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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独断了藏在里面的绿绳。
他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有种内力,可以让表面上看上去完好完损,而只损坏里面。”
“你的意思是说你用内力震断了绿绳?”她睁大了眼,再次打量他,这人的功夫好了不得,用力如此恰到好处,刚好震断绿绳,而不伤及其他,包括自己的身体。这身好看的皮囊下果然并非草包。
“嗯,上来。”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新鲜事物,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掌。
“不用了,我骑另一匹马。”她走向跟着弈风的马一同回来的李成的马匹,经过刚才的一战,虽然二人间象是没有以前那样瞪鼻子上眼,但终难解心里的结。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对他的抵触再次升起。
在路过他身边时,后领一紧,已被他提上了马背,耳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别扭?”
他身为将领,在军中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从没有人敢违拗于他,偏偏这个女人与他百般不自在。
这话听在玫果耳中却是不受用,“我自然不会象别人一样,对你百般取宠,自然是这么别扭。”他是太子,别人会对他百般讨好,但她不会,为了他的一个晚宴就差点害冥红送了性命,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她消受不起。
她侧过脸看着他浓眉慢慢拧紧,“虽然太子救了我,我非常感谢,但是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和虞国间的关系。所以我该感谢的是我这个身份,而不是太子你。如果太子觉得难以忍受,也不必忍着,我们大可各走各的。”说完就要翻身下马。
他按住她的肩膀,紧盯着她漠然的黑眸,眉头越拧越紧,刚才他居然以为他们之间或许能有点什么,或许可以有所改变,但现在看来,他错了。过了好一会儿,眉头一松,淡然道:“你说的对,我来是为了两国关系,而非为了你。”
第五十三章怕不怕?
他淡淡的一句话,如一把利剑刺进玫果胸膛,虽然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没指望能得到解释和反驳,但他就这么坦然承认了,却不能不让她心里一沉,这就是家族为她定下的夫君,能对一个妓子百般宠爱,而对她却可以冷酷到此。
淡然一笑,“那还不放手。”
“刚才,你为什么要跑?”她如此不在意自己以及那场婚约,那自己死活,她又何必顾惜?
“为了晋国。”不知何时已经深受玫家男儿们的影响,也开始讲究忠义了。
弈风无力的暗叹口气,是啊,她血管流着玫家的血,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朝庭。
“弈某固然也想与郡主各走各的路,永不再见,但这是战场,所以不管见与不见,都得等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不管她同不同意,箍紧她的腰,纵马回奔与自己的铁甲亲兵汇合。
“我三哥呢?”玫果也明白这时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也不再胡闹。
“今日攻城,你三哥是主帅,不得离开,所以我来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来气,自己处处受人拥护,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左右不是人了。子阳在城门外痴看马车离去的情景浮上脑海,难道是因为他?去年与子阳饮酒也曾听过他醉后的酒话,‘果儿,父皇要给我们赐婚了。’
那时的他对宫中内外的女子并不在意,也从不上心,压根不知他口中的果儿是谁。现在想来,却明了了,他口中的果儿便是玫果,自己身前的平安郡主。
如果她与子阳情投意合,而自己平白插进来搅和他们的好姻缘,她怨恨自己也就在情在理了,可是这婚姻也非自己所愿,她怨恨他,那他又该怨谁?
“不是失望,是意外。”玫果看着遍布的死残,血腥,一阵晕眩。她并不怕血,但突然看到战场上的惨像仍感到触目心惊。
他感到身前的娇小身驱的轻颤,暗叹口气,再执拗,也终是个女子,拉过染满鲜血的黑色大风氅,裹住她的头脸,“看不得,就别看了。”
玫果心里蓦然一暖,未名的心安了。鼻息间虽然有着浓浓的血腥味,但同时却也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男儿味道。她这时才发现,几次接触,他身上都和末凡一样没有任何熏香。
末凡是那种干干净净的阳光味道,而他身上却是带着原始的粗野的男人味,夹杂着马匹和皮革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脸越来越烫。
他看着怀中娇小的身体,虽然这个女人心与自己的心是背道而行,但突然拨到了他内心某一处琴弦,不管如何都应该保护这个女人的周全。
“太子,玫将军已经将敌方击散,但仍有不少顽抗敌军死攻城门。”来人的声音也是玫果熟悉的,就是弈风的那块狗皮膏药卫子莫。
“我们杀进城去,冲散这帮顽徒,助玫将军尽快告捷。”弈风沉稳的声音让玫果心里一跳,他和哥哥果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等卫子莫领命离去,整顿队伍的时候,弈风揭开风氅,低头凝视着玫果,“我要去杀敌,你怕不怕?”
玫果微微一愣,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如果你不怕,我就带你冲进城去;如果怕,我寻个地方,将你藏起来,等战后再来寻你。”
杀敌在他口中说出,十分轻松,但玫果听起来却觉得心里一紧,将唇瓣咬了又咬,最终摇了摇头,自己是镇南王之女,怎么可以在战场上示弱?
“好,不愧是玫家子女。”他能感到她砰然乱跳的心,但崩紧的侧脸却坚定不移,让他不能不对她另眼相看。
玫果只觉身体突然一旋,被他转了个方向,面对他而坐,直接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抱紧我,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松手,怕就不要睁眼。”他深邃的眸子沉着平静。这份仿佛天踏下来也不为所动的神色,到与末凡有几分相似。
玫果难得乖巧的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扣住,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铁甲上。
弈风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突然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那个女人,对她会不会真的象卫子莫所说,对她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思?
随即自嘲一笑,想什么呢,别说自己无心,就是有心,她对自己却也是无心。
随着厮杀声越来越近,弈风一手将她紧紧揽住,一手拨出巨剑,带着亲兵冲进重围。
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害怕,玫果竟没有闭上双眼,紧紧盯着他紧抿的薄唇和冷酷的双眸,没发觉自己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
他反手格开一柄刺向她的长戟,挥手一剑,一股热血泼向她的脸颊,身边都是一双双杀红了的眼。这一刻,她突然对关于他对那些女子无情的传闻了然了,战场本是无情,他滚打在战场之中,又哪来的儿女情长?
他刀起剑落,一路冲杀,在千军万马中,始终以自己的身驱和手中的长剑保得她的周全,刀光剑影中,没让她受到一点损伤。
直到城门大开,逸之的队伍冲杀出来与他们汇合,他才闪身进入城内,将她放下马,从行囊中取出乌金小弩,塞进她手中,“你自己小心。”
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为坚强,轻夹马腹,转身又冲出城门。
她看着手中小弩,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为什么要阻扰皇上将自己赐婚与子阳,而坚持她嫁与弈风。
父亲并非为了攀龙附凤,他是认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弈风都能保得自己安全,这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心意。
虽然这不是她和弈风想要的婚姻,但她对父亲再也怨恨不起来。
她攀上城墙,静看着下面赤裸裸的杀伐,没了惧意,为那些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反多了种说不出的钦佩。
那个高大英勇的身影反复穿棱在敌军中,一个个敌军将领在他剑下滚落,嘴角不竟上弯,他是一个好战士。
他的累累功勋,并不是因为皇子之名得来,而是用剑上的鲜血染成。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从战场上落在了城墙角上,思绪再次飘远,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的人生该会怎么样?
她突然非常想念在这一世的母亲--虞瑶。
这四年,只有偶尔在父亲那儿可以看到她寄回的信函,表白着她对丈夫和儿女的想念,可是却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问过父亲,母亲到底去了哪儿,父亲只是说,母亲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只有那件事办妥之后,才能回来。到底是什么事,父亲却只字不提。
如果母亲在,也许自己的人生会简单很多,可惜母亲交待下的事太少太少,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去承受。
呆呆的想东想西,直到震天的欢呼声从四处响起,才将她震醒,接着她被拥进一个冰冷铁甲的怀中。
第五十四章此将军非彼将军
“野丫头,在想什么?”溺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玫果反手抱住来人的窄紧的腰身,闭上眼,将脸贴在他胸前,“三哥,我是不是又错得离谱了?”
逸之轻抚着她虽然易了容,仍然瓷细的小脸,“你救了你三哥的命,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如果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可不愿意。”
玫果嘴角微扬,撒娇的轻唤了声,“三哥这么有能耐,果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逸之溺爱的轻抚着她的秀发,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看着露出小女儿姿态的玫果后,眼露诧色的弈风,微微一笑。
弈风没来由的脸上一红,把脸撇开了。
“好了,三哥还有事做。”逸之拍拍玫果的小脸,轻声哄着。
玫果离开逸之的怀抱,随他一起看着城墙下正在清理尸体的官兵,这善后的工作自十分庞大。经过刚才亲眼目睹战场上的杀伐,突然感到自己蜕变了,同样希望能悍卫着自己的家园,侧过脸才看到同样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弈风。
按理打了胜仗,就该高兴才对,可是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低声问逸之,“为什么太子没有战胜的喜悦?”
逸之扫了弈风一眼,“他一惯如此,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高兴。”他把视线再次落在玫果身上,“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玫果又再望向城外,“我们彼此讨厌对方。”
“呃,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看来,自己妹妹虽然顽皮,但却着实讨人喜欢;而弈风却是谁见了都会竖起大拇指的真男儿,两个人不该如此。
一个个伤员被抬回城里,玫果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不为什么,但结果就是这样。”丢下逸之,转头就走。
“果儿,你又去哪儿?”逸之最怕这个妹妹再惹出什么事情出来。
“我去看看伤员。”玫果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弈风将视线从城外调到玫果背影上,最后迷惑的看向逸之。
逸之耸耸肩,“果儿学过些医术。”他没有说她医术已经十分精湛,是希望弈风以后自己去挖掘她埋藏着的潜力。
弈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飞快的又扫了玫果背影一眼,终没再问什么。
玫果到了医账,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喜中却并不意外,“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青云拿着止血药物,回过头看了看玫果,有些狼狈,“刚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她当然不敢说是躲太子,这么丑的事,还是别让师傅知道,否则又有得被笑话了,怕他再问,岔开话题,“我来帮你。”
拿起师傅身边的器物麻利的为伤员们处理伤口,对师傅发过的誓言,再也不从医之事,一字不提。
“这丫头。”傅青云打心眼喜欢这个小徒儿,虽然古灵精怪,但却乖巧得紧。
师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