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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炽还是没有什么戒心,王炽又心里一亮,如果有什么事,他就要向龙哥下手了。因为他的手下都带着枪,有他们在他就不能乱来,但现在和龙哥独处,就是机会了。
龙哥打开了一台小型电视机,接上电源,然后把音量调高了一点。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一些工厂里面生产的场景,然后就是播音员的话:“……呼吁大家要建立信心,相信国家,不要继续躲避和逃亡。尽快恢复生产,发扬互相友爱精神……”
“现在整个国家都怎么样了?为什么要恢复生产?”王炽不明白地问。
龙哥又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出一包烟,一边抽一边说:“是恐慌,全球性的恐慌,人人自危,都在逃难,大迁移。食物短缺严重,什么也做不了,因为生产都停下来了,食物还会越来越少……”
王炽听着,龙哥好像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于是问:“你一直都有看新闻的?人们为什么会恐慌,很多地方都很安全的啊。”
龙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着烟雾,说:“你知道什么,全世界所有大城市都出现疫情了,而且各国政府都束手无策,谁不会害怕?所有的人都四散逃了。”
“那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的,在安全地方的人完全可以继续安定地生活着……”王炽说。
龙哥听了,又笑了笑,说:“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人啊,听到出事了,虽然离他家十万八千里,都会担忧,作最坏的打算,然后恐慌,所有的工作、生活都停下来了……”
“那国家为什么不想办法控制着呢?”王炽问。
龙哥听了,就笑得更响亮了:“你真是可爱!国家领导都是人,他们就不害怕吗?他们所在的大城市都出事了,还不知道剩下多少领导人,谁不顾着自己。”
他说着,轻轻地吸了一口烟,继续说:“而且造成这样大的恐慌,国家还是主要推手呢,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把消息盖住了,以为疫情可以控制住,天天辟谣。但是越是去辟,人们就越怀疑,都怀着好奇心去找答案,直到无法再继续隐瞒的时候,才公告出来。……”
王炽听得入迷了,于是继续问:“然后呢?”
龙哥又吸了口烟,慢慢吐着烟说:“然后?世界大乱了,人们都说世界末日了,乱成一片。打砸抢烧到处都是,幸好我们的军队够多,事情也很快得到了控制,但控制只是暂时的,因为人心已经变了。现在一部分人潮从大城市迁向本来人烟稀少的地方,一部分人留守在自己的家里,但步不出门。什么生产都完全停止了,所以新的问题来了,因为食物越来越少……”
“于是恐慌就越来越严重了?但始终还有一些地方的秩序是正常的,你不是还能天天看到新闻吗?”王炽说。
听了王炽这么说,龙哥还真愣了愣,又望着电视机的画面,良久才说:“是的,可能国家也尽全力保护着一片安全的区域,但是你别想了,那一定又是些官员和有钱人的地方,平民百姓就不要妄想了。”
王炽还想说,又留意到一段新闻了:国家领导人正在国际视频会议上和周边国家达成一致,在这次大型灾难面前,将开放所有边境的关口,任由本国以及邻国的人民进出……
“国家现在天天都在放新闻?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关于对付病毒的信息?或者他们会不会已经有了对应的办法,只是还没有公告出来?”王炽又问。
“不可能的!”龙哥马上打断说:“现在国家都怕了,早已经承诺任何事情都不会再隐瞒大家了,对于病毒研究一旦有什么进展一定会说出来,因为这样能稳定民心,对国家是有利的。而且,没有人愿意留下骂名,现在他们的压力很大呢。”
说着说着,王炽的话也少了,龙哥甚至沉默了,只在那里抽着烟。开始的时候,王炽是很有热情,想了解现在外围的情况的,但随着了解的一步步深入,他得到的只是越来越失望,热情也很快冷却了。
38、各怀鬼胎
原来人类是如此脆弱的,真正大灾难来临的时候甚至不堪一击。疫区的逃命,疫区附近的也逃命,就是离疫区很远的地方,都一样逃命,或者是做好逃命的打算。
王炽叹息着,如果大家能团结起来,不是疫区的帮助疫区的人,保持冷静,继续保证生产和经济,那死去的可能就只有一开始被感染的人了。
“你的电视机就自己一个人看的?其他人对外界现在还是一无所知?”王炽想到了一点东西,又问龙哥。
龙哥听了,丢掉了烟头,说:“你想对了,看来你这小子也挺聪明的。”
王炽看着龙哥的表情,又有点害怕,不过他还是提醒着说:“你刚才不是和我说过吗?疫情发生的时候,谣言不断,国家不断地隐瞒着疫情,结果怎么样了?”
龙哥听了,微微一笑,然后慢慢地掏出手枪,说:“那你看国家公告了一切之后,结果又怎么样了?还不是导致了更大的恐慌吗?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国家就没有考虑过这方方面面吗?可以肯定地说,这样的灾难面前,国家很难,而我也很难的……”
龙哥把枪头指向了王炽,王炽还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开枪呢,现在什么也来不及了,他准备找机会闪开,又看上了那张桌子。
就在王炽吓得方寸也开始乱了时,龙哥的枪头只从他身上经过,指向了那台电视机,然后就“砰!”的一声,电视机被他摧毁了。
王炽紧张得满头是汗了呢,现在才放松了一点,但他越来越清楚,这龙哥的脾气有点古怪,加上他现在的压力很大,还在犹豫不决,离开他才是上策。
“龙哥……”突然又有焦急的敲门声,龙哥害怕是敌人趁机来偷袭,于是马上冲了出去。
“又有兄弟出事了,在昨天晚上那里附近,他本来要去小便的……”报告的人告诉龙哥说。
龙哥的神情凝重起来了,小声地对那个人说:“别跟其他人说,我现在就过去。”然后转过头对那两个一直跟着他的手下说:“你们把我小舅带上,跟着过来看看!”就一个人先走了。
那两个手下又过来带着王炽走了,老实说他们都不想去那儿了。
王炽知道龙哥的一点想法了,他始终不愿意离开这里,犹豫不决,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这些病毒会慢慢把整个市中心覆盖,而且速度会越来越快。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次要下定决心了!
就在那个有骷髅骨头的哨兵站的附近,一个守卫倒在了地上。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龙哥走过去,跟他说了句警告的话,他就马上离开了。
带着王炽走近之后,那两个手下又害怕地退到一个他们认为安全的位置。龙哥又穿着他的那双长统靴子,离那尸体挺远的。其实王炽知道,他这样的长统靴子对预防这个病毒基本作用就不大,因为“暗影”只要碰到他的皮肤,就会迅速渗进去了。
这次的尸体跟以前遇见的完好没有一点伤的尸体不一样了,王炽能看到它表面红一片青一片,甚至穿出一个个小孔,而且没有血。王炽越看越害怕,不过还是鼓起勇气走近,他终于看到了,果然是有很多很小很小的东西,在那些小孔处和红青处,涌动着。
太恶心了,“暗影”就像是无数小型的蛆虫,在那尸体上面不停地撕咬着。他转过了头,又看见龙哥那样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而且手里还拿着那把手枪。
王炽也挺担心的,龙哥现在压力越来越大,迟早也会崩溃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乱杀人呢。现在是机会,要想办法脱离他才行。
他仔细地留意着周围的地面,因为现在他只要认真一点,就能看到那些“暗影”病毒了,所以他要小心一点,万一发现它们过来了,就得逃命了。
可是,他竟然找不到一点“暗影”的踪迹,只看到了在尸体旁边还有极少数的病毒正快速向尸体移动。王炽这下明白了,那些病毒可能有办法知道猎物在什么地方,所以在尸体附近的病毒都爬到尸体那里去了。但它们是怎么知道附近在食物的呢?这才是关键,是它们也有眼睛,看得见,还是凭着气味或者其它东西?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龙哥看着王炽越走越近,又聚精会神的,他忍不住问了。
王炽转过头,不知应不应该把这些告诉他,又瞥见他的手枪,他刚张开嘴,就想到办法了,是脱离龙哥的办法。
“呀!……”王炽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那边龙哥吓得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他现在离王炽也就几米距离。后面的两个手下看到王炽这样子,都不断地往后退了。
“我的脚……我的……”王炽和龙哥走了两步,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了。
龙哥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不敢过去,一边慢慢后退着,一边问王炽:“王炽,王炽……”
这时候那两个手下都不知溜多远了,他还想叫人去扶起王炽,这下他真害怕了,王炽很可能就是被感染了,刚才他走得离那尸体那么近。龙哥也被吓坏了,为了逃命他转身就跑,那靴子都忘了换回去。
王炽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了以后,才担心地蹲了起来,因为他现在趴着的位置,离那尸体也不远呢。蹲起来的时候,他撑着的手就摸着刚才趴的位置,那里暖暖的,他的体温传到地上了。因为这样,王炽想到了一点东西,“暗影”攻击人的时候,也可能是因为人的体温。
此地不宜久留,王炽还是尽快离开了,而这个时候,天也快要黑了。他刚才那么久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天黑之后他就要想办法先填饱肚子,然后再离开这里。
想到离开,他还是不得不想起王静,也只有叹息,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带不走王静。现在暗影已经成长起来了,这里将要成为它们的地盘。或者就看缘份吧,今晚他试着去找她,如果能遇上,就带她走,如果没有遇上,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
王炽很小心,他尽量走那些大马路,避开阴暗潮湿的地方,还总会认真地看看地面。天慢慢就黑了,他凭着过人的嗅觉,找到了食物,而且还找到了一个背包,带了尽量多的食物才离开。
天黑了,但是这天的月亮特别的亮。他小心地潜往龙哥那个银行办公室附近,又认真地窃听了一会,但是听不到一点王静的声音。他没有放弃,继续在那里绕着圈子。可是有人的地方都几乎去过了,就是没有听到王静的声音。
其实王炽要找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王静不说话,他就很难找到她了。
王炽听不到王静的声音,但却听了许多那些守卫们的声音。他们都很害怕呢,其实知道真相的人还不少呢,只是他们也了解外面的世界一样不容易。轮不到他们感染的那刻,他们还是存在着侥幸的心理。
绕过之后,王炽就来到了市中心的北面了。前面就是大桥,他找不到王静,按原计划,要离开了。可是走了几步,他又犹豫了,王静和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也没有特别的深交,但对他也是挺好的,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都死了,现在把她留在这里,王炽真的狠不下心。
“还是再找一遍吧,天亮之前离开。”王炽想着,便又一次走着回去。他很矛盾,这里很危险,现在虽然月亮很亮,但还是不能准确看清那小小的“暗影”。但离开吧,“暗影”已经越来越可怕了,王静真会死在这里。
就在王炽继续走近那些人住的地方时,他却听到了谈话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