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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他——”维埃莉特竭力使自己露出笑脸。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最近很努力呢。”
“是么?”
真是恶意的嘲讽。
“真希望弗瓦雷伯爵能给我,不——”
“给这个世间带来莫大的惊喜呢。”
戴索回以奇异自然的微笑,向维埃莉特温和的挥手。
“那么,我就先回医院了,今晚弗萨德侯爵的告别仪式,你也会来的吧”
维埃莉特浑身僵硬的向他行礼。
“再见,戴索先生。”
“再见,普鲁登斯小姐,还有凶巴巴的小妹妹。”
男人以少有的开玩笑口吻道别着。
“真是个品性恶劣的大叔。”
远远看着戴索勋爵和他“保镖”离去,被男子莫名气势镇住的小虎璃终于恢复常态,愤愤不平的朝那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背影吐着舌头做鬼脸。
“竟然把艺术和杀人工具混为一谈,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啊。”
“那些黑衣的家伙就是外来的军队特工吧,自从他们到岛上后就没好事发生。”
“……”
“虎璃,你不能这样说啊。”
维埃莉特蹲下身子,仔细凝视着刚说出接近几分事实话语的小女孩。
也许是被她温柔悲伤的眼神惊住,虎璃安静的闭上嘴。
“有时人们或许不愿承认,但也有不得不说服自己的理由,这也是世界的真实。”
“姐姐……”小虎璃别过头去。
“怎么了?”
“你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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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 在死亡的刀尖上舞蹈(三)
更新时间:2010…7…30 22:02:08 字数:5622
“魏斯曼博士。”
在前往东区疗养院的路上,汐毫不意外的向偶遇的男子打着招呼。
艾莎停止前进,放下扶手躬身轻轻行礼,她知道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是汐的主治医生——神经学博士汉尼拔·魏斯曼。
据医院的前辈说,他呆在爱普莉疗养医院已有一段时间了,虽然那出类拔萃的相貌和修养使他深受护士欢迎,但由于生性太过淡薄,沉迷学术的原因,反而并不与医院大多数人熟悉。
艾莎也只是通过维埃莉特、佩玲等人,才在心里对这位学术高超的医生勾勒出大致面貌。
“啊,是弗瓦雷伯爵。”魏斯曼博士礼貌的看了眼对他来说陌生的艾莎。
果然是令人不舒服的目光,仿佛他的躯体只是可有可无的外壳,而只有那目光才是实质的依托。
“你这是去哪里,没有和普鲁登斯小姐一起吗?”
“维莉因为有要事去办,所以才让艾莎小姐来顶替她,我想过一阵就回来了。”
“哦,是吗?”男子毫不奇怪的回答。
“我现在还有些工作急着完成,如果弗瓦雷伯爵你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关于你的病情,我想今天下午就会做出详细总结。”
不知是不是艾莎的错觉,她恍惚察觉到在医生平淡无奇的语调中,特意强调了”病情“这个单词。
“到时我会通知你。”
没有在此话题上多做说明的打算,他自顾自叹气着。
“最近本想按计划完成某个实验,但是却出乎意料的让人头疼。”
“真遗憾啊。”魏斯曼博士扶着镜框,微眯起眼向两人告别。“那么再见。”
汐沉默着,以云淡风轻的微笑目视医生离开。
“走吧,艾莎。”
“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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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通往东区医务楼附属太平间的甬道。
银白两色构筑的狭小世界中,清冷幽谧,万籁俱寂。
让人隐隐嗅到死后虚无沉闷的气息。
即使从左侧横贯走道的长窗投射入下午明媚亮丽的阳光,当它透过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照进走廊时,橘黄色的温暖也被这无形弥漫在空气中的灰败衰亡侵染,不能再给人带来哪怕一丁点身心上的洗礼。
当踏入其中随之而来的漫长安宁的行走,注定是孤独追溯的旅程。
也许是历史尘埃的吊诡,又或者是生死叵测的悲哀。
“太平”两字的含义,从来都不是可轻松提起的话题。
在甬道尽头处。
自爱普莉疗养医院建立以来便极少用到的特殊停尸间,沉睡着一位声名显赫的老人。
奥西里斯前财政大臣,罗兰·弗萨德侯爵。
汐静静注视着前方由小变大的拉门,值得他关注,代替他发出声音的只有身下平稳前进的轮椅。
察觉到客人的到来,有人将里间与走道隔开的大门悄然打开。
迎接人的身影在门板间扩大的缝隙里显现。
“米娜姐。”
汐停在一名将及膝墨发用雪白发带捆扎起来的女子身边。
浑身黑白色调的女子默默低头,做出引导的姿势。
作为侯爵生前助理管家的米娜·罗佩特,彬彬有礼的向推着轮椅的艾莎说道。
“这位护士小姐,请你回接待大厅休息下可以吗?剩下的路交给我就行了。”
温顺的将轮椅交换到米娜手中,艾莎看着大门在一名黑衣男子手中缓缓合上,目送着两人离去。
她婷婷伫立在除己身外空无一人的走道上,凝视着这象征阴阳隔绝的狭间良久,忽然叹了口气,才向来时的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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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姐,安林叔叔来了么?”
看着大门里通道两侧明显增多的护卫,汐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是的,家主他昨日处理完帝都的事物便连夜赶来,今天上午刚刚抵达岛上。”
米娜稍稍犹豫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然后从那时起便一直陪伴主人到现在。”
“米娜姐——”
汐矜持着说着。
“其实,你可以不用称呼爷爷为主人的。”
女子缄默着没有回答,她只是敲了敲太平间封闭的房门。
通知里面守灵者客人的到来。
“家主,弗瓦雷大人来了。”
米娜推着汐步入房间。
少年房间正中摆放的饰有星杯图纹的棺木左侧,正有一位身形清俊的男人虔诚祈祷着。
“很久不见了,安林叔叔。”
汐伸出胳膊,用仅是柔弱的力气紧紧握住男人合十的双手。
“很久不见了,汐。”
男子终于站起身来,那张和弗萨德侯爵依稀相仿的面容满布疲惫。
即使在岁月的沉浮中打磨的圆润坚毅,但再坚硬的岩石却也无法抗拒感伤的流水。
“两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汐两眼微红的摇着头。
“来看看你罗兰爷爷吧。”
男人让出道路。
承载着汐的轮椅在米娜细细推动下来到棺木边,轻微响动的轴轮声莫名引起人的怀念感。
注视着那熟悉的躺在棺木花丛中的身影。
没有人可以猜测到少年心中在想些什么。
又或许是因为那份无人能及的纯粹,而早已知晓他澄澈的悲伤。
对于这个孤独的孩子来说,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心灵相交的羁绊,那毕竟是无可替代的亲人。
没有呜咽和泪水。
没有过激的情感。
汐只是将手心朝下,闭着眼抚上老人早已停止跳动的胸膛。
用属于他的矜持为关爱自己的逝去亲人默哀。
安林上前用右手扶住汐的肩膀,认真注视着他再度睁开的眸子。
“汐。”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父亲已回归女神的怀抱,但是他尚未达成的心愿却是要由我们来完成。”
“我们都承担着前人的期待,我注定要继承父亲未尽的事业,这取决于我的心和立场,而你——”
“知道自己怎样做才会让父亲安心吧?”
汐点了点头。
“根据他逝世前的嘱托,米娜今后将和你一起前往西尔芙特联邦,成为弗瓦雷家的执事,照顾你的生活。”
汐看向进入房间后,便一直静默站立一旁的女子,而米娜此时正向少年鞠躬。
“今后,你和那位普鲁登斯小姐在一起——”
“忘记过去的不幸,好好生活吧。”
安林转过身。
“这是父亲和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后能给予你的祝福了。”
“谢谢你,安林叔叔。”
汐将手收回,看着自己的双腿,紧紧扣住轮椅扶手。
“详细的安排,米娜此后会告知你的。”
男子温和宽慰的述说着。
“父亲在岛上的告别仪式预定是晚上9点,也就是夏日烟火祭开始的时间。”
“告别今世,留待往生,烟火的刹那和永恒,是灵魂通往安息的路标,愿女神的庇佑与吾辈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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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汐离开太平间回到甬道时。
隔门关闭的声音迅速稀释在走廊漫长虚无的空寂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人身上,却依然刺入骨髓的发冷。
然而他已如此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心里已有不明的萌芽在胎动。
“米娜姐,你不恨他吗?”
沉思良久的汐忽然开口问向身后扶住轮椅的女子。
“……”
“毕竟爷爷亏欠你的”少年指明了方才话中的含义。
“是那么沉重的重量。”
“……”
认识到少年声音中包含的真挚意味。
女子挽起滑落身后右侧的华美长发,神色怅惘的叹道。
“也许吧。”
“毕竟他是唯一决定了我人生的人。”
“我本以为自己始终是他的提线木偶,即使去西尔芙特联邦也依然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但所谓命运,终究是让人领略到突然与无力的神秘,没想到他去的这么突然。”
“虽然心有不甘,许多堆积已久的心思也闷在怀里,再也没有说出的对象和理由,但——”
“能从此脱出血脉纠葛的是非,对我来说,这也是他最后所能不失体面的给予的自由吧。”
“所以——”米娜流露出堇花般灿烂开朗的笑容,释然的向身前这位她所认可的少年。
“今后的岁月里,请多多关照了。”
致以誓言深沉的羁绊。
“嗯……”
汐发出轻柔微小的鼻音,像渴望父母温暖的小孩般蜷缩在轮椅中,使劲贴着靠背,似乎想透过薄薄的靠垫感受到其后浸透人心的温热。
“米娜姐……”
“怎么了?”
“你的笑容,和维莉好像啊。”
没有谁能发觉。
那纯粹的眼瞳中何时游弋着一丝阴霾。
就像没有人能发觉,仰望正午阳光的自己脚下,收缩着淡薄而确乎存在的小小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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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能带我去那边的山坡上看看吗?”
当汐离开东区医务楼时,米娜因为还要帮助安林伯爵处理侯爵身后事务,暂时还不能和汐一起,所以少年由在外等候已久的艾莎护送回南疗养区。
当两人乘坐磁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