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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辉面露微笑,“我以为你会去明荣夏那里。”
“最不能去的就是他那儿了!”田中广志发出冷笑,赶紧辩驳,“他那里不久后将成为你们斗争的中心,我一个凡人到他身边去不是找死么?我还有女儿,我们父女还想长命百岁。这里很好了,你们抢来的大批食物够我们吃上一阵子,我看他们都是勤快人,饿不死的。”
“对凡人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祝你好运。”占辉轻轻一点头,他似乎立刻就要离开了。
田中广志也向他轻轻点头,以微笑回应,“也祝你好运。”他停顿了两、三秒,然后轻言,“或许若干年后,我能听见你们的传说。”
这话惹得占辉回了头。他淡淡的浅笑如同黑暗世界中的一抹浅金色阳光。“那时候,故事中说不定还有你。”
“可能会有吧!”田中广志说,“我打算将我知道的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真实的神。我可不愿见到你们被后世的传说越吹越离谱。当然,这些工作得等到你们走了以后,我的生活又较稳定的时候才开始进行。”
然后是默默的对视。占辉再次对着他点了下头,缓缓转身离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太平洋彼岸的大陆。汹涌的波涛使那块土地变得遥不可及,以至于荒木休和倪云杉没有飞过去的信心,但瓦莲金娜手中的烟雾镜能够指引他们,它知道哪里有岛屿,哪里有台风,甚至哪里能够避过“羽蛇”的耳目。
灰黑的大地上升起了四颗星。
第十节 行动
“这里的人类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只会上窜下跳,讨主人开心。”倪云杉在大厦项端俯看洛杉矶的市民。
大厦下的道路中挤满了人,人流缓缓移动,但如果能身处他们其中,会发现这条人流非常凶险,里边的人推推挤挤,很容易摔倒一片,而且他们还那样兴奋,不是高呼口号,就是高唱颂歌,他们的目的是市心中的广场。
“果然如猴子那样,主人给点好处就把主人当神了,命令跳圈就跳圈,命令跳坑就跳坑。他们已经完全智慧,‘羽蛇’养着这群人是为了什么呢?”荒木休讥讽说。
“他们从来就没有智慧,哪来‘失去’的说法?人类中只需少数人有智慧就行了,其余人必须做愚民,这样才能天下太平。”瓦莲金娜俯视着人类说,“愚民不会思考,这是他们的好处;坏处是,他们喜爱随大流,很容易受煽动。我想‘羽蛇’在做实验,这种大型的群体实验他们很早以前就想做了,只不过那时候必须以维持人类文明为重,使他们放不开手脚,现在天下大乱,他们终于没了顾忌。你们看,他们把这些人逗得,时而让他们欢庆,时而让他们争斗,他们把这些人当作了沙盘中的人偶模型。”
“世间苍生本来就是如此。”占辉冷淡地说,“你确定他会来吗?”
“他已经来了。”瓦莲金娜照着烟雾镜说。
每个人都安静了几秒钟。麻生太一不停地擦着他的狙击枪,枪身已经发亮了。从出发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除非有人提问,否则他决不说话。
“他的身边一定有其他羽战士。怎么引开他们?”荒木休问。
“没有那种必要。我们四人中,有三人能使用范围打击;而且越混乱越好。羽战士的神力早就开始退化了,除了少数几人比较强,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他们主要擅长精神攻击,只要我们得了先手,他们可能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瓦莲金娜轻松笑言。
“我来第一轮。”占辉主动说,“既然为了抢先手,我最适合排在第一。”
“那么我第二。”瓦莲金娜的手指放上嘴唇,想了想,“或许没有第二了。以占辉大人的实力,能将除卡尔·埃赫卡外的其余对手全消灭吧?”
占辉一点也不像她那么轻松,“我们只能在这儿攻击了吗?说实话,那些聚集在广场的人全会成为陪葬品。”
“他今天只在这里露面。他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时间不多,如果回到‘羽蛇‘的基地里,我们连接近也不可能。”瓦莲金娜说。
“还等什么呢?快去消灭他们吧!”倪云杉已经急不可耐了。
广场如一只玻璃瓶,里面塞满了棉花,棉花压了又压,已经满瓶了,似又还能再填进一些。
今天是“市民主义”执掌洛杉矶大权的日子。他们成立的“洛杉矶市民党”获得了议会多数席位,并竞争到市长宝座。对洛杉矶来说,这是个新时代的开始。洛杉矶市民党的成员欢呼雀跃,这个阶段性的胜利对他们的发展同样是里程碑式的进步,从今以后,他们将有更正当的名义实施他们的纲领,甚至通过立法,实现他们保卫洛杉矶的理想,并最终使洛杉矶独立。
卡尔混于嘉宾席中,冒充名流,旁听新市长的演讲。他的目的是为了视察,洛杉矶已成为“羽蛇”研究人类在困境中的群体心理行为的实验场。他们的科学家认为,当人类处于绝境中时,极端思想能激发他们的生存意识和群体意识,使他们克服任何困难。但现在又有科学家提出不同看法,市民主义在初起的确起到过团结作用,可它过于极端,以至于禁锢思维,不利于洛杉矶整体繁荣。“羽蛇”是言论自由的世界,特别欢迎学术上的讨论。目前打压市民主义的观点占了上风,卡尔也认为市民主义极端了,发展下去是有害的。
四周非常吵,身边人说什么话根本听不见,耳朵也快聋了,但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当文明还存在时,总会不忘展现风度。这不是礼节,只是为了显示自己高人一等。他们优雅地交谈、微笑,穿着礼服,手持市长照长,表示对新政党的友好。卡尔坐在他们之中,既不交谈,也不专心于演讲,显得与众不同。他忽然看了眼天空,不禁流露笑容。
悬浮着月亮尘埃的天空因为人造太阳的存在,而在黑暗中透着昏黄。突然,不可预知的某一点发出了灼目金光,地面上还在欢庆的人群被光辉淹没,金色光束无数条,如毫无预兆降下的暴雨。只是一瞬,广场上爆炸四起,顷刻间浓烟滚滚,音乐没有了,演讲没有了,欢呼没有了,到处是宣布死亡的惨叫和哭喊。没有人逃离广场,因为他们要么已成为死人,要么已经残废,死去的浑身冒着烟,活着的还在呻吟,身体仍然冒着烟。
卡尔周围已没有一个活物,他这里所受的打击最重,刚才的绅士、淑女,现在全变成卷曲的焦黑碳块,还有的已经炸开了,不成了人形。卡尔站立着,仰望天空,他连一根头发也没受到损伤。
他在等天空中的攻击者现身,以一种期待的目光。忽然身形闪过,避开了条蓝色闪电。雷电在地面击出个坑。瓦莲金娜手捧一团球形闪电,出现在卡尔上方。电光球掷向目标,但卡尔仿佛绝缘般,闪电自己改变了方向。瓦莲金娜落地,十指发出的电束组成电网向卡尔罩去。可这些东西在接近卡尔时立刻化作了星星点点的光斑,如飞舞的夏夜萤火虫。
荒木休和倪云杉同时出现在卡尔身后,但他们与卡尔却像两块同性相斥的磁铁,被卡尔弹开。天空中又闪出了光,第二轮光之雨落下。这一次地面如撑开了把伞,光束在半空被弹开。倪云杉施展开她的技能,半球形的防护罩内迅速填满毒雾,使地面看上去隆起了座玉质的山丘。卡尔放开防护罩,使毒雾散开。荒木休敏捷的身影穿过迷雾,突然来到卡尔身后,周围的雾气凝结成了十把利刃,直刺卡尔背心。
雾刀穿透卡尔的身体,荒木休以为得手,却发现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幻影而已。卡尔真正的身体已飞向天空,他直往上冲,目标是躲在月尘中的人。天空中一个红影也正急速下降,占辉不再躲藏,与卡尔面对面了。
“等的就是你。”卡尔提前露出胜利微笑,仿佛他有意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与他相会。
瓦莲金娜、荒木休和倪云杉也升上天空,三团蓝色光球与一团金色光球围住了白色的光团。
麻生太一站在大厦顶层,抬头望着空中跳跃或直奔的光团。这是很好的角度,没有任何障碍物。麻生太一面无表情地举起枪,长长的枪管锁定了目标,随着远方高速运动的光团缓缓移动。
第十一节 弑神
行动前,占辉曾问,他最远能在多少米外射击?
麻生太一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回答说,那得看用什么枪。只要在有效范围内,他都能击中目标。
在射击前的数秒,麻生太一突然想到了许多东西,无数画面从脑中掠过,如同濒死之人在回顾自己的一生。这些回忆片断是自发性地从脑中蹦出来的,他本人并不愿这样,作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此时应是心无杂念才对。他努力控制思绪,可回忆反而更加汹涌地涌出。
他想起了从前平淡幸福的一家人。尽管妹妹总时不时地找麻烦,在家中掀起战争,可现在想来,那些争吵原是那么美好。
当他见到妹妹尸体的时候,这个家庭的厄运便开始了。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在屠刀下被砍成碎片的全过程。他提起装着父亲的桶,在东京满是鲜血的道路上拖动脚步。母亲为了一壶清水被暴徒活活打死,临死时还护着水壶不放。被他杀死的第一个人是与他一起躲藏洞中陌生人,当时他伙同另外四位陌生人干掉了这个人,由他刺下了致命的一刀,杀死这个可怜人只因为饥饿……
他为什么要带着枪浪迹天涯?他为什么要使自己变得比“神”还要冷漠?以及他为什么愿意与杀死东京无数生命的“神”合作?麻生太一越想越清醒了,在最后一刻,他坚定了目标,自己的这个决定将改变世界的命运。
卡尔·埃赫卡有个致命弱点,神刀伊斯特利七十年前曾在他胸前留下过一道伤口,虽然“羽蛇”使用科学手段让伤口结了疤,但烟雾镜说这道旧伤是不稳定的,它随时会复发。瓦莲金娜认为这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在正面交锋的前提下,他们不可能战胜年轻的魁扎尔科亚特尔,瓦莲金娜寄希望于那个人类的偷袭,以及荒木休矫捷的身手,然而那个人类到现在仍没有动静。
倪云杉掀起浓雾,尽管迷雾在卡尔面前最多只能持续一、两秒钟,但却作了个很好的掩饰,卡尔驱散雾气时,荒木休已窜至他的侧身。荒木休拥有可使任何无机物变为武器的能力,他随时赤手空拳,又随时全副武装。卡尔在他出现的同时瞪住了他,谁都没有先手。荒木休的目标就是卡尔的旧伤,而卡尔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占辉身上。
谁都没有听见远处的枪响,因为它太远了,而现场又是这么嘈杂混乱。所有人只见到荒木休的额头喷出了鲜艳的红。那不是来自卡尔的攻击,那是当他全力攻击目标,缺乏防御时,来自背后的不带神力的一击。
“荒木君——”倪云杉大喊。
荒木休并没有马上失去意识,有东西在他的额头上穿了个洞,他以手掌接住不断滴流的血,发出无声的笑,看他的表情似在嘲笑。没人知道这抹笑容的含意,或许这里边包含了太多东西。他身上的光消失了,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坠落下去。
“荒木君——”倪云杉大喊着,随他一同坠落,似要追上他的离去。
瓦莲金娜发出叫喊,愤恨地瞪向远处的大厦,如同注视着可耻的背叛者。一道闪电落在了楼顶,大厦发出爆炸,火焰在顶端熊熊燃烧,化为了昏黄天空下的明艳火炬。
这意外的一枪也令卡尔感到几分意外,如果没估计错,他们埋伏着一个杀手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