后的日子,只怕比自己又不知更苦多少倍。

每次见到他总是温言柔语,尽量小心不触痛他心里的那处伤口,虽然他仍如过去那般从容淡定,但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笑,眼里永远少了些什么。

每见他一次,寒宫婉儿就心痛一次,又不知如何是好,后来竟害怕见他。

手下无论是官还是兵,每个人见到末凡像是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再看,却又觉得不同,到底怎么不同,却又说不出来,时间长了,就发现他比过去行事更风雷火速,断事更果断辛辣,朝中议论纷纷,得出一个结论,如今的太子就是一个脑袋绝顶聪明的行尸走肉。

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做事战战兢兢,比过去反而更加卖命,小心,唯恐出错,好在只要他们办事得力,末凡也从不找任何人的麻烦,只是每天不见踪影。

这些日子,末凡每天除了给弈风渡气和处理一些必须的国中事务,便是在寒潭便走走停停的徘徊,潭上潭下的寻找,一日没找到她的尸骨,一日不肯死心。

如不是仗着内气深厚,又有神医暗中用良药为他调理,只怕早已大病不知多少场。

傅青云开始时也怪玫果因他们而死,但到后来,见末凡表面像是什么事也没有,暗里不知压抑了多少悲痛,才知,失去玫果最伤心的是他,慢慢对他的怨念也淡了,暗地里不知弄了多少好药与他进补。

反正末凡食不知其味,也不关心别人给他吃什么,自己身体好也罢,歹也罢,也全部关心,那些药物倒是无阻的倒进他腹中。

再说玫果从崖上跳下,望着悬崖上的末凡,心下凄苦,他是她的梦,这个梦随着弈风的死,而破灭。

其实她倒愿意死的是他,那样她会与他一起走的很坦然,可是天意弄人……

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在面对末凡,看见他,眼前便是弈胸脯留出的鲜血,和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既然弈要成全他,那自己为何不随着弈的心愿成全了他?

三国继承人只剩下他一人,早晚三国统一,这就是弈的心愿。

可是看着他的焦虑的脸慢慢远去,心里却无法释然,虽然恨自己,也同样恨他,他恨整个皇族,恨这个世界……

无论再怎么恨,却不肯转开眼看向别处,就看着他的眼,直到看不见,仍死死的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后背传来重击的剧痛……闭上眼……

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等我,我来了……

弈,等我……

等我……

弈……

一定要等我……

全身刺骨的冷,极力睁开眼,尚未看见事物,双目一阵钻心的痛,便人事不知了。

第476章她这是怎么了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天却没能放晴,死沉死沉的,不过许多草叶抽了新芽,倒是采药的好时机。山野间一个萧索的身影走走停停,空荡荡的树林中没因为多了这么个可以动的生物,就添了暖意,反而让这儿的冷风比别的地方又冷上几分。

瑾睿抖掉手中草药根部覆着的泥土,仔细辨认一会儿,丢进几乎装满了的药篓,站起身好整以暇的走向林外小河。

出来后一直寻不齐想要的药物,托着昨天那场雨的福,竟在这林中寻齐了,他出来的这一趟算是圆满了。

蹲在小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洗去手上的泥,他一直是极爱干净的人,即便是采药也不愿手上的泥太长时间的停留在手上。

洁白纤长的手指搅乱了这汪清水,绿水白手,任谁看了这双手的主人,都难再看向别处。

这附近没有雪山,这水却一年四季冰寒刺骨,也不知这水的源头在哪儿。

一方雪白的丝帕漂下来,顺着他搅合的水波起伏,向他漂来,他不喜欢碰触别人的东西,何况是丝帕这样的私人事物,缩了手让它漂过。

丝帕却在他面前都开一角,透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果’字,很快那一角又在卷起,顺着水波漂开。

瑾睿像是被雷打到的鹅一般,怔了怔,飞快的捞起那方丝帕,寻着那一角,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回,正面的‘果’字,横不横,竖不竖,歪七倒八,反面的线头能多大便有多大,手法粗陋完全不敢恭维。

然就是这样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字,让他难得的有所改变的心跳,突然加快,是她……是她……

只有她才会在这么好的丝帕上绣上这么难看的名字,不在意别人取笑,而用的上好。

扭头看向上游方向看过去,河水绕过树林,拐弯处是一抹白影随波起伏。

药篓从肩膀上滑下,跌落在脚边,草药散了一地,也不顾上拾,穿过树林,朝着那抹白影飞奔。

昨天打雷,将一棵老树从中间劈开,其中一半拦腰倒在河边上,树杈半跨着河面,树杈上挂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头垂拉着,看不到脸,一头乌黑长发散开,和着白衣在水中漂动。

仅是这么一袭白衣,已经让瑾睿胸口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那被劈得焦黑的树干旁,小心的把那女人从河里捞了起来,也不顾她身上的湿衫打湿自己的衣襟,拂开她脸上黑发,一张面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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