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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
“奇怪,好端端的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呢?”王贵一面拧着身上刚刚被淋湿的衣服,一面埋怨道,梁樱也觉得这场雨来得太突然,穆剑微笑地说:“大自然瞬息万变,再说现在也正好是黄梅季节,老天爷是不会提前打招呼,我想这以后出门时必须记得多带把雨伞。”
“元帅说得对极了……”王贵刚要往下说,忽然只听客栈里面传来叫骂声。
“都是这个穆剑,什么附马爷?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坐在墙角的一人嘟噜着嘴,此人身穿锦衣玉袍,像是一个商客,王贵很是气愤,于是握紧拳头往里冲,穆剑连忙拉住他,梁樱小声说道:“王贵大哥莫要冲动,他们说得是苏概。”王贵怒气消了一半,
“不错,他还欠我们客栈很多房钱呢,看样子是没得还了。”小二甩着脖子上的毛巾走过来叫屈道,掌柜顿时眉头紧皱,责怪他话太多,小二灰头土脸地走开了,商客喝了一口茶,叹息地摇摇头:“哎,这年头,朝廷里光用这些小人,我们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掌柜提了一壶酒,笑嘻嘻地来到他跟前,安慰道:“钱大爷你是做买卖的,所谓官不与民斗,您又何必介怀这些?来,尝尝小店上好的女儿红。”说完便亲自替他倒上。
“掌柜此话有理。”钱商客端起酒杯喝了起来,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问:“掌柜,您就不怕我付不起酒钱?”
“哈哈哈,钱大爷真会说笑!”掌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着走开了,钱商客扫兴地又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哎,再这么下去,真怕哪一天连酒都没得喝了。”
在座的所有客人个个一筹莫展,看到这里,穆剑揪心不已,同时为苏概冒充自己所犯下的恶行而发指,于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的出现让在场人哗然大惊,钱商客慌忙下跪,“附马爷千岁千千岁!”掌柜连同其它人也都纷纷扑倒在地。
“大家快起来!”穆剑心平气和地扶起钱商官,笑着问:“你认识我?”
“我……”钱商客羞愧不已,浑身直打哆嗦,梁樱开口说道:“大家都听好了,这位才是真正的附马爷,你们最近见到的那个附马爷是假的。”
“什……什么?假……假的?”众人骇然抬起头,王贵一把揪起钱商客的领子,“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公然诽谤附马爷,实话告诉你,你遇到的附马爷是个冒牌货,他叫苏概,是宋军潘美派来的奸细。”钱商官被搞得晕头转向,穆剑立即让王贵松手,掌柜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问:“附马爷,老朽斗胆一问,请问刚刚这位将军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的,我们没必要骗你们。”
“可是……可是……”钱商客心有疑虑,梁樱爽朗笑道:“你一定会问,为何两人相貌如此想像对吗?其实这世界上巧事甚多,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见到的这些不足为奇。”
“姑娘,这么说来,朝廷里那个叫什么苏概的,他真的是敌国的奸细?”掌柜两眼直愣,王贵来到他身边,指着梁樱说道:“掌柜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说出来不怕吓你一跳,这位便是当今圣上的妹妹梁樱公主!”
“公主?草民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再次席地高呼,钱商客惊恐地说不出话,随即跪在穆剑跟前求饶,穆剑面带微笑地将他搀起,“不知者无罪,大家都是受害者,再说了,我还不是替罪羊一个?”众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只听‘咚’一声,刹那间,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妇人柱着拐杖跑了进来,并且身上都是雨水,穆剑夫妇及王贵倍感纳闷,然而,钱商客、掌柜对来人并不陌生,一个个露出鄙夷的目光。
“郑氏,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走!”钱商客不屑地剽了她一眼,掌柜让小二打发他走,梁樱赶紧跑过去支开小二,随口说道:“只不过是一个老人家,你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在场人鸦雀无声,郑氏连忙向梁樱弯腰叩谢,无意中把目光转向边上的穆剑。
“概儿?你是概儿?”
“概儿?”正当穆剑困惑之时,郑氏挥起拐杖狠狠地打他身上,骂道:“畜牲,你这个畜牲!”王贵一气之下,抓起她的拐杖扔到一旁,穆剑捂着大腿处疼痛部位,半天还没反应过来,众人纷纷上前找郑氏理论,穆剑挥挥手:“算了,不要为难她。”众人只好重新回到座位上。
“大哥你没事吧?”梁樱又急又气,随即转身看着郑氏,“老人家,你怎么平白无故打人呢?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郑氏轻蔑笑道:“他是谁?哼哼,他就是死了化成灰,老身都会认得,别以为现在当了附马爷就可以目空一切,要知道,他是老身所生,老身真后悔当初生了这个逆子,以至落得如今像过街老鼠一般。”梁樱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把穆剑错当成自己的儿子——苏概,王贵为穆剑受到那一棍直叫屈。
“畜牲……”郑氏还没说完,穆剑明白了一切,于是脱下外衣伸出手臂,指着上面关节处大块胎记,轻声问道:“这位大婶,你这么肯定我就是你的儿子,那请你看看这块胎记,你觉得我会是你的儿子吗?”郑氏起初不屑一顾,王贵强行将她拉了过来,她才勉强地看着上面。
“没错,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郑氏暗自犯嘀咕:“怎么会这样?老身记得概儿手臂上根本没有什么胎记,只有屁股上有一块,不过没这么大……”王贵故意笑着说:“老太婆,你没记错吧?会不会是胎记从屁股搬家,来到了手臂呀?”周围人浑然大笑,郑氏辗转反侧,穆剑穿好外衣,笑着说:“大婶,我叫穆剑,不是你的儿子,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仔细看看我。”
郑氏扔掉拐杖,仔细地打量着穆剑,但依然还是没有看出破绽,说道:“莫非是老身眼拙,你分明就是我儿的容貌,却又为何多了块胎记?”穆剑哭笑不得,梁樱灵机一动,于是上前说道:“大婶,您十月怀胎生下儿子,那他身上有没有特殊的标记之类的?”
“标记?”郑氏思索片刻,瞬间惊呼道:“有,记得他左脚底上有一块拇指大的黑痣。”穆剑二话没说,赶紧坐在凳子上,并脱下左脚鞋子露出脚底,郑氏彻底失望,因为她在上面根本没有找到所谓的黑痣。
“您果真是附马爷?”郑氏茫然地瞪大眼珠子,穆剑微笑地点点头,在场所有人笑她愚蠢之极。
“老身该死,老身有罪,原来您才是真正的附马爷!”郑氏手忙脚乱地扑倒在地,梁樱笑着扶起她,浅笑道:“大婶,教训儿子是对的,可惜您刚才打错人了。”郑氏羞愧地低着头,忍不住在一旁偷偷哭泣,穆剑扶她坐下,掌柜则为她呈上茶水,郑氏边哭边向大家讲起苏概冒充附马的整个过程(包括从小李广找到苏概,以及潘美嘱咐她冒认苏概为穆剑……)。
“原来如此,潘美实在太可恶了!”钱商客气得直跺脚,其它人恼怒不已,听完郑氏的陈述,大家彻底证实了先前都是苏概在作恶,因而不约而同地跪下来向穆剑赔不是,穆剑并未责怪他们。
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之时,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边泛起美丽的彩虹。
客栈内,穆剑坐在桌前认真听着众人的哭诉,梁樱则在边上做记录,事罢,郑氏再三恳求保住苏概的性命,众人强烈抗议,穆剑表示一切应交由皇上定夺,与此同时,锡艳满头大汗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大娘,原来你真的在这,害得我好找啊!”锡艳见郑氏安然无恙,心里无比宽慰,郑氏深情地握住她的小手,梁樱悄悄地从后面拍打着她的后背,锡艳回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梁姐姐,你回来了?”
“嗯,你看他们是谁?”梁樱侧过身体指着后面,锡艳这才发现穆剑和王贵坐在一旁。
“苏概?大娘、梁姐姐,快走!他是坏人。”锡艳刚说完,在场人轰然大笑,穆剑微笑地起身来到她跟前,嘴唇微微一动:“丫头,你只怕苏概,却不怕穆剑吗?”王贵咯咯地笑了起来。
“穆大哥?真是穆大哥!”锡艳又惊又喜,飞一般地扑到穆剑怀里,激动地说:“穆大哥,我们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
事后,锡艳挽着郑氏,并把穆剑三人带回王府,其母吴氏喜出望外,立即设宴款待。
酒席过罢,锡艳领着他们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厢房,夜半时分,大家皆已睡下,穆剑趁梁樱熟睡后悄悄从床上爬起来,独自来到走廊,王府的后院很大,加上天色灰暗,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出口。
他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堤上,手里拿着白天梁樱记录下来苏概的罪状,看着那满满的文字,还有客人们留下的手印,不禁仰天猛吸一口气。
“大哥,为何深夜起床?”话音刚落,梁樱披着外衣缓缓地从身后走来,穆剑回过头,微微一笑:“呵呵,没什么,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梁樱脱下披衣披在他身上,关切地说:“夜风清凉,快把它披上吧。”
“不,我没事,还是你披上吧。”穆剑将衣服盖到她的双肩,梁樱坐在边上深情地看着他,“大哥是担心若晶吧?听锡艳说,她现在住在宫中,相信皇后娘娘会保护好她的。”
“我知道,我并不是担心这个。”穆剑直起身子斜靠在柱子上,叹道:“我只是担心潘美。”
“潘美?”
“对,我不知道他将苏概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目的,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他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瓦解朝廷内部,进而不费一兵一卒攻破金陵。”
“嗯,樱子也是这么想的,潘贼果然诡计多端,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他伤害皇兄。”
“可问题是,如今整个朝廷都在苏概的掌控之中,恐怕我们连宫门都进不了。”穆剑又是一声长叹,梁樱将额头贴在他的腰间,满怀自信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前面的路就是再难走,樱子也会陪您度过。”
“谢谢你,樱子。”穆剑俯下身子抱着她,梁樱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道:“也不知道小营和慧兰姐姐在天的那边过得可好?”穆剑内心一阵酸楚,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
寂静、漫长的一夜匆匆而过,天边渐渐多了几道云彩,忽明忽暗……,二人的双目紧紧注视着皇宫的方向……
‘噹!噹!噹!’,次日的朝钟终于响起——熟悉而又庄严的声音,对于苏概来说,今天是他的登基的好日子,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比的荒凉,此时此刻,偌大的皇宫四处一片静悄悄,偶尔只会听到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走廊上,成群结队的宫女、太监们飞快地游走着,然而在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笑容,尤其是那群老太监的表情更是愁容满面,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确切而言,他们大抵是李煜的忠仆,久居皇宫多年,有的甚至从孩童时就跟在帝王家,也就是说,他们的一生走过了南唐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如今苏概篡夺大唐江山,他们虽然表面顺从,其内心充满排斥、憎恨,但迫于苏概的淫威,他们为了保全性命,也只好附和了这出戏。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