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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师徒如此情形,殷慕情微微转念佯嗔守礼:“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来杭州也不回家来看看,还让老五来通知我们去见你!怎么了,难不成你当了大官,我们也得从此低你一头了……”
“不,不,爹娘,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惊慌中,守礼忙跪倒在师父面前又道:“爹,您当年收下我们五兄弟,给我们取名仁义礼智信,就是要我们不能忘了做人的根本!您给孩儿取名礼字,孩儿向来不敢人前失礼。况且您对孩儿恩深入海,孩儿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你有所不敬!只不过……,此次孩儿来杭州确实有非常之事,稍后孩儿自会向您分说明白……”
莫流香淡淡瞥了他一眼,把怀里的女儿交给妻子缓缓道:“你如今已经是朝廷命官了,出京如果真有要事,即便过门不入我也不会怪你!可你叫老五来传我去看你,我实在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出这个门……”
守礼大感为难,跪在那转身对守信说:“五弟,我有紧要的话要对爹娘说,你去帮我守一下门口,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守信呆了呆,见师父点头当即转身跑出门去,转身把大门关好!
半晌,守礼对爹娘又磕了个头道:“爹,娘,孩儿这次来江南确非寻常事务,不敢隐瞒两位,孩儿这次实乃随驾而来。因皇上身边随行的只有东平王爷和曹大人,还有一名太医和十名侍卫,孩儿实在不敢轻离左右。因此,不得已才只有让五弟来请爹,还请爹明鉴……”
他此话一说,“莫流香”夫妻皆大惊失色,而其中当然不都是真吃惊!“什么,皇上到了江南?那为什么只有你们这么点人随行……”
莫流香安抚了一下妻子,缓缓扶起守礼又问:“皇上这次是微服出巡……?”
守礼点点头,莫流香沉吟片刻又问:“这是谁的主意?宫里又是怎么安排的……”
“皇上本意是想来视察民间,体察民情的。可又怕劳师动众会反而徒增虚耗,于是王爷就提议皇上微服出巡。即可不用铺张,又能更深入民间,也不会引人注意,可以更加安全。宫里现在……”
莫流香微微点头道:“那皇上现在怎样了……?”
“皇上开始让弟子请您去,后来五弟回去说您不肯去。于是皇上就命我亲自来了,如今皇上和王爷他们正在客栈等您呢……”
莫流香点点头转向妻子道:“慕情,我和守礼去客栈一下,也许今夜就不回来了。你带仙姿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殷慕情点点头,看着丈夫出门,心里不禁莫名升起一股担忧……!
来到客栈,正德正和朱厚聪凭栏赏湖,相对笑谈。莫流香正要行礼,正德忙拦住笑道:“贤弟不必多礼,我这次乃是微服出巡,咱们一切从简了……”
莫流香点点头,四人围坐桌前,正德奇怪问:“贤弟,适才我让守礼找人去请你,可你却不来。而且你那弟子回来传话,似乎也说你很不高兴,出了何事么……?”
莫流香微感尴尬,守礼也一脸为难!朱厚聪鉴貌辨色,心念微转恍然笑道:“啊!这事说起来,公子爷,还真是咱们疏忽了呢……”
“哦?什么意思……?”
朱厚聪笑笑道:“公子,江湖中人向来最重尊师重道,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守礼身为弟子,过师门不入已经是大逆不道了。竟然还叫旁人去通知师父自己在哪,让他来见,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尤其是守礼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如此要是让人知道,还不都说流香为了攀附权势连自己的弟子都可以巴结……”
正德恍然点头:“哦!原来如此,看来真是我们疏忽了……!哎!这么说,贤弟啊,这事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也是守礼怕我有危险,不敢轻易离开。而且他肯定不能对旁人说我到了这,他也是没办法,你别怪他啊……!”
莫流香点头道:“这是自然!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公子放心,我不会怪守礼的!”
正德微笑点点头,莫流香沉吟片刻又道:“公子,您这次远来辛苦了,路上可还太平……”
“怎么,守礼没告诉你么……?”
莫流香诧异摇头,守礼接口道:“适才我只顾去请爹来见公子,还未及说起其他……!爹,是这样的……”
听完守礼讲述他们在荒山中的遭遇,莫流香佯怒斥道:“守礼,你怎么可以那么大意!公子万金之躯,你怎么能让他深入荒僻之处。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负的起责任么……”
守礼忙跪倒认错,正德讪讪劝道:“贤弟,这事实在也怪不得守礼!都是愚兄无知,想多去看看寻常百姓的生活,才会误入荒山!还得多亏守礼舍命相救,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莫流香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公子一向在家,甚少出门。但他自幼身在江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危险!正是危地莫入!他没能劝导公子,自然是有失责之处的!”
不管他言者是否有心,反正听者却已有意!毕竟在座每个人都知道“危地莫入”的道理,而熟悉江湖的并非只有守礼一个。此时莫流香虽然是在训斥守礼,可旁人却都不禁脸红!而守礼也只能是唯唯诺诺,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劝不动皇上,皇上玩心太重!
而正德自己毕竟也心虚,莫流香说守礼的话倒真是刺疼了他的心。一时间,客房里的气氛颇为尴尬!
而莫流香正是要所有人都不敢多口,用责备守礼的机会暗暗思索他们在荒山里遇到的会是什么人!
以守礼所言,对方肯定不是他凭武功打败的,而是被他所使出的阴魂索命掌法吓退的。那以莫流香所知,当世精通这掌法除了自己父子,就只有两个人了。
阴魂索命掌法乃是龙逸散仙成名绝学,只有龙逸门人会用。可对父亲早年在江湖上的作为,莫流香知之甚详,并未听说过他曾经将什么人逼迫囚于深山。而其他两个会的人,如果打败了人不是杀了,就是收为走卒。另一个深居数十载,十几年前的江湖上是不会有他行迹的。
再听了守礼对那些人的外表描述,莫流香颇感熟悉。若此事真是自己的杰作,那些人恐怕倒不失为是一着险妙招数!
有些人大智若愚,能做到这一点的,首先除了自己的智慧已经达到相当的境界,还需要在别人心里被看重。否则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他阴险,可他还是整天装出一副呆样,那就是真呆了!
莫流香就是这样,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真呆!所以如果他继续没完没了的指桑骂槐,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别人却不会那么厚道的认为他是好心!
他自己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当即对正德歉意道:“公子,都是我教徒无方,累各位身陷险境。还好各位吉人天相,否则我真是万死莫赎了!”
正德此时即不好意思为守礼开脱,又不能多做渲染,心里极不舒服。只干笑两声,未作回应。他既然都不说话,别人当然也只能都忍着挨窝心骂而已!
几人闲聊至天色渐渐暗下来,莫流香让人备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饭罢!正德心里最想的当然是好好去玩一下。可他自己当然不能开口,最理想的自然似乎莫流香能甘心尽一下地主之谊!
而莫流香显然没有这意思,可他心里很清楚,正德真正想的不是游山玩水,更不是体察民情。但他想的,却是自己最不愿意的,当然不会主动开口!
可一伙人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还是朱厚聪最知趣,当即笑道:“这次出门公子很想一睹江南风物,我们在京城也常听说江南夜景极为绝美。如果兄弟有时间,不如带大家一起去走走可好……?”
这话其实是给了莫流香一个台阶,一个“如果”,再加一个“不如”,实际上就是你还是早点走吧,省得扫大家的兴……!
莫流香自然是“明白人”,当即道:“是啊!西湖的夜景确实不错,我也颇想带几位去游览一番。无奈实在是俗事极多,现下还需要去夜巡一下商号,就只有请各位自行去游玩了,实在抱歉!等我忙过这几天,一定好生陪极为逛逛这江南风光,今日便先告退了……!”
正德本心也不想让他这个“正人君子”跟着扫兴,又想到身边还有个“小君子”,当即笑道:“贤弟事务繁忙,我们也不好太过打扰。你与守礼父子也半年多未见了,就让他留下回去看看娘,也算是尽份孝心。我们几个就自己去走走好了,反正杭州向来太平,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正德既然这么说了,别人自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守礼一路走来也早厌烦了陪他们风花雪月,杭州是月影门的地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能暂时躲开他们也正合心意……!
正德几个人一出门自然是满心的风花雪月,加上守礼不在,更是一个个心花怒放,决意要去找个称心的江南美女!
而莫流香师徒对坐在客房里,别来才半年多,可真如隔世一般!良久,守礼缓缓道:“爹,这半年您和娘还好吧……!”
莫流香淡淡笑道:“你爹娘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能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月影门和商号的事现在都得我自己来,辛苦点是难免的……!哎!守信和守节年纪还小,平时有些小事跑跑还成,独挡一面还不是时候。守智那孩子你也知道,了不起有重镖让他去走一趟,他还不是以玩为主。这次去昆明的镖其实用不了一个月就该回来了,可他这一走快一个半月了,真是拿他没办法!守仁我让他留在洛阳了,主要还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如今呐,我身边是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了……!”
守礼沉吟一阵缓缓道:“爹,孩儿适才听五弟讲了二哥的事!其实,孩儿想二哥和何师伯大概只是一时糊涂,也不用太责怪他们!毕竟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如……”
莫流香摇摇头截口道:“守礼啊!人无完人,谁也难保有犯错的时候,这我知道!可有些时候当你到了一个位置的时候,你就势必不能犯错!像你做了朝廷命官,如果你收受贿赂错审了一个案子。只要是人就难脱名利的诱惑,这并不是大错。可你的错误可能就是一条甚至更多人命枉死,造成更多的冤屈,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你何师伯和守义,他们各自掌管着月影大权,互相争执势必引起大乱。但月影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甚重,主持者的一个小小错误就可能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爹身为一门之主,若旁人还可以从轻发落,但就因为他们和我的关系不同一般,我只有加重处罚才可以安定人心,你懂吗?”
守礼点点头,歉然道:“爹,您辛苦养大孩儿,孩儿本该在您身边分忧解劳。可孩儿竟然离开您,让您辛苦操劳,实在……”
莫流香微微笑道:“你啊!就是太年轻了,爹又不是已经老得什么都干不了了,还不至于非有人在身边伺候着。其实你初入官场就身居高位,这本不是爹乐于见到的。爹本来想你应该先像其他举人一样外方做官,再凭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升迁。那样你可以积累更多的经验,熟悉为官之道。可是爹也明白,以你的性情若真想凭自己的政绩升官,其实也不是易事!而且有爹的关系在,皇上也不会怠慢你。不过这样你虽然缺少了许多历练,只要不亏了自己的良知,总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现在还小,平步青云只是时间问题,爹还是那句话,爹不期望你有多大的成就。如果官当不下去了,回家来,爹养得起你……”
守礼感激的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