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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公主所说的,该听到的已经让她听到了,消息她也已经送出去了,估计不出几日,鱼儿就该咬饵了。”寒素说得很有把握。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并未觉得轻松一些,博弈已经到了中盘,是慎之又慎的时候,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十五日之后,文行之登基称帝,年号和泽。与此同时,庆国边关传回急报,文国新帝率二十万大军压境,边关岌岌可危。
听着抱琴打探到的消息,我心下一惊,只觉得四顾茫然,“怎么会这样呢?手书上没有我的私印,以文行之的谨慎定会发现其间的蹊跷,情况不明他不会贸然发兵。只要他不发兵,我便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同庆幕桦周旋。可如今文国二十万大军压境,我可真的就要坐困围城了。”
“主子,文帝会不会是以为主子身犯险境,遭人胁迫,所以发兵来救呢?”抱琴在一旁猜测道。
“若是救人,暗中行事更为稳妥,何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呢。”我说道。
“莫非……”抱琴脸色阴晴不定,“莫非文帝早有吞并庆国之意,如今正巧借了这个机会,将计就计,来者不善。”
会吗?想起过往的种种,我有些感叹。文行之这人经历坎坷,也决计不是仁善之人,但他对我却是一番真心,我非草木,岂会不知,虽因旧事我们之间已再无牵绊,但他为我所做所谋,我亦心怀感念。只是他如今这般行事,实在叫人费解,只有一种情况尚可说得通,那就是他这番举兵犯境迫于无奈,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安泰殿的内侍来报,说庆幕桦要见我。我换了身衣服便跟着那内侍去了。
傅有雅和颜悦色的坐在西花厅里品茗赏画,那和颜悦色的样子和前一阵子简直判若两人。他一见我来了,忙招呼我坐下。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过去只挨着最远处的椅子坐了下来。他也不介意,重新让人换了茶水糕点,之后命宫人们都退下了。
“恭喜皇上心想事成。”我凉凉的说了一句。
“这都是公主的功劳,朕也没想到只一封书信,文帝就会答应出兵,文帝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公主。”庆幕桦嘴角噙着几分笑意,明亮的有些刺眼,明明是步步紧逼,却说得这般轻松随意。
见我不撘言庆幕桦又说道:“朕明日便下旨,文国强兵来犯,朕会御驾亲征。”
庆幕桦领兵出征,便可得到兵权,加上他手中还有我送给他的禁卫军令牌更是如虎添翼,等到那时恐怕庆国就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不过我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想得到。
“皇上想借御驾亲征将兵权收入囊中是个高明的主意,可是傅有雅会同意吗?”现如今也无需避讳什么,索性就直接问了。
“这个公主多虑了。等他日朕凯旋而归,公主若能为朕真心诚意的展颜而笑,就足够了。”庆幕桦对一切似乎稳操胜券,我想不出他倚仗的是什么。
“可惜和宁不爱锦上添花之事。”我不温不火的说道。
庆幕桦却不在乎我的冷淡,他淡淡的笑着,笑容犹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阳,看得我有些莫名。
“公主,待我离京之后,无论何种情况之下,在这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人。”过了好一会儿,庆幕桦缓缓的说道。
这话听得我有些糊
涂,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起身绕过桌案,走到我面前,“待日后我心愿一了,公主所求所愿,我必当奉上。”
我下意识的向后一缩,虽然面上还保持着平静,而心里却满是惊疑。我的所求所愿,是图谋庆国的江山,这些话眼前的人早就知道了吗?这是个怎样心思深沉的人,我的手慢慢的握紧了,心里的惊疑一点一点变得冰冷可怕。
“皇上,我累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宸泱宫了。”说完我站起来,对庆幕桦微微施礼。
庆幕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神色隐隐透出疲惫。
我转过身,感觉连脚步都有些轻飘。
“好好照顾自己。”身后的声音极低极轻,似有若无的传进耳朵里。我脚步一顿,因为那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丝的落寞。然而我现在的心思如同腊月的冰花,那些微小的情绪一闪而过。我没有停留,匆匆离开了安泰殿。
第二天早朝之上,正如庆幕桦说的那样,是我多虑了,包括傅有雅在内,没有人反对,庆幕桦御驾亲征一事便尘埃落定。
出征定在三日之后,为此前庭忙的人仰马翻,后宫却安静的出人意料,就连之前总是寻衅生事的淑妃也没有什么动静。
☆、隐中情
我站在庆宫外城的城楼之上,看着城下百官恭送、六军待发的壮观景象。庆幕桦一身戎装站在六军之前,接受百官跪拜,之后他回身上马,一挥手中宝剑,六军将士齐声听令,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直到百官散尽,队伍渐渐看不清楚了我才收回眼神,刚刚庆幕桦上马时的回头一望,是在看着什么呢。
“主子,这天虽然还暖着,但毕竟秋风乍凉,咱们回去吧。”抱琴上前说道。
我点头,转身沿阶下了城楼,谁知刚一进中门,便遇见了傅有雅。
傅有雅含笑有礼,“臣参见娘娘。”
“傅大人该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本宫吧。”我无心与他言语周旋,于是直接问道。
“不错。”傅有雅笑容一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家公子去了哪里?”
听了他的话哑言失笑,心道这傅有雅倒是比我还直接,我清了清嗓子,反问道:“他去了哪里为何要来问我?傅大人神通广大,可以让人去查呀。”
“臣自然会去查,不过臣在这里说一句,如今皇上出征在外,娘娘可要好好保重,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可就来不及为圣上庆功了。”傅有雅眼神中透出的冰冷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这就不劳烦卿家挂心了,本宫倦了,你退下吧。”
看着傅有雅出了宫门,我松开握紧的手对抱琴道:“回去后悄悄把南宫飞燕带到后堂。”
抱琴眼神一亮,“主子,你是要?”她抬手微微做了个向下切的动作。
我没说话,径直走向车辇。一路上我望着窗外沿路的景致不说话,突然发现来庆宫这么久了,却从没去在意过庆宫的景致,原来竟是这般错落有致,秀雅精巧。闭上眼睛想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就如同迷雾般遮住了我的眼睛,即使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却依旧无法抓住那瞬息万变的幻影。君逸,你可知道,我现在只想在意的肩上安静的靠一靠。
“主子,到了。”是抱琴在耳边轻声的还我。
我猛然间睁开眼睛,用手按住心口,暖了口气暗自道,怎么竟然睡着了,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了。
在清月小筑的后堂,南宫飞燕恭顺的站在一旁,我沉默不语,她亦不敢做声。我接过抱琴送上的清茶,手指摩挲着杯沿,香气萦绕。
“你来本宫身边多久了?”
我突然出声似乎吓了南宫飞燕一挑,她迟疑了一下连忙回到:“跟在娘娘身边已一年有余。”
“已经这么久了?”我喝了一口茶之后又道:“真的是够久了。”
南宫飞燕偷偷抬眼,发现我在看着她,连忙又低下了头。
我慢慢的放下茶杯,冷不防的又问了一句,“你还在恨着本宫吧?”
南宫飞燕一惊,瞬间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你恨也好,怨也好,现在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我不疾不徐的说道。
南宫飞燕似有不解的看向我,我淡然一笑,“因为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娘娘的话,奴婢听不明白。”南宫飞燕楚楚可怜的看着我道。
“不明白吗?那就一件件说个明白透彻。”我手里把玩着折扇上的宝石坠子,说道:“你离开红叶堡后以歌姬的身份进了辰王府,然后在辰王的安排下与我巧遇,你是知道我身份秘密的人,我怎么会任你妄为,自然会把你留在身边。你随我入庆宫,表面上本分顺从,其实却暗中与傅有雅以及赤霄保持联络。那个被认为是巫蛊的布偶怎么就偏偏用了我独独赏赐给你的蚕丝雪缎,还有为何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接近玉蝶?怎么,还要本宫继续说下去吗?”
南宫飞燕脸上不见了惶恐的神色,转而狠狠的看着我:“原来你全都知道了,你故意把我留在身边,你故意赏赐给我蚕丝雪缎,你故意让我把消息送出去……苏楚仪,你好深的心思,枉我以为自己足够小心,不料还是和以前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她慢慢的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抱琴立即挡在我前面。
我让抱琴退下,不屑道:“她一个武功今废的人,还能做得了什么?”
“你……”南宫飞燕怒极反笑,“我输了,我甘愿一死,但是我的恨,不会消减一丝一毫。”
“别急着死,你想活得久一点本宫也断不会留你。本宫有一点儿始终想不明白,傅有雅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贸然用你,莫不是……”说道这里我脑子闪过一个情景,在御剑山庄时,傅有雅就派人接近过玉蝶,既然他可以让人联络玉蝶,就自然也可以联络其他人。想想当时的西门家不过坐拥小小水寨,怎么就敢有一统江湖的想法,可若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而且那人的势力强大到可以左右一个国家,一切就似乎都说得通了。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似乎很多事都说得通了,我为何会在历城庙会上被袭,而那些人又查不到什么底细,原来根本就是找错了方向。而袭击我的目的也不是想置我于死地,而是在试探我的底细。当时只是隐约查到西门岚月与夏敬辰有所关联,没想到傅有雅与他们也早就有了联盟。
这时我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只觉得身心俱疲,也没有力气在与南宫飞燕闲话。向抱琴使了个眼色,抱琴会意,从腰间翻出个小瓷瓶,到处一粒药丸递到南宫飞燕眼前,“不会让你太痛苦,算是主子的恩典。”
南宫飞燕深吸一口气,接过药丸,却有些犹豫。
“怎么舍不得死啊,若换成我动手,可要比吃药痛苦百倍。”抱琴嘲弄的说道。
“娘娘,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不会动红叶堡一丝一毫?”南宫飞燕凄苦一叹向我问道。
“只要红叶堡安安分分的,就权当是替自己积些福祉。”
见我答应了,南宫飞燕一抬手把药丸放进口中,片刻之后,她蜷缩在地上慢慢的不动了。
“你安排一下,把人悄悄送回红叶堡吧。”我疲惫的闭上眼睛,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可是,这样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患。”抱琴有些不放心。
“你让人带话给南宫宇,让她看好自己的女儿,下不为例。这次红叶堡欠我的人情,他日我自会上门去拿回来的。”
抱琴下去安排一干事宜,我独自留在后堂里想事情。对南宫飞燕之所以留了情面,是因为楚留香曾向我说起过这事,他大约也可能想到了南宫飞燕的意图,除了提醒我多加留意之外,还请我务必手下留情。楚家与南宫家是多年世交,其中渊源甚深,牵扯极多,既然他开了口,就当是我还他当年在御剑山庄的一份人情。不过为了万全,我不仅给南宫飞燕用了‘忘尘’,还下了‘荷鸣’,我要她不仅忘却前尘,还要她一生被毒所控,连离开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