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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风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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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两代‘三杰’尽数凋零,唯一残留的‘伤痛之红’坐镇总部的情况下,次世代和新生代的女武神——”

  男子不屑冷笑。

  “我有信心将你们全部变成傀儡啊。”

  他脸上显现出蕴于平淡的疯狂,抛去了寻常温文儒雅的伪装,姿容扭曲成病态,右臂残缺令人不寒而栗的身影漂浮云间,鬼魅如魔神。

  “那就试试看。”夏娜身体瞬移前进,抬手打出气贯长虹的螺旋冲击。

  博士的疯狂表情止息下来,迅速恢复成单纯奇异的微笑。

  下一刻局势逆转,从夏娜体内不绝涌出的磅礴灵压——显现出连苍穹都可击碎气势的精神螺旋上,骇然长出无数霉斑式的异质精神块,以超乎想象的效率腐蚀异化着夏娜的纯粹精神能!

  无法切断!

  夏娜难以置信的看着精神视界中——纯银的精神洪流被霉斑逆流而上疯狂侵蚀,刚想摆脱与异化精神力的纠缠,酝酿新的攻势,体内却像是同时存在着千百肿瘤轰然胎动,带来唯有星涅初期时才体会过的巨大不适,阻止她“星门”正常运转。

  “你什么时候——”

  话语戛然而止,骤然涌现的不适感哽住咽喉,现在单只停留在空中就已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

  “发作了吗?”

  随着男人戏谑的轻笑,来自“涡”深处的窒息疼痛感稍稍缓解,夏娜以冰冷桀骜的眼神看向男人,他显然正享受着猫戏老鼠,抓住了又松开的游戏。

  “能自夸为幻念系克星,我不可能只靠扰乱波频来击败敌人。”

  “比起他系惑星靠物质化或幽质化的外界能量攻击,必须将精神力延伸体外来达成目的的幻念系,更易于我潜入呢。”

  “当然我所说的那些精神球除了搅乱精神波频外,没有别的特性是骗你的,为此我还故意制造出众多爆炸方便精神球另一个致命特性被隐藏。”

  “看你也有所防范的样子,但绝对想不到我的精神力特质是如此可怕。”

  “之前我故意引发的每次错乱爆炸中,都有残余的精神力伪装成你的同频能量,不受排斥的随着你回流的精神力潜入‘涡’内。”

  “虽然少的不能再少,但多次累计下来,数目也非常可观了,它们就像拥有自己的生命般,随时可以相互感应,和同类汇合在一起。”

  “而更可怕的是,我能够将它们与自己的‘星门’联系起来,直接在你体内展开领域。”

  男人已然胜券在握。

  “现在只要我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用这些‘终端’输出精神力,天行者的战斗就是这样凶险残酷,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知道我的‘星门’能具现出什么功能的领域吗?”

  博士举起完好的左掌。

  “我说过了,是因果报因,来看看我的‘镜子’吧。”

  不详的气流诡异流动在周围,身体除了异质精神力入侵导致的不适外,还涌现一股战栗,那是夏娜的第六感在向她示警。

  然而这次已无力抵抗。

  夏娜知道自己陷入绝境。

  当她准备引爆星门拼死一搏,决不让自己所背负的重量被肆意侮辱时。

  黄金色的光芒

  ——不可阻挡的亮起。

  ————————————————————

  女孩无法入睡。

  首先只是迷迷糊糊徘徊在梦境大门的边缘头脑昏沉,直至最后自这昏沉中上浮,思绪完全清醒着,一如白天。

  可却又不同于白天,混杂着夜晚独有的阒静,仿佛只要一安静下来就能思考很多事,幻想完全没有边际,不知从哪里涌出。

  虽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但现在已是很晚很晚的深夜了吧。

  再在忍受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行为——这让她感到枯燥烦闷。

  更多的是害怕,纷至沓来的幻象让她隐隐惶恐。

  小女孩跳下床,光着脚丫走出卧室,怀着一丝莫名的心情期待着打开通往露台的金属门,她踏上2楼露台宽阔的木质地板。

  从脚底铺排的柚木面传来和海风一样沁凉的触温,她趴在围栏上俯瞰小城,让夜晚的风景还头脑一片清爽。

  天空微光闪烁,似乎星星都入睡了。

  在这样矜持的星月庇护下,夜幕一如最华丽的织锦般丝滑而柔美,然而延伸至远方,却渐渐带着不可思议的压抑孕育阴沉,让人联想到单只看一眼就喘不过气来的浓云。

  那是爱普莉疗养院的方向吧。

  女孩仔细辨认着。

  在城镇里还有着众多行军蚁似整齐凝重的灯光在走动——那是军方的巡逻队在活动。

  从昨天起城里就到处都是戒严的军队,他们蛮横的封锁城镇和入海口,导致连本该在昨夜举行的海灯祭都被迫停止。听说前去驻军司令部抗议的镇长一行人还被无理逮捕了,虽然据岛上原本的驻军长官——一位和善的大叔说没有遭到虐待,但可想而知顺利举办祭典的希望是石沉水底了。

  真是的,他们难道就不能体谅下平民的心情吗?

  星之女神的恩典可是平等的赐予每一个人,在这样和平美好的节日,不是应怀着虔诚之心体会生活感恩吗?

  难道他们就没有值得关爱缅怀的亲人,就不想期望祈祷未来的福音?

  怀着小小的疑惑不解,女孩回想着数日来珍贵的经历,继而为某位友人担忧起来。

  “不知道维莉姐到底怎样了?明明说好再见的,可从昨天起就没有联系。”

  “听爸爸说军队封锁的重点区域就是爱普莉疗养院,在那里工作的她,没遭遇什么意外吧。”

  明明周遭没有一个人,可她却像是无意间倾诉的呓语着,又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别人在,她才把心里话不知不觉说出来。

  是寂寞了吧。

  呆呆的遥视着远方层层叠叠房屋上的地平线。

  女孩忽然张大了嘴巴。

  稚嫩澄澈的瞳孔圆睁开,倒映着名为“奇迹”的绽放。

  那简直就是“神临”。

  摄影机……

  我的摄影机在哪里……

  在远处应该是医院的上空,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开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却能贯穿厚重的阴暗,贯穿遥远时空的距离直达心灵,以浓云不可遮盖的意志生长。

  ——执着生长。

  城镇内所有和女孩面朝同一方向的玻璃都在闪光。

  如黄金液化后凝成的巨大花朵盛开,那样像天地初生的第一缕光,冲破浓墨混沌的阴翳,和城镇内愈发闪耀地成千上万的玻璃,甚至包括在反光下被纳入闪光的金属、瓦面和其他朝向的玻璃,共同汇聚成一片黄金色的潮汐铺天盖地卷动。

  然后……

  裂变成地上升起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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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 黄金风景(下)
更新时间:2010…8…25 16:02:19 字数:5482


  少年做了一个梦,有关坠落的梦。
  与现实的联系切断,单只意识到自己在坠落着的梦,以及庄周化蝶似活在梦中的实感。

  空虚坠落的世界,一边是永恒死寂的深渊,一边是深渊上跃动的火。

  ——好痛苦。

  火与深渊在相互侵蚀,夹在中间的他比纸中压花还浅薄。

  没有时间的意义,失去了重力和存在感的漂浮。

  ——还不如死了好。

  他只是这样毫无价值的呓语。

  永无止境的坠落,不知何时将“死”的恐惧,世界仅以沉默笼罩着他。

  除了保有少数对事物的定义,其它都如一个婴儿般空白,而这也即将失去——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光圈穿透身心,将他钉在虚无的幕布中。

  一切都在这光圈扩散下被侵略剥离,心灵构建的土地腐烂崩坏,化为火与深渊熔炼的要素,反过来压迫着他。

  无论是高山还是平原,是湖泊还是森林,虽然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内里的土地在崩坏,但他本能明白着自己在失去什么极重要的东西,比现在受压迫坠落的自己还要重要,直至——

  光圈蔓延到土地最深处的黄金风景。

  不要这样啊……

  有什么执念在微弱的挣扎,让他即使在渐渐丧失自我的过程中,也顽强坚持着呐喊,一如死去的亡灵从过往的时空中爬出坟墓。

  不想要这样……

  体内有齿轮咬合声,那是他最后的用力,推开了某扇隐藏的大门。

  光体从裂隙涌现,本能吸引着“涡”内游离的某些粒子。

  凝聚成有巨大尾迹的彗星横掠深渊。

  不,那不是慧星。

  是流星。

  ——以昙花一现的生命,燃烧出最璀璨最炽热光芒的流星。

  它向少年飞来,把少年包裹在浩瀚旋转的星云气团内。

  贯穿火与深渊的狭间,带来泪珠渗透身心的微弱清凉感觉。

  少年已明白那是谁。

  一直、一直很想见你。

  从心底传来陌生却渴望很久的声音,那简直就是身体不可或缺的熟识的一部分。

  我的愿望,一直一直很想见你。

  想见在我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让我绽放出光辉的人。

  那是填补心底巨大空洞的半身。

  即使遭到破坏,但我的核却不可思议的分离在灵体内,它们眷恋着这过去,一旦失去,我和它们都将丧失存在的意义。

  可是你,却用自己的心保护了我,用真挚的感情孕育我。

  因为你打开了通往那道“门”的缝隙,我的思念才能以这个形态短暂凝聚,重新构造出核。

  虽然已缺失了某些本质的东西,无法长久存在,但我已然满足了。

  终于能找回自己。

  谢谢你,汐……

  能在我蜉蝣的一生中,同时收获你和爱茵两个人的爱,我真是幸福呢。

  再见了——

  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在少年忘我的注视中,流星立下了誓约。

  纯白的光芒吻过少年,钻入他体内,彻底撞开了那扇银白的大门。

  Weareone。

  下一刻,少年拥有了时间。

  坠落的速度迥然加快,原本像路西菲尔在混沌中坠落九个晨昏的漫长流放,却在刹那间宣告完结。

  汐脱离了虚无的漩涡,坠落在黎明银灰色的晨曦中,然后五感自冬眠中复苏,荒芜的梦境有风吹来。

  想起来了……

  少年睁开双眼。

  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的名字,他的经历,他是汐……

  灵魂中有无数闪光如走马灯切换,那一切是他的幻想,亦是他的回忆,是人一生中充盈心底巨大空洞的事情。

  闪光的序列甚至衍化出漫长回廊,无限的路径自分支点延伸,排列螺旋着千万道回廊,上面通往未来的无数画面,其中有许多可以让他更开心,更快乐,收获更多幸福的命运,但他明白自己只能选择其中一条回廊走下去,那是他最后的考验。

  汐自深渊中苏醒。

  抚摸着心脏起搏的跳动,能感受到充盈存在的生命,血液奔流的融融暖意。

  “谢谢你,亚尔薇特。”

  在医院崩塌的废墟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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