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饱了,魏小桔有了力气,扶着冯金宝又找了几家客栈,可不是价钱太贵,就是别人瞧冯金宝病怏怏的,不愿意让他们住。
冯金宝不知自己还得躺几日,客栈还是太贵,想了想便让魏小桔在街上打听了,找了一户破落人家租了房。
这家就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有几间破屋空着,平时就靠租些散客来度日。虽说肯让他们住了,但瞧见有病人,非要十文一晚。这里虽然条件差点,但总算有片瓦栖身了。
冯金宝折腾了大半日,早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躺下来,又睡了一下午,到晚上掌灯时分才醒。
一睁眼,就瞧见魏小桔坐在床边守着,心下有些感动,“你吃饭了没?”
“还没呢。”
“我没事了,你赶紧自己上街去买些东西来吃吧。”
“你还烧着,要不要去找大夫来再瞧瞧?”
“不行,别再惊动了人,要不连这里也住不成了。”冯金宝歇了口气道,“这样,你再回那同福客栈,寻那昨日给我开药的大夫,再抓几副昨日的药。他要不肯,你就赖着不走。”
“那你要吃点什么?我带回来给你。”
“我现可吃不下。你问问这儿的老婆子,明儿能不能熬点粥给我就行。”
魏小桔应了,先去了同福客栈。刚进门,就瞧见一个女子上楼的背景。若是平时,她肯定认得出来这擦肩而过的,是她小六姐。可现在自己满腹心事,哪里会留心别人。
安宁这日一早起来,便站在客栈门口苦等,一天茶饭不思。到了中午,忍不住请求掌柜的能不能派人帮她寻寻相公。
掌柜的道,“你相公恁大个人,自己该回来就回来了。别是你们两口子吵了架,他给气跑了吧?”
安宁道,“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根本就没吵架呀。”
掌柜的道,“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你还是再等等吧。”
到了夜深,安宁才忧心忡忡地回了房。满心只想着一件事,秦远到底上哪儿去了?
魏小桔进了门还没开口,掌柜的见送走了怨妇,又来个病人妇,没好气色道,“你怎么又来了?”
魏小桔道,“掌柜的,麻烦你,麻烦你……”
掌柜的道,“你可别再麻烦我了!我也不敢让你麻烦。”
魏小桔无端端被他抢白了一顿,依着她往日的脾气,早火了。可这几日,她着实吃了些苦,也学了些乖,忍气吞声道,“掌柜的,我只是请你告诉我昨日那大夫在哪儿,我想去再抓几副药。”
掌柜的听了这事,倒也不难。便叫了昨日那伙计,叫他领着去趟大夫那儿。
伙计昨日赚了几钱银子,倒不为难魏小桔,但想着大夫的话,便道,“我只能把你领去,可大夫瞧不瞧,我就做不得主了。”
魏小桔忙点头称谢。到那大夫门口,伙计躲在一旁,指她认了门,自便先回去了。
魏小桔进门问道,“请问大夫在家么?”
大夫见了她,不由得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魏小桔道,“大夫,麻烦你把昨日的药再给我几副吧。”
大夫道,“什么药?我不认得你,昨晚也没瞧过什么人。”
魏小桔道,“大夫,你做做好事吧。我爹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给我开几副药吧。”
大夫觉得好笑,“你爹倒真会说话!行吧,我再给你开几副,但你可不许说是我给你的。”
魏小桔道,“大夫,你放心,一定不会连累你的。”
大夫抓着药问道,“他烧退了没?”
魏小桔道,“还没呢。”
大夫皱眉道,“你回去想个办法,让他赶紧发些汗把烧退了,要不……”他摇了摇头。
魏小桔急道,“那怎么帮他发汗呢?”
大夫道,“多盖几层被子,或者生个火。”
魏小桔心想,他连棉衣都没有了,那破屋子里,就一床被子,怎么发汗?
那大夫把药包好道,“这三副药,要是他发了汗出来,吃完就不用再吃了。还有,”他瞧瞧四下无人经过,暗递给她一包药低声道,“这是外敷的,你每日给他换换。”
魏小桔谢了半天,付了诊金,拿着药回去。她见钱不多,怕冯金宝看病还要花钱,便只买了些馒头大饼最便宜的东西吃了,想了想,又带了四个肉包子回去给冯金宝。
回到院子时,冯金宝又睡着了。魏小桔找那老婆子借了药罐,守着那炉火把那药煎了一副。
老婆子道,“小娘子,你用这炉子可得另算钱的。”
魏小桔点头答应,“婆婆,明日我想熬些粥,你看方便不?”
老婆子道,“这倒无妨,我们老两口牙口不好,一日三顿都是喝粥的。你们要,我们便多煮些就是,但这也要另算钱的。”
魏小桔也应了,想起大夫的话,问道,“婆婆,他发烧怕冷,你有没有多的被子给我两床,或是把这炉子借我回屋里生着?”
老婆子道,“小娘子,我们穷家破户的,哪有多余的棉被,要有多的,还不自己盖着?现虽开春了,但晚上春寒可比冬日更厉害。这小炉子,我们老两口晚上也要用的,可不能给你。”
魏小桔不知如何是好,老婆子又道,“你人年轻,火气大,让你相公借着你取暖不就行了。”
一句话说得魏小桔脸跟红布一般。
老婆子道,“反正你们是夫妻,还怕什么?”
魏小桔更不敢答话了,使劲煽着炉子。那老婆子见她这副表情,倒有些疑心,也不多问,自回屋了。
一时,药煎好了,魏小桔端着药回屋唤醒了冯金宝,扶他坐起,喂他把药喝了。拿出包子道,“吃药可不能空肚子,你好歹吃点吧。”
冯金宝闻着包子香,觉得有了胃口,就着热茶,一口气吃了两个,他忽问道,“你吃过没有?”
魏小桔点头道,“我吃过了。”
冯金宝道,“那你吃的什么?”
魏小桔道,“馒头大饼。”
冯金宝马上把包子递给魏小桔道,“喏,你也吃。”
魏小桔偷偷咽了口口水道,“我吃饱了。”
冯金宝道,“我真吃不下了,你吃吧。”
魏小桔道,“我真的不要了,你吃吧,你生着病呢,要吃好的。”
“要不这样,剩下的咱们一人一个,放凉了也不好吃了。”他把一个包子硬塞进魏小桔的手里,“你天天这么跑,容易饿。”
魏小桔这才接了。
这丫头,其实也不是那么粗枝大叶,有时,还挺可爱的。
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劝解
大清早,魏小桔正准备去厨房帮忙,听见老两口在那儿窃窃私语。
“老头子,我瞧这两人不象是夫妻哩。那小娘子那么怕羞,哪有嫁了人还这样的?”
“你太多心了吧。”
“说不准是私奔的呢!”
“私奔?那我咱们要不要去报官?万一被人追查起来,咱们可也脱不了干系。”
“报官?我也有些吃不准,要不你今天再瞧瞧?”
“都是你,贪那几个小钱!先别管他私不私奔的,你瞧那男的病得那样,万一有个三长二短,咱家多晦气啊!”
“这都怪你!你要是会挣钱,我能这么着吗?”
“哎哟,你轻点,我的耳朵!”
……
魏小桔听得心中忐忑,轻手轻脚的退回去,跟冯金宝商议对策。
冯金宝听了一笑,“他们只是一说,我一会儿去跟他们聊聊,就没问题了。”他穿了衣裳坐起身来。
“你能下床么?”魏小桔有些担心。
“今儿感觉好多了,我都不烧了。”冯金宝道,“咱们身上就剩那两个钱了,在这儿也耗不起。今天再歇一晚,明早把最后一副药煎了,咱们就上路吧。我一会儿自去煎药,你去买些干粮,准备上路。”
喝了两碗粥,魏小桔先出门了。
老两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冯金宝嫌厨房味儿大,也拎了小炉子在院子里边熬药边跟他俩搭话。他本就伶牙俐齿,今日恢复了些精神,与那老夫妻天南地北一通乱扯,说得老两口喜笑颜开。
老婆子道,“你这后生倒是一张巧嘴,比你家里那口子可强多了。”
冯金宝道,“是啊,她那人嘴笨着呢,幸好还有把子力气,家里干活是不错的。”
老婆子道,“那她好生养不?”
冯金宝道,“好生养,已经生了两个了,大的儿子叫拴住,小的闺女叫小红。”他信口胡诌,把黄茂才的一双儿女借了来说事。
老头子笑道,“你们年纪轻轻的就儿女全双的,可真好福气呀!不象我们老两口,孤苦伶仃的。”
老婆子嗔道,“我生不出儿子吗?都怪你,没福气养大!”
冯金宝道,“这孩子多了也愁,要不我们夫妻也不用到处奔波找事做了。”
老头子道,“那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呀?”
冯金宝道,“我老丈人在北边做点小生意,叫我们夫妻俩过去帮忙,也帮补一下我们。”
“这老丈人丈母娘就是疼女婿!”老婆子望着老伴道,“想当年,我爹妈对你多好!”
老头子但笑不答。
老婆子道,“那你们孩子怎么办?”
冯金宝道,“在家,我爹妈照顾着呢。等我们在北边安顿下来了,再接他们一起去。”
老婆子道,“你这后生倒孝顺,怨不得你老丈人疼你。”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老两口心中疑虑顿消。
次日一早,用了早饭,喝了药,冯金宝去跟那老婆子讨价还价,说了许多奉承话,才千难万难的给他少算了几文钱。
两人收拾了一下,问了问道,便上路了。
现在既没有马,又坐不起车,冯金宝还有伤,走得是真慢。但毕竟他脑子不晕了,魏小桔就觉得有了主心骨,往哪走她都不怕了。
****************************************************************
同福客栈的掌柜的拨拉了一会儿算盘珠子,心里直犯嘀咕。
那女人的相公到底上哪儿呢?难道真出事了?这几日镇子里也没听说有人横尸荒野啊?该不会是那男人另结新欢,把老婆给甩了吧?
今日他们帐上的钱就用尽了,也不知那女人身上有没有钱,她这几天都没怎么叫饭菜。不会是没钱吧?她住的可是上房呢。念及此,掌柜的有些坐不住了,咚咚咚上了楼。
终于听见敲门声了,安宁飞扑上去开了门,可没想到,却是掌柜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这女人也挺可怜的,就这么短短几天,明显瘦了一圈,掌柜的勉强笑笑道,“这位夫人,你们帐上已经快没钱了。你要是方便,就再付些吧。我们店小,可经不起赊欠。”
“不好意思,掌柜的,请您稍等。”安宁转身进去,从荷包里拿了一小块金子出来道,“这些够了吗?”
掌柜的接了金子,是眉开眼笑,“够了够了!夫人您就放心地住着吧。哦,您看您这两日都没吃饭了,要不给您上些饭菜?”
“谢谢掌柜的,我吃不下。”
“那怎么行?要不这样,给您来一碗顶精细的粳米粥,再配上几样精致的小菜。要不您相公回来,见您饿瘦了,该多心疼呀。”
安宁一听这话,点头同意了。
掌柜的忙喜滋滋地让伙计准备去了。
可是,再好的饭菜,此时在她面前,也是味同嚼腊。
**************************************************************
“?当!”精致的瓷碗连同里面的菜肴一起被摔出车窗外,撒了一地,浓重的香气四散开来,却又迅速淹没在灰尘里。
曾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这么发脾气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劝劝二殿下。总跟咱们置这些闲气做什么?”
正说着,沈侍卫板着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