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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的事实让少女浑身颤抖,却再也不能做出动作。
“你竟然……”
她的话语畅快而苦涩。
无法胜利,无法逃脱。
通往地狱的大门已向她打开。
就像灵魂深层无意识的渊面,有什么从未关注的庞然大物在浮起。
那种透明虚幻的错觉,是在看待另一个自己。
多么像啊,这种巨大的存在感。
是的,她记得这种灰色的灼热感是什么。
在不久前惊见小爱尔莎凄惨的死相时,她还曾抱头蜷缩在阴影角落,嘴角抽搐出鬼魅支离的弧度。
全身颤栗。
可那并非出于痛苦或恐惧,而是因亲眼目睹死亡而刺激诱发的快感。
她所发出的并非哭泣惊恐的呜咽,而是面部疯狂扭曲如神经痉挛般的笑意。
白痴,病态,这就是她的全部。
无法抑制嗜血冲动。
面对小爱尔莎猎奇狰狞的尸体,就像面对已划归到死亡通知单上的自己。
是的,唯有在死亡的刀尖上舞蹈。
在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连通灵魂残留的缺陷,拼命颤抖时刻。
她才能感觉到那份“自我”的存在感。
感受到体内巨大的空洞被填满,什么也不用想,单只感受着那份沉重压抑的灼热就足够。
可是在这之前,在某个雨夜,浑身沾满从死人身上溅出污秽的自己,被同样染满污秽受血肉浸洗的她触碰脚跟时。
抱起她烘热怀中冰冷的温度。
那又是什么?
那促使着自己收留下小爱尔莎,剥夺其过去,强加姓名的冲动又是什么?
这就是人的灵魂么?
她感知着自己虚幻的实质。
即使超离肉体束缚的局限,思维连线到无数次元般发散,我所能触碰感知到的存在,依然是有限的。
那个汐,让自己坠落于迦蓝堂中追溯起源的汐,意图超越无限的非人,又能看见多少呢?
想起少年不久前曾向她说过的话——
唯有我的真名,是证明我曾经存在于世的烙印吗?
——那在她家乡土语中,意即“生命延续”的真名。
一点也不好笑。
不……
真好笑啊。
记起了……
在这最后,记起了……
不会去违抗的冲动。
在即将被那道虚无之门所裂开的光吞噬时,被强行剥离轨迹的少女发出平静而本源的呐喊。
名字——
我是……
爱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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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住因遇见门口死人而不适的呕吐感,维埃莉特死命捂着嘴,踉跄跑进病房。
被房中宁静安详得不像样的氛围打乱情绪,见到汐好好的端坐轮椅上,她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
“汐!”
“你没事……哇——”
本想继续说话的她却被呛人的反胃感冲击喉咙。
好容易平息下来她才接着追问道。
“爱尔莎,不,艾莎她在哪里?”
“哦,你说她吗?”
汐毫无自觉和警张感的伸出手。
“时间快到了吧。”
指了指窗台外。
不明所以的维埃莉特擦着嘴抬头望去。
少女的瞳孔瞬间放大,呈现出某种死亡形状的色彩。
优雅的白影自虚空坠落,从楼上呼啸划破眼前被窗框局限的狭小空间。
淡金色的长发散落夜空,纯白制服猎猎飞舞。
时间轰然定格,下一秒,继续流动。
沉闷撞击声自楼下响起,像灵魂敲击地狱的叩门。
维埃莉特不敢置信的上前几步,走到窗台外向下看去。
相对差不高的俯瞰却令头脑眩晕。
满目只有被朱红浸染的白色,静静盛放在黑夜的水泥地上,如一朵蓬松柔软的大型水生植物在惬意舒展。
“真可惜呢,她没有经受住考验。”
汐摇动轮椅走过来。
“我原以为她能度过这一关卡,艾莎的精神虽然腐坏不少,但核心却意外的坚忍纯粹。”
“简直能和某个贩卖战争的疯子相比。”
汐以鉴赏某种珍稀艺术品却不幸发现瑕疵的不满口吻说道。
“人类的意志还真是软弱啊,看来更有必要进行调试了。”
“话说回来,呐,维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他诡异单纯的眸子盯着维埃莉特,目光胡乱打量。
在那恶心视线注视下,少女再也无法忍受内外交煎的不适,摇晃着退回房间,像对虾般痛苦弓起腰呕吐起来,
感情再度趋于极端。
不顾维埃莉特自己的意志,就像那时突破艾莎心房一样。
不受控制的思绪化作本能张开触手的野兽突破躯壳。
不,比那时更剧烈。
野兽在咆哮。
不,不要这样。
趴在地下的维埃莉特本能恐惧这事物。
这样会失去什么,是无法替代的重要东西。
可没有谁能回应她的乞求,世界齿轮总在无情的运转,不会因渺小齿节的重负而停止辗碎面前的细碎石子。
就在这虚无的网扑向汐的最后一刻。
却被透明高大的围墙档住,无法越雷池一步。
——如被能抵御炸弹冲击的极厚防爆玻璃轻易阻拦的苍蝇。
“是吗?原来你做出了这个选择?”
汐的口气恍然大悟,表情却是戴着面具一副平静的样子。
“也无所谓了,反正W那家伙也不靠谱。”
他驾驭轮椅自如经过少女身边。
“呐,维莉。”
汐眯起眼作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记住别告诉别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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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 光与影的裂痕(上)
更新时间:2010…8…9 15:19:49 字数:6164
这里是无声无光的渊面。
毫无生机。
让他憎恶的至为空洞的幽冥。
视野保持着天地初生前未有第一道光的混沌,连时间都不知是否在流逝。
让人联想到虚无的狭间。
是的,这里是狭间,因为人只能对感受到的事物产生认识。
除了自己本身外,他无法感受到任何存在,又或者,他连自己本身是什么都无法明白。
所以他无法依从本能构成空间感。
事实上,“自我”的意识在何时苏醒亦无法知晓。
就连憎恶孤独这类应是强烈的情绪也透明化空虚,无法让其拥有实感。
只是如泡沫般脆弱而空泛的浮现消散。
一切就像被剥离了的梦,忽略了所有正常现世的常识。
在自己的意识超离轨迹后,他被封闭在本该宽广无限的维度里。
分不清是漂浮还是坠落,他就这样凝视着……
凝视着内心巨大的空洞,凝视着空洞内外的有无。
他的时间已然冻结,没有了刹那和永恒地意义。
直到不知现实的哪一刻,这空洞之容器被突兀的灌入填充物,与囚禁在里面被稀释的灵魂于排斥冲突中重组。
他剧烈挣扎,诞生溺水之人的濒死恐惧。
他却又无比兴奋,伸出不知是否存在的手死死抓住那光。
起源已萌芽。
终于感受到存在的实感!
少年自梦魇中惊醒。
呼吸急促,冷汗以刚自冰点融化的触温肆意流淌,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是彻夜打开的,破晓涂抹着灰暗银色的黎明云雾模糊,太阳还未出来。
微冷的空气流入鼻孔咽喉,进入气管,那是他渴求着的生存的温度。
少年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晶莹,如有母亲在身边平静怀抱着他无声抚慰。
是和虚无的寂静不同的,大海沉默的温柔。
“亚尔薇特……”
他的语气微妙恬静。
是孩子第一次得到心爱礼物的纯粹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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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凌晨5点10分,夏日祭开始的第五日。
即使彻夜未眠,帕夫柳琴科医生却没有哪怕丁点疲惫之色。
她现在所处的密室位于爱普莉中枢行政楼地下一层,以最严密安保措施进行封锁的机密资料室。
在资料室内部隐藏的某个暗间,是整个亨利集团唯有董事会核心成员才有权力调阅的档案存放地,但却不排除有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敞开的时候。
银发黑眸的女子正在资料室主间的桌旁站立。
桌上堆叠着分量厚重的文书。
“这是……”
在诸多文件最上方摊开的是一份人事档案,她手指划过飞快翻动的书页,最终停留在神经科成员介绍的某页。
是与所见明显不符的照片。
这份档案内记载的内容包括医院全部现职医生的详细资料,其中就包括“塔蕾莎·伊利亚·帕夫柳琴科”这个身份从出生至现在的所有情报。
这几天来费尽心机寻找机会,查阅了大量若泄露出去,足以令外界情报组织抛出大价钱争抢的机密文件。
但没想到竟会在一份保密级别仅为次级的文档上寻得事情的突破点。
从内容来看,这份档案还没有受到任何篡改的痕迹,依照方才从资料室浏览到的来访记录,最近也只有自己一人来此。
看来在暗地蠢蠢欲动的某只黑手,虽然有所防备但也真没把医院长期当做巢穴的意思。
女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了然的笑意。
不管你是何目的,看来结果就快揭晓了。
忽然她眯起眼睛,像是在凝神倾听着某个声音。
接收到从安入右耳中的微型通讯器传送过来的信息。
帕夫柳琴科神色凛然,表情归于平静。
终于忍不住露出马脚了吗?
她将档案册盖上,却没有任何要收拣的意思,就这样放着大堆凌乱重要的卷宗不管,随意走出资料室。
全智能的合金门打开又自动关上,通过狭窄坚固的甬道,在隔间守候的两名警卫依旧自顾自吸着烟聊天,帕夫柳琴科像空气般没得到半点关注施施然通过。
登上通往地面的特殊电梯,她离开了地下楼层。
回到位于2楼的心理咨询办公室,医生打开灯走至饮水机旁,端起盛满水后的纸杯畅然喝下,边撩起帘子向窗外望去。
惊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整个医院都被密密麻麻的黑色“狼群”所包围,透过窗帘的缝隙仰望,数个令人联想到不详的斑点,轰鸣着在天空放大为人形的阴霾——那是隶属于军方装甲部队的惑星专用作战机“Deu**Machina”。①
帕夫柳琴科鹰隼般尖锐的视线,甚至能清楚捕捉到从一架降落草场的强袭型DEM舱内脱离的雷奥准将。
就像前几个月封锁北区伯奈特丘陵一样,他面无表情指挥着下属分队执行包围任务,俨然将南海和平安宁的岛屿,当做东安纳里亚森严压抑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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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长官,经鉴定,南区中枢监控室及特护楼分区监控室人员7名,护卫汐·奥罗拉·弗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