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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不单单是肚子疼,而且嘴巴里不断吐出白沫,我这才知道她是中毒所至。”
说到这里,若晶泣不吱声,自责地说:“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锡艳何至如此?若晶有罪。”梁樱迫不及待地问:“若晶妹妹,艳儿中的是什么毒?还有救吗?”若晶沮丧地摇摇头,穆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焦急地说:“不可能,若晶,你会医术,你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她。”若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叹道:“穆大哥,您知道锡艳是因何中毒吗?”说罢,她随手从边上捡起水壶递给穆剑,说:“我查看过了,这里面之前被人作过手脚,也就是说,锡艳喝下的水中含有巨毒,此毒正是世间罕见的奇毒——断肠丁,其毒性甚至超出千机散,服毒之人在半个时辰必会因肝肠寸断而亡,除非……除非能在半个时辰内找到解药,但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狗日的潘仁美,早知当初真该一刀宰了他。”穆剑愤怒地握紧双拳,随即拔出铜铭剑,说道:“我马上过去找解药,樱子,若晶,你们照顾好锡艳,我很快就回来。”
“大哥,我与你同去,要是艳儿有个好歹,我定要取老贼的首级。”梁樱将锡艳交给若晶,随后与穆剑同骑一匹战马,二人正要挥鞭前行,若晶大喊一声:“穆大哥,姐姐,此去潘营四五个时辰,恐怕锡艳妹妹挺不到那个时候了。”
二人由于一时冲动,倒忽视了这一点,幸得若晶提醒,否则即使能取到解药,时间上也不能允许,到头来还是途劳,想到这里,二人只好下马退了回来,就在这时,锡艳猛地吐出一口白沫,其中还带着浓浓的血丝,众人大惊失色,万般无奈之下,若晶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放血的方式排出她体内的毒素,穆剑慌忙拔出铜铭剑,众人经过商议,决定冒险一试,然而却被锡艳拒绝了,她静静地躺在若晶的怀里,淡淡笑道:“潘美一心置穆大哥于死地,可惜他没有得逞,锡艳今日能有幸代大哥一死,此生无憾……”
“不,要死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艳儿,你是无辜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哥给你找大夫,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挺着,这是命令!”穆剑抱着她跨上马背,梁樱、若晶各上一匹马,将士们陆陆续续赶了过来,锡艳心存感激,便不再推辞,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双崭新的布鞋,进而鼓起最后一口力气,双手紧紧搂着穆剑脖子,穆剑浑然不知所措。
“穆……穆大……哥!把……它……交……交给王……贵,拜托……”话刚说了一半,锡艳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布鞋掉在地上——她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锡艳!”
“艳儿……”
林中刹那间响起无尽的悲吼,震得周边的树林胡乱地来回摇摆,落叶纷纷铺满了大地,渐渐掩埋了锡艳唯一的遗物——即那双崭新的布鞋,穆剑泪流满面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拔开那些枯枝烂叶,努力找寻着逝去的亲情和承诺……
锡艳走了,她带走了一张活泼可爱的笑脸,带走了一副伶牙利齿,带走了世间最美丽的时光……,昔日的种种已然成为回忆,然而,无声的告别却击溃了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
穆剑抱着布鞋跪在地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尤如刀割般疼痛,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令他撕心裂肺,因此,他不再流泪,不再抱怨老天的不公以及世道的不平,而是将心中所有悲痛化作一腔仇恨,忍不住仰天长啸:“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梁樱、若晶跪倒在锡艳的尸体边上嚎啕大哭。
……
之后,穆剑主张将锡艳的尸体被葬在丛林东侧的小山坡下,众人表示质疑,穆剑告诉他们,锡艳正值妙龄,还未享尽世间的乐趣,故此把她葬着高处,但愿她天天都能看到山下的美景,希望她在九泉之下,至少心灵上能得到一些抚慰,况且锡艳生前最喜欢山,据梁樱回忆,有一次,锡艳在寻找穆剑的半路上,患上重风寒,记得她曾经调皮地和两位姐姐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麻烦二位姐姐把我埋在山坡上。”梁樱、若晶不明其意,锡艳露出可爱的笑脸,说:“在那里,我能看见远处的故乡,山下的美景,还有周边多姿多彩的人间趣事。”没想到,她的这句话竟然成了临终遗言的一部分。
处理完锡艳的后事,众人决定继续前行,临走时,穆剑找到那个水壶并挂在腰间,二女大为惊讶,穆剑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潘仁美的罪证,锡艳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死,要不然,我愧于王夫人,更愧对已故的王新王大人。”二女点头称是,与此同时,她们发现他的表情非常僵硬,炯炯有神的目光泛着一道杀气,瞳孔涨得老大,几乎破眶而出,看样子,穆剑这次是铁了心要杀潘仁美,两位妻子看到这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
两天后,穆剑携妻以及众将士赶到宋都(汴梁城),城门内外到处都宋兵,梁樱建议大家乔装进城,但此时的穆剑满脑子都是仇恨,完全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于是带着将士强行闯了进去,不料,惊动了城中所有士兵,不一会儿,整个大街布满了宋兵,刹那间,城里城外乱作一团,百姓纷纷逃窜,大街小巷顿时一片狼藉。
“来者何人?”士兵当中冒出一句,声音显得没什么底气,仿佛被这些从天而降的对手吓懵了,穆剑拔出宝剑,直指对面声势浩大的队伍,道:“我是唐军穆剑,不想死的话,马上把潘仁美叫出来!”
“荒唐,此乃大宋天下脚下,怎能容尔等放肆!来人,将穆剑拿下。”说话人是守城的将领,胖忽忽的脸,圆柱般的体形,看上去极像一个大冬瓜,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兵们云集而来,很快将穆剑等人团团围在中央,将士们不约而同地举起兵器,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梁樱、若晶来到穆剑跟前,表示要与他同生共死,穆剑感动不已,但考虑到若晶不会武功,难免会有危险,于是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就在这时,只听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紧接着,只见赵普领着二十多个家将策马走来,士兵们哗然扑倒在地,穆剑等人不禁喜出望外,赵普挥手示意士兵们退下,守城将领(大冬瓜)上前拱手叩道:“回禀相爷,穆剑是唐军的大将,末将有令在先,必须将其缉拿。”赵普横眉怒目道:“你是奉何人指令?是皇上吗?”
“是晋王!”
“既非圣命,王爷那边有我担着,你赶快让你的弟兄退下,”赵普眉头紧皱,边捋胡子边说:“老夫忘记告诉你了,穆元帅不仅是老夫的知己,也是皇上的朋友,你是不是连皇上的朋友都要抓啊?”冬瓜跪在地上连说不敢,吞吞吐吐地说:“相爷息怒,既是皇上有令,末将自当不敢有违,可是末将无法向王爷交待,还望相爷体谅。”
“这好办!不就是怀疑老夫在骗你吗?”赵普回过头悄悄地朝穆剑挤眉弄眼,穆剑起初并不明白,直到赵普取下腰间的玉佩,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掏出先前赵普送给他的玉佩,冬瓜顿时面红耳赤,慌忙带着士兵让出道路。
“有请穆元帅!”赵普笑呵呵地弯下腰,穆剑等人立即收起兵器,理直气壮地往城门方向驶去,很快来到了丞相府。
……
时值夜晚,赵普命人摆下酒宴款待大家,酒桌上,穆剑请他帮忙救出王贵,却被他婉言拒绝了,梁樱则将锡艳遇害一事告诉他,求他在皇帝面前为其申冤,然而,这位慈祥的老人只是一个劲地发笑,又是倒酒,又是为他们夹菜,似乎故意绕过这些话题。
“丞相大人,这酒我是喝不下了,既然你不想帮忙,那我们只能自己动手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不管的。”穆剑实在是坐立不住了,说话间,他挥手推开了刚倒满的酒杯,酒水洒了一地,梁樱、若晶也觉得很生气,赵普哈哈大笑:“穆兄弟,二位夫人,老夫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早就让人备下薄酒,咱们难得相聚一场,何必去谈那些零碎的事情呢?倒不如好好坐下来喝几杯。”
“赵丞相,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喝吗?说句难听点的话,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穆剑随口这么一说,在场人目瞪口呆,毕竟在这个封建体制的古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主人是为大不敬,更何况还是一国丞相,殊不知赵普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拍手叫好,其举动着实令在场人虚惊一场,穆剑进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上前赔礼道歉,赵普爽朗笑道:“不碍事,不碍事,穆兄弟快人快语令老夫佩服,其实老夫知道你们的来意,老夫身为丞相,救人绝非是难事,王贵将军是你的好兄弟,老夫焉能不晓?”
“那就请丞相帮帮忙,穆剑在此谢过!”穆剑夫妇三人屈膝跪地,赵普笑得合不拢嘴,叹道:“不是老夫不想帮你们,只是有人抢先了一步,王贵兄弟现在安然无恙!”
“您说的是真的?”穆剑猛地站起身子,梁樱、若晶相互一愣,赵普笑着点点头:“在你们到来之前,辽国进犯边境,皇上派杨业出征,这位杨元帅便向皇帝要一名总先锋,指名道姓的提到王贵。”
“皇上答应了?”
“当然,要不然,老夫怎么会说他现在安然无恙呢?”赵普笑眯眯地说:“不过杨业的大军已于昨日出发,估计你们见不到他了。”
“没关系,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穆剑心里明白,杨业的出面绝非偶然,最大的功臣便是杨六郎,梁樱、若晶总算松了口气,这时,赵普的脸色显得有些窘迫,语重心长地说:“至于潘美,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他好歹也是朝廷重臣,虽说皇上对他倒没什么,可是此人与晋王爷的关系相当密切,而王爷又是皇上的亲弟弟,所以……哎……”
“我知道,没有现在的晋王,哪来以后的谗臣潘仁美?”穆剑喝了一口闷酒,冷冷说道,赵普似懂非懂,微微笑道:“穆兄弟来自史外,相信比谁都清楚这段历史,老夫在这此有一言相赠,不知可否告之?”
“呵呵,丞相大人见外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历史终究是历史,不会因人而易,穆兄弟,想开点吧,凡事都有个因果循环,世间善恶终有报。”说到这里,赵普拿起酒坛亲自为大家斟酒,穆剑深切地感悟到对方言下之意,是劝自己放弃仇恨,然而他的脑海时而闪出锡艳的影子,暗自嘀咕道,潘仁美罪大恶极,哪能说放就放?
“丞相大人,能不能再请您帮个忙?”穆剑举起杯子诚恳地说,赵普淡淡一笑:“穆兄弟请说,老夫定当竭尽所能!”
“我想进宫!”
“进宫?”徐旋愕然瞪大眼睛,梁樱迫切地说:“大人,实不相瞒,我们一路上打听到,皇兄、皇嫂如今被关在宫里,我们想进去看看他们,并无恶意。”
“樱子说得没错,一来,我们是想看看他们,二来,我们是来辞行的。”
“怎么?穆兄弟要走?为什么?留在大宋不好吗?”赵普脸色一沉。
“是,必须要走,因为我根本不适应呆在这个地方,时间越长,死的人就越多,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是时候离开了,大唐也好,大宋也罢,我只想远离这个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