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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后连绵不断,起码有二三十栋,全都由高大的围墙围着。庄门前面,有一个高阔石台,两边各立一座石狮,显得格外的气势不凡。
这一天,庄上张灯悬彩,喜乐喧天,来自四面八方的贺客络绎不绝,在一声声“恭喜,恭喜”的祝贺中,被热情地迎进了庄内。
原来,这家庄院的庄主叫柳昌世,年轻时也曾行走江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八年前,他回到杨柳镇定居,依然壮心不已,开始收徒授武,成立了“杨柳门”。
“杨柳门”虽然地处偏僻,在整个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在那崇尚武功的年代,前来“杨柳门”学武的人仍然不少,所以,柳昌世在十里八乡还是小有名气。
柳昌世已年逾六旬,发妻早亡,虽然儿女双全,弟子成群,却也免不了老境凄凉,朝夕寂寞。几天前,有人在外地为他买得一个小妾。那新娘还不满二十岁,长得如花似玉,柳昌世一见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当即决定举行盛大婚礼。
柳昌世是这一带的名人,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他的弟子,他老人家的新婚大喜,街坊邻里,远近乡亲,哪一个不会前来附会?整个杨柳镇都充满了一片喜气,街头巷尾,茶楼酒馆,人们都在热烈地谈论这件事情,莫不对柳昌世的艳遇啧啧称羡。
在杨柳镇的一家叫做聚福楼的酒店里,有六七个江湖人物围坐一桌,也在小声地议论着柳昌世娶新娘的事儿。
“据说那新娘子长得花容月貌,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几分,真不知道柳老爷子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好奇地说道。他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羡慕的神情,说话的时候,差点流下了口水。
“我听说是从长幸城那边抢来的。”另一个人压低嗓门,轻声道。“这个小女子的美貌还真不是盖的,我怀疑是哪个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小姐。”
“既然你们都说这位小娘子如此漂亮,我们明天也去参加柳老爷子的婚礼,趁机饱饱眼福如何?”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建议道。
“好啊。”大家一齐响应道。
他们议论得十分起劲,都没想到隔壁有耳,尽管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却无法瞒过那人的耳朵。他,正是与尧天分开不久的青阳。
青阳看到风韵和伊莲两人受伤甚重,恐怕短时期内都无法痊愈,便寻思着去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黑夜里,他也弄不清往哪个方向可以找到住宿的地方,只好信步走去,没想到却来到了杨柳镇。
杨柳镇距那片树林约有二十里左右,青阳到达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他找到一家客栈,预订了两间房子,本欲立即赶回去告诉尧天,但想到尧天要为两女疗伤,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回去早了恐怕会遭遇尴尬,不如先休息一阵再走。
青阳昨晚一宿未睡,又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搏斗,也的确有些疲乏,他一倒到床上,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青阳醒来的时候,日已当空,他感到肚子正饿得“咕咕”叫,立即来到外面的大堂,要了一些食物,一个人据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青阳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听到隔壁那一桌人正凑在一起,暧昧地谈论着柳昌世娶新娘的事儿,立即引起了他的好奇,便又重新坐下来,静听他们的说话。
新娘是从长幸城那边抢来的?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青阳的注意。从新娘的年龄、容貌,被抢的时间、地点,都与如果城主那里传出的消息惊人一致,这个新娘莫非就是如凤姑娘?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青阳越想越觉得这个新娘就是如凤。这个想法一确定,他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为尧天他们买了一些食物,立即赶回去向尧天汇报。
尧天听了,也觉得那个被抢来的新娘就是如凤,他霍地站起来,当即就要和青阳一起赶到杨柳镇去。但是,他看到还在熟睡中的风韵和伊莲,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无法离开她们,心里不禁焦灼起来。
救人如救火。尧天再也不能犹豫了,他立即对青阳道:“师兄,请你留在这里照看她们两个,我马上赶到杨柳镇去查探清楚。”
“不行!”青阳断然拒绝道。“她们两人的伤势不轻,体质已经非常虚弱,如果让她们在这地上躺久了,恐怕还患病的。而且,我留在这里,也不方便照顾她们。”
“那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如凤姑娘陷身魔掌而见死不救吗?”尧天焦虑道。
青阳道:“我并没有要你对如凤姑娘见死不救,但你也不能将风韵和伊莲丢在这里不理。反下婚礼要到明天才能举行,我觉得应该先将她们两人弄到杨柳镇去。我已经在聚福楼客栈订了两间房间,正可以让她们在那里好好养伤。”
尧天苦笑道:“我并不是不想将她们带到杨柳镇去,但是,她们现在都很虚弱,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路,何况伊莲现在还根本不能行走,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到达杨柳镇?”
“这——”青阳沉吟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将她们留在这里总是不妥。”
“那好吧。”尧天一咬牙道。“我们只有将她们两人背着走进杨柳镇了。”
“这办法不错!”青阳道。“可是,你一个人怎么能背两个人呢?”
尧天笑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背。现在事急从权,也只好委屈师兄帮我背一个了。”
“我也背?”青阳讶然地看着尧天。“她们都是你媳妇,怎么能让我也背呢?你就不会介意?”
尧天道:“她们虽是我媳妇,却也是你的妹妹一样,哥哥背妹妹,有什么好介意的?”
青阳哈哈笑道:“人们看到我们两人一个背着一个美女走进镇子里,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呢。”
尧天道:“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好吧,我就陪你做一次惊世骇俗的事吧。”青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当下,青阳将伊莲背到背上,尧天将风韵抱在怀里,他们担心骑在马背上的颠簸会引起两人伤口的绽裂,干脆牵着马匹,迅速向杨柳镇奔去。
两女很快就醒来了,她们看到这种情况,全都羞得面红耳赤,为了避免尴尬,她们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悄悄地闭上眼睛装睡。
走进杨柳镇,人们看到两个年青人背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急急忙忙地奔进镇里,果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深夜,尧天和青阳悄悄地出现在柳府的围墙外面,见四下无人,立即翻上围墙,潜入府内的花草之中。
虽是深夜,柳府仍然灯火通明,不少的家丁仆妇还在忙进忙出,显然是在准备明天的喜筵。他们也许是认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前来闹事,防卫措施却很简单。
不过,柳府的房屋也实在太多了,要从这么多的房子里去寻找一个人,却也不是易事。青阳颓然道:“我的天哪,这么多的房子,我们到哪去找呀?”
尧天出奇地平静,低声道:“我们分头进屋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的。”
青阳叹道:“如果一间房子接着一间房子地寻过去,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恐怕是寻不完的。”
尧天道:“你说的也是,我们得去找个人来问问。”说完,当先向屋里摸去。
柳府房屋虽多,但每栋房屋之间都有曲廊花径相通,其豪华的程度并不输于一般的城主府。尧天暗暗称羡,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也有这等豪宅,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小的武林门派,他们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呢?他们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悄悄地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呢?
“杨柳门”显然大不简单,但尧天却没有去细想,他的心思全部入在了如凤的身上了,寻思着怎样才能找到被抢到柳府来的那个“新娘”。
突然,曲廊的一端出现了火光,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带着一队婢女走了过来。尧天和青阳见了,连忙躲进花树之中。等他们走得近了,这才发现,婢女的手里全都端着酒食。
这么晚了,他们还要举行酒宴吗?尧天和青阳都暗暗感到奇怪,连忙悄悄地尾随上去。
婢女们走进了一栋大房子。
这栋房子要比其他的房子大多了,门前还有十多个挎刀的大汉在把守着大门。看这架式,这房子应该是庄主柳昌世居住的地方。
尧天和青阳绕到房子的后面,轻易地避开岗哨,迅速跃上了房顶。翻过两道屋脊,里面是一个天井,阵阵欢声笑语从前面的大厅里传来。
两人瞅着天井没人的机会,轻轻地从屋上跳下来,偷偷地向前厅潜去。
大厅里的酒宴简直淫靡不堪,每个男人都搂着二三个女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乱摸乱嗅。还有几个人甚至就让女人俯在前面,自己跪在后面,正在当众干着那事。
尧天皱了皱眉,连忙和青阳退了出来。
看到大厅里的人那种乐不思归的样子,他们的酒宴肯定不会很快就结束的,这倒是一个探查如凤的好机会。两人不再迟疑,立即进入后面的房子里搜索起来。
后面的房子里摆设极尽奢华,尧天和青阳更加可以肯定,这里就是柳昌世的寝室。两人寻遍了整栋房子,根本没有看到那个被抢来的新娘。
尧天极想找个人来问问,屋里虽然人来人往,却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他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其他的人。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他们要想逃走还是容易,但要救人可就困难了。
就在他们暗暗失望的时候,他们却在一间偏屋里发现一个婢女和一个侍卫正在床上做着苟且的事儿。他们两人可能是受了前面大厅里那靡靡场面的影响,偷偷地跑到这里来消除火气的。
那婢女和侍卫看到尧天两人突然闯了进来,顿时吓得全身发抖,面色苍白。他们虽然看到这两个人很陌生,但他们知道庄主在外面有很多秘密力量,这几天都赶回来给庄主道喜,心里已经将尧天和青阳当作是他们了,连衣服也顾不上穿,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跪到地上,瑟瑟地叫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尧天先点上侍卫的穴道,将他重新放到床上,再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婢女。这个婢女的姿色虽然一般,但身体却十分丰腴,胸前双峰十分突出。尧天看了,心里也不禁泛起微微涟漪。
那婢女偷偷地看了眼前两人一眼,发现一个转身站到了门口,另一个却在不停一打量自己,芳心里不由一阵喜悦。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已对自己动心了。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十分英俊,而且非常强壮,如果能与他欢好一次,岂不是比那个侍卫强多了。
“起来将衣服穿上吧。”尧天淡淡道。
婢女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幽怨地瞥了尧天一眼,只好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去穿衣服。
尧天凑近那个婢女,低声问道:“如果想要我不把你们两人的事说出去,你就告诉我,庄主的新娘在哪里?”
“这两个人的胆子真的不小,竟敢想去偷看庄主的新娘。哼,你们要做的事比我严重多了,居然还想威胁我呢。”婢女的胆气立壮,白了尧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知道。”
尧天眼里冷芒一闪,沉声道:“你竟敢不对我们说实话,难道就不怕我马上就杀了你?”
婢女瞪了尧天一眼,摆出一副夷然不惧的样子。一个女人光着身子站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无动于衷,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伤心。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威胁她,也难怪她不怕了。
尧天不由大伤脑筋。他知道,遇上这种女人,也只剩下“哄”之一途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强作笑脸,柔声道:“这位姐姐真有胆量,我跟你开个玩笑,想吓你一跳都没有办法。你叫什么芳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