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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朝堂这个地方并不是隐藏实力的地方,你有多少实力就必须表现出多少实力,除非是你的实力实在是比对手高得多得多,仅靠露出来冰山一角就可以将对手压制住,只有这样才会主动地隐藏实力,要是两个对手本来实力差不多却有一方蓄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表现得比对方薄弱一些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有自己人倒戈到对方那里去,如果你比较弱的话那更是要打破脑袋也要表现得有和对方旗鼓相当的实力才行,而郑则仕他们现在就必须打破脑袋表现得自己和洪熙照实力上相差无几,所以说,朝堂上并不像是民间想想那般有多少玄机,很多事情都是摆在面上的,大家一目了然,只不过你若是不在这个圈子里而是站在圈子外面往里看的话那就神秘太多了,任凭你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清楚其中的玄奥。
场面一时有些冷清下来,柳诗眼睛转了转最后定在了场中道:“你们看那个小子怎样?”
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穷海愣了愣道:“你说他?”
柳诗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素手伸出轻轻的摇了摇自己桌前的茶盏道:“那小子虽然莽撞无礼,但是似乎也有些本事,否则就算出其不意也推不动得了太师真传的洪桀吧。”
柳诗能看出来其他三人自然早看出来了,郑则仕略微沉吟了下,目光看向此时正跪在武侯祠前听包公公宣读圣旨的袁飞,眼中精光一闪道:“我就怕他是在和洪桀演戏,他的出场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些。似乎是专门为人手堪忧的我们准备的一般。”
鹿鼎候揪了揪花白的胡子皱眉道:“则士此言有些道理,此人张扬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如这样,我叫人去摸摸他的底细然后再说。”
郑则仕嘿嘿冷笑两声道:“候爷大可不必劳神了,不管此子是不是太师的人想来都查不出什么破绽。他若不是,那么自然毫无破绽,他若是太师的人,凭他洪熙照的手段要将此子的身份安排的天衣无缝恐怕也不费吹灰之力。”
穷海搓了搓手皱眉道:“那怎么办?这小子要是真有两下子的话……”
郑则仕笑了笑道:“等等再说吧,若此子真是太师下的一步暗棋的话,看到咱们现在就开始为此子之事操心一定会笑掉他的大牙。”
其他三人却没有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此时他们越看这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越像是洪太师的人,不为别的这股嚣张跋扈劲实在是太像他们心目之中的洪熙照了。
柳诗轻摇着茶盏,一对秋水般的眼睛看着袁飞的背影不由得闪了一闪。
此时包公公已经宣读完了圣旨,一干武生全部平身而起,开始了正式录名。
……
第一个自然便是袁飞,袁飞微微侧头看向满脸阴沉的洪桀,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嘴唇微动低声道:“你若不服就和我去打生死擂好了。”说完不理眼中满是杀气的洪桀,转身径直走上武侯祠台阶,抓起毛笔蘸饱了墨汁刷刷刷在白绫首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回袁飞没有藏名,直接用的便是本名,武选不计较出身来历正是他确立身份的最好机会。
洪桀感觉这两个黑字就像是写在了他的脸上一般,平日里整个瀛洲城只有他洪桀横着走的份从没有谁敢当众羞辱他,“袁飞!我记下你的名字了!咱们走着瞧。”心中暗暗咬牙切齿,洪桀在袁飞之后走上了武侯祠台阶,将自己的名字极其憋屈的签在了袁飞之下。
第一卷大盗无形第十九章误打误撞 一众武生看着此幕一个个神色怪异至极,有想笑不敢笑的,有若有所思的,更有一些实在忍不住却不敢笑出声来,发出嘶嘶哈哈的抽气声的。
袁飞心中倒没什么感觉,首先他不知道那个被他玩了的是当朝太师的大公子,另外他现在虽然表面嚣张无比,但是那都是手段都是工具,并不是他的本性,他一心修成盗名篇借以磨练自己的心智好修成大道开启清灵玉净瓶救出自己的六个兄妹,所以心中此时正在计算着被他羞辱的洪桀有多大的可能能够跟他打生死擂台,他要想扬名那么生死擂台自然是最佳手段,有时候擂台打得好比当了状元武魁还要风光。毕竟生死擂上才是真本事,和生死擂相比武选之中的那些较量不过是些点到为止的小儿科罢了。
武生们录完名便各自离去了,袁飞自然不会留此地,转身便回到了自己那间粮店二楼的屋子中,说实话装一个和自己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是十分辛苦的,尤其是他还要时时刻刻都装出一副嚣张无比的刺头样子,这更是一件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所以只要没什么事情他便会回到自己的这间小屋中,一方面回来修炼体内真元之气好尽快突破第十层的修为,另一方面则是怕把持不住露出破绽,并且他也要时时的回到这里将那丝嚣张跋扈的念头从心底灭杀抹除,他现在在心境上的修为还很薄弱,毕竟他只有十八岁心智还不稳定容易受到各种情绪影响,如果经常装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很容易连他的心智也都慢慢嚣张起来,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真如的话那么这盗名篇中的心境修炼之法立告失败,并且阴影一成永远都无法再进行心境修炼,以后就算是修为再高也突破不了心障进入筑基期,因为心中明镜一旦受到污染根本无法再回复原本的本心念头,当然也有念头受污却突然一天大彻大悟恢复本心真如的人物存在,但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是真是假谁都不知,所以他必须时时静默消除掉嚣张跋扈的念头才行,这便是修心了,世事变幻本心却巍然不动。
在袁飞修心的时候旁人却心情大坏的摔东西,不用问,摔东西的自然便是洪桀这位当朝太师的大公子!
“真真气死我也,今天那个野小子敢叫我当众出丑,不生剥了他的皮难消本公子心头之恨!”洪桀乃是权倾朝野十余载的太师洪熙照长子,一向心高气傲,旁人见到他没有不巴结的,说是横行瀛都也毫不过分,今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山野小子摆了一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话要在睡梦之中乐醒,一想到自己成了整个瀛都的笑柄,洪桀额头上的青筋立时蹦跳起来,他这人和他的父亲一样最看重的就是脸面,生死是小脸面是大。
“少爷先不要动怒,老奴倒是觉得这里面大有蹊跷。”洪桀身边一个枯瘦的老者轻声说道,顺便将洪桀丢出去的一个茶盏稳稳地接在手中随意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洪桀一见此人脸上的怒气立时收敛起来,恭敬地施了个礼道:“原来是泗阳老先生来了,洪桀刚才被人当众羞辱所以怒气勃发一时没有看到泗阳老先生到来,让先生见笑了。”
洪泗阳在这洪府之中身份超然,不分内宅外宅均可不经通报随意进出,所以洪桀丝毫没有奇怪洪泗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洪泗阳呵呵一笑道:“不妨,不妨,年轻人就是应该多点戾气,恩怨情仇不应淤积于心,有怒气就要宣泄出来否则对修为大有影响。”这人虽然自称老奴但是说话语气却丝毫没有老奴的意思。反倒像是一个老师一般谆谆教诲洪桀。
洪桀非但未将对方当做奴仆反倒一口一个老先生十分恭敬谦卑,连洪桀这样霸道无比的人面对此人都要恭恭敬敬可见此人在太师府之身份地位了。
这洪泗阳本名叫做张泗阳,当年太师洪熙照曾经救过他一命,并且帮他完成了一个凭他自己的能力无法完成的心愿,所以从那以后张泗阳便自愿入洪府为奴,洪熙照虽然百般婉拒只是希望对方以供奉的身份入府,但是此人却执意为奴,后来洪熙照只好无奈应允了,张泗阳也就将自己的张姓改成了洪姓,从那之后便对外宣称自己叫洪泗阳,在这洪府之中一呆就是十八年,现在洪泗阳在洪府之中的地位仅次于洪熙照,洪熙照对此人也丝毫不摆家主的架子,反而时常教导洪桀兄弟姐妹十三人对洪熙照要执弟子之礼,甚至在他不在之时要以洪泗阳为父,唯命是从。不过此人十分神秘,虽然住在府中但却基本上很少见到他,除了洪熙照以外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洪桀虽然桀骜但是对于洪泗阳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不光洪熙照嘱咐过他要执弟子之礼,他身为洪家长子自然会接触到一些洪家的隐蔽之事,隐隐知道洪泗阳此人大不简单,乃是和皇宫大内之中的那些大供奉们相匹敌的人物。
“先生刚才说那野小子有蹊跷的意思是……”
洪泗阳捋了捋垂到胸前的花白胡须道:“今天老奴刚好也在武侯祠附近,虽然离得远些但也看到了那一幕,不过老奴觉得此人身份可疑必有来历。”
说着洪泗阳微微的踱了几步接着道:“老奴近百岁的年纪可说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尤其是在这武侯祠武生录名大会上,即便是再嚣张霸道之人也必然要有所收敛,万万不会如此表现。而且此人一到武侯祠外毫不停留便直奔公子而去,看样子就像是原本就打定主意专门和公子过不去一般。”
洪桀一怔随后露出深思的表情,洪桀非但不傻反倒十分的聪明,被洪泗阳一点立时皱眉道:“您的意思是此人是郑将军那伙人派来的?”
洪泗阳微微点头道:“大有可能,他当众夺了公子你武生录名头名的彩头分明是在故意激怒公子。要不然老奴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野小子敢在武侯祠那样的地方逞如此凶蛮霸道之举,这和常理大有不符。”
洪桀脸上肌肉微微一跳一拍手道:“不错,怪不得此人签名之前曾低声要我和他打生死擂台,原来是处心积虑的要引我上台。”
洪泗阳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老奴当时离得太远倒是没听到他的这般言语,不过如此说来此人必是郑将军派来的,公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和他打生死擂台,此人既然敢邀公子上擂必然有所凭持,说不定有什么阴损的招数,要是公子你在擂台之上有什么差池必然会影响老爷的那个计划。”
洪桀阴笑两声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为了我爹的那个计划我也不会贸然涉险。不过这个野小子千万不要让我在武选比试之中遇上,要不然我定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袁飞!我记住你了!”说着洪桀的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第一卷大盗无形第二十章恶名昭彰 时间一晃而过,武生报名一直持续了三天,总计四百八十七人报名参加武选,和往年相差不大。这三天生死擂台开了八场却都没有袁飞的份。
春天也并不是越来越暖和,而今天便是倒春寒的天气,受到沧澜江上游吹来的冷风的影响,大商国都瀛都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天空中甚至飘起了淡淡的雪花,这种倒春寒对农家的伤害最大,田间播撒下去的种子幼苗还未破土而出便被冻死,一时间民间怨声载道,也正是在这一天大商的武选正式开始了。
不过这次武选还没有开始便有两人吸引了朝廷上下和民间所有人的目光,第一个自然便是今科的文状元太师洪熙照庶子洪晃,此人原本籍籍无名却在文选之上一篇文章引动天雷紫气,乃是亚圣一般的人物了,商朝上一次郑问双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