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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凡忙站了起来,“道长要走?”
无虚点了点头,“我得去寻我地师叔,早些年,我师叔被师祖派了出去不知寻找何人,便一直没再见过,他最得师祖真传,或者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道长的师叔为何人?在下还有些人脉,或者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我师叔半人半仙,不是寻常凡人可以找到地,我也只能随缘。”
末凡苦留不住,只有叫人取来黄金百两赠与他做为盘缠。
无虚不肯收,末凡只得百般道谢,送了他出去。
目送走了无虚道长,唤来心腹,“你马上进京,去怡镜坊,将他们掌柜的请来,就说是为平安郡主磨镜,要他亲自动手,他不会不来。”
心腹应了,转身就走。
末凡又将他叫了回来,“记住了,你跟他说,是八年前他打磨的那面镜子,不管他开多少银子,不许还价,我要的就一个‘好’字。”
心腹等他没话再吩咐了,才急步走了。
末凡慢慢回走……虚绝不是那些不着边际,骗财的黄白道士。
他所说的话与王妃这些年所做的事不谋而合,这么说来这恶魔定然存在。
既然如此,玫果十五的时候应该见过恶魔,她为何要隐瞒?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68章点灯照路
盛装的玫果没精打采的跟在皇后身后下了软轿,一袭雪白的长袍,在晚霞中泛着金黄的光芒,搭在手腕上的白纱带,如烟人似云,与她的愁眉苦脸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皇后笑着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携着她的手,轻依着宫门前的一个盘龙石柱旁边的石凳坐下,“这点灯的仪式是辛苦些,但为了以后的路好走,千万不能疏忽啊。”
玫果郁闷的挑挑眉,耸了耸肩膀,她的问题根本不是怕辛苦,而是根本不想走这个仪式。
“这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谈论皇子的事,也不知你知不知道,风儿其实与你还是血亲,所以太后才一心希望你能嫁给风儿。”
“什么?”玫果吃了一惊,睁大眼看着皇后。
玫果也曾听说过,普国皇子,大多未能成年便夭折,皇后的儿子也没能幸免,正是因为这样,没有母亲的弈风才在幼年时便被送离皇宫,上山拜师学艺,任他自生自灭,磨其心性意志。
而子阳有母妃力保,留在了宫中,过着如同温室中的花朵般的生活,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在皇上还没登基之前,册封的太子妃也是虞国的公主,而那联姻娶的公主本来是你的母亲。”
“什么?”玫果惊得捂住嘴。
“可是你母亲死活要嫁你父亲。可巧当今地皇上出使虞国与另一位公主有了情义。那公主叫虞真。和你母亲是表姐妹。与你母亲情同手足。也顺顺成章地换了亲。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所以风儿出师后。才一直跟着你父亲一同征战杀场。”
父亲一心自己嫁弈风。看来这里面。也有母亲地意思了。玫果更象吃了粒老鼠屎。那无赖还成了自己表哥了。
“他没有母亲。又自小和你父亲兄长交好。所以他娶了你。应该是最好地安排了。
”皇后奉着太后地命。百般劝导。
玫果却是越听越头痛。与他地关系越亲近。这悔婚地事还越难办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点这些灯呢?”玫果想到一会儿天黑了。自己一个人走在这黑暗地宫里就害怕。
“你做为太子妃,以后就是做皇后的人,就得辅助皇上,掌管后宫,你不事先点亮这路上的灯,给自己照明,这以后摸黑会很辛苦。”
玫果哪能听不明白她这一语双关的话?或许做皇上的女人的确需要开路照明,用各种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但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不能有人陪?这黑灯瞎火地……您以前也是一个人点的灯吗?”玫果望着前面漫漫长路,好不泄气。
“傻孩子,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夫君,可是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再把时间花费我们的这些仪式上呢?”皇后停了停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点灯的情景,眼里闪过一抹惶恐,“不但我,就是虞真,太后,她们都是独自一人点地灯。”
“皇上就不担心你会害怕吗?”日理万机?只怕是身边女人太多,这点灯的女人不过是他后宫中的一员,根本懒得理会吧。
果然皇后眼角闪过一抹苦涩,“皇上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哪里会想得到这么多?”
玫果心里升起一丝悲凉,做皇上地女人实在是可怜的人。母亲自行要求嫁给父亲到是对了,虽然放弃了至高的地位,但可以得到丈夫全心的爱护。
皇后陪着她又坐了一阵子,天空已挂上夜暮,抬头看看天色已晚,接过宫女递来地一把香,亲自抽了一根插在雕着凤纹的中空长手柄上。
将长手柄连着剩余的香和火熠子一同递给玫果,“吉时差不多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玫果忙起身恭送皇后。
等皇后走远了,望着面前沉浸在夜色中的宫道,长叹了口气。
寒冷的夜风吹她耳鬓的长发,带着寒意灌进她地颈项,让她起了一脸的粟粒,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暗暗报怨,不知是谁订下地这鬼风俗。
打着火熠子点燃,将火头凑到唇边,吹了吹,让火头燃得更旺。
举高手柄,点燃头顶的第一盏宫灯。
当这团红色地光亮在这黑暗中闪烁时,玫果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
忍不住加快脚步,想去点燃下一盏宫灯,获取更多的温暖。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可前面地路却象是怎么走也走不完。
手柄上的香燃尽了,重新换上一支,可是风太大,她几次划燃火熠子,都被风吹灭了,始终没点燃手柄上的香。
回头看着已点上了灯的宫路,温暖的光在夜风中闪烁,再看前面,一片漆黑。
一声鸦叫划破了寂静,却令她惊得全身一颤。
这一刻,她突然害怕了,仿佛看到的是自己以后的人生,完全看不到光明的人生。
发着抖,抱着胳膊,慢慢后退,不想再往前走,她不要一个人走在黑暗中。
蓦然身上一暖,一件长大厚实的风袍披在她肩膀上,顿时驱走了这夜晚的寒冷。
玫果慢慢的转过身,顺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上看,最后定格在那张笼罩在暗影中的俊朗刚毅的脸上,陷进了他亮如星唇的黑眸中久久无法移开。
弈风用因长年拿兵器而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眼里没有惯有的谑笑,只有心疼,“怕黑?”
玫果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回避他的擦拭,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只大手正一点点驱逐着她内心的恐惧。
他微微的笑了笑,“终归还是个孩子。”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玫果这才回过神来,难为情的微微避开,看着他打着灯笼,也披着风袍,那自己身上的风袍显现是有意拿来的,这么说来,他并非路过无意中遇见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她想不出他一个人进宫做什么。
“我怕你害怕,来看看。本来想早点来的,不过手上有点事,来晚了。”他懊恼没能早些处理完手中的紧急事务,让她一个人在这宫中还是受了惊吓。
第169章小三小四?
也许是风袍的原因,玫果的心也随着身体一起转暖,眼角还挂着泪,嘴角都勾了起来,“皇后说,皇上在她点灯时,是不会来的。”
“呵……那是我父皇,与我何干?”他给她系上风袍带子,凝视着她娇懒的小脸,“还冷吗?”
玫果微笑着轻摇了摇头,这只猩猩也有可爱的时候。
弈风拿过她手中的火熠子,小心的护在掌心中。
一道光亮在他掌心中划亮。
玫果看着点燃的火红香头,胸膛里翻滚着阵阵暖意。
“我帮你点灯。”弈风伸过手来拿她手中的长手柄。
玫果轻摇了摇头,“皇后说,前面的路都有灯,要靠自己去点燃。”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后自从儿子死了,接着生了两个公主后,再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子,却稳坐着皇后之位。
并非她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而是她有一颗刚毅,坚强的心。
弈风没有说话。凝视着她地眸子赫然亮了亮。闪过赞许之色。这小女人果然当得他地妻子。
“那我给你照明。”他上前一步护在她身侧。将灯笼照伸到她身前。照亮了她脚下地大理石路面。
虽然只是照亮了眼前小片地地方。但那片光亮。却始终包裹着她地身体。让她能看清脚下地路。
玫果看着地上晃晃悠悠地两个肩并肩地影子。刚才地害怕慢慢褪去。远处传来三更地更声。扬脸问他。“你不走吗?”
“不走。陪你点灯。”
他今晚赶完了手中地紧急事务。推掉所有应酬。就是为了赶来陪她点灯。免得她一个人穿梭在这片黑暗中感到害怕。
玫果心安了,也不再看身后,举起手柄点燃头顶的大红宫灯,漆黑的前方,瞬间光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
没留神,脚下是一个台阶,略一后退,踩在玉石台阶上,身体顿时失了平衡。
“小心。”弈风抓住她的小手,将向后仰倒的她拉回。
玫果扶住他胸脯站住脚,心脏还在砰然乱跳。
他微微一笑,“走吧。”却不再放开她地小手,牢牢的握在手中,柔软细滑地手感让他感到极为舒服,只想这么永远握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玫果看着帮她点着香火的弈风,划亮的火熠子照亮了他刚毅的面部轮廓,火光在幽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
他侧头笑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
“只是想?”
“只是想,你或许会怕黑,就来了。
”
他放开点燃地香火,再次握住她的小手,两个人慢慢地走在漫长的宫道上。
“听说你很小的时候,你母亲就去了?”玫果想着皇后所说的话。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他脸色微微一黯,“所以我是跟着太后长大地。”
玫果在上一世也是个孤儿,知道没爹娘的日子有多孤苦无依,他虽然有父亲,但身为帝王家地孩儿,只怕见父亲一面都难。
小手在他手掌中伸展开来,与他十指个扣,“你很了不起。”
“呃?”他诧异的看向她。
在过去她对他地评价向来是,色狼,浑蛋……这了不起还是首次听说。
“你很坚强。”象他这样被父亲丢出皇宫,任其自生自灭的孩子不旦没有坠落,反而全无报怨地在边界立下累累战功,这样的男人,的确了不起。
“我是男人。”他丝毫不觉这算什么了不起。
玫果微笑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今晚他不再那么让她讨厌。
“你找到你爱的那个女人了吗?”她念念不忘上次说起,令他发脾气的女人。
“或许找到了。”他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为什么是或许?”她好奇的看着他,被他捏得微微的痛感反而让她感到踏实,起码今晚这个寒夜不是她一个人。
他深深的睨视着她,“我需要时间考证。”
“啥?”玫果微愣了愣,“既然找到了还要考证?”
“因为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玫果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人长时间不在一起,这中间出现了小三,小四什么的,或者是那女的直接嫁的别人,现在再见到他,不是他横刀夺爱,就是那女的想吃回头草,那离婚就是必然的了。
冒似这年代没有离婚,那怎么搞到休书就是个问题了。
再不然就是这小子嫌人家有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