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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只好出来接见。同时,上午顾灵欣夫妇,也正好陪着杜百善来看殷慕情,此时则一同出来。
本来虽然将朱厚聪等人挡驾,可家丁听了其自报家门,还是去回报了殷慕情!而殷慕情虽然觉得这般挡驾不大礼貌,可想想也知道朱厚聪与丈夫之间的“结义”不过更多还是在利益上。既然丈夫不在,自己见与不见根本无伤大雅,也就不放心里了。
可不想,如今被拒之门外的客人竟然又被大小姐给领了回来,让她想不见都不行了,只好出来。
见了面,殷慕情心里苦笑,看了白玲珑一眼,缓缓道:“原来是大哥来了,真不巧,香儿不在,实在是抱歉了……”
朱厚聪见了她样子忙客气道:“哎呀!弟妹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见外!原来弟妹有喜了,真是恭喜啊!可流香怎么会在这时候出去呢,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吧!不知道是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上忙……”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套,根本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
殷慕情微微颔首道:“多谢大哥好意了!香儿只是去办点俗务,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大哥快请坐吧!奉茶……”
朱厚聪微微点头,诸人分别坐下。闲谈一阵,几人听朱厚聪说其父东平王已在数月前去世,而他也正是承袭了爵位。并且皇上对他颇为器重,授予重任。太后对他也非常宠信,言谈话语中大有一旦正德病重就由他继位的意思,因而心情极佳!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几人听他说父亲才去世不久,可看他样子根本毫无悲伤之意。那他因一时得意便这么快忘了丧父之痛,可见乃是凉薄之辈!而几人不过暗地心想,并没有表露出来!
时值中午,殷慕情见朱厚聪显然没有告辞的意思,只好吩咐设宴。宴席中,朱厚聪侃侃而谈,极力显示自己的德能,大讲特讲当今天下以及朝野的形势。又不停炫耀自己如何如何了得,在朝中多有威望,如何被所有人称赞!
诸人听他自吹自擂,心里都不禁对其为人极为鄙视,同时好奇莫流香怎么会与这等人义结金兰!
尤其是殷慕情,她很清楚当初在苗地时所见到朱厚聪为人谦逊,忠厚,可如今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况且他还丧父不久,那他对丈夫的金兰情义又能有多可靠!看来,等莫流香回来之后一定要让他好好想想与这位义兄之间的关系了……
而白玲珑倒没她想那么多,只是时而思虑着山魈会不会因为无法与自己见面而冲动做了什么,时而为莫流香离开多日毫无讯息传回感到担心,全没把朱厚聪的侃侃盛气在意!
朱厚聪本来想大大炫耀一番自己的能耐,想让这些江湖英雄对自己大增敬意,更想在白玲珑面前更多表现!可是见了诸人的神色明显不如自己所预期,而且白玲珑根本毫无上心,渐渐的也没了兴趣!
莫名的,他心里不禁生出了个念头:如果今天在这的是莫流香,即便他一言不发,这些人会不会也如此的漫不经心?
心里一阵复杂,“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观念不禁涌上心头作祟……!
当日容嘉郡主在五台山正与莫流香如胶似漆,每日柔情蜜意,却突然得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要她速速回府。而一回到家,就见到病情严重,已是奄奄一息的父亲!朱厚聪则站在床前,面上不无担忧!
见了她,朱厚聪也是一喜。可东平王见了女儿也是精神一振,并且让儿子退出,朱厚聪心里不由一丝异样!
房中只剩下父女俩,容嘉郡主伏在床边,满面担忧的看着父亲!东平王微笑着替女儿拭干眼泪,柔声道:“乖!别哭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爹活了这大把年纪,也算不枉了……”
“爹,您快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东平王苦笑摇头,缓缓道:“容儿,爹知道自己的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你一定要用心听,记住爹的每一句话,决不能有丝毫遗漏,知道吗……”
容嘉郡主刚想再劝,东平王轻轻摆手道:“容儿,爹对你的期望极大,你一定要帮爹完成心愿啊……!”
容嘉郡主本来心志坚忍,乃是难得的女中英雄!此时她也明白父亲身体状况,为了不让父亲有任何遗憾,当即强自收拾心情,点点头!
东平王满意的笑笑,沉思半晌,缓缓说出了自己深埋心底几十年的心愿,并且同时将毕生的心血倾付!
容嘉郡主静静的听着,越听越心惊!她实在想不到父亲竟然有如此高远的志向,自己一直只见到了父亲的仁厚品德,却从未想过他也会有如此的远景!
良久,东平王鼓着气说完一切,心里一松,常常松了口气大显虚弱!
容嘉郡主忙劝道:“爹!您别太操劳了,身子要紧……!”
东平王摇摇头,又低声道:“容儿,正德昏聩,便病不至死,皇位也是难以长久!不管最后是什么人继位,即便是你哥,也不是最好的结果!一直以来,爹把大部分的心血都花在了你身上,就是因为你确实比你哥强得多!虽然开始爹也因为你是女儿而心里烦忧,可想想大唐之时如何兴盛,可武则天以外姓取而代之未尝没有治理得更好!而你虽是女子,但毕竟是洪武子孙,才能又丝毫不输男儿,怎就不能再创辉煌……”
刚才一番话已经让容嘉郡主大为惊异了!现在竟然听父亲说一直想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帝王,她不禁更是大惊失色!
东平王深深看着女儿,微笑接着道:“你不用惊讶!其实爹一直一来的心愿,就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空前绝后的千古明君……。可是,作为君王你首先就要能做到理智胜过感情!但你身为女子,这一点总是难以脱去情心。而且自从你上次回来,爹就看出了你已经心有所属……!”
“爹,我……”
“爹知道那个人是谁,可他并不能成为你可以心许的人。而且恐怕他根本是自身难保,所有跟他一起的人都身当劫难,你万万不可陷得太深啊……!”
容嘉郡主惊问:“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您知道什么对他不利的?快点告诉我啊……”
东平王自悔失言,随即摇了摇头叹道:“没用的!就算你知道了,也根本帮不了他的。而且,如果让他知道了,无非只是让他更早去死。因为……算了,别说这些了!听着容儿,爹不管你们已经发展到了何等地步,但都必须马上了断这段孽缘,否则爹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容嘉郡主满心慌乱,脸上泛起红晕,沉吟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道:“爹,女儿如今……如今已经难以割舍他了。因为……因为……女儿已经……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了……”
东平王闻言大惊,张大双眼半天,脸色煞白吓人!良久,叹气道:“冤孽!冤孽啊……!容儿啊!想不到最后仍是难逃劫数……!哎!容儿,爹如今已经无法预测你的未来了。但爹只能告诉你,如今想置他于死地,而且可以轻易做到的,并非只有一两个人。就算……就算再如何,你都一定不可以再见他了。你答应爹,答应爹……难道你真的要爹死不瞑目吗……”
东平王最后一句话声音提高了好多,容嘉郡主心里宛如即倒狂澜又遭连夜暴风。要他心里扯得割舍莫流香,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可面对奄奄一息的父亲,她又怎么能违背临终之愿!两难中,她不自觉的点点头,可随即就伏在床上痛哭不止!
东平王心里无限怜惜,哽咽的抚着女儿的头发柔声道:“容儿啊!别怪爹心狠!实在是……,爹也是为了你好啊……”
想了想,东平王仍不放心,又坚决道:“容儿,这样爹还是不能放心!你必须发誓再也不与莫流香相见,否则爹始终还是难以安心的……”
容嘉呆愣的茫然看着眼前,东平王却又道:“不行!你要这么发誓:就说,如果你以后再与莫流香见面就身败名裂,而且我死后也必将遭人挖坟掘墓,尸骨无存……”
容嘉郡主此时已是两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颤抖着嘴唇满面惊骇!
东平王见她不语,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抓着女儿肩头圆睁双目叫道:“你真的要爹死不瞑目吗……?”
容嘉郡主满腔痛苦,无奈终于一字字招父亲指示说出来,但早已是泣不成声!听她发了誓,东平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但又满是酸楚的笑容:“哎!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苦心的……”
说完,东平王整个人直挺挺躺倒床上,双目缓缓合闭,渗出滴难解含义的苦泪,气息全绝!容嘉郡主见父亲去世,大叫一声“爹!”伏在尸体上痛哭更烈!
门外等候的朱厚聪等人听到房间的哭声,忙推门冲进来。见到这情景,朱厚聪亦扑倒父亲尸体上痛哭失声!
东平王生时以仁厚著称,朝野无不钦佩敬仰,家人更是对其极为爱戴!听到他辞世的消息,不仅王府里哭声一片,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对这位贤王的去世大感悲伤!
皇太后伤心许久,下旨要大办丧礼,厚葬这位国之栋梁。
一双儿女跪在父亲坟前,容嘉郡主满心的空荡荡,呆呆的看着墓碑上正德皇帝钦赐的墓志!
悼念的人们渐渐散去,朱厚聪轻轻扶起妹子,低声问:“容儿,爹去世前跟你说了那么久的话,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容嘉郡主听他竟然此时问这些,心里大感厌恶,想起了几句与父亲的对话!
当时她问过父亲:爹,无论如何哥哥都是您的独子,您应该把一切都交给他的,而我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他!
当时东平王苦叹道:“你哥也是很聪明的!可他生性凉薄,寡情少恩,而且因为多年来爹勤勉克己,他不得不效仿,却是把自己压抑了太久!日后如果他能成就大事,必然是个刻薄吝啬之徒,绝非承大业之才!”
在以后的几十年中,确实应正的东平王的话。朱厚聪因早年心里的压抑,不仅守财如奴!而且疑心极重,且刻薄寡情。但也正因其保守严谨的治国,虽无大作为,但也保证天下数十年的安稳无大事!
此时,容嘉郡主听兄长竟在亡父坟茔前急急打探其临终遗言,心里颇为不快!
淡淡看他,见他一脸的奸狡虚伪,与兄长自幼的深情一瞬间竟大为消减!“没什么,爹只是嘱咐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知理守德,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真的?”
见他一脸的不信,容嘉郡主根本懒得理他,想起伤心事又不禁扶着墓碑大哭起来!朱厚聪虽然不信妹妹的话,但现在也毕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只好暂且罢休!
回到王府,容嘉郡主声称要为父守孝三年,径自收拾了日常用品和衣服带着贴身丫鬟去了师父在京城西郊的朝云观!
朱厚聪正想待父亲不在时可以大展拳脚,施展抱负,虽然也有心让妹子帮忙,可仍担心一旦意见相左她会碍自己手脚。所以虽然心里仍有疑虑,暂时也只好放下!
等容嘉郡主走后,朱厚聪承袭了王位,并且真正的走上了朝堂。不仅与父亲生前同僚极为亲热,而且对其他官员也大施笼络!当然,虽然他没有得到过莫流香对朱厚晨的提点,可他也早先一步进行了同样的计划!
容嘉郡主所以搬到朝云观,一方面是因为兄长薄情的可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怀有身孕,不得不找个安全隐秘的地方藏身修养!而奉云道姑对此虽满心怜惜,却也没特别如何!容嘉郡主自小拜她为师,彼此相处犹如母女一般,她当然只会加意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