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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整个皇宫都挂满了昭示喜庆的大红宫灯,东宫的礼乐之声喧嚣热闹,一直传出去很远。
王皇后一天都显得很高兴,晚上的喜宴之上还多饮了几杯,最后被宫女搀扶着送回了凤仪宫。
母妃因为身体不适,也早早的跟父皇告了假,由锦绣陪着回了文华宫。
月华初上,我缓缓的走在两道宫墙之间的青石路上,抱琴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夜风拂过,宫灯摇曳,喧闹了一天的皇宫终于重归了寂静。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听有人唤道:“皇妹。”
侧身回头看去,原来是夏敬辰。“皇兄。”我轻声说了一句,算是打过招呼。
“皇妹也一道出宫吗?”夏敬辰走近后问道。
“七天之后我便要前往庆国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不便留在宫里。”
我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夏敬辰与我并肩而行。
“皇妹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见。”夏敬辰似有感叹的说了一句。
“皇兄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朝华?”我侧头看着夏敬辰,笑了。“皇兄但说无妨。”
“你和太子还没有和好如初吗?”
我没想到夏敬辰会提起这件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回答。
“你即将进庆宫,身在异国,无依无靠,若无炎国支持,你要怎样抱有地位?你自小长在宫中,必定明白为了权势利益,后宫之中难免阴谋算计,向来我行我素的你要如何安然避祸呢?你为了和太子赌一口气,擅作主张要嫁去庆国,却丝毫不考虑将来会如何。”夏敬辰的话里全是担心和忧虑,还透着一些无奈。
“皇兄多虑了,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但我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如同一件上好的瓷器,一旦打破了,无论之前是何等的精致华美,破碎了,便什么都不存在了。就算再怎样精细巧妙的修补,也掩饰不了曾经的裂痕,因为那伤痛是在心里,心伤难愈。”
我看着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宫门,心情也如同那灯火般随风摇曳。
“我选择远嫁庆国并非是与太子闹性子。我与太子之间已经出现争执,那就索性远离好了,我不想等到有一天看那一地的碎片,伤人伤己。”
“皇妹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只是这苦心未必会有人懂得。”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敬辰,却终究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出了宫门,夏敬辰把我送到公主府的马车前。我刚要上马车,他突然叫住了我。
“皇兄,还有事?”我转回身问道。
“从小到大我也没送过你什么,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礼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光一闪,狡黠的看着夏敬辰问道:“要什么都可以吗?”
夏敬辰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随即笑着道:“当然是要皇兄力所能及之内的。”
“皇兄,你和庆国的傅大人走得很近吗?”
“谈得来而已。不是在说礼物吗?怎么说起这事来了?”夏敬辰对我突然转了话题有些不解。
“我看中了皇兄府上的一个人,打听之下说是傅大人送给你的,不知皇兄可否割爱?”
“是何人?皇妹想要,皇兄定当亲手奉上。”夏敬辰说得诚恳。
“朝华先谢过皇兄,我要你府上的宫南燕。”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瞬不瞬的观察者夏敬辰的表情,南宫飞燕的身份到底都有谁知道呢?
“一个舞姬,送你也无妨。只是皇妹为何要她?”夏敬辰答应的十分爽快,难道他真的对南宫飞燕之事一无所知吗?
“哦,她知道一位故人的事,所以我要找她问个清楚。”
“明日我就把人送到你的公主府。”
“多谢皇兄。”
我拜别了夏敬辰后上了马车,马车一路驶离了东华门。
“真是巧,你前几日还在想怎么把南宫飞燕从辰王府堂而皇之的弄出来,今天辰王爷就主动的给送上门了。”玉蝶帮我脱去沾满了就其的外裳,抬手轻轻按着我的太阳穴。
我闭上眼睛靠在玉蝶的怀里,他指尖传来的沁凉,缓解了饮酒后的头昏。
“就当做是巧合吧。现在让我比较头痛的是,要怎么处理明天就送到府上的南宫飞燕呢。除非是她疯了傻了,否则一见面就会穿帮。再说寒素可是还记恨着当初在御剑山庄里南宫飞燕栽赃陷害的仇呢。就寒素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我真担心南宫飞燕在公主府活不过一晚。”
“那就看朝华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玉蝶的声音低沉温柔,可说出来的话确实残忍的。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如画的眉眼伸出手细细描绘,没有说话。
玉蝶握住我抬起的手,低头对上我望着他的眼睛。“朝华会害怕这样的我吗?”
百变心机,手段狠砺,玉蝶从来就不是温和良善的人。玉蝶刚刚那一句话便判定了南宫飞燕明天的命运,卑微的活着或者死去。若是前者,玉蝶会亲自去做,若是后者,寒素便可以代劳了。
见我一直静静的望着他,玉蝶把另一只手举到我的眼前,“这一双手,曾今不知染过多少鲜血,今后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朝华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我把玉蝶的手拉低,然后用指尖沿着他掌心里的脉络滑动。
“你知道吗?你的手很漂亮。有时候我在想,你我第一次在临江上相遇,也许吸引我的不是你的琴声,而是你那双在琴弦上飞舞回旋的手。我这一世都注定得不到安宁,纵使你将来后悔了,我也紧紧的握住你的手。”
我转过身面对着玉蝶,“我没有能力去顾全所有人。我只知道,你会对我温柔的笑,那样的笑容温暖而干净。”
玉蝶紧紧地把我涌进他的怀里,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君逸,我要你这一世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不惜任何代价,把你留在我的身份,你那里也不能去,碎叶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君逸,若是将来有一天,你了解所有的真相之后,不要怪我。
接过抱琴递上的信笺,看着上面那朵摇摇曳曳的玉兰花,我不禁笑了,夏敬月似乎变得越来越爱啰嗦了。刚要动笔写封回信让抱琴送到东宫去,就听门外有人禀报,说是夏敬辰带着礼物来访,而且巧的是傅有雅也刚刚到了公主府门外。
我放下笔,看向一旁伏案忙碌的玉蝶,他正在(霸气书库:www。87book。com)整 理暗影近一段时间送来的重要讯息。
玉蝶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道:“放心,南宫飞燕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问话
没有我预想中的相互试探,一切都如同如同玉蝶说的那样,顺利极了。夏敬臣好似真的就只是来为送我一件礼物,傅有雅似乎真的是来公主府做客碰巧遇到了这件事。而被当做礼物送来的南宫飞燕就如从未见过我一般,进退有度的向我见过礼后,顺从被抱琴带了下去。
之后夏敬辰和傅有雅只喝了一杯茶就双双起身告辞,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侍书代我将夏敬辰和傅有雅送到了门口。
挥手让客厅里的侍女全部退下去,我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玉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可能是我想得太过专注,竟然毫无察觉。
“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发愣,不去看看那个南宫飞燕吗?”
我对着玉蝶伸出手,他顺势握住,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直到现在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于是便问了出来。
玉蝶挑了挑眉,眼光流转,随即莞尔一笑。“朝华为什么想知道呢?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还不够吗?”
被玉蝶这么突然一问,我愣怔的说不出话来。是呀?事情很顺利,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有序的进行着,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我为什么要追问玉蝶是如何做到的呢?我在担心什么呢?
抬头望进玉蝶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我挥去心中那一丝不安。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人了。难道是这几天休息的不好,我才会胡乱的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用手揉着太阳穴,释然的笑笑,“我们一起去看看南宫飞燕吧。”
公主府的地牢,隐匿在宁静雅致的梧桐园中,任谁也想不到如此清幽之所的下面便是黑暗如同炼狱的地方。
打开地牢的暗门,我和玉蝶看了看周围闪身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因为是地牢,本就通风不好,所以几点了几盏油灯照明。南宫飞燕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
隔着牢房的铁门,只见南宫飞燕安静的靠墙坐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听见了我和玉蝶的脚步声,她也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就又恢复了原先的姿势。
玉蝶让我在牢房外面等着,他打开牢门走了进去。然后就见玉蝶递给南宫飞燕一颗药丸,南宫飞燕没有任何迟疑吃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南宫飞燕向一旁倒了下去。玉蝶又把手伸到南宫飞燕的脑后,在几个穴位上一点儿,拔下了几根细如牛毛的竹针。
“她怎么了?”我不解的问玉蝶。
玉蝶在南宫飞燕的手腕上探了一下脉象,“没什么,一会便能醒过来。”然后走出牢房,重新将牢门锁好。
见我一直好奇的看着他握在手里的竹针,玉蝶摊开手伸到我面前。
“今天南宫飞燕之所以那么听话,全是因为这个。”
我拿起一根竹针看了看,就是普通的竹针,除了特别细以为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傀儡术,它与你所会的摄魂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就是傀儡术施术时必须要用竹针刺在穴位上才能起作用,不过效果相对而言则比摄魂术更稳妥,时效也更长。傀儡术是庆国宫廷秘术,我若不是在当年习得它恐怕早就在那场混乱中丧命了。”
我合上玉蝶握着竹针的手,“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报仇也好,雪恨也罢,只是都不要为难自己。”
玉蝶是庆国多年前流落在外的皇子,这件事是在御剑山庄里遇见瑶姬之后他亲口告诉我的。
当年因为庆国后宫的权利倾轧,玉蝶的母妃和他母妃所倚仗的家族成了阴谋牺牲品,而他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侥幸躲过了前来刺杀他的人逃出了庆宫。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玉蝶遇见了三皇伯,三皇伯把玉蝶带进了夜影,给他取了名字并亲自教导他。玉蝶没有对三皇伯隐瞒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心中的仇恨,但毕竟是异族血脉又是皇族之人。为了以防万一,在玉蝶知情的情况下三皇伯给他下了子母蛊。
我见过玉蝶原本的样貌,要比现在妖娆的样子清雅上几分,他现在样子倒是与他母妃极为相似。所以我想当日的瑶姬和现在的傅有雅之所以能认出他身份也跟他如今的样貌有几分关系。
玉蝶笑了笑,“不用担心,那些记忆只会提醒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和幸福的来之不易。朝华,若不是遇见你,我也许……”
玉蝶正说到这里,刚才昏迷了的南宫飞燕微微动了动。
我注视着醒来后有些呆愣的南宫飞燕,她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终于醒了,南宫飞燕。”
我的突然出声吓得她一惊,抬头看向了我。
南宫飞燕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等看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