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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
抬眸,殷天厉还是将心底最徘徊不定的担忧问了出来:
“医生,如果献血,她的身体一定会很虚弱,如果…她也缺血,会不会…生命也有危险??如果她也有危险,那个時候怎么办?难道该用一条命去换另一条吗?”
“殷先生,您多虑了?这一点我们早就考虑过了?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定期取血,等累积到一定的量再替莫小姐手术。不过莫小姐的病不宜拖,而且安小姐跟莫小姐虽然同属特殊血型,却比莫小姐幸运太多,这种暂時定义为X型的血型相当特殊,我们医学界都没见过,可事实却是,安小姐的血能融合万能输血的O型血,而莫小姐的,我们试过,她的可以跟安小姐的匹配,却不能用我们普通人的O型血,所以,安小姐是幸运的,莫小姐也是走运的?而且,据我们估算,这次手术最多用血不会超过400毫升,所以安小姐只捐一次血即可,事后多注意休息、营养补给,三个月内尽量不再捐血,对身体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适当的捐血,对身心也是有益的……”
医生的解释让殷天厉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半,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加剧的吵闹顿時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你们不要再白费唇舌了?我就是蛇蝎心肠,我不是圣母玛利亚,要我救她,除非天塌下来?让开,不要挡路,让开——”
“蓉沁——”
一路追出,蓉沁的手刚碰到门把,背后便传来了熟悉的挽留声: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单独跟她谈谈?”
说着,殷天厉暗示地朝医生点了点头。片刻后,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两人,背对着殷天厉,蓉沁紧紧抿着小嘴,许久却都没有回头。
“蓉沁……”
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门前那抹纤瘦的美丽倩影,殷天厉吟喃着她的名字,想起前些日子两人的不欢而散,自己那悔恨至极的一巴掌,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心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倏地转过身子,蓉沁冷漠地扫了殷天厉一眼,开口语气也是十足的冷淡无情:
“如果你是要我救她,我劝你省省自己的口水吧?要我救她,除非…我死?如果你没别的话要说,我还有事——”
说完,蓉沁转过身子,倏地拉开了房门。
“等等?没想到…你对她的恨意…这么深?沁儿,这次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就算我求你,好吗?”
手一顿,无尽的泪水瞬间溢满眼眶,蓉沁不敢相信,为了莫宝嘉,他居然肯低声下气地‘求’她?
攥紧拳头,蓉沁再度转回了身子,情绪也开始有些激动:
“求我??殷天厉,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她都对我做了什么??”
知道两人素来不和,殷天厉也明白蓉沁的不甘不愿,这一次,他没有强行要求她,而是一再放低姿态,希望她能暂時放下过往的恩怨,他不想她觉得太委屈:
“沁儿,我知道你很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得了腺癌,她每天都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在残缺的遗憾中备受折磨,这一年,她吃得苦太多了,现在也过得生不如死很痛苦,我求你,救她最后一次?”
“哈哈,求我?求我?一向高高在上、唯我顿尊的殷天厉,为了她…你居然肯求我??”
苦涩的笑着,蓉沁泪如雨下,却没有一刻,她的心比现在更痛。
“沁儿——”
见她哭得伤心,殷天厉的心也不好受,伸手刚想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却见蓉沁猛地扭头躲开,连连后退了两大步,还差点撞到门上。
手一顿,停在半空,殷天厉的心瞬间像是被人剁烂了。她居然…连他的靠近都如此抵触??
“你要我救她是吗?好,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立马输血救她?”
抹去眼角的泪痕,蓉沁直起身子,漂亮的眸子顿時化作一滩死水,空洞而冰冷。
“你说?只要你想要的,不管什么,我都答应?”
略显激动的低沉嗓音难掩愉悦的喜庆,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蓉沁阴鸷而狠厉地挑起了眉:
“第一,我要你…自此跟她一刀两断,今生今世老死不相往来?”
“好?我答应”
本来也没打算再跟莫宝嘉纠缠不断,这次想救她,纯粹是出于补偿,这次之后,前情旧债一笔勾销,这个条件,殷天厉眼睛都没眨,张口就答应了。
殷天厉的爽快虽然出乎蓉沁的意料,倒也没有让她太过吃惊,毕竟对她,他都能放下架子了,何况只是权宜之计地答应她一个条件?
“第二,我要你…跟我…从此一刀两断?今生今世,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什么??”
慌遭雷击,殷天厉被蓉沁的决绝吓得头晕目眩,他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根本就是在为难他,要他在她的人、跟莫宝嘉的命之间做选择?
“你没有听错?只要你答应这两点,亲手写下保证书,今生今世我们一刀两断、形同陌路,我现在就可以抽血去救你的…莫宝嘉?”
说得咬牙切齿,每一句,蓉沁都是在赌。她在赌他的情,也在赌她的爱,她想看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也想看看自己深爱一生、为他放弃仇恨的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这么做。
自始至终,她就根本没想过要救莫宝嘉?所以她把自己都给赌上了?
“沁儿,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凝望着蓉沁,殷天厉满脸苦涩?要他…放弃她?他做不到,可是要他眼睁睁看着宝嘉死,他又于心不忍,一時间,他真的为难至极。
“条件我已经开了?如果你做不到,那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蓉沁转身便想离开,容不得殷天厉考虑,张口,他还是屈服了:
“好?我答应——”
冗长的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转过身子,蓉沁冷蔑地望了他许久,泪水模糊了双眼,苍白的唇角哆嗦了几次,才缓缓出声:VgI8。
“好?殷天厉?你要永远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今生都不要后悔你做出的决定?医生——”
痛彻心扉的说完,蓉沁张口大声喊进了医生:“不是要抽血吗??要多少,现在就去准备?”
“安小姐,这儿不合规矩…抽血之前我们想先带您做个身体检查,看看您身体状况如何,一次可以抽取多少合适…”
扭头,蓉沁言语直冲,明显有些火大的失控:“不用了,我身体好的很,要抽现在就抽?走出这个门,或许我就反悔了?”
“沁儿——”
刚想帮忙劝一劝,殷天厉刚一出声,却见一道仇视的冷光无情地射…了过来: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从今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要血,就去写保证书?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见证,如果有一天,你殷天厉出尔反尔,再来纠缠我安蓉沁,你就不是人?”
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蓉沁心底无以复加的恨意,双拳紧紧地攥握,殷天厉沉默了。
“安小姐??”见情况有些不对头,医生也跟着为难了。
“磨蹭什么?到底还要不要?”却他姐沁。
情势一度紧张,眼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医生咨询地目光随即又探寻地掉转了方向:“殷先生?”
见殷天厉无语地轻轻点了点头,医生无奈地一边吩咐人准备验血、抽血事宜,一边吩咐提前进行手术。
这手术用血毕竟只是估量,多少才救得了人,也得看实情情况啊?
好在一切早就有所准备,十分钟后,所有准备就绪,验血的情况也相当顺利,走回办公室,望着形态诡异的两人,医生轻轻开了口
“殷先生,安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
写下保证书,殷天厉签下日期、名字,双手擎握着让蓉沁审阅。
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蓉沁随即冷漠地伸出了手:“拿来?”
望着蓉沁,殷天厉并没有递上,反而折叠好,紧紧攥在了手中。
嗤笑一声,蓉沁的嗓音如杜鹃啼血,越发的悲凉:“怎么?怕我反悔吗?”
淡淡的嗓音极尽轻蔑,说着,蓉沁便掳起了衣袖。丝丝腥红沿着细管流入血袋,每一滴却都是像是烫在殷天厉的心上,紧紧攥握着手中的保证书,无法言喻的苦涩轻轻浮上冷鹜的唇角——
办公室里,蓉沁始终眉目轻垂,看都没有再看过殷天厉一眼,而殷天厉的目光,却始终都不曾离开过蓉沁。
分装的血袋一次次拿走,每次却都像是抽在殷天厉的心上。200ml的血终于全部抽完,殷天厉递上保证书,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蓉沁,心如刀割,见她似要起身,本能地伸手就去搀扶,手刚一碰到她的身体,却被她嫌恶地一把推了开来。
“小心?”
一个踉跄,蓉沁差点摔倒,可她宁可攀附着桌椅,都不许他再碰她一下。
“不用你好心?”
半分不领情,蓉沁撑起虚弱的身子,刚想离开,一名护士匆匆跑了上来:
“安小姐,您刚抽完血,可能会有些头晕,我先扶你到一旁的病床上休息一下,等身体适应一点,您再离开吧——”
“好,谢谢…。。”
眼见两人步履蹒跚地往里侧的床铺走去,殷天厉心痛如刀绞。他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也知道她心里不痛快,甚至痛恨他…
可是这个時候,即便再心痛,除了远远地干瞪眼地看着,他竟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失神地望了蓉沁许久,直至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怕打扰到她,殷天厉才转身出了门。
接完公事的电话,殷天厉才想起自己还没通知莫家人宝嘉提前手术的事情,随即又多呆了片刻,例行公事般通知了一下,刚阖上电话,转过身子,一抬眸,竟见蓝锡出现在不远处的楼道口。
不经意一个对眼,蓝锡便抬腿迎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蓉沁说来这儿有事要办…莫非…跟你有关??”
蓝锡的疑惑还没得到解答,就见几名医生拿着血袋窸窸窣窣冲了过来:“殷先生,手术有点难处理,已经进入尾声了,还需要再抽取100ml?”
“等等?那她会不会有事?”
扯住医生的胳膊,殷天厉突然莫名的紧张了?如果手术一直完不成,那蓉沁岂不是也要…两条人命攥在他手里,一時间,殷天厉手都开始发颤了。
“您放心,莫小姐手术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剩一点跟最后缝合,不会有问题的”
“我不是说她?”
“奥,您说安小姐,正常人300ml只是会虚弱些,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说着,医生急慌慌地全部冲了进去。
颓废的收回手,殷天厉一转身,蓝锡便激动地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口:
“刚刚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用蓉沁的血…就去莫宝嘉,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这不关你的事?”
见他反应有些过度,殷天厉吃味地脸色有些难看,用力扯掉蓝锡的手,一把推开了他,没有多做解释?
“殷天厉?”
怒火冲天,沐蓝锡冲上前去,一拳揍到了殷天厉的脸上,淬不及防,殷天厉的嘴角当场渗出了血丝。
挥手抹了下嘴角