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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安彤咬住嘴唇,不说话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瞧,这就是他不想告诉她的原因,他们已经很僵了,再加上这笔,他又要被贴上一个标签了。
“亲爱的,先扶我上去好吗?我想我需要上些药。”他刻意打断她的思绪,不要她继续往下想、左边右边扩大想,想到最后,他们这段感情肯定在她“深思熟虑”下划下句点。
安彤沉默不语的扶起他高大的身躯。
真是的,不是上一些药,而是很多吧,她在心中叨念着。
“很重吗?”他整个人几乎黏在她身上,恣意享受着她的体温,环在她肩项的手还若有似无地垂着,手指头不时碰触到她胸前的柔软,感觉真是棒呆了。
一个星期没有亲热,他实在好想她,她到底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还好。”安彤闷闷地答。
她尽最大的力量支撑住他向电梯间走去,因为整个心绪都在他因秀舞而被打的这件事上,所以根本没发现某人在吃她豆腐。
上了楼,很自然是到他家,因为总不会是去她家擦完药,又要叫她把他扶回他家吧?
擦完药,她要走,辜至帅旋即拉住她的手,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她。
“我不能动了,扶我到房里躺下再走好吗?”
这不算过份的要求,安彤如此说服着自己,然后再度把他扶起来。
瞬间,他又整个人快乐的挂在她身上。
与其说是她扶着他,不如说是他像只无尾熊包围住她。
安彤把他扶到房间里,视线一接触那张加大尺码的进口床,两人之间的甜蜜匣立即打开了。
他们一直都很随兴,有时在她家睡,有时在他家睡,她喜欢他这张要价不菲的床,因为睡起来很舒服,而他用的寝具也是一流的,常让她有幸福的感觉……唉,不要再想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趁她闪神间,辜至帅蓦地拉她上床。
“你做什么?”安彤低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落入他怀里,迎视着他的眼神,她感到心里小鹿乱撞。
他眼神炽热,牢牢的将她压在身下,灵巧的舌瞬间钻进她的唇里,辗转搅弄她的舌根,吻得她几乎要窒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能说,这代表着她真的还是放不开他吧!
第九章
安彤皮包里的手机在响,两人的呼吸还没有平复,辜至帅瘫在她身上,他的硬挺逐渐褪去,但还在她里面。
“我得接电话。”她很喘。
他真的有受伤吗?刚才那阵猛烈的冲刺至少维持了十几分钟,一个受伤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架着她的腿,还进出得那么刚强?
“好。”
他不从她身上移开,反而用脚灵活的把她搁在床沿的皮包勾过来,看得安彤很傻眼。
他吻了她一记,赖皮地对她露齿微笑。“亲爱的,感觉到我又有反应了吗?我不想离开你,不过你还是可以接电话。”
她不可思议的瞪他一眼,从皮包里找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但会这么早打来,必定有重要事。
一按接听键,母亲的声音就传进她耳里。“小彤,你在哪里?还没回家吗?”
安彤拚命把正对她上下其手的某人推开,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乱了。“妈,有事吗?怎么这么早打来?”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很心虚,还没结婚就和男人发生亲密关系,这是她父母万万不容的败德行为。
如果给他们看到她接电话的这副淫荡样子——刚做完爱,一丝不挂的和男人躺在床上,而这男人还和她结合在一起,他们会发狂,宁可在她一出生时就先掐死她。
不要怀疑,她爸妈就是这么保守。
“你这孩子,怎么按铃也不应?我跟你爸爸在你门口,快点出来开门。”安太太说。
“什——什么?”她整个人弹了一下。
辜至帅好笑地看着她像虾子一样弹起来,他安抚地抱住她,将她紧搂在怀里。
“还什么?快点出来开门。”
“妈——”完了,她的头皮开始发麻,如果她从至帅家里的大门走出去,爸爸的血压铁定马上飙高。
所以,接下来这是善意的谎言……
“妈,我不在家,我还没回家,我在曼嫣家,她有点不舒服,发烧,又……呕吐,还……翻白眼,总之,我在她家照顾她。”
“原来是这样。”安太太谅解了。“既然这样也没办法,那好吧,我跟你爸爸先回去了,你告诉曼嫣要保重身体。”
“妈——”安彤怯生生地叫。“你跟爸来有什么事吗?”她实在是很怕父亲哪!
“你爸说,见面再讲,你星期天回来一趟。”
她只得吞下满腹疑惑。“好,我星期天会回去。”
爸妈从来不会来突击检查,她自立了,他们是高知识份子,因此给予她绝对的尊重,今天会突然跑来一定是哥出卖她了。
“是你父母来了?”辜至帅从她们的对话猜得到七、八成。
看她吓得像只小兔子,不难猜想她是在什么样的家庭教育里长大,她实在很可爱,都这么大了,还会怕爸爸。
“我真的完了。”安彤咬着下唇,心里很不安。
辜至帅将她搂进怀里,指腹轻轻挲揉她细致的手心,温柔地说:“星期天,我陪你一起回家。”
星期天,安家一片和乐融融,安振仰和安太太对一表人才的准女婿很满意,得知他出身百年辜家,更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
像这种人品、家世兼而有之的对象,他们百分百赞成他跟安彤交往,并且有意无意的暗示他们,同居不好,还是结婚比较光明磊落,从头到尾,只有安锜不发一语。
三天后,安彤立即被电召回去。
“看看这是什么!”安振仰把一叠照片丢在女儿面前,他气得不得了。“这是你选的人,一个毫无廉耻、道德的人,我不许你跟这种人交往!”
安彤心惊胆跳的拾起桌上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辜至帅秀电臀的画面。
完了,她就知道会这样,有道是,纸包不住火啊!
唉,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又怎么说服她那仿佛孔子转世投胎的父亲试着去了解至帅的作为呢?
“这些照片从哪来的?”她故做没事貌,硬着头皮问。
安振仰严厉的盯着女儿。“看你这么镇定,你是老早知道这家伙的所做所为,还决定跟他结婚,是不是?”
“爸——”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不成她要告诉父亲,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而且她也被骗了好久?
这样说只会让她所爱的男人再被父亲扣分而已,她情愿自己接受责难。
“小彤,你林伯伯的儿子一直很欣赏你,不如你就跟他交往吧。”安太太在旁婉声劝道,就怕他们父女再起冲突。
“你们马上分手!”安振仰毫无转圜余地的命令。
安彤蹙着眉,低首不语。
“小彤,你还是听爸的话。”安锜表情同样凝重。“辜至帅不是好对象,他浪荡不羁,从来不肯在自家公司里好好做事,只会挥霍家里的财产,像他这种纨裤子弟,根本配不上你。”
“哥,他不是那种人。”安彤烦躁地说。
不是吗?她也怀疑了。
她从来不曾了解他的背景,是否真像哥说的,不事生产,只会败家,用的全是家里的钱,所以可以一掷千金开设高档夜店?
停!
她怎么可以怀疑他的为人?她相信他决不是那种人,绝对不是……
唉,她心好乱。
“不是吗?”安锜哼地一声。“我请人调查了他三天,包括他在美国时的生活,他夜夜笙歌,女人多得数不清,我不管他要怎么浪费他的人生,但我妹妹的幸福不能毁在他手里。”
“哥!你为什么要请人调查他?你很无聊耶!”安彤反感地喊。
“因为怀疑,所以才会请人调查。”安锜撇撇唇。“他的名声我早有耳闻,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没办法把他的人跟他传出来的浪荡事迹连在一起,直到星期一我才想起来,他是辜家五个继承人当中,最令辜政允头疼的一个。”
一听此言,安振仰立即跳脚地喊,“总之,我要你们马上分手,我的女儿绝不嫁给那种败类!”
安彤瞪大了眼睛。“爸!他不是败类,请你不要这样说他。”
听到他被批评,她真的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我安振仰不希罕和什么首席富豪结为亲家,我儿女的对象一定都要清清白白,没钱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有风骨,有节操,我可不想有一天,被人拿着这种不入流的照片,指着上面衣不蔽体的人问我,这是你女婿吗?”
安彤顿时哑口无言了。
唉,她父亲所说的,也正是她的隐忧,她也担心这点啊,她真的能接受他如此“展现真我”吗?
“小彤,你就听你爸爸的话吧!这种男人不能当做丈夫,你会误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安太太苦口婆心地说。
安彤深吸口气,看着她最亲的家人,她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但……“爸、妈、哥,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会决定怎么做,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希望你们尊重我,让我自己决定好吗?”
安振仰哼地一声。“这件事由不得你自己决定,如果你不跟这家伙分手,我们就不是父女,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你想跟什么人谈恋爱,随便你!”
“爸!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她气恼的喊。
“那你呢?你是要不守承诺是吗?”安振仰直勾勾的看着女儿。
“什么诺言?”安彤莫明其妙。
安振仰犀利的视线不离女儿的脸。
“你对我承诺过,只要答应你,让你自己选择你有兴趣、有热情的工作,不要强迫你去当音乐老师,那么从今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
安彤错愕的看着父亲。
“现在呢?”他双眸精锐地质问着,“我要你跟那家伙分手,你却做不到,这不是想食言吗?”
怎么办啦?怎么办?她的头快爆炸了啦!
安彤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她一心只想追求自己对调酒的那份热情、理想,没想到现在却变成她跟至帅之间的阻力。
爸就真的那么不能接受她选择的男人吗?竟然还搬出她的承诺来压她,现在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啊!
“你不能——不能回到联通环球集团去工作吗?”她在两人上床准备睡觉时,小心翼翼的问他,眼眸如露。
辜至帅环住她的肩,微微一笑。“你希望我回联通环球?”
“至少有个称头的职称。”不像现在这样,酒吧的幕后老板,辜家的黑羊,确实会令她父母很难对亲友启齿。
他轻点她鼻尖。“意思是,我现在的事业很不称头?”
安彤扬起睫毛。“事业?”
她父亲不会认为那是事业好不好?她的家人都认为他是无业游民,只会挥霍家里的财产。
“亲爱的,你的表情很奇怪。”他看进她眼底。“有什么事吗?有的话,你就直说吧!”
“老实说,我不喜欢你在酒吧里秀舞。”她决定避重就轻。
他笑意更浓。“原来你在吃醋。”
“这是其一啦……”她顿了顿。“我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好好工作,空有学历却不好好应用未免可惜。”
唉,如果不是父亲施压,她根本不想逼他,因为她也是过来人,她一点也不想朝着父母安排好的路走,但现在她却得逼迫他放弃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辜至帅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控制欲,若在联通环球工作,那么他可能连婚姻都会被安排。
“难道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安彤急了。
他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