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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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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面馒头在眼里露出恐惧,急叫,“娘,快醒醒,娘再不醒,孩儿会死,娘再不醒,孩儿会死。”

玫果一个叮咛,猛的转醒,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听到那声叹息睁开眼,随声望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没看见,闭上眼,再睁开,还是漆黑一片,这天竟黑成这样。

瑾睿的唇离她的仅一线之隔,突然见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即时愣在了原地,忘了动弹。

接着便见她睁开了眼,他的一颗心跳上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气,忘了口中还含了汤药,喉咙一动,那口汤药尽数被他咽下,才回过神,忙推开一些,静看着她。

玫果动了动手,能动,掐了掐腿,会痛,自己居然没死……眼里浮上绝望,弈,你还在等我吗?

第478章不近人情

玫果虽醒,神智虽仍有些恍惚,但总算明白为什么追不上弈风,想着他一个人在地下孤孤单单,便心绞难安。

虽然天太黑,看不到身边的人,但慢慢的已能感到,自己是靠坐在他怀里,片刻间已是明白,自己之所以不死,都是拜这人所赐,这些天一直梦到被人死拽着的手,应该便是这个人的手,梦中的厌恶瞬间袭来,坐直身,使足了能使出的所有力气,反手向那人推去。

瑾睿一直审视着她,总觉得她有些地方不对劲,不想她突然推过来,而且力道极大,又是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竟被她推开,手中的药碗飞出手掌,‘啪’的一声在重重摔在地上,砸的粉碎,浓黑的汤药泼了一地。

一股浓烈的药味在腾腾热气中瞬间散开。

玫果闻到药味,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又感到愧疚,救死扶伤是人家一片好心,自己虽然求死,但他如何知道,人家好心,自己且能当驴肝肺,长叹了口气,“谢谢先生救命之恩,先生的大恩,小女子记下了,不过以后请先生不要再管小女子的事了。”

瑾睿愣了愣,她不认得自己?还是不愿相认?

他惯来不爱言语,见他如此,默默起了身,去拾地上的碎裂碗片。

玫果听到他起身,也不再理会他,去摸身上的针囊,既然寻到追不上弈风的原因,那便将这问题解决了,只要自己一死,自能追上。

摸了半天,不见针囊,身上仅穿着亵衣,“我的衣服呢?”

瑾睿正要离开,听她问起,放下手中碎片,取了早已洗净的衣衫递给她。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她伸手来接,又问了句,“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给我。”

瑾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衫,就在她眼前,而她的眼却是直直的平视过去,对眼皮下的衣衫视而不见,心里一紧,空了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仍全无反应。

慢慢重新在床边坐下,将脸凑到她面前,她的眼明明与他相视,却像是看穿了他,心里一阵冰凉,她的眼……难道……

慢慢凑近她,她仍是一动不动,他仔细审视着她的眼,看上去与平时并无不同,又伸了手指在她眼前慢慢晃动,她的瞳仁丝毫不会随着手指晃动,薄唇抿紧,将她从冰水里捞出时,用药酒为她擦身,助她慢慢凝结住的血液再次暖化流通,可是这双眼却经不住那刺骨的寒,已然坏了。

暗叹口气,将她的衣衫放在她手上,她一把抓住衣衫,一阵寻捏,直到寻到那个放针的荷包,静静捏在手中,才长松了口气。

瑾睿在给她洗衣衫时便发现那荷包,知道那里面装着行医人常用的金银针,行医人看重这些行医常用的器具,虽是常理,但宝贝到这种程度倒也稀罕。

重新拾起碎碗,开门出去了。

玫果侧耳听着他离开的声音,这人好不奇怪,竟在黑暗中做事,难道是瞎子不成?不需要看物,不过人家的闲事,她没这闲心理会,抽了只银针,抵着自己的心窝,只要一针下去,神仙也救不得了。

手上刚要用力,醒来前的那个梦浮了上来,仿佛又听到那个发面馒头的声音,“娘,娘……”

心里不知突然一跳,将银针猛的握住,右手探向自己左手脉搏,刹时间,整个人呆住了,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从脉搏上看,却是有个把月的身孕,花魁之后便只与他同过房……

脑子里瞬间乱成了乱麻,末凡手中的枪插进弈风胸膛的画面在眼前定格,她呼吸越来越急促,是末凡亲手杀死了弈,带着末凡的孩子,如何有脸见弈?

揭了被子,一咬牙,除掉孩子,再去见他,又抽了几支银针在手,丝毫不加思考,手腕一转,刺了下去,银针刺穴引产,方法她会,却没试过,但求死之人,哪在乎会不会大出血,银针刺入的力道也就全不理会,能有多重,便有多重。

第一只银针刺入,钻心的痛自腹间传遍全身,身体经不住的抽搐,如不是强自咬牙忍着,早已惨叫出声。

她深吸着气,将牙关咬得更紧,坚持,只要四针,便可以解决,手腕转动,比方才更加撕心裂肺的痛令她差点昏厥过去,脑中已痛一片木讷,斗大的汗滴如瀑般滚下。

剧烈的痛让她对身边一切感官都降为零,不知门在这时被推开。

瑾睿看见床上的一幕,惊得微张了嘴,手中草药跌落,大步抢到床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银针,再看她腹间的银针,两寸来长的银针,仅留针尾在外,他冷萧的眸子闪着怒意,这女人好狠的心肠。

玫果痛得全身无力,被他夺了针,心下大怒,不管他出于什么好心,但次次坏她的事,无法不令她怒火中烧,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强忍着痛,冷冷道:“我已将说过,请先生不要再管我的闲事,把针还我。”

瑾睿冷冷的睨视了她一眼,那个虽然顽皮,喜欢胡闹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双目虽然不能视物,但眼里的怒意,却是盛得满满的。

即使是他想问,这时也不是时候……

重新垂首看她腹间的银针,这般四针下去,别说孩子,就是她自己也是一命呜呼了。

手指轻转,点了她的穴道。

玫果眼角看不见,但被人封了穴却是能感觉到,又气又急,“你做什么,放开我。”

瑾睿哪里还会再理他,任她怎么骂,怎么闹,将她轻轻放倒,解了她身上的亵衣,又点了几处穴道,才飞快的拔出银针。

这一瞬间,玫果已收声不再闹,愣愣的出神。

重新为她系好亵衣衣带,为她盖上棉被,却不解开她的穴道,静静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浓眉紧紧皱起,今晚又不得好睡了。

将手中四只银针连着玫果的针包一同收了,放入怀中,此物不能再留给她,望了望门口跌落的草药,又得换药了。

怀孕之人本该尽量少使用药物,不过她腹中的孩儿摊上这么个娘,也是这孩儿的不幸。

第479章失明

瑾睿重新配了草药,踱到床边,解了玫果穴道,毕竟是有身孕的人.不能久闭穴道。坐在角落熬煮,拿了本书,依墙靠坐着,一边看

书.一边扇火。

玫果解了穴,但手脚麻木,一时间也不能动弹,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翻身坐起,竖耳倾听,屋角有火星子爆裂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到了这时,已隐隐感到不对劲,再是晚上,天再黑,她睁开眼这么久,怎么能没有半点适应,再说,有火就有光,可是她却看不见一点光。

伸手揉了揉眼,记起自己从崖上跳下,落入一汪冰水中,昏迷前眼晴的刺痛,伸了手在眼前晃动,什么也看不见,嘴边露出苦笑,原来如此,现在看不见,到了地下是否看得见……

摸索着穿上衣衫,又探身去床下摸鞋子,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干脆不穿了,赤了脚踩在地上,凭着记忆中开门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

瑾睿只是看手中的书,于她的动作全不理会。

玫果在木墙上摸了一阵,总算寻到了门,门没上栅,她很轻易的便打开,暗松了口气。

刚才被封了一阵穴道,已冷静不少,自己总不好死在别人屋里。

用脚一步步摸索,寻到台阶,慢慢下去,光这一点距离已深感眼睛不便的痛苦.但这不重耍,反而有些欣喜,在死之前,不用再看见这世上的丑陋事物。

瑾睿无声的在门口出现,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即使见她将一头撞上院中树杆,也不加以阻止,任她重重的撞了过去。

在小院里东撞西碰的折腾了半天,才寻到院子矮门,开门之际,一处支出来的木屑刺进她的手指,痛得她身子微微一抽。

她仅是停了停,又接着摸门栅,好在这门并不难开,她没一会儿功夫便自打开.站在门口,却不知该向哪个方面向走,哪里才有路。

停了一会儿,径直住前走,哪条路又有什么关系……

然刚迈出几步,被人搅腰抱住,双脚一空已离了地面,等回过神来,去推那将她打横抱起之人,还没碰到他的身子,自己已经被放下,这一推也就推了个空。

玫果伸手摸了摸,气恼的咬了咬牙,折腾了半天,这眨眼的功夫,便又被送回床上。

瑾睿又自坐在角落扇火,眼角处见玫果又自摸下了床,往外走,仍是不加理会,拿了那本书在窗前静看,由着她在院中折腾,直到她摸出了院门,才又再将她抱回放回床上。

如此三四次.玫果终于压不下心里怒气,在再次被他捉到时,手舞足蹈的乱踢乱打,“放我下来,谁要你多管闲事,放我下来……”

可是任她怎么闹,对方硬是不出一声,只是行动上全不受她影响,到后米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不再折腾,坐在床上瞪着看不见的他。

瑾睿将她放回床上,便去熄火漏药,见她不再下地,去打了热水,给她洗脚。

玫果又哪里肯乖乖就犯,一脚踢翻了水盆,冷冷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瑾睿睨视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捉着她的脚,按在水里,就着剩余的半盆水给她洗净了脚,将她丢回床上,虽是丢,力道却是拿捏的极好,绝不会伤到她腹中胎儿。

玫果自己虽不会武,但长年与武功高强的打交道,从他的手法中已然感到这个人功夫极好,而从他拔银针的手法,也知道他是个精通医术的人,自己硬来,绝讨不了什么便宜。

不管他抱她,给她解衣拔针,洗脚,虽然这些都是极亲密的动作,但她能感到对方很是守礼,对她绝无轻薄之意,慢慢冷静下来,不再与他硬来。

瑾睿端了铜盆,回身开了木门,泼了水见她不再白费力气,端了温度适中的汤药到床边,看着她全无色血的唇,犯了愁。

她昏迷时,他尚可以嘴对嘴的强灌她,可现在她醒着,以她现在的行为,想让她乖乖配合喝药,只怕是妄想。

玫果闻到浓浓的药味慢慢靠近,直到唇边才停下,腾腾热气,蒸着她的脸,将脸转过一边,那碗很快又能再凑到她唇边,她想一手拂掉那碗汤药,却出不了手,自己也是行医之人

,被不讲理的病人拒绝的滋味是没少尝。

那种憋屈深有体会,又何必去为难人家,再次转开脸,道:“先生不必费心,你的好意,小女子谢过了,只是小女子诚心想追随夫君于地下,还忘先生成全。”

瑾睿眉头微敛,心里也是猛的一紧,哪个夫君?谁死了?端着药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再看她眼里一片死色,拧着的眉头越加的紧,她已是如此,且能再问她,触她的伤痛?

再次将药碗凑到她唇边,她咬紧牙关,硬是不肯服用。

谨穿看着碗中热气,只利寥寥几缕,突然伸长手臂,将她箍紧,含了口汤药.飞快的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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